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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零章 該死的鬼

  對于自己的這個女兒,呂本是分外滿意。

  打小就沒讓自己操過太多的心。

  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經史子集這些,也同樣學的很不錯。

  從小教她東西,她都一點就透。

  尤其是在人情世故上面,更是好的沒法說。

  特別會做人,特別會來事。

  不然的話,也不可能進宮短短時間,就已經是分外的受恩寵。

  不論是太子朱標,還是皇帝,亦或者是馬皇后,還是太子妃常氏,對于自己這個女兒都特別的滿意。

  自己家女兒雖是妾室,但在宮里,卻沒有受什么委屈。

  這才進宮多長時間,就已經把自己一個快出五服的侄子,給弄到公東宮里面,當上了東宮的大總管。

  如今東宮的里里外外,都是自己家女兒說了算。

  東宮的眾多下人,只知有太子側妃,而不知有太子妃。

  對于太子側妃的尊敬,早就已經超過了太子妃。

  這些便是自己家女兒,會來事兒的最為有利的證據,

  若不是長得好,會來事兒。

  怎么可能在短短時間,就能得到這些?

  也就是自己的出身低,比不過常遇春。

  前面有常遇春的閨女,在這里當攔路虎。

  不然,自己家女兒,今后高低也能成為太子妃。

  后面太子登基后,還能成為皇后,自己也能成為正兒八經的國丈。

  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

  如果是今后,太子妃常氏遭遇了什么意外,太子妃之位,肯定會是自己家女兒的。

  自己家女兒絕對能把控得住。

  當這么一個念頭在心中升起后,他的心頭突的一跳。

  一個想法,出現在了腦海當中。

  這是不是……是不是在今后,自己這邊可以想一些辦法,把太子妃常氏這個攔路虎絆腳石給去掉?

  只要能夠把她給除掉,依照自己家女兒的地位還有身份,必然能成功的取代常氏。

  這個念頭升起后,讓他不由得怦然心動。

  只覺得特別的好。

  只可惜,現在太子妃常氏已經生了兒子,朱雄英為皇長孫。

  是老朱家的嫡子嫡孫。

  自己家女兒,今后生了孩子,也必然要排在朱雄英之后。

  這是不是……可以說,今后自己這邊,同樣可以想想辦法,把皇長孫朱雄英,也給神不知鬼不覺的除了?

  那么今后皇位,必然是自己家女兒所生的兒子繼承。

  只要如此,那么今后自己呂家,必然能夠富貴不絕,成為大明開國以來最大的勛戚!

  越想,呂本就越覺得自己的這些想法,確實可以。

  不過,難就難的不好實行,沒有辦法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尤其是想要做到把他們都給弄死之后,讓皇帝他們都不往自己家女兒頭上去懷疑。

  還能讓自己家女兒,圣眷依舊。

  呂本坐在這里抓耳撓腮,開始深究起這個事來。

  想了一陣后,也沒有想出一個好辦法。

  不過心里面,卻存了這么一個想法,揮之不去。

  決定等到今后自己家女兒,若是回家省親,或者是自己入宮能見自己家女兒的時候。

  要瞅準機會,把自己的這個想法,說與自己家女兒聽。

  依照自己家女兒的能力,還有在東宮當中的地位。

  說不定還真有機會如此做。

  一想到今后自己家女兒,成了皇后,乃至于是皇太后。

  自己呂家,也同樣跟著水漲船高。

  呂本就禁不住心情極大,越發覺得自己老呂家祖墳冒青煙了。

  覺得這個女兒,生的是真好。

  當年一場天花,把自己的兒子夫人都給奪走,只留了這么一個女兒下來。

  自己兩個大難不死,就知道必有后福。

  自己這個女兒,是個大富大貴的命。

  現在看來,自己所想果真沒錯。

  這是老天對當年的那場災難,所進行的一個補償。

  自己家女兒,當真出類拔萃,極為出挑。

  有這么一個女兒在,真是自己呂家最大的幸運。

  自己也定然能夠繼續官運亨通,在這變幻無常,極為兇險的洪武朝堂上屹立不倒!

  “爹,您嘴巴真夠嚴的。

  都到這種程度了,先前還不與孩兒說實話,還瞞著孩兒。”

  韓國公府上,李祺望著他爹韓國公李善長,笑著說道,滿臉都是振奮。

  還得是自己爹,辦事就是妥當。

  一旦在有些事情上幡然醒悟了,那在接下來,行動上也必須定能跟得上。

  短短的時間里,便已經徹底的站到了皇帝這邊。

  不僅讓皇帝對自己家的敵意徹底消失,而且還讓皇帝把公主許配給了自己為妻。

  自己家,也成為和皇帝沾親帶故的親家了!

  這下子自己李家,徹底安穩了。

  看著自己家兒子,這滿臉興奮的樣子。

  李善長只覺得無比的心累。

  這事兒,是真的解釋不清了。

  而他到了現在,也已經懶得解釋。

  亦或者說是沒辦法,也不能解釋了。

  “這就是我在之前教給你的,有些事兒可以做,不可以說。

  尤其是在塵埃落定之前,更要守口如瓶,你可學會了?”

  李善長望著自己兒子,決定來個將錯就錯。

  “記住了爹。

  這一次的事,孩兒印象極其深刻,必然會把爹的言傳身教,牢記于心,終身不忘。

  也必定會讓孩兒受益終生。”

  李祺十分認真的點頭。

  自己爹,終于承認了!

  就知道這件事是自己爹做的。

  “記住了就好,記住了就下去吧。”

  李善長對自己家兒子擺了擺手,露出一些高深莫測的神情。

  仿佛一開始時,他費盡心力和自己家兒子解釋這件事不是他干的,是故意為之一樣。

  李祺并沒有走,而是站在這里望著他爹,又一次的開了口。

  “爹,您說這次的事能辦成嗎?

  那些海商們,能同意陛下所提的那些條件嗎?”

  若在以往,李善長并不太會和自己兒子,就這些事兒上說太多。

  可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他意識到,自己兒子已經逐漸長大了。

  今后,自己李家還是要交到他手上。

  身份也不一樣了,將會成為皇帝的女婿。

  那么不少事兒,自己都要和他多講一講了。

  如此做,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難,太難了。

  這些海商們,怎么可能會同意?

  以往他們走私,很多的錢都裝到了他們的腰包里。

  現在,按照皇帝的設想,他們今后不僅要好好受到朝廷的管理,有著條條框框進行束縛。

  還要把稅給直接收到十稅六。

  這和拿刀子割他們的肉,沒什么區別。

  而且,還是把他們往死里割的那種,這些人肯定會不樂意。”

  哪怕是見識過諸多大風大浪,掌握中樞很多年了。

  李善長此時談及這些,也同樣是忍不住面露難色。

  感到心累。

  這件事著實太難了。

  “便是如今的皇帝雄才大略,也不一定能把這事給辦成了。

  有著太多的變數。”

  聽到自己爹說所說的這話,李祺不由得為之一愣。

  在此前,他也認為這事難辦。

  但覺得依照當今陛下的能力,就算難辦,也能把事兒給辦了。

  怎么現在,到了自己爹口中,聽這話音,卻像是皇帝根本就辦不成一樣?

  “爹,這件事最難的不就是吳禎吳良兄弟二人,還有備倭水師嗎?

  如今陛下已經把這些都給解決了。

  剩下的不過是一些商人。

  依照陛下的雄才大略,這些雖然難,但也不太難。”

  李善長搖了搖頭:“祺兒,你說錯了。

  這件事最難的不是吳禎吳良,也不是那數萬備倭水師。

  恰恰就是這些商人。

  這些才是最難啃的。

  不然的話,皇帝又為什么要在天界寺臘月十五的時候,親自見他們。”

  聽到自己家爹所說的這話,李祺再次一怔。

  顯然超出了他的認知。

  這些商人,在尋常百姓們看起來,很多都是高高在上,高不可攀。

  屬于頂了天的大人物。

  可是對于李祺這樣的身份而言,這些所謂的大人物,也就那么回事兒。

  和當官的比起來,啥也不是。

  在自己家跟前卑躬屈膝,低三下四的商人,簡直不要太多。

  甚至于有許許多多商人,以往哪怕頭都磕爛了,也無緣和自己家扯上關系。

  對于這些商人,真想要對付他們,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如今,想要對他們動手的,是當今皇帝。

  當今陛下可是一個手段極強的人。

  又是開國皇帝,馬背上得來的天下。

  聲威正隆,這些商人又如何能和皇帝相抗衡?

  怎么就比吳禎吳良兩個開國公侯,以及數萬備倭水師,還要更加難纏?

  “爹,應該不會吧?

  商人是什么東西,也配合吳禎吳良相提并論?

  怎么著,也不應該超過數萬的備倭水師。

  況且,今年一個空印案,陛下都殺了天下多少官員?

  那么多官員,說殺就殺了,也沒見有多大的問題。

  現在陛下想要對付的,乃是一群走私的海商。

  他們這些人,就算是比較難纏,又能難纏到哪里去?”

  聽了自己家兒子,所說的這話,李善長就越發覺得,自己把這件事兒,給自己兒子好好說說的想法是對的。

  “不一樣,這里面有大不同。

  空印案涉及到的官員雖多,聲勢雖大,但也只是涉及官員。

  這些官員,很多都沒有那么大的權勢。

  牽連沒有那么廣。

  皇帝說殺就殺了。

  只要找到確切的罪證,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但現在,這些商人卻不一樣。”

  李祺聞言,更加疑惑。

  “有哪里不一樣?”

  什么時候,大明這里的商人,有這么高的地位了?

  連皇帝親自出馬都搞不贏?自己怎么不知道?

  “若只是商人,自然好解決。

  這些商人,有一個算一個,哪一個都翻不起什么浪花來。

  可這次不一樣。

  這一次皇帝想要動手對付的商人,實在是太多了。

  最為關鍵的是,這些商人并不是單純的商人。

  這些商人,很多都是家大業大。

  江南那些地方,指著他們吃飯的人,實在太多了。

  可以說是江南幾十萬人,乃至于上百萬人衣食之所系。

  一個弄不好就會出大亂子。

  之前空印案,皇帝殺那么多官員,眾多百姓只會拍手叫好。

  站在邊上看熱鬧。

  絕對不會和官員站到一起。

  可是現在卻不一樣,這些商人們的興衰,關系到許許多多百姓的吃飯問題。

  一旦這些人鐵了心的鬧出亂子,想要和皇帝爭上一爭。

  那么必然會有諸多百姓,參與其中。

  歷來諸多的事,最怕的便是有百姓參與。

  若無百姓參與,別管是當官的,還是開始當商人的,亦或者是一些帶著兵的將領,都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可要是有著諸多百姓也參與,那事情可就真不一樣了。

  必然會鬧出極大的亂子。

  一個弄不好,都有可能會顛覆王朝!

  這就是這件事情最難的地方。

  也是為什么,皇帝會給這些商人,這般大的面子。

  還要專門在天界寺,集體來見他們。

  不是因為他們,而是因為他們背后的眾多百姓。”

  聽到自己爹所說的話,李祺愣在了當場。

  越想,越覺得自己爹說的很正確。

  原來,這件事情里,還有這么多東西,也是自己在此之前所沒有看懂的。

  這么說來,這件事還有著很多的懸念?

  “爹,我相信這件事兒,陛下肯定能夠解決。

  這些人不是皇帝的對手。

  哪怕亂上一亂,有這么多的錢財在,皇帝也不可能任由這件事這般發展下去。

  遇強則強,當今皇帝可不是那些軟弱好欺的皇帝。”

  李祺說這話時,眼神不由自主的,就往自己爹身上暼。

  想起了中都城,以及后面自己爹匯集天下官員的力量,向陛下進行施壓。

  然后被皇帝反手就給拍下來的事兒。

  或許,這次的事也一樣會如此。

  李善長點了點頭,隨后發覺自己兒子望向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同。

  略一思索便已明白,這個混賬東西,在心里面想的是什么。

  它娘的,這兒子不能要了!

  沒事兒就把他爹,給弄成反面教材。

  “先等著看吧,反正現在距離臘月十五,已不足一個月。

  且看看到了那天,皇帝會做出什么事。

  而是那些商人們,又是什么反應吧。”

  李善長心里面罵了自己的孝順的兒子幾句,最終給出了這么一個答復……

  劉伯溫拿著朝廷所頒布的文告,看了很久才將之放下。

  但神色卻不見絲毫的放松。

  眉頭依舊緊鎖。

  這次的事兒非比尋常,不是一般的事所能比擬。

  一個弄不好,是真要出大亂子的。

  他在這里來回踱步,半個時辰后,起身出了房門。

  他已作出決定,要前去求見皇帝。

  必須要就一些事兒,和皇帝好好說上一說。

  哪怕他知道,依照當今皇帝的性格,在這件事上,絕對不會胡亂做出這么一個決定。

  很有可能已經是謀定后動,把各方面都給考慮到了。

  可事關重大,他還是忍不住想要進宮,和皇帝就此事好好的說說。

  不然,心中是真的不安。

  而今大明,正在蒸蒸日上,皇帝又革除弊病,銳意求新。

  那他自己這里,自然也要盡心竭力,竭盡所能做出到為大明做出一些事。

  只希望,在接下來少遭受到一些動蕩。

  少讓一些人牽扯其中,把事情給辦穩妥了……

  “胡惟庸,這么多的錢你說交就交了?這都是我的錢!

  你問過我沒有?

  你還我的錢!”

  胡惟庸府上,胡天賜望著胡惟庸出聲質問。

  言辭之間分外的不客。

  若是別人敢和胡惟庸如此說話,胡惟庸早就勃然大怒了。

  可是現在,和他這樣說話的是他兒子。

  胡惟庸不僅僅沒有半分的惱怒,相反臉上還帶著笑。

  仿佛他兒子直呼他的名字,能跟他說話,就是一件特別好的事兒。

  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天賜,這次事情不一樣。

  皇帝盯上了我。

  這些錢是必須給的。”

  “你給了皇帝,我怎么花?”

  胡天賜神色依舊難看。

  “放心好了,李白說的好,千金散盡還復來。

  有你爹在,還能短了你錢財花用不成?

  只要你爹我在接下來還是丞相,咱們家就不會缺錢。

  更不會讓我兒子,在花用上有短缺。”

  之前在宮中,得知了朱棣干出來的事情時,暗自下定決心,要好好教訓一下自己家兒子,讓自己家兒子多往正路上走。

  別沒事了就斗雞走狗,不干正事兒的胡惟庸。

  在真的見到了自己兒子后,很快就變了臉色。

  那些話是一句都說不出來。

  覺得自己當牛做馬,給朱元璋當官,就已經是分外了勞苦了,

  自己家自己一個人,這般勞累也就夠了。

  沒有必要讓自己家兒子也如此這般的辛苦。

  只要自己兒子開心,他干什么都成。

  “胡惟庸,你說這皇帝的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

  沒事干做這些干什么?

  咱家很多錢,都是那些海商們給孝敬的。

  皇帝狗現在鬧這樣的事兒,那接下來海商的錢都被朝廷給拿走了。

  咱們家這里,哪還有錢?”

  胡天賜依舊對此不太相信。

  “放心吧,事情不是那般好做的。

  市舶司沒有那么好建立。

  那些海商們也沒有那么好拿捏。

  事情成與不成,還在兩可之間。

  這事兒就算是皇帝也不好辦。”

  說起這事,胡惟庸顯得很有信心,臉上的神色,一時間也變得有些耐人尋味起來。

  “至于說錢財,就算是沒了海商那邊的進項,別的地方也一樣不缺。

  官位就是最大的錢財了。

  還沒聽說當丞相的會缺錢花。”

  胡惟庸這話說的是理所當然,理直氣壯。

  胡天賜臉上的神色,這才變得緩和起來。

  胡惟庸開口道:“來天賜,喊爹。”

  “爹。”

  “哎!”

  這一聲爹,喊的胡惟庸是眉開眼笑,像是吃了蜜一樣的甜。

  心情別提有多好。

  “虞山先生,這事你怎么看?”

  蘇州,一處極為漂亮的園林,這里匯集著一大幫子的人。

  這些人身穿絲綢,腰懸玉佩,一個個打扮的分外精神。

  一看都是非富即貴。

  大明朝和先前的朝廷一樣,抑制商業。

  商人的地位也很低下。

  士農工商,商排在最低。

  并且,也有著各種的條例,對于商人在衣著出行的車馬等諸多上面,都有著規定。

  比如,最基本的不許穿綾羅綢緞,只能穿布衣。

  但是有句話,叫做法律賤商人,商人已貴矣。

  這些人手里面都很有錢,又怎么可能不穿綾羅綢緞?

  除了一些極為正式的場合,會遵循法律條文,穿布衣外。

  絕大部分的時候,那都是怎么富貴怎么來,

  此時,這園林之中匯集著七八十人。

  都是在蘇州這邊能說的上號,商人之中有頭有臉的人物。

  尋常的事情,可把他們匯集不到一處來。

  “怎么看?皇帝這是想要咱們的命。

  是想要把咱們都給吃干抹凈了!

  是要斷咱們財路。”

  被問及的這人,一臉富態,顯然在蘇州這邊的商人里面,有著極高的地位。

  “虞山公說的對,以我來看也是如此。

  這要飯花子出身的眼皮子淺,下手就是狠。

  竟如此這般胡作非為。

  這是把咱們當成豬來宰了。

  朱洪武他怎么不去搶?”

  這些話一說,頓時就炸開了鍋,無數人都在出聲大罵,

  群情激奮。

  可以說,朱元璋所弄出來的這事,把他們這么多人的怒火,都給點了起來。

  “那朱洪武讓咱們到臘月十五到天界寺一會,虞山公怎么看?”

  “怎么看?我們都不去,讓狗皇帝自己玩兒去!

  就他干出來的那些事,誰能答應?

  就是,不去!看他能怎么樣!”

  “對!咱們不去!

  沒有狗皇帝這般做的,這是真不把人當人,真不給咱們留一點的活路!”

  虞山公沒有說話,其余人卻七嘴八舌的忍耐不了,紛紛發表自己的意見。

  “我有一言。”

  等到眾人的聲音,都消失的差不多了,虞山公才開了口。

  眾人見此都紛紛閉嘴,安靜下來。

  “去,為什么不去?

  去了也能見見皇帝,和皇帝好好的談談價錢。

  若是連人都不去,又怎能講條件?”

  聽了虞山公這話,有的人連連點頭。

  覺得虞山公說的很對。

  但有的人,卻面現擔憂之色。

  “虞山公,朱洪武不是一個好相與的,

  本身就對我們蘇州等地的人,有著很大的意見。

  如今又發生了這等事,這家伙意見更大。

  這一次天界寺之行,絕對是宴無好宴。

  弄不好便是鴻門宴。

  此去……只怕兇多吉少。”

  聽到此人言語,不少人也都跟著附和,對此表達出了同樣的看法。

  “不必擔憂,朱洪武他不敢!”

  虞山公坐直了身子,神色顯得滿是威嚴……

  武英殿內,朱元璋伸了個懶腰。

  已經到了臘月十五了,也該去見見自己大明的這些忠貞之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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