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這……得防止吳良狗急跳墻。”
武英殿內,朱標望著已經回來的朱元璋,聲音有些著急的出聲說道。
朱元璋道:“吳良沒事,在眼皮子底下。
就算是龍江船廠的火沒有燒起來,讓他心里著急。
他也翻不起浪花,脫不了鉤。
釣魚嘛,慢慢來,多給它點希望,給它點錯覺,讓它覺得,事情不算太嚴重。
不要一下就把它給扯到網兜里來。
那么它就不會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拼命的掙扎。
繩子該松的時候就松一松,該緊的時候就緊一緊。
松松緊緊,多花點功夫,就穩當的多。
等到了抄網里,發覺事情不妙,是真的準備動真章時,再想逃跑,哪怕是掙扎的再厲害,也一樣不行了。
一切都晚了。”
說到這里,朱元璋頓了頓,接著開口道:
“相對于吳良,咱比較關心的是吳禎。
吳禎這條正在往窩子里面來的大魚,要是聽到風聲,受到了驚擾,不往窩子里來,就有些不太好了。
當然,最關緊的還是老四那里。
那才是這次真正勝負手所在的地方。
要是受到這次事情的影響,導致眾多蝦兵蟹將跑掉了,遁入到了大海之中,事情可就不好看了。
看起來吳良吳禎這兩條大魚重要,實則不然。
崇明那里的蝦兵蟹將,也一樣重要。
散是滿天星。
這是要是跑了,今后再想從大海里把他們給撈回來,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那……要不再給四弟那里調派一些人手?”
關系到自己弟弟,朱標明顯有些著急。
朱元璋搖搖頭:“不用,距離太遠了,來不及了。
而且,現在事情也沒有真的明牌。
他們只看到了盜賣海船這一層,不知在這后面,還有更為重要的、市舶司這一層被咱看到了。
未必就敢魚死網破。
這和用兵打仗一樣。
很多時候,手里的兵撒出去了,戰斗一開始,兵荒馬亂,鞭長莫及,再想進行調度,就算是統帥也不好做。
這等時刻,沒有特別好的辦法,不要進行太大的戰術戰略調整,不然反而容易自亂陣腳。
把事情給搞亂。
倒不是說什么都不做。
而是可以進行一些細微的調整。
崇明那里,咱有些擔憂,但又沒有那樣的擔憂。
對于老四,咱還是挺有信心的。
這家伙,比咱們想的都優秀。
事情哪怕有了些變化,老四應該也能應付的來。”
自從在現代,知道了老四在自己死后,都干出來了什么事后。
朱元璋對于自己的這個四兒子,充滿了信心。
雖說這個時候的老四,還不是那個永樂大帝。
少了諸多的磨礪。
可現在他所面對的,一樣不是靖難,不是北伐這些大場面。
只是崇明那里,自己這邊一些不怎么聽話的水師而已。
而且,崇明那里,自己也并非沒有安排后手……
“先著人立刻前往寶船廠,告訴藍玉,讓他這般行事……”
朱元璋說著,壓低聲音,和朱標說了幾句。
至于朱棣那里,朱元璋倒是沒有安排什么。
畢竟早在之前,他這里就吩咐了,這一次得到相關情報,也會在第一時間,往老四那里送上一份。
朱標聞言,立刻走了出去,按照朱元璋所說的,去安排事情了……
“去,再安排兩撥人,分兩路立刻前去迎二爺。
把這些消息,趕緊告訴二爺。
該怎么辦,接下來讓他自己判斷!”
江防水師衙門這里,吳良勉強收斂住心神,一番思索后,對躬身立在一邊的老高吩咐。
老高聞言,立刻出聲應是,前去安排去。
“來人,傳我命令,讓錢成立刻召集兵馬!
等我號令!
與我著甲!”
老高離開后,吳良猛的一拍桌案站了起來。
聲音帶著鏗鏘之音。
門口處守著的親兵,聞言一下子就精神起來了。
早該這樣了!
侯爺終于雄起了!
錦衣衛又能如何?
他們這些人,一樣是刀口上舔過血,死人堆里打過滾的。
欺負到他們頭上了!
當下立刻去取鎧甲過來,伺候吳良披掛。
也有親兵前去召集兵馬。
前去召集兵馬的這個親兵,則顯得憂心忡忡。
這可是錦衣衛啊!
奉命辦的皇差,代表的乃是皇帝。
侯爺敢帶著自己等人,前去找錦衣衛的麻煩?
這不是純找死嗎?
不過日子了?
但他人微言輕,此時也不好說些什么,哪怕心里再恐懼,也只能按照侯爺說的去做……
“隨我走!目標龍江寶船廠!”
片刻之后,全副武裝的吳良,翻身上馬,出聲下令。
而后猛地一縱馬韁,就率先縱馬而走。
背后兩百騎兵紛紛縱馬,隨著吳良縱馬奔馳。
一時間,馬蹄聲隆隆,殺氣騰騰。
路上行人紛紛避讓……
“閃開,讓我進去!”
“錦衣衛奉皇命辦案,閑雜人等一律不得入內!”
龍江寶船廠這里,守門的錦衣衛百戶,面對發怒的吳良,腳下紋絲不動,分毫不讓。
“某家乃是江陰侯,江防水師都督,龍江寶船廠歸我江防水師管轄,某家自然來得!
與某家閃開!”
隨著吳良這句話說出,在其背后跟隨前來兩百江防水師將士,把手齊齊按在了腰間刀柄上。
守門的錦衣衛百戶,以及身后、和城墻上的眾錦衣衛,亦是紛紛把手按在兵刃之上。
一時間,可謂是劍拔弩張。
“呵呵,我倒是誰,原來是江陰侯來了。
好大的官威!”
一聲冷笑響起,寶船廠內,一全身披掛的青年將領走了出來。
單手持槍,直視吳良。
隨著他的出現,錦衣衛嘩啦啦潮水一樣朝著兩邊閃開。
讓出一條道路來。
“某家藍玉,官不大,只是小小的錦衣衛指揮同知。
爵位更是沒有。
家世更是一般,家姐夫區區開平王,某家親外甥女,也不過是太子妃罷了。
領的差事更是一般。
不過是奉皇命查龍江寶船廠,海船失竊之案而已。
江陰侯您這等大人物,自不必將某家這個小人物看在眼里,也不必把某家這小小的差事看在眼中。
該怎么著就怎么著。”
藍玉一步步走到隊伍最前方,揚起下巴,看著吳良,冰冷的目光中,帶著桀驁不馴。
吳良亦是看著藍玉,目光沒有絲毫波動。
一時間,氣氛像是要凝滯一樣!
“把手放下!做什么呢?這是錦衣衛!是我大明的弟兄!我們的袍澤!
都把手按在兵刃上做什么?!”
片刻之后,吳良回頭望向身后將士,出聲呵斥。
聲色俱厲。
江防水師這些將士,聞言紛紛松開了兵刃。
“藍指揮,誤會了,誤會了!”
吳良轉過頭,臉上的那些肅然全都不見。
面上陪著笑道:“我正在水師衙門坐著,有人前來通稟。
說是大批錦衣衛來到了寶船廠,查處盜賣海船之事。
這寶船廠可是歸江防水師衙門管。
我這個江防都督,聽到了這樣消息,哪里能坐得住?
自然是第一的歲間就來了,想要一看究竟。”
“江陰侯這是怕真查出來一些什么,趕著來阻撓錦衣衛辦案了?”
藍玉的語氣,依舊是冷冰冰的。
狗東西!一個小輩,連個侯爵都沒有,全靠常遇春死后留下的恩澤過活,也敢在自己面前抖威風!
吳良心中破口大罵。
“豈敢?我焉能是那般不曉事的人?
只是震驚于在我江防水師的治下,竟然出現了這等聳人聽聞的事!
居然能攤上盜賣海船的事。
這等事情要是真的,干這些事的,我都饒不了他們!
這可是天子腳下,海船又是軍事重器在,居然都敢打主意。
還出現在我的治下!
這要是真的,我都要活活抽死他們!!
干出這等畜生事,真給陛下,給江防水師丟人!”
吳良咬牙切齒。
說這話時,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這么說,江陰侯方才著急著進入寶船廠,也是想要為國家出力,為陛下效勞?
想要懲處奸兇?”
藍玉的語氣,亦是有所緩和。
“當然!我吳良這輩子都對上位忠心耿耿,從未干出對不起上位事。
此時猛然聽聞,管轄的寶船廠居然極有可能干出了這等畜生事,我怎能不怒?”
吳良用力點頭,義憤填膺。
“不知……可查出來了實情?常金書這個畜生呢?
我要好好的問問的,我向陛下舉薦他當寶船廠提舉,他是怎么管的寶船廠?
竟然出現了這等畜生事!
他對得起誰?”
“就是常金書干的,身為寶船提舉司的提舉,沒有他的點頭,別的人可沒有本事,在悄然之間把兩千料的大海船給運走。
還前后一共運走了十二艘。
他這個寶船提舉司的提舉,眼睛又不是瞎。
總共十三艘造好的兩千料大海船,一下子少了十二艘,他天天呆在寶船廠,卻什么都看不到。”
藍玉的聲音里,多出了一分的嘲弄。
“這個畜生!
這個畜生!!!”
吳良聞言,氣的身子都在發抖。
“能否讓我見一下這個畜生,我要活活抽死他!
十二艘兩千料的大海船啊!
這可是十二艘!
總共就十三艘,他敢盜賣十三艘!
他可真有本事!
真能干的出來!
這是何等的喪心病狂!”
吳良一下子就紅溫了,渾身上下有著騰騰殺氣。
看樣子,一點不像是演的。
“不用了,這人自知理虧,犯下了滔天大案,斷無生還可能。
在我帶人進來時,便已經的提前服下了毒藥,沒多久就身亡了。
承認了罪過,說這些都是他干的,是為了賺錢給他兒子治病。”
吳良聞言,心中不由長松一口氣。
死了好,死了好!
就知道常金書不會讓自己失望,哪怕因為錦衣衛行動太快,沒有辦法來個火龍燒倉,銷毀罪證。
但也會在關鍵時刻,服毒自殺,攬下所有罪責。
寶船廠那邊的賬目上,也絕對牽扯不到自己頭上。
而龍江寶船廠那邊,知道是自己暗中讓常金書做這些事情的,只有常金書一個而已。
只要常金書一死,那么就沒有辦法,將這些牽扯到自己頭上。
他這次如此大張旗鼓,興師動眾的帶人前來這里。
自然不是為了和錦衣衛起沖突,和錦衣衛對著干的。
他還沒有那樣傻。
只是為了找個由頭,來打探一下消息而已。
最想知道的就是,常金書有沒有死,有沒有在死前泄露出一些什么消息。
現在看來,常金書還是蠻可以的,沒有讓自己失望。
沒做對不起自己的事。
算他識相。
本來吳良對常金書就挺信任,此時聽藍玉說話時,提及了常金書兒子的病,心中的最后一點擔憂,也徹底不見了。
“這個畜生,當真是便宜他了!他也知道自己干的事不是人!
事發了就自殺了。
入他娘的!”
吳良在這里罵罵咧咧,怒氣未消。
“要不江陰侯進去,對他尸體抽幾鞭子泄憤?”
藍玉見吳良著實氣的厲害。
當下便對吳良發出了這樣的邀請。
“如此也好,不抽這畜生幾鞭子,我心頭怒火,著實難消。
只是……現在是錦衣衛辦案,我這般進去合適嗎?”
“自然合適。
江陰侯乃是陛下看重的心腹之人,這龍江寶船廠,又歸江防水師管。
常金書又是江陰侯向陛下舉薦的,此時發生了這等事情,江陰侯自然可以進去,抽這等狼心狗肺之人幾鞭子。”
藍玉點頭,停頓一下,又接著補充道:“不過,只能江陰侯一個人進去,這些人可不能跟著。”
他伸手指了指,吳良所帶領的兩百江防水師精銳。
這個動作做出后,吳良背后的江防水師,出現了片刻的騷動。
顯然是對藍玉的這個提議,分外不滿。
擔心吳良進入如今如同龍潭虎穴一般的寶船廠之后,會被錦衣衛順勢拿下。
誰知道藍玉方才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是不是在故意引誘自己家侯爺?
藍玉神色不動,就這般看著吳良。
“你們都在這里老老實實的待著,不許有任何的異動!”
吳良轉身,朝著背后的兩百將士出聲說道。
“狗入的常金書,瞞著老子干出來了這般大的殺頭事情。
老子不進去狠狠抽打這王八蛋一頓,心里的這口氣就出不順!”
見他這般,藍玉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吳良絲毫猶豫都沒有,便拿著馬鞭,隨藍玉一起,穿過眾多錦衣衛,朝著寶船廠而去。
一些吳良的親衛,心里面著急的不行,卻也沒什么辦法。
只在這里不住的祈禱,這些人沒有使詐。
不會真的對自己家侯爺怎么樣。
侯爺能平安無事的走出來。
只是……看錦衣衛這等兇神惡煞的樣子,自己家侯爺,真的能平安的走出來嗎?
來到龍江寶船廠內,看著嘴唇發烏,七竅流血而亡,且血都已經干枯的常金書,吳良心中再度松了一口氣。
常金書真的如同藍玉所說的那樣,在第一時間就服毒自殺了!
藍玉沒有出言誆騙自己。
“狗東西!你個狗東西!我打死你!”
吳良出聲大罵,手中的鞭子,一鞭一鞭,死命的往常金書的尸體上抽。
兩只眼中布滿了血絲。
“讓你掌管龍江船廠,你他娘倒好,干出這等畜生事!
早知道你是這樣一個畜生,老子早一刀把你給剁了!
也是老子瞎了眼,竟沒看清楚你的真面目。
讓你干出這等事情來!
事情出了,你一死一了百了。
可那些船呢?給大明造成的損失呢?
你個活畜生,王八犢子!”
吳良一連抽了常金書幾十鞭子,方才氣喘吁吁的停下。
依舊是余怒未消的樣子。
“藍指揮,這賬房,還有庫房等地方,一定要看管好,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
尤其是要防止有牽扯到其中的人,狗急跳墻,弄個火龍燒倉在。
如此,可就不好了。
這件事,一定要好好的追查,一定要把所有牽扯其中的人,都給找出來。
一個漏網之魚都不能有!
絕對不能姑息!”
吳良望著藍玉,出聲建議,帶著激憤。
一副和貪官污吏,不共戴天的樣子。
“這是自然!”
藍玉肅容以對。
“藍指揮接著忙,我這便離去,不在這里耽誤藍指揮辦案了。”
吳良望著藍玉出聲說道。
“江陰侯請。”
藍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便陪同吳良一路往寶船廠外行去。
也不知道是因為吳良爵位和地位,才相送。
還是對吳良進行的一種監視……
“走吧,我等回去!”
吳良對見到他出來,明顯松了一口氣的手下將士出聲招呼。
言罷,翻身上馬,帶人縱馬而去。
藍玉立在寶船廠門前,目送吳良等人而去,面上漸漸的扯出一個笑容來,飽含嘲諷。
等到吳良一行人徹底不見了蹤影,道路上只余下了一些馬蹄激起的塵土在飛揚之時,藍玉一聲不吭的轉身進入了寶船廠……
“停下!”
往前奔出四五里,吳良忽然勒住馬韁,背對眾人,舉起了左手。
背后眾人紛紛止住。
“你們回去!”
吳良對錢成出聲吩咐。
“那……侯爺您呢?”
邊上跟著的老高出聲詢問。
吳良抬頭看看天道:“我去皇宮求見上位。
寶船廠發生了這樣的事,我不論如何都是要去見上位的。”
說罷,打馬往皇宮那里而去,老高在身后跟隨……
“侯爺,您……”
皇城之前,老高接過吳良的佩劍,望著吳良張口欲言。
“沒事,丑媳婦總得見公婆,躲不過去的。
不用擔心,雖出現了意外,但也沒那般嚴重。
問題不大。”
吳良擺了擺手。
他只身跟著藍玉,往被錦衣衛完全控制的寶船廠走上這么一遭,可不是完全想要看看常金書有沒有死,并鞭尸的。
也是為了驗證一下皇帝對自己的態度。
冒險一試,安然出來,足可以看出皇帝在這件事情上的態度。
有了方才的試探,那么現在再去入皇宮見皇帝,也就沒有什么好憂慮的了。
說罷,吳良便轉身離去。
一直等到吳良進入到了皇城大門,老高都沒有收回擔憂的目光……
“臣拜見上位,問圣躬安。”
武英殿內,吳良對朱元璋行禮問安。
朱元璋放下朱筆,抬頭望向一見面就跪下的吳良,眼中一抹殺意閃過。
“安?安個逑!寶船廠出了那樣大的事,咱怎么安?”
被皇帝劈頭蓋臉的的這樣罵,吳良只覺得心頭發緊。
忙把身子往下低的更多。
也是此時,似有一股風貼著頭皮掠過。
下一刻就砸落在了地上,發出金石相交的之聲。
卻是朱元璋手邊的硯臺,砸在了地上。
吳良瞬間出了一身的冷汗。
以額觸地,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
“上位,臣對不起上位!
上位讓臣掌管江防水師,龍江寶船廠亦在臣的職責之內。
結果卻出現了這等聳人聽聞之事!
臣無能,臣辜負了皇恩!”
吳良聲音都帶出了一些哽咽。
“只是無能這般簡單?”
朱元璋斜睨。
“臣給上位丟人了!竟然被人給瞞的死死的!
鬧出了這樣大的丑事,造成了這樣的大損失。
臣請陛下治臣失察之罪。”
“失察之罪?失察之罪?這個罪過好啊。
你何止是失察?你完全就是瞎了眼!
那么大的大海船,在眼皮子底下都能讓人給偷走?
要不是咱這里發現,是不是再過上幾年,整個寶船廠都被搬空了?”
“上位,出現了這等事情,臣難辭其咎。
臣愿戴罪立功,哪怕是拼了命,也要把這些損失都給追回來。
這些,可都是海上作戰的利器,豈能被人如此盜賣?”
“你一個江防水師的都督,你弟弟一個備倭水師的都督。
整條長江,以及海面都在你兄弟二人的掌控之中。
就這么被人,把那樣大的海船給神不知鬼不覺的運走了?
你們是干什么吃的?
是不是哪天倭寇順著江摸到了應天城,你兄弟二人也依舊是不知道?!”
這話一出口,吳良瞬間就慌了,磕頭如搗蒜。
“上位,臣不敢,臣弟亦不敢。
臣接下來就狠狠的整肅水師,該殺就殺,絕不容情,絕不手軟!
若是再出現這等情況,不用上位您懲罰。
臣和臣弟就自己抹脖子!”
吳良的態度,前所未有的堅決。
朱元璋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吳良,開口道:“起來吧,記住你方才說的話。
滾回去做事吧!
若再有類似事情瞞著咱,刀子砍到脖子上時,別喊冤,別說咱不念舊情。
“臣謝上位恩典。
臣絕對不敢欺瞞上位。
若有此等行徑,便讓臣不得好死!”
吳良對著朱元璋又磕了幾個頭,發誓賭咒的做保證。
見皇帝沒有理會自己,已經專注的批改奏章了。
吳良便無聲的對皇帝行了一禮,小心的退了出去……
朱元璋抬眼看了一眼離開的吳良,便又接著垂目批閱奏章……
“呼!”
走出皇宮之后,吳良狠狠的吐出了一口濁氣。
提起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自己兄弟二人,算是徹底過關了!
就說嘛,按照自己兄弟二人的地位,上位肯定不會揪住不放的。
“快!立刻給安排人給二爺傳訊,把這些告訴二爺!”
他對老高出聲吩咐……
“你立刻趕回去,告訴忠兒,讓他帶著人,立馬去海上,這輩子都不要再回來!”
距離京師大約兩百里的地方,吳禎面色數次變幻之后,暗自一咬牙,對身邊的之人,下達了這等命令……
請:m.llskw.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