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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二章 市舶司的事皇帝也知道了?吳禎慌了

  “侯爺,這……”

  聽到吳禎說出來的驚人之語,邊上的親信都懵了。

  這怎么好好的,事情說變就變了?

  雖說大侯爺那里傳遞來的消息確實驚人,皇帝此番召侯爺入京,不僅僅是因為萊州倭寇入侵的事。

  還有一個深處原因,居然是皇帝察覺到了盜賣大海船的事。

  可是……事情真沒有那般嚴重。

  憑借著大侯爺和侯爺二人立下的功勞,以及身份地位,怎么著都罪不至死。

  最多也不過是訓斥一番,如同大侯爺所說的那樣,把盜賣海船相關的劉大寶等人給解決了抵罪也就是了。

  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怎么都犯不著,讓公子不管不顧,立刻帶人前往海上吧?

  這豈不是等于直接造反了?

  把小問題給弄成了大問題?

  這事要是真的干了,可就沒有什么緩和的余地了。

  侯爺一向非常的聰明,怎么現在卻看不清楚事情了?

  “立刻按照我說的辦!事情遠比你想的復雜!”

  吳禎扭頭,望著這人出聲說道,聲音都有些沙啞了。

  雙目竟是在瞬間,變得有些泛紅。

  見到吳禎這個狀態,這些隨吳禎往京師趕的心腹之人,都是不由的為之一愣。

  有被他們侯爺此時的反應,給驚到。

  “你道皇帝在此之前,調派巢湖水師是做什么?”

  吳禎在問出這話時,聲音都禁不住有些發顫。

  “不是要讓他們走海路運送物資,往北面去,也在和草原人的互市里插一腳嗎?”

  作為心腹的李柱出聲詢問,帶著一些愕然。

  這話問出之后,李柱都不由的頓了頓,似乎意識到了一些事。

  只是一時間又不確信,不敢往這上面去想。

  “這只是一個借口!一個讓我們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的借口!

  實際上打的主意,就是為了在海上,堵住我們備倭水師。

  要把備倭水師,給死死的堵在江里跑不了,然后一舉拿下!”

  吳禎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太狠了!

  皇帝當真是太狠了!

  自己以為皇帝發那么大的火,只是倭寇入侵萊州的事,哪成想皇帝居然發現了盜賣海船的事!

  自己以為皇帝讓巢湖水師往北面運送物資,只是為了不讓巢湖水師徹底沒落,好留下來接著對自己兄弟進行制衡。

  現在才發出現,這居然還是障眼法!

  皇帝的真正目的,乃是為了把備倭水師一網打盡,來一個大清洗!

  是為了斬斷自己的根基!

  所有的一切,都是奔著這個目的來的!

  真陰險,真毒辣!真處心積慮!

  他此時已經確認,皇帝絕對在很久之前,就已經發現了盜賣海船之事。

  不然皇帝絕對不可能,將計劃做的如此周密。

  一看就是很久之前,就開始進行布局了!

  皇帝是真狠啊!

  表面不動聲色,結果捅刀子的時候,絲毫都不手軟!

  幸虧是自己大哥得到了消息,并及時傳遞了過來。

  不然的話,這次可就一頭扎進了皇帝的天羅地網里。

  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聽了吳良這話,身邊跟著的這些人,一個個都是面色大變。

  暗地里干些壞事,他們膽子很大,說一句膽大包天都不為過。

  但是在知道了他們干的壞事已經被皇帝發現,且皇帝正在暗中對他們出手后,他們都是瞬間慌了。

  誰不知道當今陛下,下手狠辣,最是無情?

  中都城被收拾的那些人,空印案被斬首的那些官員,都是前車之鑒,不可能不恐懼。

“侯爺,要不……還是您回去主持大局,帶著兄弟們出海吧  您在,主心骨就在,兄弟們就不會亂,也都會心甘情愿跟著您到海上去。

  這等大事您要是不親自領著,人心就不會齊。

  肯定會有不少人胡亂想。

  羅大炮,封三這些人,只怕不會太老實。

  咱們備倭水師十成的戰力,只這一下,差不多就要失去六成。”

  李柱言辭懇,其余人也都紛紛望向吳禎,面露懇請著急之色。

  很顯然,李柱的這一番話,說出來了他們的心聲。

  吳禎深吸一口氣道:“你說的在理,真要忠兒這般做,事情十有八九便是如此。”

  “那侯爺……咱們這就回去?”

  有人望著吳禎,面露急切之色的出聲詢問。

  “不回去,還按照我說的來,這事由忠兒去做。

  而我,則繼續往京師而去見皇帝。”

  吳禎此言一出,眾人皆驚,完全不知道他們侯爺這是什么意思。

  盜賣海船的事情都被皇帝發現了,皇帝又是調派巢湖水師,又是讓侯爺前往京師相見的。

  這一看就是準備對侯爺下死手了。

  侯爺自己也明白這些。

  怎么現在,卻偏偏還要往死路上去?

  “封三那些人現在就有些不老實,一旦來到了海上,就算是我,也未必能把他們壓的老老實實。

  剩下的水師里,未必都是忠于我,愿意跟著我往海上去。

  平日里很聽我的話,那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我是陛下任命的備倭水師都督。

  情況肯定會比忠兒帶著人往海上去要好,但也沒有好那么多。

  我是大明的侯爺,皇帝親封的,且皇帝一直對我信任有加。

  要是由我回去帶著人往海上跑,依照皇帝性子,絕對會對我恨之入骨。

  與之相對的,則是會窮盡一切力量,不惜一切代價,對我等進行追殺圍剿。

  這事,皇帝絕對能干的出來。

  這事情要是由我兒子去做,則不同。

  皇帝氣歸氣,但絕對不會真不計代價,對逃亡海上的弟兄們下死手。

  此番盜賣海船的事不算小,但沒有那樣大。

  死是死不了的,皇帝也不敢殺我。

  無非就是當個閑散侯爺罷了。

  忠兒那里只要帶著人出去,那我這里就越發的安穩……”

  吳禎對眾人說出了他的計較。

  其實說來說去,最終的原因,還是因為朱元璋積威太深。

  哪怕到了這種情況下,吳禎這等人物,都不敢孤注一擲,與朱元璋來個魚死網破。

  聽了吳禎的話后,眾人不再多言。

  顯然是大部分的人,都已經被吳禎的這一番話給說服了。

  有兩人原地掉頭,一路急沖沖的朝來路而去。

  吳禎則帶人繼續朝京師而行。

  一路上面色沉重,也不知道在心里思索些什么。

  往前行了大約四十里,迎面撞上了吳良派遣來的,第二波通稟消息的人。

  從其口中得知了錦衣衛緊隨其后,控制了龍江寶船廠,寶船廠那里的火沒有燒起來的消息。

  吳禎面色更加的陰沉,心情更加的沉重。

  皇帝果然是預謀已久!

  不出手便罷,一出手便是滴水不漏,不給人機會!

  也是因此,更加慶幸自己前來時,便在自己兒子的提醒下,做出了最壞的打算,以及相應的安排。

  這一次的事,上位固然高明。

  但自己這里也并非是沒有任何的準備!

  如此想著,吳禎這里稍做休息,就帶著人繼續趕路,往京師而去……

  往前行了五十里,天色將要黑下來的時候,又有一波吳良派來傳信的人到了。

  秘密告知吳禎常金書服毒自殺,吳良進宮見了皇帝,被皇帝一頓訓斥后,平安出來的消息。

  得知這些消息后,吳禎怔愣半晌。

  “快!快點往回趕,死也要追上劉大他們!

  告訴他們事情有變,不必讓忠兒這般做了!

  就算是沒有追上他們,也務必要趕在忠兒那邊動手之前,把消息送到,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并告訴他,劉大寶暗中和常金書相互勾連,盜賣海船,罪大惡極,務必要將這等賊子斬殺,把海船留下來!

  不能再讓海船,落入到海寇手中!”

  沉默一會兒后,吳禎忙下達了這樣的命令。

  看著傳信之人,縱馬連夜趕路,吳禎心里面升起了諸多的著急。

  有些后悔之前做出來的舉動,太過于草率了。

  皇帝終究還是念舊情的,也不敢真的對他們兄弟二人怎么樣。

  這一次的事,自己兄弟這邊肯定要損失很多的東西,但還不至于徹底的傷筋動骨。

  付出的代價,肯定要小于自己兒子帶人出海。

  若非被逼的沒辦法,誰又愿意,又有膽量孤注一擲,和皇帝拼死對著干?

  他現在只盼著能趕在自己兒子起事之前,能把這消息給送到,讓自己兒子別這般做。

  自己也是被一連串的事情,給弄得心緒大亂,亂了陣腳。

  盜賣海船雖然嚴重,可皇帝又怎么可能,真的對自己兄弟二人下死手呢?

  自己二人,可是皇帝的心腹!

  吳禎懊悔的直想抽自己耳光……

  原本他還想多休息一下,等到天亮就趕路。

  但經過了這一次的事情之后,又沒了這個心思。

  只是稍微的休整了一下,便又帶著人趕了大半夜的路。

  來到距離京師二十里地方,方才停下休息。

  準備等到明天一早,就趕到京師,去求見皇帝。

  有人提議,讓吳禎先去見見大侯爺吳良。

  畢竟都已經到這里了,去見大侯爺,也就多花半個多時辰而已。

  如今遇到此等大的事,還是先和大侯爺這等待在京師這里,消息靈通的當事人好好的商議一番,再行事才穩妥。

  吳禎卻拒絕了。

  他覺得,此時面對皇帝,最需要的就是真誠。

  臨見皇帝前,先去見自己兄長這個同樣涉案的人,未免有串通之嫌。

  這次的事,已經讓他充分的見識到了,錦衣衛的可怕之處。

  而今已經臨近京師,要是這么做了,皇帝那里絕對知道。

  這邊是一個什么情況,自己已經知道了,短時間內,很難再出現大的改變。

  既然這樣,那自己也就不必再多此一舉。

  從而惹得皇帝厭煩和懷疑。

  這筆帳,吳禎還是算的非常清楚的……

  坤寧宮里,距離天亮還早,朱元璋就已經躡手躡腳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小心的從睡在外側的馬皇后身上跨過,朱元璋穿上鞋子,走到一側穿衣服。

  這個時候的風俗,夫妻同榻而眠,一般都是要男子睡里面,女子睡外面。

  之所以如此,是說男子睡在外面,女子夜間起夜了,需要從男子身上跨來跨去的,不太好,很晦氣。

  如今的朱元璋,自然不會再相信這些無稽之談,但他還是睡在了床榻內側。

  他不在意,妹子卻很在意。

  又說,就算是沒有這個風俗在,朱元璋也該睡在床榻里面。

  一天下來,睡覺的時間本來就少,睡在外面的話,晚上她起夜容易把朱元璋吵醒。

  就沖這一點,朱元璋就該睡在床榻里面去。

  自己妹子都這般說,朱元璋還能怎能辦?

  那自然是從了自己妹子了!

  “重八,咋起這般早?”

  馬皇后的聲音響了起來。

  “妹子,你別起,我自己來就行。”

  朱元璋穿衣的動作微微一頓,頭都沒回便先開口說出這話。

  但已經晚了,馬皇后已經坐了起來,并順手拔出火折子,將蠟燭給點亮。

  原本外面的燈籠映照下,只有些許亮光,很是昏暗的房間里,頓時亮堂起來。

  “你起來了就點燈,摸黑穿衣服也不怕穿錯了。

  萬一穿著我的衣服出去了,看別人不笑掉大牙。”

  馬皇后說著,披衣而起,來到近前,伸手幫助朱元璋穿衣服。

  “嘿嘿,她們要笑就只管笑去,咱穿的是咱妹子的衣服,又不是別的婆娘的衣服。”

  “重八,你臉皮越來越厚了,也不知羞。”

  “哈哈,妹子,你以為咱那幾年飯是白要的?”

  朱元璋心道,這才哪到哪?

  現代時在網絡上,什么妖魔鬼怪沒見過?

  “你呀,說你臉皮厚,你還驕傲上了。”

  馬皇后笑著在朱元璋腰間肉上戳了戳。

  朱元璋嫌癢,扭扭身子。

  “起來了就點燈,不要怕吵醒我。

  我和你不一樣,沒那么多事,每天可以有大把的時間來補覺,不差這一會兒。

  還有,你不是說早上要晚起兩刻鐘的嗎?

  這差不多還有一刻鐘,你就起了?”

  馬皇后仔細端詳著朱元璋,伸手拉拉左肩,見到衣服平整,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妹子,別提了,晚上早睡半個時辰,早上再晚起兩刻鐘,咱是真睡不著啊。

  躺在那里,渾身難受。”

  馬皇后見朱元璋一臉難受的樣,禁不住笑道:“這是才這樣睡的緣故,今后多睡睡就習慣了。

  你呀,就是平日里這根弦繃得太緊了。

  那么大一個國家,諸多事情都壓在你身上,就算是把自己忙成個陀螺,那也忙不完。

  該休息的時候,就休息一下。”

  朱元璋點頭道:“妹子說的對,咱倆今后都好好養生,活它個七老八十,上百歲。”

  看著朱元璋這認真的樣子,馬皇后禁不住笑了笑:“真要活那么大年紀,那些貪官污吏們不得著急死。”

  “哈哈哈,別的不說,就憑咱活著一天,這些人心里一天就難受,咱也得好好養生,活個大年紀出來。”

  朱元璋笑得很是開懷。

  并把扶著馬皇后來到床榻邊上,把掀開被子,把馬皇后塞進被窩里。

  “重八,見吳禎時少發點火,別氣壞了身子。

  事情已經如此了,那該怎么做就怎么做。

  他們不將把你這個皇帝看在眼里,放在心上,你也沒有必要把他們看的太重。

  該打打,該殺殺,沒必要太和他們動氣。

  氣壞了身子劃不來。”

  被朱元璋掖被子,包裹像是一個蠶一樣,只露出一個腦袋來的馬皇后,望著朱元璋交代,關切之情,溢于言表。

  “妹子放心,咱現在脾氣好了很多,已經輕易不發火了。

  咱今日見到吳禎了,就按照妹子你說的來。

  不動怒,只管秉公辦事也是了。”

  朱元璋一臉認真的點頭答應,那真叫一個從善如流。

  “重八,要是可以……給他們留條生路吧。”

  馬皇后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了口。

  “妹子覺得他們不該殺?”

  “當然該殺!”

  馬皇后的聲音很堅決。

  “只是……最近這一年來,重八你動手太頻繁了,殺的人也太多了。

  一刀刀的,不停砍到了手下將帥身上,這些人,各自有著取死之道,死不足惜。

  只是……他們終究還是跟著你打天下的人。

  暫時還離不開他們。

  如此頻繁動作下死手,未免會讓一些人,心中不安。

  今后重八你還有許多關緊的事要做。

  勛貴這里最能依靠的。

  要是把他們逼迫的太緊,我怕……今后事情不太好做。”

  朱元璋聞言道:“妹子,放心吧,咱這里不會亂來的。

  會掌握一個度,不會真的讓事情亂到一個不可收拾的地步。”

  馬皇后見此,便不再多言,用力點了點頭:“嗯,重八,你心里有數就行。”

  朱元璋又和馬皇后說了幾句話后,便從坤寧宮離開。

  朱元璋離去后,馬皇后靜靜的躺在這里,眼中面上盡是擔憂之色。

  如此過了好一陣兒,她忍不住長長的嘆了口氣,把燈吹滅,接著睡覺了。

  但能不能睡著,就不得而知了……

  “讓吳良也一并過來見咱吧。

  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嘛,這事既牽扯到了他們兩個,那就都過來。”

  早朝散去之后,朱元璋并沒有立刻召見求見的吳禎,而是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王公公聞言,便立刻出去安排了……

  “兄長。”

  將近一個時辰之后,已經等的有些心焦的吳禎,見到走進來的吳良,忙站起來,只覺得分外親切。

  “走吧,去見上位吧。”

  吳良對吳禎投去了一個安心的眼神,出聲說道。

  吳禎便閉了嘴,隨著王公公一起,前去見朱元璋去了。

  吳良心中已不覺得忐忑,畢竟他昨天已經見過皇帝一次,順利過關了。

  今日不過是陪自己弟弟見皇帝罷了,主要挨訓的是自己弟弟,不是自己。

  吳禎見到自己兄長的精神狀態如此好之后,心里的那點擔憂也消失了。

  今日見皇帝,還是比較好過關的。

  他現在唯一擔憂的,就是自己兒子那里,提前帶人出海了。

  真這樣,事情反倒不好了……

  “臣拜見上位,問圣躬安。”

  “拜見太子殿下。”

  “拜見秦王殿下。”

  武英殿內,吳良吳禎兄弟二人跪下,對朱元璋問安,向朱標,朱樉見禮。

  朱元璋抬起頭,目光略過吳良,落到了看起來比其兄長,還要健壯上不少的吳禎身上。

  “吳禎,你來告訴咱,倭寇入侵萊州,燒殺搶掠是怎么回事?”

  朱元璋根本沒有理會吳禎吳良二人的問安,直接出聲質問。

  心中怒火積蓄到一個什么程度,可想而知。

  “上位,倭寇狡猾兇殘,我大明從北到南,海岸太長了。

  且之前倭寇多襲擾江浙一帶,哪成想,這次居然跑到了萊州那邊。

  罪臣說這話,也并非是想要推卸責任。

  這方面原因確實存在,但更多的還是臣這邊打擊倭寇不利,防御不夠嚴密所致。

  哪怕上位已提前給出了提醒,要加強沿海防御,防止倭寇襲擾地方。

  可臣還是沒能避免此等事情發生。

  這是臣的罪過。

  臣懇請上位,給臣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臣定然會一雪前恥,為我大明無辜慘死的百姓報仇雪恨!”

  見到皇帝了該怎么說,該拿出什么態度來。

  這些吳良已經在來的路上,思索了一路了。

  此時皇帝問起,那說的當真是滴水不漏。

  既說了海岸線過長,倭寇狡詐,不好防御的事實情況。

  又主動承認了他的罪過,然后適當的表現出了他一雪前恥的決心。

  神情,語氣這些,都拿捏的非常到位。

  “真的是海岸線過長?真就是倭寇過于狡詐?

  你真的就用心防御,打擊倭寇了?

  咱看你它娘的把所有的心思,都它娘的用在如何盜賣海船,如何勾連海寇上面去了!

  怕不是連那倭寇搶的錢財,都要你七他三的分賬才行!”

  只可惜,吳禎自以為非常妥帖的回答,聽到朱元璋耳中,不僅僅不覺得妥帖,反而還讓朱元璋怒火更盛。

  聞聽朱元璋的虎狼之辭,吳禎忙把頭抵在地面上。

  “上位,臣絕對不敢如此做。

  臣是上位親點的備倭水師都督,職責就是打擊海寇,讓海波平定。

  臣與海寇,勢不兩立!

  盜賣海船之事,罪臣也是才知道。

  罪臣真沒想到,底下居然有如此膽大妄為之人,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

  兩千料大海船這等利器,居然也敢盜賣!

  罪臣蠢笨,自以為對備倭水師掌控得很好,結果卻被人給當成傻子來糊弄了!

  罪臣給上位丟臉了。

  罪臣接下來,就算是拼上這條命,也要把敢這么干的人給揪出來弄死!

  把大海船給追回來!”

  他情緒飽滿,仿佛真的是被人給蒙蔽了一樣。

  同樣都是水師將領,巢湖水師的廖永忠論起性格,以及演技,和吳禎吳良兄弟二人比起來可就差遠了。

  也難怪上輩子時,廖永忠被處死,他們兩個一直沒事了。

  “你真的不知道?”

  朱元璋身子微微前傾,盯著吳禎詢問。

  “上位,臣真的不知道。

  臣對上位忠心耿耿,能有今天全靠上位提拔。

  臣不能沒有良心。

  這些東西,臣真的一點都不知情。

  若是知道了,臣早就動手將膽敢如此做的人給砍死了!”

  朱元璋靜靜的看著吳禎不說話,武英殿內,陷入到了一片的沉寂里。

  吳禎跪在地上,一顆心跳的如同擂鼓一樣。

  他知道,決定自己命運的時刻到了。

  “算了,咱就姑且信了你的話,認為你也是頭蠢豬,對這事也是毫不知情好了。”

  沒等多久,朱元璋的聲音響起了起來。

  說出來的話,聽到吳良吳禎兄弟二人耳中,宛若天籟之音!

  那跳到嗓子眼的心,也瞬間便落了回去。

  只覺喜從天降。

  就知道皇帝不會真的拿自己兄弟怎么樣,不過是狠狠的敲打一番,罰酒三杯,下不為例。

  自己兄弟二人的身份地位,又豈能是廖永忠那等蠢貨所能比的?

  吳良欣喜之余,心里也多少有些不平。

  覺得自己弟弟過關過的有些太容易了。

  自己都是被皇帝丟了一硯臺,又狠狠罵了一頓后方才過關的。

  怎么到了自己弟弟這里,上位只是稍加訓斥,就這樣放過了?

  “上位,臣能遇到上位,是臣兄弟二人的福分。

  臣兄弟二人,絕對不敢有任何異心,今后拼死也要報答上位……”

  吳禎說著,抬起頭來,竟已是雙目含淚。

  顯然是說到了動情處。

  這等表現,任誰見了都不得不稱贊一聲,當真是國之干城!

  不愧為皇帝的心腹,大明的開國侯爺。

  吳良也趕緊開口表忠心。

  太子朱標站在朱元璋身側,靜靜的看著吳禎吳良兄弟二人作為,心中早已變得分外不平靜。

  這就是大明忠心耿耿的勛貴啊!

  這等嘴臉,當真令人厭惡!

  只是,這兩個狗賊想多了,高興的太早了!

  真以為他們干出來的事父皇不知道?

  真以為父皇會這樣放過他們?

  接下來,他們就等著承受來自于父皇給的驚喜吧!

  “這件事暫時揭過,你二人與咱說說,市舶司還有海禁的事吧!”

  吳良吳禎兄弟二人,心中歡喜瞬間無影無蹤。

  只覺得神魂都被狠狠的撞擊到了一般。

  不是……皇帝沒事干問這個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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