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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八章 我去燕王朱棣這么猛?

  丘福忍住向前奔行的動作,第一時間彎弓如滿月,鋒銳箭矢,遙遙對準吳忠!

  只要吳忠在接下來,有進一步的動作,他這邊便會立刻動手,將吳忠給射殺!

  拼死也要保護好王爺的安全。

  王爺要真出了什么事兒,他們也都不必回去了。

  也沒有臉面回去!

  不僅是丘福,其余的燕王親衛,也都是相似反應。

一時之間劍拔弩張,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立刻放下手中武器,所有人全部出去!

  接下來不論發生什么事,你等全部都不許動手!

  本王遵從三江做的選擇!”

  就在這時,朱棣的聲音響了起來。

  雖然閉著眼,卻像是把所有的一切,都給看到了眼中一樣。

  “這是命令,立刻執行!”

  他的聲音加大,顯得嚴厲。

  丘福遲疑片刻,對著吳忠狠狠的瞪了一眼后。

  最終只能是忍住滿心的擔憂,收起武器,按照朱棣的命令走到院落之外。

  院子里,只剩下了吳忠和朱棣兩人。

  “殿下,我……我父親還有我伯父他們兩個會如何?

  能……能不能保住性命?”

  吳忠開了口,聲音干澀。

  朱棣依舊閉著眼:“咱們同窗一場,我也一直將你當成朋友,比尋常朋友更親的朋友。

  事到如此,我不會瞞你。

  依照他們二人所做出來的事,想要活命,機會不大。”

  吳忠握劍的手顫了一下。

  “非是我父皇不講人情,實在是他們兩個,干出來的事太過分了。

  與海寇相勾結倒賣海船,欺騙我父皇關閉市舶司。

  和海寇海商等諸多人相互勾連,瓜分大量利益。

  這些事兒,一樁樁一件件,哪一個又是能被輕易饒恕的?

  依照我父皇的脾氣,想要活命,真的很難。”

  哪怕在這種時刻,朱棣也沒有選擇欺瞞吳忠。

  “不過,父皇還是念舊情的。

  哪怕他們兩個把事情干的如此過分,我父皇也不會牽連你們這些人。

  當然,前提是別叛國。

  你若是能夠留下,在接下來處置備倭水師的事情里,再立下一些功勞,你們家靖海侯的爵位不會丟。

  該有的榮華富貴也不會丟。

  家產這些,也能留下很多。

  這些,我以我燕王的身份來向你作保。”

  朱棣說完便閉口不語。

  在這里等著吳忠作出選擇。

  吳忠手握著劍,站在那里寂然不動。

  像是腳下生了根一樣。

  如此停頓片刻之后,吳忠有了進一步的動作。

  他雙手捧劍,對著朱棣單膝下跪。

  “殿下請收回此劍。

  殿下記得我們在大本堂讀書的時光,念著同窗之誼,念著彼此間的情分。

  我吳忠又何嘗不記得這些?

  我吳忠又豈是那種,分不清大是大非之人?

  背叛大明,這等事兒我吳忠絕不會為!

  備倭水師是大明的水師,不是我吳家的水師。

  備倭水師問題確實很大,良莠不齊。

  我父親會做出這些事情來,和備倭水師當中的一些人,不無關系。

  備倭水師確確實實,需要好好的整頓整頓了。

  三江不才,愿跟隨殿下,略盡綿薄之力!

  也算是為我吳家,為我爹和伯父他們稍稍的還一些罪孽。”

  朱棣聞言,睜開了雙眼。

  彎腰從吳忠手中接過佩劍。

  而后用力托著吳忠,讓吳忠站起。

  緊緊握著吳忠的雙手。

  “三江,我就知道三江你必不負大明!

  知三江忠臣義士,有著理想抱負,一心想要為大明騰飛出一份力!

  我的這雙眼沒有瞎,沒有看錯人!”

  “是殿下您及時趕到,以千金之軀行此危險之事。

  為了我這等人,屈尊降貴,甘冒奇險。

  我吳忠若是做出了這等傷害殿下之事,那我真就不是一個人了!”

  “哈哈,好!元韃子為什么不得人心?

  為什么會敗走?

  大明何以建立,何以興盛?

  我父皇說,就是因為有著這么多活不下去的人,不甘心去死,不甘心被元韃子欺辱。

  愿意為了我漢家河山,去盡一份心,盡一份力。

  大明不是他一個人的,大明也不是我朱家的大明,而是天下人的大明!

  正是因為有著如同三江,你這般深明大義的人,我大明才能如此興盛。

  我父皇曾言,大明興盛,且看他作為。

  同樣也看我們作為。

  天下,終究是我們年輕人的天下。

  此番就讓我等聯手,為大明做些事情吧!

  三江之功,我必然會如實稟告父皇!”

  朱棣神采飛揚,情緒激昂,卻又十分誠懇。

  其言行,尤其是之前拿出寶劍,閉上眼任由吳忠施為的大氣魄。

  在此時,顯得格外有感染力。

  吳忠原本還忐忑不安的心,也逐漸安定下來。

  有些蒼白的臉,也在此時變得漲紅。

  他知道,自己做出來了一個正確的選擇。

  一個遵從本心的正確選擇。

  如此做,雖然和自己家父親,與自己進行的交代不符。

  但在這家國大義面前,這些似乎也能讓人努力的忽略。

  忠孝自古兩難全。

  而且,局勢到了此時這種地步,他其實也明白。

  不管自己按不按照自己爹所說的那樣,帶人來到海上。

  自己的爹還有自己家伯父,都斷然沒了生路。

  市舶司的事兒實在是太大了,大到了一個,根本沒有辦法讓人原諒的地步。

  當今陛下,又是一個性格特別強硬的人。

  憑借自己帶領著一些人到外面去,想要讓皇不對自己爹還有伯父動手,是根本不可能的。

  當年陳友定的舊部來到海上,沒事兒還騷擾沿海。

  可陳有定又是什么下場?

  墳頭上的草都不知道枯榮了幾茬。

  骨頭都要漚爛了。

  他知道,自己爹對自己說出那些話,讓自己到海上去。

  最大的用意,其實不是為了讓自己到海上。

  而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命。

  他怕自己待在這里,會有殺身之禍,擔心自己犯傻不走。

  那樣說,只是為了讓自己能夠走的心安理得。

  身為兒子,在別方面他或許體會不到自己爹的用意。

  但是在這些事情上,他還是能體會到的。

  只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

  “殿下,接下來需要我怎么做?請殿下吩咐。”

  努力的收回紛亂的思緒,吳忠望著朱棣出聲詢問。

  “把備倭水師之中的大小將領,給盡可能多的邀請至備倭水師衙門。

  尤其是那些陳友定,方國珍兩個賊寇舊部、備倭水師中的刺頭,作惡多端之人,更要盡可能的一個不落的弄來。

  這三百燕王親衛,偽裝成為你們這里的人,等下守在外面。

  等到他們這邊到齊之后,我這里一聲令下,讓親衛將他們都給拿。

  一一調查審理,看他們都干出了什么事兒。

  而后依律處置。”

  朱棣也倒也不客,當即便在這里,和吳忠說起了他的計劃。

  他這一次深入虎穴之中,這個險不是白冒的。

  乃是為了來個擒賊先擒王。

  先把備倭水師當中,那些影響力大,和海寇來往密切的將領,盡可能的給一舉拿下。

  如此,局面也就控制住了。

  又有巢湖水師在外,剩下的人也就鬧不起亂子來。

  就算是還能鬧出一些亂子,那也不過是疥癬之疾。

  很容易便能解決。

  “當然,靖海侯的那些心腹之人,可以由三江將之給清點出來。

  我不會對他們有什么動作。”

  朱棣對吳忠補充說道。

  辦事的時候不能非黑即白,不能一桿子捅翻一船人。

  尤其此時的吳忠,還顯得分外重要之時。

  給出一些適當的優免,還是很有必要的。

  不然,想要把事情辦成,只怕很難。

  至于說吳禎的這些心腹之人,經歷了這一次的事情后,他們也很難再有之前的那些權勢。

  畢竟吳禎人都沒了,備倭水師這里,也會進行一波大清洗。

  他們這些人哪怕暫時不動,今后也會進行相應的考察,真正適合的人,會留在水師中繼續任職。

  其余的那些人,則會被調到別的地方去。

  這些都是后續手段,此時自然不會和吳忠言明。

  吳忠聞聽朱棣此言,心中的一些不安,在此時也都放了下去。

  最后的一絲遲疑,也在此時消失不見。

  他對著朱棣行禮,替那些人拜謝朱棣的恩典。

  “這件事兒需要盡快安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否則人多嘴雜,稍微走露了風聲,便是禍患無窮!

  再想要把這些人一網打盡,可就太難了。”

  朱棣滿臉鄭重的,向吳忠進行交代。

  吳忠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時間緊,任務重,二人倒也沒有多耽擱時間。

  當即便從園子里走出。

  心早已提在嗓子眼兒,不知道在心中想了多少次了,自己死法的丘福,以及那些燕山護衛。

  見到朱棣和吳忠一前一后走出,燕王殿下脖子上并沒有被架著劍。

  瞬間長松一口氣。

  都是戰場之上,經歷了無數廝殺的精兵悍將。

  此時卻皆有虛脫之感。

短短一刻鐘都沒有的極致煎熬,對于他們而言,簡直比經歷了一場生死搏殺,還要讓人感到疲憊  “公子,這不妥吧?

  侯爺的命令,可不是這般下的。”

  李柱聽到吳忠所說出來的話后,極為吃驚,忙出聲勸說。

  吳忠點了點頭:

  “這確實和我爹說的不一樣,可我爹也絕對沒有料到,事情會出現這般大的變化。

  而我爹,之所以會傳來這種消息,最重要的原因,還擔心我的安危。

  怕我會受到牽連。

  可現在我已得到燕王殿下的承諾,不會被牽連。

  這次主要針對的不是咱們,而是封三這種備倭水師之中的別有用心之人。”

  “公子,這些話不能輕信啊。

  最是無情帝王家……”

  李柱還是顯得遲疑,接著勸說。

  “李叔,事情和咱們想的不同。

  皇帝那邊,知道在市舶司的事上他受了騙。

  備倭水師和海寇,海商之間的諸多來往,皇帝也知道的很清楚。

  這才是皇帝會如此興師動眾的根本原因。

  事已至此,真的沒了太多的選擇。

  現在的這個選擇,才是最好的。

  做的好了還能立功。

  我爹還有伯父他們,能夠因此受益也不是不可能。

  此時再帶著人強行來到海上,才是真正的取死之道。”

  聞聽這個驚天消息,李柱登時無言,神色接連變幻,猶豫不決。

  吳忠便從懷中取出了兩個鐵核桃,平攤在掌上。

  “李叔,我爹去京師時,將這個交給了我,

  說有這個在,李叔你們都會聽我的。”

  見到這兩個鐵核桃,李柱不再多言。

  對著吳忠手中的鐵核桃,行了個大禮。

“屬下謹遵公子之命!”說著就要往前去執行吳忠的命令  “這件事兒,只李叔你一個人知道。

  事情未成之前,任何人都不得透露,都要瞞著。

  萬不可走漏了風聲。

  真要走漏了風聲,導致事情辦砸了,那我就也不活了。

  哪里也不去,就自殺于此處!”

  李柱的腳步頓住,轉過身來。

  “請公子放心,屬下定然會將事情完成,不出紕漏!

  否則提頭來見!”

  “辛苦李叔了!”

  吳忠對李柱躬身鄭重的行了一禮。

  李柱轉身大踏步而去……

  “你說皇帝家的小崽子,這個時候過來是什么意思?”

  備倭水師營寨之中,一個渾身肌肉隆起,滿臉絡腮胡子都被常年的海水海風,給吹的有些泛紅的漢子,望著身邊的人出聲詢問。

  眉頭皺在一起。

  此人名封三,是備倭水師當中的一名千戶。

  也是曾經投降的,方國珍舊部中一員。

  “不是已經說明白了嗎?

  說是看看咱們水師的成色,是備倭水師,還是只能被倭寇打的水師。”

  “這皇帝也當真是小題大作,無非就是倭寇到萊州那里,小小的鬧了一下。

  只殺死了六個泥腿子而已。

  又沒有鬧出太大的動靜。

  他這里倒好,反倒揪著不放了!

  把靖海侯給喊到京師問罪也就算了。

  居然還把他親兒子給派過來,還要拿這個說事,當真過分!”

  羅大炮擰著眉頭,嗡聲嗡氣的說道。

  顯得分外不滿。

  “去,還是不去?”

  又有人出聲詢問。

  “去,肯定去!現在又沒有撕破臉皮。

  備倭水師很重要,只要海上方爺他們存在一天,那么朝廷就一天離不開備倭水師。

  這次的事,別看皇帝看起來發了那么大的火。

  卻也無非是高高拿起,輕輕當下。

  不敢做出什么過分的舉動。”

  封三開了口,其余幾人紛紛應和。

  “我覺得這件事,總有些不太對勁,還是小心些的好。”

  一個一直沒怎么說話,顯得有些精瘦的人開了口。

  這人名叫錢得收。

  “怎么不對勁了?”

  封三出聲詢問,其余人也紛紛將目光投來。

  “若只是這件事兒,我覺得皇帝應該不會揪著不放。

  還有,外面的那些巢湖水師,真就是運物資北上嗎?

  未免有些太巧了。

  你們說,會不會……是倒賣海船的事,被皇帝發現了?”

  他的聲音顯得有些凝重。

  其余人聞言,神色紛紛變動。

  但很快便有人搖了頭:“應該不是,海船這事兒一直做的很隱晦,皇帝那邊很難察覺。”

  “對,巢湖水師之前被整的那樣慘,手里面的生意早就被弄丟了個七七八八。

  連廖永忠都死了。

  皇帝在那邊狠狠的打了一棒子,肯定是要給些甜棗的。”

  “我這邊的人,在時刻留意著他們的動向。

  巢湖水師把順路而來的朱老四放下來之后,沒有停留,便繼續北上了……”

  由于吳忠這邊,剛剛得到李柱送來的消息,還沒來得及多做什么動作,朱棣便已經到來。

  所以這個消息,此時只有極少數幾個吳禎的心腹之人知道。

  根本沒有傳開。

  封三,羅大炮這些,被吳禎專門和吳忠進行交代,需要防范的人,自然不會得知。

  “老錢,是你多想了,沒什么事兒。

  “靖海侯不在,朱皇帝也沒在,不過是兩個崽子而已。

  咱們這些人,還有什么好多想的?

  那朱老四,也不過只帶了三百親衛而已。

  我備倭水師這邊,可是有四萬三千弟兄!”

  “哈哈,說的對,在咱們的地盤上,還能怕了他們不成?走走走!”

  “怪不得老錢你一直都吃不胖。

  就是因為心思太重,想的太多了!”

  錢得收覺得事情還是有些不太對。

  但具體哪里不太對,又想不太清楚。

  此時又聽了這些人的話,順著他們所說一想,也覺得不無道理。

  這件事兒,很有可能就是自己多想了。

  當下便也不再多言,和他們一起朝著備倭水師衙門而去……

  備倭水師衙門這里,因為有著朱棣這個親王在的緣故,此時看起來,倒是比往日莊嚴的多。

  備倭水師衙門大堂,已經坐滿了人。

  足足有百十號之多。

  能在此時坐在這里的,都是備倭水師當中,有頭有臉的英雄好漢。

  和外面的肅殺氣氛不太相同,這里顯得比較騷亂。

  哪怕沒有人大著嗓門說話,細微的嗡嗡之聲,卻不絕于耳。

  備倭水師里的諸多將領,一向都蠻橫慣了。

  哪怕此時前來的人,為皇帝的親兒子,也不能讓他們十分尊重。

  吳禎不在,只吳忠這個崽子在場,還震懾不住他們這些人。

  “諸位,肅靜!”

  吳忠提高聲音說道,帶著些許不滿。

  他出聲之后,嗡嗡聲消失。

  但也只消失了片刻,很快便又一次升起。

  顯然是很多人,不太怎么把他放在眼里。

  這讓吳忠的臉色有些漲紅。

  這些人,可當真是囂張跋扈,可惡至極!

  之前自己爹在的時候,曾有一次召集眾多人言事。

  他在邊上全程觀看。

  這些人哪敢如此喧嘩,敢如此不把自己爹放在眼中?

  欺人太甚!

  憤怒的同時,也越發覺得自己答應燕王殿下,對這些人動手,是一個非常明智的選擇。

  自己爹真正犯的罪,還沒有被公布出來,還是備倭水師的都督,是在場這么多人的上官。

  在這些人的潛意識里,自己爹還是會回來的,都敢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中。

  真要是所有的事兒都抖露出來,自己帶著人前去海上。

  這些里面的很多人,怕不是當時就要跳反!

  甚至于和海寇那邊相互聯合著,把自己給吃干抹凈也不是不可能。

  羅大炮,封三這些人留意著吳忠的神態變化,不由的暗自笑笑。

  羅大炮用肩膀輕輕的撞撞封三,低聲道:“這小崽子,真以為他是他爹呢?

  論起來,咱們這些人都是他的叔叔伯伯輩。

  他一個小崽子,也敢在咱們這些人面前耀武揚威?

  真以為他是這備倭水師的都督了?

  封三聞言笑了笑:“孩子小,屎蛋子都沒有掉,不懂事。

  多經歷幾場事兒,也就明白了。

  這是在大本堂里,被那些臭九儒們給教成傻子了。”

  元朝把各種職業分為十等,儒生位列第九。

  而今朱元璋平定天下,建立漢人河山,把這些都給廢除了。

  但即便如此,遇到一些事情了,一些人還是會把這事給翻出來,罵儒生臭老九。

  就在此時,有凈鞭響起,二十個渾身甲胄的精壯護衛開道。

  而后一名身穿袞龍袍之人,走了進來。

  這動靜,一下子就令眾將官紛紛閉嘴。

  先后站起身來,對已走到前面主座上的朱棣行禮。

  口呼參見燕王殿下。

  “諸位都起身吧。”

  朱棣開口,氣場十足。

  雖然和吳忠的年紀不相上下,可有身上的這身滾龍袍加持,這些備倭水師里面的驕兵悍將們,顯得恭敬多了。

  再沒哪個人敢竊竊私語。

  “本王至此,是想要看看,備倭水師究竟如何了,還有沒有戰力!

  到底是備倭水師,還是被倭寇打的水師。

  亦或者,只會躲在備倭里睡覺的水師!”

  朱棣面色嚴肅,多余的場面話沒有說,直接就是火力全開,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場面一時安靜。

  “自然有戰力!區區倭寇,不足為慮!

  不過是抽冷子攻打了萊州而已。

  若真是真刀真槍的拼殺,這些倭寇什么都算不上!”

  開口之人為羅大炮。

  此人脾氣火爆,哪怕朱棣也身為親王說出這話,他也同樣不服。

  “對,區區倭寇又怎能和我備倭水師相提并論?”

  封三等人紛紛開口。

  一時之間場面熱烈,一副有被朱棣所說的那些話給冒犯到,激起了強烈的戰斗欲望的樣子。

  朱棣并不以為意,站在這里目視眾人。

  等眾人聲音逐漸平息之后,點了點頭道:

  “好!我也盼著諸位都是能征善戰之人,敢打敢拼之輩!”

  羅大炮,封三等人暗中交換眼色。

  雖沒有說話,但一切都在不言中。

  皇帝家的小崽子,也不過如此。

  一上來就要對他們來橫的,覺得他身為皇帝的兒子,就能為所欲為,自己等人都要聽他的,想要興師問罪。

  且看他能問出個什么來!

  “那我還有話再問諸位,你們是朝廷的備倭水師?還是走私商人的備倭水師?

  是忠于朝廷,還是忠于陳方兩部海寇?”

  朱棣這話問出,宛若晴天霹靂。

  陡然之間就令得在場的許多人,心神動搖,臉色大變!

  一些人,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妥。

  朱老四這個豬崽子,來者不善啊!

  這話也敢問?他幾個意思?!

  “當然是朝廷的水師,當然是忠于朝廷!

  我等忠心耿耿,殿下何出此言,有此問?

  這豈不是寒了忠臣義士之心?”

  羅大炮昂然應對。

  封三得手等人,紛紛聲援。

  錢得收則目光左右亂暼,心生警覺,做好了隨時走的準備。

  “好!”

  朱棣喝了一聲彩。

  “本王也相信,你們是忠于朝廷之人!

  但這些只嘴上說,本王卻不信,需要審查之后用事實來說話!”

  羅大炮等人,聞聽朱棣此言,頓時驚怒交加!

  皇帝家的豬崽子,跑到他們這里耍威風來了!

  可他卻忘了,這里是備倭水師,是他們的地盤!

  不是皇宮!

  龍來了要盤著,虎來了要臥著!

  來耍威風,他爹來還差不多,他這么一個豬崽子差遠了!

  不知天高地厚!

  “來人!拿下!”

  就在此時,朱棣猛然一聲斷喝響起。

  在封三,羅大炮等人震動之中。

  立刻便有甲胄碰撞之聲響起,砰的一聲,房門被踹開,大隊甲士魚貫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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