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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四章 朱元璋把群臣整麻了

  “父皇你要去當國子祭酒?”

  太子朱標顯得分外驚訝。

  這是一個,他在此之前從來沒有想過的事,而且父皇也從沒有說過。

  怎么現在,突然間就說要去當國子祭酒了?

  父皇去當國子祭酒,自然而然那些被選去當國子助教的人,都不會有什么異議。

  正如父皇所言那般,他這個皇帝都跑去當國子祭酒了,那么剩下的人,還能說些什么?

  位置再高,又能高過父皇嗎?

  真能委屈了他們不成?

  道理是這么個道理,可是……這事兒總是讓人覺得有些不太對。

  自己父皇,一個皇帝,怎么就能去做國子學的祭酒呢?

  “對,標兒,這里祭酒咱來做很合適。

  以往科舉,所取的那些進士,不都是天子門生嗎?

  咱現在去當祭酒,那國子學的這些學生,也都是天子門生。”

  當一個校長爽不爽?

  當然很爽!

  特別是當那種名校的校長。

  尤其是在如今,還多少講究一些,天地君親師的背景之下,當校長,尤其還是國子學這種自己準備著力進行發展,為國選材的校長,那就更好了。

  更爽了。

  畢竟,這算是后人的智慧。

  某個搞運輸的大隊長,對此很有話說。

  既然是后人智慧,那么現在朱元璋自然可以拿來用一用。

  國子學的祭酒,他是當定了。

  當國子學的祭酒,對于他而言,自然是受益無窮。

  除了能夠進一步的拉進國子學里面的眾學子,和他這個皇帝之間的關系,今后讓這些學子們,能更好的效忠皇帝之外。

  也能通過和學生們的一些接觸,更好的施加他的影響。

  讓這些學子們,更好的朝著他所想要的方向去發展。

  這幾千學子,可不是普通人。

  今后,大多數都是要走向全國各地,去當官的。

  這就是大明的優秀杰出青年,大明今后的中堅力量。

  治國就是治官,治國就是治吏。

  官員培養好,今后在做很多的事情上,都會事半功倍。

  對于眾多從元朝是過來的官吏,朱元璋這個時候,已然是厭惡到了極致。

  不再對他們抱有太大的希望。

  他如今的想法就是,動用嚴刑酷法,來震懾他們。

  讓他們盡量的少作妖,少搞一些貪污腐敗殘民之舉。

  先湊合著用著,讓他們先幫自己暫時穩住局面。

  后面通過國子學,培養大量合格的官員補充上去。

  以新換舊。

  慢慢的來讓大明吏治清明,變得生機勃勃,奮發向上。

  那眾多從元朝過來的官吏,在元朝那等官場里,不知道打了多少滾兒。

  早就已經被腌制入味了。

  想要讓里面的很多人變得不同,很難。

  還是今后逐步的,將里面的那些渣滓,給替換掉比較好。

  這樣一股力量可謂是至關重要,關乎大局。

  關乎著大明的未來。

  還是讓他這個皇帝,來多進行熏陶熏陶比較好。

  原本朱元璋,是打算讓自己家老三歷練之后,后面成為國子祭酒的。

  但是,經過仔細的盤算權衡之后,他覺得還是自己這個皇帝親自擔任國子學祭酒的好。

  朱標聽了自己家父皇的話,眨了眨眼。

  父皇所說的這些,他能夠理解。

  可是皇帝當國子學祭酒這件事,終究是有些過于出人意料。

  簡直可以說是開了先例了。

  不過,再想想自己爹,好像已經沒少開創先例了。

  那現在,再來這么一出,也并非不可以。

  “那…宋祭酒接下來要怎么辦?

  父皇準備把他安排到什么位置上?從國子學給調走嗎?”

  朱元璋搖搖頭:“宋訥人不錯。

  雖然過于古板嚴苛,可有些時候,也就是需要他這樣的人,才能正風氣。

  亂世當用重典,矯枉必須過正。

  宋訥的一些辦法,還是很可以的。

  不然,國子學不會在他接手之后,這么快就有成色。

  當然,在各處的細節等上面,也同樣有著一些失誤和瑕疵。

  從而會被人利用等等。

  他這樣的一個人,咱不可能讓他離開國子學的。

  國子學還需要宋訥這種鐵面無私之人來鎮場子。

  咱這個祭酒,只是掛名的祭酒。

  不可能天天守著國子學,只能是在大方向上等一些事情上,去進行一定的引領。

  不時抽出一些時間,來到國子學那里去露露面,和學子們培養培養感情。

  具體的事務這些,還得宋訥在那邊去做。”

  把宋訥從國子學弄出去是不可能的。

  不論是這輩子,還是上輩子,宋訥都已經用事實來證明了他的本領。

  上輩子國子學便是宋訥去世之后,自己找不到合適的人選,被人給搞垮了。

  不得已之下,只得再次和重開科舉。

  開啟了那些人的狂歡。

  那些人,在自己精力還行時,又有被自己停了科舉,不再取士的教訓在,倒也規規矩矩,沒敢弄什么幺蛾子。

  可是,等到后面自己年紀大了,身體不行后,馬上就開始進行試探了。

  搞了個南北榜案,想要看看自己的刀還利不利。

  如他們所愿,自己雖然老了,也還能提得動刀。

  砍了一批。

  只是南北榜案,也同樣預示了,自己去世后,這些人的猖狂模樣。

  當然,若說單純的以南北榜案,來進行概述的話。

  對于南面的不少省份,是有些不太公平的。

  準確的來說,是以江西為代表,浙江,福建幫場子來進行了一場,特別嚴重的科舉舞弊案。

  籠統地概括為南北榜案,其余的南方省份,可以說是有苦難言。

  事兒沒有干,罪名沒少分擔,跟著挨了不少罵。

  “就讓宋訥當國子司業吧。

  老三這個學丞也先當著。

  在里面好好表現。

  事情辦得好的,今后宋訥人沒了,就讓老三當這個司業,幫咱看好國子學。”

  朱元璋說出了自己的安排。

  聽到自己父皇所說的的話,朱標很理解了自己父皇的良苦用心。

  經過了這樣一番刮骨療毒式的治理,國子學里面的很多蟲豸都被清理了出去的。

  而緊接著,父皇親自擔任祭酒,老三這個表露了身份的晉王,繼續擔任國子學丞。

  再挑選符合心意的助教等人,來取代那些蟲豸。

  如此這樣的一番手段下來,想來國子學里面應該能平靜不少。

  少一些歪風邪氣,別有用心之人,能夠在接下來讓眾多的學子更好的安心學習,學好本領,為國出力。

  就是這樣做,是不是對宋訥多少有些不太友好?

  宋訥都已經七十歲了,聽自己父皇的話,竟像是一直讓宋訥,在國內學司業這個位置上,到死為止。

  一時間不知道是該為宋訥而高興,還是為宋訥感到一些難受。

  不過,朱標也默默的從自己家父皇這里又學了一招。

  那就是遇到好用的人了,便不能輕易的放過,要往死里用。

  馬皇后在邊上,沒怎么說話。

  看著自己家重八,眼里都是柔和的光。

  很是欣賞和敬佩。

  這就是她的重八啊!

  自己當年,果真沒有看錯人。

  和郭天敘這么一個依靠著靠爹的人比起來,重八才是真正的英雄,才是最為值得托付的人。

  但同時,心里面的一些感觸別變的越來越濃。

  幾乎要壓不住了。

  那就是,自己家重八是如何知道這么多的?

  重八很優秀,這點兒她心里很清楚。

  可是,重八最近這一年多以來的變化,也著實有些大。

  比之前更加優秀了。

  而且,對于財務,算術,火槍火炮,以及這什么物理之類的很多事兒。

  重八在此之前是根本不知道的。

  或者是知道的不多。

  朝夕相處之下,重八有多大本領,尤其是學問上面掌握了多少,她很清楚。

  可現在,重八竟像是很多事兒,突然之間一下子的就想通了,就掌握了。

  不是說重八變得更加優秀,她不高興。

  她比誰都高興。

  但是心里面的疑惑,卻在不斷的加深。

  這一年多以來,有不少的手段,那都不是以往的重八會用的。

  這么多的事情經歷下來,這個疑惑,畢竟在她心里面存在很久了。

  她之前沒想著去問。

  可現在,是越來越忍不住想要問一問重八,到底怎么回事了。

  不過話到了嘴邊,又被馬皇后給咽了下去。

  沒有選擇在這個時候去問。

  倒不是說自己家標兒在場,有些話她不好說。

  而是因為這個時候,國子學剛剛出了這么大的事。

  重八現在正忙著處理國子學的事情。

  那她便不能在這個時候,多說些什么,讓重八分心?

  這個時候去問這些事兒,多少是顯得有些不合時宜。

  馬皇后要為自己家夫君考慮。

  她不是那種只顧自己的人。

  不過,心里面卻已經下了決心,等到這一次的事情結束后,她便會在第一時間里,就這些事情來問一問重八。

  馬皇后覺得,在問了重八這些事情后。

  自己很有可能,會得到一個讓自己意想不到的答案……

  三天之后,這些人的罪名被定下來,并進行了公布。

  吳伯宗這個吳狀元進行腰斬。

  吏部尚書余熂,原國子司業魏朝,以及助教金文徴,馮庸,國子學經學博士楊守,也就是那位白胡子的景山先生,還有背地里被挖出來的五六個所謂的閑云野鶴,在士林當中很有名望的人。

  加起來有三十多個。

  被判了剝皮揎草之刑。

  剩下的那些牽扯進來的助教們,根據罪責大小。

  有的人被判斬首,有的則是絞刑。

  最輕的則是杖五十,發配三千里。

  不僅如此,朱元璋還讓人把吏部尚書余熂的人皮,吊在吏部的大門口。

  金文徴,魏朝等這些人,則填上草,吊在國子學外面,以儆效尤。

  必須要吊滿六十天,才能將其給取下來。

  這手段果然還很朱元璋。

  正如他之前所說那樣,既然這些人很多冥頑不靈,食古不化。

  家國大義這些都感到不了。

  那就讓他們陷入到恐懼里吧!

  一般而言,死刑犯都是要到秋后才處決。

  在朱元璋這里,尋常的死刑犯可以留到秋天。

  但是,這種重案,要案的死囚犯,朱元璋那不會讓他們多活一天,審完就殺。

  一般而言,那些被發配的人,大多都會被發配充軍。

  特別是宋朝時,最好用這招。

  這也是為什么宋朝之時,有兵馬會被人罵作賊配軍的原因。

  但是這樣的事情,朱元璋卻不會做。

  發配就是發配,不可能讓他們充軍。

  大明的軍隊,可和宋朝的那些軍隊不一樣。

  大明的軍隊,是他打天下的過程里,一造出來的無敵之師。

  很多兵馬極其能打。

  軍紀嚴整,是精銳中的精銳。

  在這種情況下,把犯罪之人,發配去充軍算怎么回事?

  這豈不是會極大的拉低軍隊的檔次,傷害將士的感情,讓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軍隊的榮譽感,深深受挫?

  這事兒,是得不償失!

  榮譽感是不好培養的。

  可是,敗壞起來,卻容易敗壞。

  若是能夠一直養成,一人當兵,全家光榮這種風尚和社會共識。

  那么國家的兵馬,就會特別強。

  戰斗力也絕對不會低下。

  兵馬不能廢馳,只有強軍才能有強國。

  沒有一支強大的軍隊做后盾,那么很多事兒,都是鏡花水月,是虛幻的泡影,一碰就碎。

  所以,他這邊要盡可能的來維持住強軍。

  要維持住,這開國之戰打過來的強軍。

  不僅是在他的洪武朝維持住,最好是能一直貫徹下去。

  經歷幾個皇帝,乃至于到明朝后期,兵馬依然能夠強盛。

  只不過,想要讓兵馬強盛,別再像上輩子那樣,到了中后期被徹底壓制廢的不成樣子。

  只靠現在的這些手段還不行。

今后,也必然要多施行一些手段,才能盡可能的減緩軍隊廢馳  不能讓文人越做越大,最終徹底翻盤。

  打破文武間的平衡,把武將以及兵馬,按在地上去踩。

  當一個國家的兵馬,變成了這個樣子,那這個國家必然是病了。

  將會有著諸多的問題。

  距離亡國也就不遠了。

  可想要遏制住這么一個情況,卻并不容易。

  在他的洪武朝,他還在,他能夠輕易不讓這種事情發生。

  可是,想要在他去世后多年,還能盡可能的不讓武將兵馬的地位太下降的太厲害了,可就太難了。

  朱元璋也沒有必然的把握。

  只能在今后看看情況,盡可能的用一些辦法,來達成這個目標。

  六朝何事,只成門戶私計。

  這等事兒,這也是難以抵抗……

  而這一次國子學的事兒爆出來,朱元璋弄了這樣的大動作,立刻令無數人為之驚愕!

  在尤其是見到了,連吳狀元這么一個大明的第一狀元,太子身邊的人都被腰斬,沒有絲毫客氣之后。

  眾多人心里面的感觸,就變更深。

  很多人,都是心頭為之大震。

  特別是一些了解內情的人,知道這件事從頭到尾太子朱標都知道,卻沒有任何的關照,不僅如此,甚至還親自定下腰斬劉三吾的處罰。

  心里面更是涼了半截。

  又驚又怒又是恐慌。

  朱標,這個他們很多人希望之所在的太子,如今竟然是越來越讓人失望了!

  居然會如此過分!

  這還讓人怎么活?

  與這個事情背后所代表的事情相比,吳伯宗等這些人的生死,在不少人心里面,都沒有那般的重要。

  國子學發生了這種事情,再加上宋訥的年齡,也確實大了。

  在這個時候,不可能沒有什么表態。

  于是宋訥主動上奏章,乞骸骨。

  朱元璋自然而然不允許。

  群臣面對這么一個事情,并不覺得有什么意外。

  宋訥在朱元璋心中的地位,已經用吳伯宗,金文徴,魏朝等這么多人的命,最好的證實。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對于他們而言,卻顯得有些出人意料。

  繼而變得驚喜起來。

  “宋卿老當益壯,寶刀未老,依然能沖鋒陷陣。

  可不能退。

  但終究也到了古稀之年,又有編撰字典等諸多重要的事情在身。

  再擔任這個國子祭酒,確確實實是有些過于繁忙,力不從心。”

  聽到龍椅上的皇帝,開口說出這話來。

  原本已經不抱任何希望,接受了他們這次,徹頭徹尾失敗事實的文人,很多都是心頭不由一震。

  繼而滿心期待起來。

  朱元璋居然真的要把宋訥,從國的學祭酒的位置上給弄下去?

  那這事兒,可太好了!

  他們的愿望終于要達成了!

  也就是說,這一次的事兒,吳伯宗他們這些人雖然死了。

  但也并非是死的沒有任何價值。

  等于算是,一定意義上的各打五十大板。

  就說嘛,皇帝嘴里面說什么南北混一。

  那么處事自然要公允。

  在這次的事情上,也不可能只是逮著南方人來進行處置,肯定也要動一動這些北侉子,來安撫他們這些南人。

  就是不知道,這朱元璋把宋訥給弄下去后,讓誰來當國子學祭酒。

  最好是讓他們這些南人當來擔任。

  哪怕不是南人他們也認。

  只要別是宋訥,繼續坐在祭酒的位置上就成。

  除了宋訥,別人都鎮不住這個場子。

  國子學必然走下坡路,他們也算是贏了。

  在不少人心中鼓舞時,朱元璋的聲音響了起來。

  告訴了他們最終人選。

  “這國子學的祭酒,今后便由咱來擔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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