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茶樓,宋宴輕嘆一聲:“真是哪兒都不太平……”
對于盛年的提示提醒,他記在心里。
無論如何,稍微提防著些總不會有錯的。
“梁楓……”
口中琢磨著這個名字,目前為止,好像還沒有聽說過。
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大不了稟報陸師兄和從雨真前輩,天塌下來高個子頂著。
拋去心中雜念,跟眾人匯合。
恰好,燕尋正在給眾人簡單的介紹,有關盛會的事。
“花朝節其實由來已久,最早可能是中域流傳過來的習俗。”
“傳聞這一天是天上掌管花信的神仙‘百花娘娘’的誕辰,不過聽聞因為各地花信不同,各花朝時日亦有差異。”
“咱們北岈山這邊兒,是二月十五……”
顧卿卿忽然問道:“燕大哥,各地都有花朝節,但是為什么只有北岈山這邊辦的這樣隆重?”
的確,此處花朝盛會,竟然連修士都能吸引來。
“嗯……”
“一方面,自然是咱們北岈山的花好。”
燕尋先是自夸了一句,隨即似乎意識到這里只有他是本地人。
隨即有些不好意思地補充:“另一方面,三年一次的花朝盛會,有不少靈物作為盛會之禮,贈予修士們。”
“有好些獎勵,是連修士也眼熱的啊。”
“那……”
似乎是猜到了各位想要問什么,燕尋當即說道:“哎!至于今年是什么獎勵,各位不要問我。”
“每年的獎品,都是不一樣的。”
“過幾日便知曉了。”
宋宴心說難怪。
此前為了防止這盛會上出什么岔子,他也是做過一點功課的。
盛會主要是由射陽宗、燕氏、泠花谷這三方勢力舉辦。
那這獎勵自然也是三方共同敲定。
無論如何,只要有射陽宗在內,這獎品,必定是差不了的。
至少對于自己這種煉氣小修士來說是如此。
“其實,關于花朝節,還有一個特殊的傳聞。”
燕尋邊走邊說:“傳說上古時候,北岈山有一男一女兩位修士道侶……”
一個凄美的愛情故事,娓娓道來。
二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長大一同入道修行,斬妖除魔,羨煞旁人。
只是好景不長,有一年,兩人遭遇一魔修。
女子為救愛侶,身死道消,后來那位男子回到故土,也殉情自隕。
“盛會期間最重要的幾個活動中,有一個‘生花之會’,會在撲蝶泉舉辦。”
“那便是傳聞中,兩人相識相知的地方,也算是以此來紀念兩位前輩的愛情。”
“哇……”
顧卿卿和盛韻都被這個傳說深深的吸引了……
說起這個,燕尋神色之間有些自豪:“傳說,那位男修,便是我燕氏一族的某位先祖。”
逛著逛著,時辰不早,也該去泠花谷了。
泠花谷在北岈山的南面。
北岈山地界之內,燕氏算是依附于射陽宗的修仙世家。
泠花谷則是散修的聚集地。
只不過這里的散修氣候,與外界許多地方有所不同,基本以各類小家族為主。
燕尋帶著眾人,攀上一條寬闊的山道。
山勢匯入谷口,天際的落日與谷中景致暈成一片。
“好美的地方……”
的確。
無邊無際的花海,波光粼粼的遠湖,綿延無際的青山……
這些甚至只是入谷口此處遠眺能看見的一角。
兩女一男三位修士,似乎在此等候多時了。
看見燕尋帶人入谷,連忙走上前來。
“諸位,在下泠花谷吳朵。”
吳朵,宋宴記得這個名字,她就是負責給洞淵宗寫邀請函的那位。
“阿尋,你去谷中幫忙吧。”
“好。”
“天色已晚,我帶諸位先去各自的住處。”
泠花谷的散修、家族,大多分布在南、西、北三個方向,入谷口所在的東北面,是專門為了來訪的貴客建設的住處。
洞淵宗幾人住在距離很近的幾處院落中。
吳朵溫和地說道:“若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便是了,無需跟我客氣。”
院落很是干凈整潔,外有竹林,也很幽靜。
宋宴滿意地點了點頭。
“對了。”
吳朵似乎想起了什么,指了指身邊的男修:
“這位是泠花谷負責此次花朝盛會的梁楓,諸多事宜,皆可詢問。”
聽見這個名字,宋宴微微一頓,不動聲色地抬眸看了一眼。
這梁楓面貌普通,身材清瘦,眉宇間透著一股陰郁的神色。
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不過他對眾人很客氣:“在下梁楓,若對此次花朝盛會有什么不明白的,亦或是谷中其他事宜,都可以來問我。”
眾人寒暄幾句,吳朵和梁楓便離開了院落。
負責盛會事宜……
望著梁楓離去的背影,宋宴喃喃自語:“這個阿年,也不把話說說清楚,讓我在這瞎猜……”
有種草木皆兵的感覺。
夜半三更。
泠花谷巡夜弟子提著靈火燈籠。
轉過了一處山林崖口,稍事巡查一番,便離開了。
夜里寂靜無聲。
片刻之后,一道黑色的人影從陰影之中緩步走出,向此處溪谷的出口而去。
呼……
“盛會未至,你怎么又來了?”
人影周圍,數叢花簇上,忽然飄出了淡淡的黃色霧氣。
霧氣凝聚,竟在人影面前的樹枝上,凝成了一個黃袍小道童的模樣。
微弱的靈光照起,梁楓的面容有些憂慮。
“如今洞淵宗也來了四人,我們如何……”
“你不信我?”
梁楓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黃袍道人嘿嘿一笑:“那四人,我都暗中觀察過了。”
“沒什么好擔心的。”
“此番,就數那射陽宗的從雨真最為棘手。”
“不過,這跟你也無關,我自會想辦法對付她。”
梁楓點了點頭:“我知道,只是……”
“白日里,我總覺得洞淵宗來人之中,有一人很是古怪,似乎……在探查我。”
黃袍小道童哂笑一聲。
“你未免也太疑神疑鬼了些。”
話鋒一轉:“不過,你若是實在憂心,便在那生花之會上,設些伎倆,殺了他便是了。”
“那幾日,越亂,反倒越好。”
“只要得了托月蓮子,你那病榻上的妻子便能恢復如初……”
“到時,這小小泠花谷,不待也罷。”
“梁兄,你說是么”
黃袍道童循循善誘。
梁楓抬眸,不為所動:“我只要她活過來,其他人,我不愿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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