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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力量都沒有絕對的安全。”
鐘離的話語依舊嚴謹,符合他往生堂‘老學究’的身份。
但王缺對這個答案顯然是不滿意的。
這和喝水喝多也會喝死有什么區別。
“您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王缺撇撇嘴道。
鐘離眼里露出笑意:“可商人不是喜歡說公平交易嗎?”
他伸手點了點飯桌:“一頓飯可問不出那么多事情。”
王缺:…
好家伙,看來鐘離是完全明白怎么和自己交流了啊。
不過也好,這種模式反而讓自己輕松些。
“最近云翰社有新戲,是辟…子辰的,我請客如何?”王缺直接說道。
鐘離笑容更甚:“那就卻之不恭了。”
交易達成。
“關于坎瑞亞掌握的力量,能吸引你的注意力,應該只有兩種。”
“一種是他們的仿生機械學,一種是他們的煉金術。”
“你想問的是否安全的知識,是指哪一種?”
鐘離沒有直接回答王缺的話,反而先反問了一波。
王缺:“不能都問嗎?”
鐘離笑了笑,沒有說話。
王缺立馬懂了:“加一場,云堇的場,前排,包茶水。”
“坎瑞亞的煉金術起源于赤月王朝,更具體的來源,我也不知,不過,這份知識說不上安全,你自己學了,自己應該也清楚,它通過更高位的存在。
“如果是普通的璃月子民,我不建議他們深入學習…唔,應該也沒有人能深入學習。”
鐘離說的深入,大概已經是指王缺目前的程度了。
生命的權柄幾乎就在眼前,卻看得見,摸不著。
這種程度,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學到的。
王缺眼眸微瞇,追問:“危險嗎?”
“涉及到高位的力量,就沒有安全的。”鐘離看著他,“你如果想爭,那就得做好準備。”
他神色微微認真起來:“魔神戰爭中,雖然不是所有的魔神都是為了七個位置,但最后的結果就是,大量魔神在這場爭奪中死去。”
“而你想要的東西,是更高位的東西…”
說著,他露出一絲笑意,似嘲諷,又似調侃:“你不會覺得能以和平求共存吧?”
王缺沒有被他的語氣所影響,平靜的點點頭:“我懂了。”
然后繼續看著鐘離。
見王缺反應平靜,鐘離眼里閃過一絲欣賞,繼續道:“至于仿生機械的知識嘛,是坎瑞亞黑日王朝的技術,比他們曾經的煉金術,要弱了很多。”
“其實這條路,應該稱之為科技?”
“我對這方面了解的并不多。”
“你如果想在這方面深入,甚至超過你的煉金術,可以去一趟納塔。”
“那邊有很古老的遺留,應該會給你足夠的驚喜。”
“至于坎瑞亞的仿生機械,唔,你或許可以去解決一下層巖巨淵的問題,那條機械巨蛇最近倒是不平靜。”
“從那條機械巨蛇身上,你就可以看出一二了。”
說完,鐘離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表示沒有更多了。
王缺倒是覺得他最后的話,好像是在騙自己去層巖巨淵打白工。
要不是知道那下面有什么,自己說不定就真去了。
兩人說話間,已經開始上菜了。
都是新月軒的招牌菜,當然,也有隔壁的一些菜系。
現在都是互相學習的。
飯菜的香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也就不聊天了。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吃飯還是很舒服的,特別是和派蒙搶著吃,王缺的胃口都好了不少。
新月軒的手藝也確實不錯,王缺有點想挖個廚師去浮空城給他做飯。
現在浮空城的食堂略有不足,只能說量大管飽。
飯后。
王缺自然是履行承諾,和鐘離一起去了云翰社。
其實還邀請了熒和派蒙。
但她們似乎有其他的事情,說要去月海亭送信,就不一起去了。
王缺當然也不會強求。
和裕茶館·云翰社專場。
當看見王缺帶著鐘離來到這里的時候,子辰的內心是懵逼的。
實際上,可能是為了不讓他尷尬,鐘離平常聽戲的時候,也會避開他的場。
這還是第一次呢。
“您怎么來了?”子辰有些‘諂媚’的湊到鐘離身邊,眉眼間都是笑容。
鐘離依舊溫和,看了看王缺:“今天是王老板請客。”
子辰看向了王缺,眼神中帶著詢問。
王缺笑了笑:“正好遇見了,便過來看看,怎么?不歡迎?”
自己不歡迎帝君?
子辰嘴角扯了扯,深深的看了一眼王缺,然后扯出笑容:“怎么會,歡迎,非常歡迎,兩位請坐。”
然后對著一邊的侍者道:“給鐘離客卿上好茶,記我賬上。”
鐘離來了,他既然看見了,就不能不表示。
不然讓降魔大圣知道了,不得用和璞鳶扎他膝蓋?
不過,鐘離卻擺擺手:“不用,今日是王老板請客。”
王缺也點點頭:“今天還是我來吧。”
說著,看向侍者:“茶點都上最好的。”
侍者聽了,笑呵呵的去準備了,上最好的,他也能抽高點提成。
子辰見狀,也沒有再堅持:“那我就去準備了,兩位稍等,好戲一會便開場。”
說完,他也去后臺準備了。
王缺和鐘離在前排落座。
“他快徹底歸來了。”王缺忽然感慨的說道。
鐘離笑了笑,自然知道王缺在說什么。
說的就是辟邪子辰。
當初王缺剛剛遇見他的時候,對方只是剛剛蘇醒的一點殘魂。
后來,在摩拉克斯神力的幫助下,子辰獲得了在璃月港行動的能力。
甚至借助王缺給他培育的辟邪獸軀鎮壓了生死邊緣的動亂。
但實際上,死就是死,辟邪依舊處于死亡的狀態。
只不過比起那些死亡后無法再影響現實的靈魂,他更強而已。
但現在,王缺可以看出來,辟邪身上的帝君神力已經愈發稀少了。
可辟邪子辰卻沒有消散的痕跡。
相反,他的存在愈發凝實了。
放在以前,王缺肯定覺得是璃月的某種仙法或者秘術。
但現在,他的眼光已經提高了許多,這其實不是仙術能做到的事情。
這是因為愿力,當然,也可以稱之為紅塵氣。
辟邪在云翰社表演的這些日子,璃月港關于辟邪夜叉的概念愈發清晰。
很多人在聊天中,時不時會提到這位夜叉,并對其功績表示敬佩。
這一聲聲或夸贊,或崇拜的聲音,形成了最為樸實的愿力。
而這些愿力在某種儀軌的引導下,匯聚在辟邪身上,將它從死亡中拉回來。
或許用不了多久,辟邪就可以完全脫離帝君神力,徹底歸來了。
“還差得遠呢。”
鐘離表達了和王缺不一樣的看法。
“死亡是幾乎不可逾越的大關,如果從死亡中歸來有那么簡單,磨損…便不會存在了。”
他語氣微凝,似乎想到了什么。
王缺有些好奇的看向他:“難道辟邪的歸來,不是您的安排嗎?”
他一直覺得,這些仙人夜叉留下某些東西,都是帝君安排好的。
沒辦法,老登對璃月的掌控力,讓王缺不得不這樣想。
鐘離微微搖頭:“辟邪是死前留下了殘念,才有歸來的可能,并不是我的安排,如果他徹底歸于地脈,我也不可能將他復活。”
“你在楓丹的時候試過,應該能明白讓一個存在徹底從地脈中歸來,需要準備什么,以及付出多么巨大的代價。”
王缺微愣,然后蹙眉。
讓一個存在從地脈中歸來,王缺自然是懂的,不僅懂,他還試過。
讓赫烏莉亞從地脈中暫時歸來,他準備了鹽之權柄作為錨點,然后獻祭了自己的一具分身,才讓赫烏莉亞歸來不到半小時。
之前感覺不過是分身,獻祭了也就獻祭了。
但現在聽鐘離這樣一說,好像代價還真不小。
如果是讓赫烏莉亞完全從地脈歸來,恐怕將他本體獻祭了都不夠吧。
這樣一想,辟邪能從死亡中歸來,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唔,如果只是召回記憶凝聚的殘魂,并且給他們準備一具肉身,那算不算復活?”王缺忽然問道。
鐘離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記憶是一個生命存在的根本,腦海的記憶,生命本能的記憶,這些都是記憶。”
“如果你說的僅僅是一個存在經歷過的痕跡記憶,那么,這種復活…更像是某種邪物創生,而不是復活。”
邪物創生,就像是魔神殘渣一樣,以魔神的殘留物凝聚稀奇古怪的地脈憶質,形成邪魔。
王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沒有說話。
鐘離則是神色微動:“辟邪好不容易穩定了璃月的生死邊界,堂主也很辛苦,你可不要亂弄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王缺在璃月搞什么魔神血肉的實驗,他都可以不在意。
畢竟,魔神血肉而已,大不了一發巖槍的事情。
但如果王缺瘋狂從地脈里撈人,他也會頭皮發麻的。
想想看,如果王缺從地脈中把祂某個故友的記憶撈了出來,然后安排了一個肉體,形成了另類的魔神殘渣。
這魔神殘渣還長得和他的故友一摸一樣。
那鐘離是動手還是不動手?
這會加重磨損的吧 王缺咧嘴一笑:“哈哈,當然不會,璃月可是我老家,這里自然是要穩定些的好。”
他內心其實已經有了想法。
比起璃月地脈,其實稻妻地脈里久久不愿離去的某些存在,才更好玩吧。
八重神子…嘿嘿嘿。
王缺嘴角掛上了惡劣的笑容。
看著王缺的笑,鐘離內心為他人默哀了一瞬間,但也就這樣了。
只要不在璃月搞事情,他才懶得去管王缺。
“好了,戲開場了。”
舞臺上,大幕拉開,是璃月這幾個月來最火的夜叉戲。
僅僅是開場,就讓觀眾們掌聲雷動。
王缺眼眸微閃,和大家一樣抬手鼓掌,腦海中卻想著其他的事情。
“愿力…故事,傳說,記憶,錨點……”
“對了,還要加上宣傳,我完全理解了這一切。”
“不過,在此之前,屑狐貍,我也給你一個驚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