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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世界第一陸軍

  眾所周知,在二戰爆發之前,法蘭西陸軍享有“世界第一陸軍“的美譽。

  這是他們用八百余年的征戰史里中71的勝率與千萬年輕人的鮮血換來的,而非自吹自擂。

  但在一戰的絞肉機中,這支有著世界第一陸軍美譽的鐵血之師,卻徹底迷失了方向。

  索姆河戰役,雙方損失近130萬條生命,凡爾登戰役又讓雙方百萬士兵化為塵土。

  可以說,這兩場戰役哪怕放到抗日戰場上,都是絕對恐怖的數字。

  而整場戰爭中,法蘭西4000多萬的人口,動員了近800萬人,死傷約500萬人。

  舉個不恰當的例子,這就相當于你生活的城市里,每個你認識的年輕人都被征召去了戰場,是每一個!

  戰爭!絕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此時此刻,天空的啟明星剛準備為黑夜帶來指引,紅河河谷爆炸的火光卻先一步撕裂了黑暗。

  戰火總是先于星火到來,“康嚎”山脊的迫擊炮群將法軍營地化作一片火海,火焰開始逐漸蔓延,你能在奔逃的士兵中看到燃燒的人形火炬栽入紅河,耳更猛烈的夜襲隨之而來。

  漫山遍野的復國軍舉著火把,如同赤色的洪流傾瀉而下,吶喊聲震徹河谷。

  “敵襲!”

  凄厲的哨音在河谷間回蕩,士兵們在長官們的咆哮中驚醒,半夢半醒地從冬夜溫暖的被窩中出來,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懷里便塞進了一支步槍。

  軍官們扯著嘶啞的嗓子喊著各種命令:

  “集合!快!集合!”

  “山上,朝山上開槍,尋找掩體!”

  “機槍手呢?我需要機槍手!”

  “照明彈,快!”

  隨著這些指令在北岸的右翼的殖民地步兵團中響起,一支支部隊被他們的指揮官被集結起來,投入戰斗。

  隨著天空不斷有照明彈開始升起,下山的復國軍一下子就被擋在了營地外面,難以寸進。

  可是,左翼的土著散兵團早已潰不成軍,他們已經徹底亂了,將找不到兵,兵找不到武器,你甚至可以看到紅河上那一個個漂浮的身影。

  這些招募于當地土著的士兵只知道一點,對面也是自己人。

  甚至于他們其中還有自己的親戚,怎么打?

  有些愣頭青剛想拿起武器反擊就被長官一腳踹翻:“你是不是傻?越南人不打越南人,走!”

  “兄弟們,命是自己的,槍子彈是法蘭西佬的!快走!”

  布雷維耶的望遠鏡劇烈顫抖,北岸左翼的散兵團營地已經陷入火海,無數的土著士兵正在潰散,穿著“暗”色披風的士兵穿梭在營地間,火焰、鮮血、生命都在燃燒。

  他知道,那個營地完蛋了。

  布雷維耶轉身對炮兵指揮官咆哮:“讓炮兵集結,立即轟擊北岸!這幫猴子瘋了!”

  相較于右翼已經扛住第一波攻勢的法軍,布雷維耶的吼聲似乎并沒有那么好的效果。

  這支由法蘭西步兵與土著散兵混合的部隊,目前只有不到一個連隊的炮兵正在集結,剩下的部隊竟然開始被土著軍裹挾著往山里跑去。

  哪里還有世界第一陸軍的模樣?

  這種情況本不應該發生,可偏偏在一月初,整個法屬印支爆發大規模騷亂的時候,這些家屬在本土的法蘭西軍人收到了來自國內的信件。

  沒什么,分手信而已!

  戰爭的陰影已經開始向歐洲大陸籠罩,法蘭西的女人們做出了與一戰時相同的選擇。

  那就是與正在海外戰爭區與已經服役的士兵男友/丈夫分手/離婚。

  一戰時,她們在白羽毛運動中為法蘭西生下了幾十萬私生子,如今,她們又一次延續了傳統。

  哦,那應該叫做光榮的傳統:爸爸去哪兒了?

  這直接導致了士兵們并不愿意死在這里,如果犧牲,他們的撫恤金很有可能會被哭泣(不是)的女友/妻子領走,從而與別的男人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

試想一下,你在前線拼死犧牲,別的男人用你的撫恤金,睡你的老婆,還打你的娃  右翼營地的求救燈光一直在閃爍,迫擊炮的炮彈已經開始集中向那里集中轟去,好幾處咆哮的重機槍陣地已經熄火,似乎距離潰敗,只有一線之間的距離。

  布雷維耶看著已經準備就緒的5門野戰炮,正準備要求開火,身后卻響起了恐怖的喊殺聲。

噗噗噗  三發信號彈突然升空,兩枚迫擊炮彈落在本就混亂的營地里,點燃了士兵的帳篷。

  原本冬日里溫暖的火焰現在成了人們心中的恐懼,那些越南士兵們更是第一個跑的,沒有人幫法蘭西佬打自己人。

  潛伏在西南丘陵的復國軍終于動了,200多名高喊著“越南萬歲”的士兵如同猛虎下山,直撲總督帳篷外的大旗而去。

  腹背受敵?

  只是后背出現了敵人,這支軍隊便已經徹底陷入了混亂,南岸的法軍一炮未發崩潰了。

  參加過上一次世界大戰的總督布雷維耶怎么都不明白,只是一場夜間突襲,為什么軍隊會亂成這樣。

  他被200多名戰士保護著向后撤去,南岸右翼那唯一有戰斗力的殖民地步兵團看到其他部隊潰散,也開始跟著潰散。

  不過半個小時,法軍的竟然已經成建制的撤出了河谷。

  這讓山腰上觀戰的彊柢看得目瞪口呆,原本的計劃只是夜襲,擊潰其中的“越南偽軍”,擴充自己的實力。

  但怎么都沒有想到,竟然直接擊潰了對方。

  “追!”

  等彊柢要組織追擊,周化慶看著遠去的法軍隊伍,搖了搖頭:“來不及了,我們的士兵太疲憊,不一定追得上。”

  兩人從山腰上下來,看著在滅火收拾殘局的部隊,彊柢的嘴角不斷抽搐:

  “這只有不到100的尸體?”

  他的副官安勇撓了撓頭:“兩岸加起來也沒超過100,他們跑得太快了,卡車什么的都被開走了,根本追不上。”

  周化慶聳了聳肩:“繳獲怎么樣?”

  說到繳獲,安勇立馬精神了:“有1800多俘虜,他們都放棄武器主動投降,王爺,咱們的隊伍可以再擴張一倍!”

  “我們的人還在南岸繳獲了20門大炮,王爺,咱們要不去打河內吧?”

  聽到河內兩個字,周化慶嘴角抽了抽,他想起了來之前沈總團長的一句話:

  “沒有人可以在法屬印支投降前占領河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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