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頂大號帳篷下，灰燼組織的核心人物聚集在一起，傾聽著風魔吾郎桔梗城一行的結果。
“那具體是個什么任務？”羽真開口問道。
“桔梗城大名伊達豐阪給了我們一個任務，命令我們盡快暗殺掉嶺當城的現任大名，甚至要求我們盡量鏟除那位大名的整個氏族。”1
這個任務讓眾人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羽宮源千穗理看看眾人，隨后小聲問道：“這有什么問題嗎？”
“是有點問題。”風魔吾郎說道。
緊跟著，宇智波七昧進行了一番解釋：
“大名一般不會下達這種命令，因為它很出格、很不合常理。正常情況下，他應該下令，讓我們擊潰或者剿滅嶺當城的忍者，減除大名的羽翼和爪牙。”
“解除敵方武裝之后，桔梗大名再派出他的世俗武力，進而消滅敵對大名……敵方沒有忍者，桔梗城方面有忍者，因此后者理所當然的立于不敗之地，之后的任何軍事行動，哪怕不勝，也不會有什么大損失。”
“為什么要繞上一圈，畫蛇添足？”千穗理又問。
“因為這是一種政治默契，任何一個大名都不想成為忍者的直接目標，因此正常情況下統治者不會違背這種默契。”宇智波七昧攤了攤手說道。
忍者動不動就割頭皮、插腰子、挖心臟，對于高貴的大名來說，這太血腥了。
他們的命，能跟其他人的賤命一樣嗎？
一個大名派忍者暗殺另一個大名，破壞這種默契，等于間接暗殺自己，是不符合他們這個階級的整體利益的。4
繞上一圈雖然是畫蛇添足，但等于把大名的脖子與忍者的刀子進行了一次隔離。
千穗理點了點頭，“所以我們接下了個不符合常識的任務？”
風魔吾郎點了點頭，說道：
“我懷疑就算我們完成了這個任務，也會成為桔梗城的棄子，因為桔梗城大名顯然不愿意背上派忍者刺殺其他大名的黑鍋。”
羽真想了想，然后說道：“我們為什么有機會成為桔梗城的官方勢力？是因為桔梗城此前的忍者勢力被鏟除了，那……前一批忍者是為什么被鏟除的，又是被誰鏟除的？”1
沒人回答這個問題，但大家都想到了一種不好的可能性。
那批忍者有可能替大名背負上了某些罪名，然后被作為“罪魁禍首”推了出來。
甚至那些忍者的覆滅可能是桔梗城方面自己出手“清理門戶”。
不怪眾人把大名想得這么壞，因為人心本來就臟，更何況是政治人物的人心呢。1
“你接下這個任務了？”羽真對著風魔吾郎問道。
風魔吾郎說道：“對，不管大名是不是心存歹意，那種場合下我無法拒絕。”
羽真點頭，心說沒毛病。剛剛簽了合同的新雇主，派遣的第一個任務你是沒辦法拒絕的，否則就是沒有合作誠意。
“我剛剛還在桔梗城打聽到了一些消息……這片區域，一百多年前叫做川源國，后來這個國家因為戰亂而分裂成了五個區域，產生了五個實權大名，他們都自稱川源國的國君，因此彼此對立……”1
“到了現在，五個勢力中的三個已經被消滅，所謂川源國大名勢力，僅剩下了桔梗城和嶺當城。”
風魔吾郎又補充了點關于當地勢力的信息。
這么聽起來，這位桔梗大名越來越像沒憋好屁了。
羽真心說什么川源國不川源國的，這里往后只會是火之國，所謂的桔梗城大名，難道還妄圖收拾舊山河、實現宏圖霸業？
不過，這里是川源國，他們是羽宮源，都有個源字，所以緣分不淺。2
“我們該怎么辦？”
隨著風魔吾郎的這個問題，大家的視線都轉到了羽真身上。
羽真沉默了一會，似乎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后，這才說道：
“我們是流浪忍者，對方是‘好心’收留我們的大名勢力，按照此時的普世價值觀，我們不能恩將仇報、鳩占鵲巢……起碼得有個正當理由。”
羽真又不是大名，不怎么在乎什么“默契”，但他不想平白被人利用。
“我們……有尸體嗎？”
這問題來的莫名其妙，不過風魔吾郎還是跟著點頭：
“收拾戰場的時候，我們在津川一族的村子里搜集了一些忍者尸體，以備不時之需。”
這話說得多少有點變態了，你們留尸體干嘛？
但羽真沒問，反正這些尸體真的派上用場了。2
“很好，我們接下這個任務……去嶺當城走一趟，起碼看看嶺當城的大名長什么樣子。”
“真是沒想到啊，明明剛剛結束了一場對外戰爭，好不容易回來后，卻又要經歷一次內部的政治傾軋。”
風魔吾郎幾人面面相覷，總覺得羽真非但不感到緊張，甚至還有點高興？
宇智波七昧則暗自翻了個白眼，她心說什么叫“內部”，你哪來的主人翁意識？2
占了這兒，我不就是主人翁了？
…………
與此同時，桔梗城、天守閣。
桔梗大名伊達豐阪的心情同樣很愉悅。
相比于曾經見過的伊達鐮谷，這位大名倒是很符合羽真對于高高在上的貴族們的一切刻板印象。
簡而言之，伊達豐阪給人的第一印象是他是一頭人，分一半出來就是一爿豬。5
在天守閣的最高層，他坐在最高的位置上，身前的矮桌上面擺著精致的美食。
他的侄子伊達鐮谷侍奉在身側。
“今次的這批忍者，實力似乎還不錯？”
“尚需驗證，要等我們回收消息。如果情況跟他們匯報的相一致的話，那說明他們還是比較有實力的……畢竟風魔一族在忍界有點名氣。”
伊達鐮谷基本上對風魔一族一無所知，但這并不妨礙他向更沒腦子的人進行介紹。
“呵呵，不過只是乞食野犬而已，他們吠叫幾聲，我會丟出幾根骨頭。吃完了骨頭，就該替主人咬人了。”
“有點實力……很不錯，希望他們能順利完成那個任務。”
“大人，他們實力不錯，接下來是不是不好收拾首尾？”伊達鐮谷小心翼翼地進行著提醒。
“而且很多事情再一不再二，如果第二次發生那種事情，我們會很難取信于外界。”
大名卻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只要勉強說得過去就可以了，反正我會拋出罪魁禍首。至于取信不取信……已經一點也不重要了，你知道為什么嗎？”
伊達鐮谷想了想，說道：“因為等事成之后，您就是川源國唯一的大名了。”
“哈哈，正解……再說收拾首尾，不會有任何問題，你不知道我雇傭的忍者的來歷。”
“也就不會明白他的獠牙會有多么鋒利。”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