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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殘片(3)

  跟弟弟抱頭痛哭之后,秋道壬晴很快又見到了自己的家人,自然又是一番真情流露。

  有很多人希望忍者能像殺戮機器一樣冷酷無情,但此情此景方可說明,忍者終究只是人類。

  無比脆弱、無法擺脫情緒支配的人類。

  三天之后,村子里出現了一個被時空間忍術從過去送到現在的忍者的消息,幾乎傳到了每個忍者的耳中。

  千手柱間聽聞此事之后,專門抽出時間親自接見了秋道壬晴,隨后他授予這位熒火元老木葉忍者的身份。

  這種神奇的事情自然而然會引起很多人的關注,秋道壬晴成了一個知名度相當高的忍者。

  木葉十七年,一直被認為寡人有疾的千手扉間,終于育有一女,他將其取名為“羽宮源葵”。

  這是一個標志性事件,因為他的女兒選擇了母系姓氏而非父系姓氏……事實上,這些年以來姓千手的忍者正在逐漸減少。

  很明顯,千手一族改變了自身的生存與延續策略,他們開始放棄自己的姓氏,徹底將這一族融入到了這個村子之中。

  千手成為了木葉的基石,與此同時,只要村子不被消滅,那么千手就不會被消滅……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一種相當高明的生存策略。

  森之千手,育林不輟,又藏木于林,正在逐漸成為“火之意志”的真正載體。

  也在這一年,火影之女、木葉公主千手咲成婚,相比于她顯赫的身份,她的丈夫只能被描述為“一般會社員”。

  次年的木葉十八年,千手咲的女兒出生。

  由于父輩的母強父弱,理論上這個女兒應該姓千手,但基于此時千手一族的政策,所以這個女兒沒有姓氏,她只是被叫做“綱手”。

  木葉二十一年,戰亂時代的傳奇忍者猿飛佐助去世。

  木葉二十二年,“忍者之神”初代火影千手柱間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時年不足五十歲。

  這個歲數稍顯突兀,但并未超出正常范圍。

  一方面,強者不一定活得久,柱間這種情況相當于得了病毒性心臟病的超級賽亞人。

  另一方面,查克拉這玩意用多了本來就會減壽,戰亂時代走出來的忍者就沒有不過度使用查克拉的,能活五十歲都得算壽終正寢、無疾而終了。

  猿飛佐助是這種情況,千手柱間也是這種情況。

  想想看,柱間死之前都能把一身“精湛”的賭術教給孫女,就知道他晚年其實挺快樂的……一個人的人生價值、一生的偉業,與年齡長度也并不一定正相關。

  綱手那種又菜又愛玩的情況,屬于從賭術從娃娃抓起的典范,根本無藥可救。

  葬禮已經結束,羽真和扉間一席黑衣,守在柱間的棺木之前。

  某種程度上說,隨著初代火影的逝世,木葉精神層面上最輝煌的時代隨之宣告結束,那種篳路藍縷、眾志成城開創新時代的精氣神正在逐漸消亡。

  再往后,木葉的內部矛盾會逐漸加劇,基于“越是沒有的東西,口號就要喊得越響亮”的普遍規律,往后木葉高層就會把“火之意志”掛在嘴邊了。

  “始作俑者、其無后乎,我來動手吧,你搞得那狗屁忍術不像是人類能擺弄的招式,為了避免最糟糕的情況,柱間的遺傳物質必須封印起來……”

  “木葉醫院那邊原始的柱間細胞早就被完全銷毀了,現在的義肢不可能再聯系到柱間身上。”

  兩人情緒都很低沉,此處也氣壓極低,羽真這邊一邊指責扉間搞出來的穢土轉生,一邊又在學習穢土轉生。

  而且他想封印柱間的身體,也不是為了防止柱間被召喚……事實上,柱間細胞早就外流了,現在再采取措施有什么用。

  扉間嘆了口氣,說道:

  “我明白,你動手吧。”

  在得到了扉間的許可之后,羽真徹底冰封住了柱間的遺體,此后柱間也不會被葬在明面上的墓穴,而是會被秘密下葬。

  “往后木葉要靠你了……扉間,戰爭要開始了。”

  羽真拍了拍扉間的肩膀,然后轉身離開了這里。

  忍界失去了初代火影的威懾之后,某些蠢蠢欲動的人再也壓不住掀起戰爭的想法了。

  在柱間逝世之后,多年來一直跟黑絕白絕井水不犯河水的羽真,再度開始悄悄捕捉白絕,同時試圖獲取有關宇智波斑的情報。

  由于羽真不與扉間競爭,扉間自然而然成為了二代火影,他成為了火影之后,面對即將風云突變的忍界,立刻實施了兩個政策:

  其一,忍者登記制度,即每個木葉忍者都會獲得一個唯一的編碼,相當于身份證號。

  其二,暗部制度。

  又過了兩個月的時間,各大忍村終于確定了初代火影的死亡并非假消息,忍界瞬間山雨欲來。

  初代土影無,不宣而戰,先發制人。

  他大膽地離開土之國,親自帶領小隊深入敵國,先是出其不意地從霧隱奪回五尾,接著在撤回途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云隱奪取四尾。

  他開發的“血繼淘汰”塵遁僅僅是兩次對外出手,就把云隱和霧隱攪得天翻地覆。

  無是相當自信的,他自認既然能靠塵遁統一土之國,也就能靠塵遁贏得忍界大戰。

  奪取了兩只尾獸、返回巖隱之后,土之國正式向風之國、瀧之國宣戰,目的是恢復原勢力范圍的領土。

  云隱對巖隱、木葉宣戰,前者理由是遭遇了巖隱襲擊,要求巖隱返還尾獸,至于后者……不過只是想趁機聲索領土而已。

  初代火影活著的時候,你們木葉占據著那么好的土地,現在初代火影死了,那么云隱就得問個問題了……憑什么?

  霧隱對巖隱、砂隱宣戰,前者理由跟云隱雷同,后者似乎因為某些經濟糾紛……霧隱相當抽象,在這搞遠攻近交呢。

  木葉對云隱宣戰,與此同時,為了保護初代留下的忍界制度,木葉宣稱對瀧隱提供支持,等于間接與巖隱開戰。

  砂隱對巖隱、霧隱宣戰,他們當然不能一槍不開就退回土之國的土地。

  至此,第一次忍界大戰正式爆發。

  與此同時,木葉內部也爆發了激烈沖突,因為羽真統合熒火以及其他部分忍族的意見,向火影提議嚴禁十五歲以下的忍者參戰。

  二代火影一向喜歡設想最糟糕的局面,然后制定作戰計劃,因此忍界大戰爆發之后,他立刻開始了總動員……既然是總動員,小崽子忍者也得統計起來。

  因此他的意見與羽真的意見相悖。

  然而,他無法抗衡羽真的力量,因為羽真掌握著大義名分,迫于無奈,千手扉間同意了十五歲這條線。

  但羽真并不樂觀,因為他知道自己只是短暫取得了勝利而已,在這件事上,扉間會取得最終勝利。

  第一次忍界大戰中,進攻方主要是巖隱,木葉面臨的壓力并不大,因此在統合了意見之后,二代火影帶領大軍北上。

  北邊要打,西北要支援,剩下的方向只需要防守……火之國作為中央大國,戰略環境居然意外地很不錯。

  尤其是在整個忍界亂成一鍋粥的前提下,木葉面臨的局勢堪稱井然有序。

  火之國、風之國邊境,界碑。

  一隊砂隱忍者遠遠觀察著這邊,除了感知忍者之外,有人還在用雙筒望遠鏡進行觀測。

  “看清楚了嗎?”

  “看清楚了。”

  一個砂隱忍者將望遠鏡遞給了另一個人。

  “在哪里?”

  “界碑頂上。”

  拿著望遠鏡的忍者調整方向,然后看到了坐在界碑頂上的一個人。

  “真的是……那位羽真大人嗎?”

  雙眼看到的景象,讓這個忍者口干舌燥了起來……人的名、樹的影,這時候絕不可能有人把羽真當成小卡拉米。

  “是的,確實是他。”

  盡管木葉與砂隱保持著友好關系,但在這種忍界大戰的局面下,如果木葉對砂隱完全不做防備的話,那就是木葉腦子有病。

  但木葉的主要兵力需要北上作戰,因此不可能對風險較低的西線投入太多兵力,因此……

  羽真剛好適合這個任務,這里靠他一個人就夠了。

  雙方的舉動都很克制很理性,砂隱也向邊境派出了忍者用以警惕木葉,然而他們沒想到木葉這邊會如此重視這邊,起手就是傳奇級別的忍者。

  “對,起碼這次大戰我們兩邊沒必要打起來……”

  羽真當然察覺到了有人在關注自己,因此他準備繼續加碼,于是……

  藤蔓開始在那個巨大的界碑上蔓延,很快他就搞出了一個“藝術插花”。

  粗大的藤蔓幾乎覆蓋住了全部的界碑,除了正中間留下了一個環形空間……空間中心的界碑上,刻畫的是熒火的標志。

  這個界碑,從東往西看,也就是木葉這邊看到的是古井一族的族徽,從砂隱往東看,看到的則是熒火的標志……這本就有相互警惕、不可越過界碑的警示意味。

  更不用說現在界碑上蹲著的是熒火的締造者了。

  “是……木遁,初代火影的木遁。”

  “什么?羽真大人能使用初代火影的木遁?這可能嗎?”

  “可能或者不可能,這有什么可說的,他確實在使用木遁。”

  羽真的三室兩廳之術跟柱間的高達之術不是一回事,但這并不妨礙銀樣镴槍頭也能嚇住人……初代火影的影響力現在還沒消散呢。

  憑這一手木遁,足夠能讓砂隱完全冷靜下來……不用說,這是羽真的木遁發揮最好的一次。

  只要用來搞綠化、搞形象工程,而不是用來作戰,那么就不會有人發現這種木遁的真相。

  當然了,羽真的木遁用起來也沒問題,吞噬一般忍者不在話下。

  “把這邊的情況,告知風影吧。”

  “嗯,木葉小題大做,我們本來也沒有對火之國的作戰計劃……”

  “閉嘴,不會說話就別開口。”

  羽真坐在界碑上,搞得這邊的忍者神經兮兮的。

  他在這里蹲了一年時間,致使第一次忍界大戰最激烈的時候,這邊反常地相當安靜……西線無戰事了屬于是。

  這一年時間,木葉在北線暴打云隱,巖隱在他們的東線暴打云隱。

  因為,所謂雷遁查克拉模式,雖然看著很硬,可它既擋不住帶有空間切割屬性的飛雷神斬,也擋不住具有湮滅屬性塵遁……這再次證明了“絕對防御”就是為了讓其他人打破而存在的。

  巖隱以土影的塵遁為鋒矢,一時間簡直銳不可當,本著先解決最弱敵人的原則,戰爭開始的最初階段,他們一直在猛攻瀧隱。

  瀧之國不斷失去國土,眼見著有國家覆滅的危機,但在最后時刻,巖隱突然住手了……理由很簡單,消滅瀧隱之后,巖隱就要直面木葉了。

  巖隱本就多線作戰,如果覆滅瀧隱,那它就得一打四了,說實話,那未免太過狂妄。

  無從二代土影進化成初代土影,所承受的壓力不一樣,成熟程度和智力水平也不一樣。

  因此不到一年時間,瀧隱割肉離場,以失去一半國土為代價,與巖隱簽訂停戰協議,退出了戰爭。

  結束與瀧隱的戰斗之后,初代土影帶隊快進快出,先狠狠捅了云隱一刀,接著迅速回撤,將戰略重心轉到了砂隱身上。

  然后……

  磁遁同樣擋不住塵遁。

  對于忍者來說,實力不行就是一切都不行。

  當巖隱將作戰目標轉移過來之后,砂隱的前線部隊差點在一天內就被打崩。

  隨后盡管他們通過增兵避免了崩潰現象,然而整條戰線以及他們的國境線不得不不停后撤。

  只能說,沙漠以外的土地與砂隱無緣,你都叫砂隱了,不正應該老老實實地待在沙漠里嗎?

  總之,忍界大戰開打一年之后,盡管最終結果尚未可知,但至少有一點早已確定了下來:

  各國各大忍村都承認了土之國的大國身份,亦認同巖隱成為與四大忍村并立的第五大忍村,更是認可“無”可以獲得貨真價實的“影”的稱號。

  不為別的,就為他的血繼淘汰·塵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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