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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他有個弟弟

  何天鑫聽完于大章的分析,愣了半晌沒說話。

  凡事就怕往細了想,于大章這么一說,他也發現自己有點自欺欺人了。

  “我,我該怎么辦?”

  何天鑫說這話不是在問自己,而是盯著于大章問的。

  他聯系不上萬博……于大章立刻在心中做出判斷。

  如果他能聯系上,不會求助性的詢問別人。

  “抓到他,你的家人就徹底安全了。”

  于大章說這話的時候特意壓低了聲音:

  “無論是被警方抓到,還是被復仇那位抓到,萬博都完蛋了。”

  “而現在你也只能將希望寄托于我們了,他越快落網,對你的家人就越有利。”

  他現在的語氣就像是在給好朋友出主意一樣,就連說話的內容也不像是一個警察該說的。

  “對,你說的對。”

  何天鑫似乎真的沒主意了,聽了于大章的話后,立馬就點頭附和道:

  “確實像你說的,只有他被抓了,這事才算結束。”

  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

  “我把他做的事全告訴你,你一定要抓到他。”

  隨后何天鑫將萬博所犯下的罪行一一道出。

  和于大章之前推斷的一樣,錫城十二少正是由這個萬博一手組建的。

  不僅如此,幾乎所有的集體行動都是由他帶頭,其中就包括了那起對韓連文施加暴力的惡劣事件。

  而且和其他人一樣,萬博也有投名狀,并且團體內的人都知道。

  于大章全神貫注地聆聽著何天鑫的陳述。

  同時手中的筆飛快地在本子上舞動,詳細地記錄下每一個關鍵信息,生怕錯過任何重要細節。

  有了這些信息,再去查萬博就容易多了,效率也會提高很多。

  最重要的,于大章要在嫌犯動手之前將萬博抓捕歸案。

  “就這些了。”

  何天鑫的狀態很差,剛才長時間的講述,似乎耗盡了他所有的精神和體力。

  “你不知道他現在的情況?”于大章問道。

  剛才何天鑫說的全是十多年前的事,聽得出來,這個所謂的錫城十二少很多年都不互相聯系了。

  “具體的不知道,畢竟一直沒有聯系,但每年都會用投資的形式將資金集中。”

  何天鑫解釋道:

  “集中起來的資金用來出事后的營救,即使救不出來,也會保證其家人衣食無憂。”

  想得真周到……于大章表面上沒有任何表情,但還是在心里贊嘆了一句。

  這樣做就能讓出事那人將嘴閉嚴,因為即使不考慮自己,也要顧及家人。

  這次還沒等于大章再問,何天鑫主動說道:

  “據我了解,他一直在從事金融投資和酒店業,太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他是如何聯系你們的?”于大章問道。

  既然設立了這個投資局,萬博一定有辦法能聯系到他們。

  沒有準確的信息傳達,這些人也不會放心地將錢投進去。

  “寫信。”何天鑫答道:

  “每次投錢之前,我都會收到一封信,里面有具體的投資方式,和詳細的資金信息。”

  越是原始的通信手段,越難查……于大章不得不承認,萬博確實是個有腦子的。

  出了醫院,于大章將有關萬博的信息發給了許隊。

  然后,他將電話打給了調查韓連文的那組人。

  “我要見他,大概一個半小時后到。”

  兩人先回了一趟酒店接上葉智羽,隨后開車前往錫城。

  這一次是劉淼開車,于大章坐在副駕駛閉目沉思。

  嫌犯和韓連文是什么關系?

  冒這么大風險,不惜賭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幫韓連文復仇,他們之間絕不是普通的關系。

  朋友之間會這樣嗎?

  基本不可能。

  于大章前世辦過很多案子,也聽說過很多案子,但卻沒有一起是朋友之間幫忙復仇的。

  能涉及到復仇的,多數是為了自己,或者是直系親屬、血緣至親。

  比如,殺父之仇、奪妻之恨等等。

  朋友如果遇害了,頂多就是幫著報警,照顧遺孀,很少會以命相搏去為其報仇。

  講義氣這玩意兒,也是有限度的。

  尤其是如今這個社會,人比以前理智多了。

  現在誰要是說,為朋友兩肋插刀這種話,多半是要被人笑話的。

  而且韓連文是十六年前被人打傻的,那時候他還是個學生,根本也交不到什么朋友。

  之后就更不可能了,誰會和一個六歲智商的人去交朋友。

  既然如此,范圍就可以縮小到家人這個層次上來。

  父母不可能,年齡對不上。

  韓連文今年34歲,他的父母最少也得50多歲了。

  在監控視頻中看嫌犯的身手和體力,應該不會超過40歲。

  那就只剩兄弟這層關系了。

  來到錫城。

  他們通過地址找到韓連文的居住地,樓下已經有兩名警員在等候著。

  “在家嗎?”于大章看著他們問道。

  “在。”其中一名警員答道:

  “我們剛剛上去確認過了。”

  來到樓上,于大章敲響了門。

  不一會兒,一名年過半百的婦人將房門打開。

  婦人臉上布滿皺紋、頭發花白、眼眶深陷,看起來已經是老人家的樣子了。

  “不好意思打擾了,我想見一見韓連文。”

  于大章很客氣,說話時面帶笑容:

  “現在方便嗎?”

  婦人看了看于大章身后,有些為難地說道:

  “見他可以,只是你們的人有點多,他一見到兩個以上的陌生人就會害怕。”

  這是有病根了,當年造成的陰影,十六年了還沒消失。

  “理解。”于大章趕緊應聲:

  “我們就進去兩個人。”

  說完,他轉頭看了一眼劉淼,猶豫了一秒,又看向葉智羽:

  “你跟我進去。”

  征得婦人同意后,兩人走進屋內。

  兩室一廳的布局,面積不大,廳里沒有多余的家具擺設,只放著一張飯桌和兩把椅子。

  見婦人要去倒水,于大章也沒阻止,等水放到桌上后,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葉智羽見狀也端杯喝了口。

  這是一種尊重,尤其是在韓連文這種家庭,拒絕招待難免會讓人產生被嫌棄的想法。

  “您是韓連文的母親吧?”于大章問道。

  “是。”婦人點了下頭。

  剛見面時他就猜到了,但有些事還是要當面問清楚才行。

  不等于大章再開口,婦人主動說道:

  “我去叫他,你們稍等。”

  大概是不經常和人打交道,于大章感覺韓連文的母親特別冷淡,似乎不愿與人多交流。

  很快,一個男人從里屋走了出來。

  他的頭有些歪,面部表情顯得呆滯,缺乏變化。

  兩眼之間的距離較寬,鼻梁較低顯得扁平,嘴唇較厚,舌頭較大且一伸一伸的,頭發稀疏無光澤。

  只是看了一眼,于大章就斷定他是韓連文。

  腦組織一旦受損,人的長相就會發生明顯改變,這個是不可避免的。

  于大章站起身,從墻邊拿來一把折疊椅,打開后放在了餐桌旁,然后對著韓連文笑了笑:

  “坐。”

  韓連文看了他一眼,坐下后,含糊著問了一句:

  “你是來找我弟弟的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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