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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5章 磨練楊景翔按腳,第一次遇到眼病患者

  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方言開始安排治療。

  按照之前方言排的治療流程。

  有條不紊的先熏制上藥。

  這個過程方言連帶著將他好的那個腳也做了防治工作,因為方言記得很清楚他病歷上寫的是雙腳都被凍傷過。

  上完藥辦理了入院手續,并且把病人轉移到了同樓不同層的中醫科住院樓層。

  接著方言給楊景翔安排了個按摩的活,反正每天老兵的雙腳附近的穴位脈絡,必須按摩一個小時,一只腳半個小時。

  用的方法是揉法和擦法,以溫熱為度,幫助驅散寒邪,暢通氣血。

  這活方言不讓別人做,就讓楊景翔做。

  他不是脾氣爆?什么都喜歡快嗎?那這事兒就交給他了!

  另外一個艾灸的活兒,本來也是挺考驗人的,不過他自己發明了艾灸盒,現在這活兒就輕松了,只需要關注一下溫度,免得病人燙傷就行了。

  不過楊景翔倒是一點都不嫌棄這個工作,甚至因為能夠給老兵同志按腳,感覺是方言照顧他。

  能夠給一位戰斗英雄做治療,并且每天還要給他做物理按摩,這在他之前的人生里是從來沒有體驗過的。

  隨后方言又給患者服用了中藥。

  接著在半個小時之后,患者果然發現自己腳傷口處,出現了明顯的痛感,從之前的麻木微涼,變成了現在的刺痛發熱。

  這是脈絡中的氣血流動加快,陽氣運行散布進入受傷位置出現的效果,雖然疼痛感上來了,但患者也逐漸找到自己腳的感覺了。

  之前他一直感覺腿不像是自己的,只有在用熱水燙的時候,才能感覺到腳是自己的。

  方言為了減輕他的痛感,又給他做了個針刺治療,并且將樟腦和透骨草這兩味止疼的藥加大了用量。

  盡量讓患者明天使用后,將疼痛感壓制住。

  方言做的這些,今天都由助手張延昌代筆,將其一步步的記錄在了醫案上。

  其實老兵的這個脫疽,是比較特殊的一種情況。

  脫疽的臨床表現被分成三期。

  第一期是局部缺血期,表現為:患肢末端發涼、怕冷、麻木、酸痛,間歇性跛行,每行走500~1000米后覺患肢小腿或足底有墜脹疼痛感而出現跛行,休息片刻后癥狀緩解或消失,再行走同樣或較短距離時,患肢墜脹疼痛又出現。

  第二期是營養障礙期,表現為:患肢發涼、怕冷、麻木、墜脹疼痛,間歇性跛行加重,并出現靜息痛,夜間痛甚,難以入寐,患者常抱膝而坐。患足肌肉明顯萎縮,皮膚干燥,汗毛脫落,趾甲增厚且生長緩慢,皮膚蒼白或潮紅或紫紺。

  第三期時則是會進入一個分叉,可能會壞死,也可能會壞疽。

  那時候患肢由于嚴重的血液循環障礙,發生潰瘍壞死或壞疽脫落,多由足趾開始,逐漸向上蔓延,壞疽呈干性或濕性,合并感染時,出現高熱、寒戰等全身癥狀。

  但是患者是屬于剛要進入第三期,但是又還沒進入第三期,就因為意外出現了一次外傷感染,做了手術截趾,然后就開始再次進行干預治療了。

  雖然沒有康復,傷口也還在惡化,但是他沒有進入第三期。

  然后就送到這里來了。

  其實如果他不出現那次外傷,按照這軍人的脾氣,他肯定就不管這事兒了,直到腳徹底進入三期,他可能才會想到治療。

  那時候就更加難治了。

  所以,還是那句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別看他家里有個軍醫老婆,其實這位也和孟濟民家里那位一樣,整天忙的不得了,根本沒啥心情關注丈夫的事兒。

  這次安頓好了這邊之后,人家就立馬回單位了。

  說是晚點家里會有人來陪護。

  這段空閑時間就麻煩醫院的同志幫忙照顧。

  方言這時候突然有點理解老孟了。

  中午十一點的時候,院長告訴已經有人來醫院找他看診了。

  方言聽到后就帶著兩個助理去診室。

  這次來的患者不多,只有三個。

  方言還專門分辨了一下家屬和患者。

  確認只有三個。

  這三個人如果方言看得快的話,應該能夠在一個小時內將所有人都看完,然后回去吃飯。

  下午的時候他就可以去三間房鄉的雙橋,找羅老太太了。

  第一個上來的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女性。

  她戴著個墨鏡,看起來拽拽的。

  陪她一起過來的應該是她丈夫,當方言叫他們看診的時候,丈夫攙扶著婦女來到了方言面前。

  方言一看這好像是盲人,于是問道:

  “女同志,說說你的情況吧。”

  女患者對方言說道:

  “我姓向,今年34歲,我眼睛從三年前出現看東西模糊,到現在已經完全看不清東西了。”

  方言聽完后恍然大悟,原來戴墨鏡是這個原因,于是方言對著她說:

  “你把眼鏡取下來我看一下。”

  患者說罷將自己墨鏡取了下來。

  然后方言就看到她兩只眼角處的赤紅色的翳。

  翳是指眼睛上出現的異常的膜狀或片狀混濁物,而“赤”是這種翳伴有紅赤的顏色,一般就是帶著炎癥。

  另外右邊眼睛靠近瞳孔的地方,靠外側有一堆白片云翳。

  說詳細點就是黑睛(角膜)等部位出現的白色片狀或云狀的翳。

  “白片”其形態類似片狀,“云翳”則形容其像云朵一樣,邊界相對模糊,質地較薄,顏色呈白色,是一種較為常見的角膜混濁表現。

  就是黑睛上可見白色的片狀云狀混濁,顏色為瓷白色和灰白色,邊界不太清晰,如云霧狀,就像是誰在上面涂抹了一層霜似的。

  這情況一下給張延昌和楊景翔看得眉頭皺了起來,張延昌是完全不知道怎么治療,楊景翔是發現這又是個疑難雜癥,并且已經進展到很深的程度了。

  “你能正常的閉合眼睛嗎?”方言對著患者問道。

  他們表現不一樣,反觀方言卻依舊非常的淡定,一直在觀察患者的情況。

  患者將眼睛閉上,然后又緩緩睜開。

  方言發現患者眼角赤翳上,有類似眼屎的東西被擠壓出來。

  并且她閉上眼睛的時候,能看到眼睛里面白色的眼珠(鞏膜)稍微有向外突出的樣子。

  這時候患者的丈夫接過話茬對著方言說道:

  “她三年前因為單位上和人吵架心情不好,然后就說胸悶,一直胸悶了大概一周時間,隨后兩只眼睛就出現了看東西模糊的情況……”

  說到這里,患者自己又講道:

  “還是我自己來說吧。”

  患者丈夫拍了拍她手,答應了。

  接著患者自己開始敘述起來,只聽她說道:

  “就和我丈夫說的一樣,當時我在單位里和同事吵了架,心情不好,然后胸口就像壓著一塊石頭似的,胸悶了大概一周的時間,并不是一周之后才出現眼睛看東西模糊的,而是在胸悶一開始眼睛就已經看東西有些模糊和重影了。”

  “并且我還記得很清楚,當時吃東西什么都吃不下,心情會非常的煩躁,看到什么都想破壞,想打爛。”

  方言聽到這話略微思索,然后問道:

  “當時有沒有找醫院診斷過?”

  患者說道:

  “當時找單位醫院的醫生診斷,醫生說是心情不好導致的,讓我疏導一下心情,后來我認為是那個單位的人有問題,于是就從那個單位調走了,調走之后心情確實暢快了許多,吃東西也能吃得下來,但是眼睛模糊和重影的現象一直都沒有消失。”

  “因為害怕人家說我是小心眼兒,氣到眼睛看不清,所以這個癥狀在能克服的情況下,我一直都沒有去醫院。”

  “……”方言和一眾人都有些無語。

  這種事兒明顯就不是心情的問題了吧?

  不過轉念一想,站在患者的角度也能夠理解。

  畢竟也不是誰都是學醫的。

  她的反應很像大多數女性,在面對這種情況下的正常反應。

  接著患者又繼續說道:

  “隨后我在半年前的時候突然開始頭痛,兩只眼睛越發覺得看東西越來越模糊了,最先開始是右眼徹底看不見東西,然后是左眼也出現了同樣的情況,后來我們去了好幾家醫院檢查診斷為眼底漏膿癥。”

  “然后就開始服用,各種西藥。”

  方言露出個疑惑的眼神,眼底漏膿癥?怎么沒聽過這個名字?

  略微思考了一下,他試探著對患者問道:

  “醫院是不是診斷為“眼底化膿性炎癥”或“淚囊炎導致的淚道漏膿”?”

  聽到方言說出這兩個名字后患者的丈夫,立馬對著他點點頭說道:

  “哦哦,對對,方大夫還是您專業,您說的名字才對,是眼底化膿性炎癥!”

  方言松了一口氣他就說嘛……怎么有什么眼底漏膿癥?

  這眼底化膿性炎癥多由細菌、病毒、真菌等病原體感染引起。

  也可能是自身免疫性疾病累及眼底,如鳥槍彈樣視網膜脈絡膜病變等。此外,外傷導致眼球內感染,或全身疾病如糖尿病引發的眼部并發癥等,也可能引發眼底化膿性炎癥。

  主要癥狀是患者常出現視力急性下降,伴隨有眼前黑影飄動閃光感。

  炎癥刺激下眼睛會發生劇烈疼痛,并且眼球轉動受限制。

  然后在最嚴重的時候會出現視野缺失,或者什么都看不到,只存光感。

  但是根據眼前這名患者的自述癥狀來看的話,怎么也不像是這個病啊?

  方言對著他們問道:

  “你們還記得吃了什么藥嗎?或者說有沒有帶當時的檢驗報告什么的。”

  別的什么病房也可以不用管,但是眼睛上這塊,他還真得看看人家是用了啥藥才行。

  “有!”患者丈夫點點頭。

  然后從他自己的大衣兜里掏出來一個文件袋,遞到了方言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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