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到了第二天早上。
方言今天和朱霖早起一個小時，熬了養生粥，蒸了饅頭和花卷。
等到其他人都起床的時候，他們這邊都弄好早飯了。
看到早飯上桌了，老爹洗漱完來到正廳，看著還關著的書房門，好奇的問道：
“老四怎么還沒起來？”
老娘抱著孩子，一邊用奶瓶喂奶，一邊回應道：
“以前這會兒都應該醒了啊。”
“我記得昨天晚上他應該睡得比我們還早吧？”
方言對著他們說道：
“沒事兒，你們別操心這個，他已經好幾天都沒睡好了，昨天晚上我給他治療后，就讓他今天睡到自然醒再出來。”
“反正他也不上班，多睡一會兒也沒關系。”
朱霖也說道：
“沒事兒爸媽，我待會兒給早飯熱在廚房鍋里，然后在書房門口留個條子，讓他起來后就去吃早飯。”
聽到朱霖的話，老娘何慧茹說道：
“琳琳，真是辛苦你了。”
朱霖笑著說道：
“嗐，媽您這話多見外，都是一家人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然后招呼所有人：
“來來，都吃早飯吧。”
等到大家都上桌吃起早飯的時候，方言端著碗一邊喝泛著甜味的養生粥，一邊對著老爹說道：
“對了爸，今天你們要是趕時間，就騎我的摩托去上班吧。”
“下午你不是要去送請柬嗎？不用車了？”方振華問道。
方言說道：
“就送附近的派出所，我騎自行車就行了。”
老爹想了想，最后還是搖搖頭：
“算了，我今兒也不趕時間。”
主要是回去到海淀的農村有一段土路，坑坑洼洼的摩托不算是好走，平日里倒是沒啥，今天還要帶個孩子呢，那就不如坐公交了。
不過這時候朱教授開口說道：
“誒，老方，我看還是騎著最好，下午下班的時候我打算帶點東西過來，正好需要用摩托載著。”
聽到親家這么說，方振華也就點點頭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
“哦，那行吧。”
接下來吃過早飯，所有人都準備出門上班的時候，老四終于算是醒了。
從屋里走了出來后，精神狀態明顯比前一天要好多了。
方言給他檢查了一下身體后，表示晚上回來再給他扎扎針，應該他這毛病沒問題了。
然后讓他看好家，騎上自行車就出門了去上班了。
今天是周六，昨天和孟濟民約好了，讓這小子過來門店給自己幫忙，但是方言沒說明確的時間，估摸著能十點到就算他守時了。
“方哥早啊！”來到同仁堂門口，門外打掃衛生的店員就笑著給方言打了個招呼。
“早。”方言點點頭回了一聲，然后給自行車推進了同仁堂里面。
摩托可以放外邊，但是自行車就算了。
這會兒崔長壽和李傳武還沒來，一晃眼給人推跑了那可就有得找了。
剛推到后院，和其他人的自行車放一起，就看到孟濟民緊隨其后，推著自行車走了進來。
“老方。”孟濟民對著他招呼道。
方言驚訝地說道：
“嚯，你這來的夠早的啊？我還以為要十點才來呢。”
孟濟民把車推到方言的車旁邊停好，然后說道：
“這不是過來幫忙打下手嘛，早上最忙所以我就想著早點過來，怎么樣哥們兒我夠厚道吧？”
方言點點頭。
孟濟民笑著說道：
“那中午的伙食你可不能虧待我！”
“……”方言無語：
“我像是那種克扣伙食的人嗎？”
說著兩人就走了出去，方言也沒讓孟濟民真當自己助手，而是給他安排到了一旁的空診臺坐下。
人家是東直門醫院的坐診醫師，看個病還是沒問題的。
方言對著孟濟民說道：
“待會兒您就在這兒幫我分一下流，多看幾個病人就算是幫我了。”
孟濟民搖搖頭說道：
“那恐怕不行，我都聽苗苗說了，這附近的病人人家都是沖著你的名聲來的，你讓那個他們到我這里看病，他們肯定不干的。”
方言想了想，又說道：
“那我就說你是朱老的徒弟，今明兩天，過來坐專家診的，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孟濟民拿出自己的東直門醫生工作證件，展開給方言看：
“實不相瞞，我證件上還沒專家那個章呢。”
方言一瞧過去，那個和自己一樣的證件上，果然沒有藍色的專家章。
“那就說你是我朋友，醫術可好了，這樣他們應該會買賬。”方言說道。
孟濟民哭笑不得，拱拱手：
“您抬舉！”
過了一會兒，陸陸續續的就開始來病人了。
每周都是周六周日兩天人特別多。
特別是周日的時候，方言每次看到越來越長的排隊人群，都感覺這大柵欄附近的人體質太差了，怎么就看不完呢？
然后一問才知道，大多數人都是趁著周日專門跑過來找他看病的，并不是大柵欄周圍的住戶。
可能他們的親戚朋友同事是這邊的人，然后給他們說這里有個方神醫，很厲害很厲害，啥病都能治。
然后就過來了。
今天孟濟民在這里，方言看到病人開始多起來的時候，立馬就對著其他人介紹孟濟民。
這些來得早的病人，多數都是附近的街坊鄰居。
對于方言說的話，還是挺信任的，立馬就有好幾個人來到了孟濟民的診臺前，讓他幫忙診治。
前幾個病人都是小病，孟濟民很快就搞定了。
絲毫不比方言慢多少。
不過很快孟大夫就遇到了今天第一個難題了。
中午十點出頭，方言正在后堂施針治病的時候，孟濟民接待了一位被家屬推著輪椅送來的病人。
病人是個六十多歲的男性患者，不是本地人，是慕名而來看病的，之前發作過一次腦梗，住院一個多月才出院，現在坐在輪椅上，左腿無力，然后頻繁打嗝，每分鐘打嗝二十多次，吃了西藥十多天沒效果。
另外癥狀是頭暈，不想睜開眼睛，自述說抬不起頭來，而且全身無力，汗多，尿急，尿頻，睡眠差，并且眼睛看東西有重影。
孟濟民診斷后，脈搏滑軟，舌頭肥大，有齒印在舌頭上，舌苔小黃，舌下有瘀，最怪的是病人的舌頭是冷的，就像是口腔里溫度和舌頭無關一樣。
這病情復雜，病機多變怪異，孟濟民也沒遇到過，一時間居然不知道如何下手了。
這會兒他的那些記錄的醫案筆記也沒在身邊，信奉好記性不如爛筆頭的孟大夫，這下直接被限制住了。
這才一個小時出頭，就來醫院里好幾天都少見的疑難雜癥了。
當時方言也沒說同仁堂里的難度這么高啊！
最后想到方言對中風治療有經驗，于是找到正在內堂下針的他，讓趕緊出來會診看看。
孟濟民今天本來只是想隨便玩玩，一個藥店的病人能有多難？
結果沒想到，開場一個小時就遭遇滑鐵盧。
當然要是方言看了過后，也沒辦法拿出方案，那自己這也不算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