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辦法？”方言好奇的看向李春芳老爺子。
自己都說了要回南洋了，他還說有辦法教自己。
難道是把自己寫的東西拿出來，讓自己拿著書自學？
這倒是也可以。
“很簡單嘛，我也去南洋走一趟。”李春芳老爺子說道。
方言：“……”
此話一出現場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
大家都有些震驚的看著老爺子。
阿繼第一個說話：
“爺爺您還要跟著去南洋？不是吧！又不是出門買菜。”
方言也跟著說道：
“老爺子，您就算是跟著我一起去，我也沒時間學習的，再說了那邊的氣候可比香江這邊熱多了，您貿然過去身體可能會不習慣的。”
他可不是真的去南洋，而是明天直接回京城，哪能讓老頭跟著。
所以他必須把老爺子給勸阻。
方言身體微微前傾，語氣誠懇地說：
“老爺子，您的心意我完全明白，也特別感激。但您想想，您在香江行醫多年，這里有熟悉的環境、常用的藥材，還有信任您的病人，這些都是您行醫的根基呀。”
他指了指窗外的街道，繼續道：
“南洋那邊我，光語言溝通就是個大問題，更別說生活習慣差異有多大。您平時連西餐都吃不慣，到了南洋頓頓面對香料濃重的食物，身體肯定吃不消。而且您這幾天剛調理好身體，長途奔波本就傷元氣，要是再因為氣候不適生了病，豈不是本末倒置？”
見李春芳神色有所松動，方言放緩了語速：
“再說您教我醫術，關鍵是要理解其中的精髓，而不是非得在身邊盯著。現在交通和通信都方便，我回南洋后，把學習心得寫成信寄給您，您批改后再寄回來，這不就跟當面教學一樣嗎？”
“要是遇到實在弄不懂的地方，我隨時買機票回來向您請教，這樣既不耽誤您休養，也不影響我學習，您說是不是更穩妥？”
他頓了頓，看向一旁猛點頭的阿繼，笑著補充：
“再說阿繼還需要您指點呢，您要是跑去南洋，他一個人在香江連針都拿不穩，萬一遇到緊急情況可怎么辦？您留在這兒，既是坐鎮春芳堂，也是給這些后輩留著主心骨啊。”
阿繼連連點頭，然后又一瞪眼：
“不是……我怎么就針都拿不穩？”
雖然阿繼有些不爽，但是方言的話明顯是打動了李老爺子。
言趁熱打鐵，指了指桌上吃剩的飯菜：
“您看您今天吃的這些都是正兒八經的中餐，南洋那邊頓頓都是當地口味，您這腸胃能適應？”
“一頓兩頓還行，長久了哪能遭得住？”
他又拿起老爺子的搪瓷茶杯晃了晃，“再說您離不開這紫砂壺泡的普洱，南洋茶樓全是紅茶，怕是您也喝不舒服。”
阿繼也湊上前拽了拽爺爺的袖子：“就是啊爺爺，上次您去濠江看堂叔，光是換了水土就拉了三天肚子，南洋比濠江遠十倍呢！”
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手，“對了！還有您是霍先生給了錢的中醫顧問，他雖然不是經常找您，但是您走了過后，萬一他找您找不到了，那這事兒怎么辦？”
李春芳盯著窗外香江陰天，手指在桌沿敲了敲，突然嘆了口氣：
“罷了罷了，看來是老頭子我逞強了。”
他轉頭來到電話機旁，拿起話筒對著方言說道：
“我讓人把家里的寫的一些心得筆記拿過來，都是我在這里教徒弟用的，相信以你的聰明肯定能看懂，就帶回去吧。”
方言站起身拱了拱手：
“那真是太感謝您老人家了。”
接著李春芳就給自己春芳堂的徒弟打了個電話過去，要人把他家里書房的筆記打包帶過來。
打完了電話后，老爺子回到沙發坐下，對著方言說道：
“這次之后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看到你了。”
“我們這些老東西上了年紀，看好多人都是看一眼少一眼。”
方言趕忙說道：
“您老可別說喪氣話，您身體還健康著呢。”
“等事情辦完我就會回來，相信要不了多久時間。”
“到時候我給您和阿繼帶禮物。”
老爺子聽到方言要不了多久這話，才笑呵呵的點點頭。
雖然不能收徒，但是他也想把自己的醫術多傳一些給方言。
他感覺這種一教就會的年輕人，這輩子應該不會遇到第二個了。
雖然不能成為自己的徒弟，但是把自己這輩子的經驗教給他，好像也是個非常不錯的選擇，所以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要去一趟南洋。
就是要留在方言身邊，把自己知道的東西都教給這個年輕人。
什么師徒不師徒的已經沒關系了，傳承下去就行了。
但是人家年輕人還有自己的生意要做，哪能照顧自己這個老頭子，但凡是李春芳年輕一點，他都要跟過去。
時間過去了半個小時，李春芳的徒弟敲響了房門。
手里拿著一個李春芳同款的帆布口袋，里面裝了好幾本書，都是老頭子的手寫稿，徒弟也不知道李春芳是要干什么，直接就交給了他。
結果他人都還沒走，就看到李春芳直接把袋子，拿給了房間里另外一個陌生的年輕人。
方言這邊接過袋子后，注意到門口那個李春芳徒弟震驚的眼神。
他沖著對方笑了笑，然后對著李春芳老爺子拱手道謝：
“感謝老爺子，我回去一定好好拜讀，下次到香江我就把東西還給您。”
老爺子點了點頭：
“好，我等你回來。”
這可給門口的人看愣住了，本來剛才他還以為是師父收了個新師弟。
結果現在聽到兩人的稱呼，好像完全不是這么回事。
“好了，沒事兒你就先回去吧。”老爺子對著門口的徒弟說道。
徒弟這才反應過來，點了點頭，帶著滿腹的問題離開了房間。
接下來老爺子就給方言講述了一下自己這基本手寫稿的內容，稿為線裝冊頁，封面標“春芳堂授徒稿·庚寅年繕”，內頁含紅藍雙色批注，分別是經絡穴位詳解基礎，還有燎原針實戰精要和禁忌，臨床常見病調理，《五毒匯宗》轉化應用。
這些書確實比較有價值，方言對著老爺子再次表示了感謝，告訴他自己肯定會好好研讀的。
老爺子這才滿意，主要是他看的出來，方言確實對這些有興趣，不是那種裝出來的，只要有興趣就行啊，是不是徒弟都不重要了。
接下來老爺子趁著還有時間，又給方言講解了一些自己標準的內容怎么看。
生怕方言看書的途中遇到門檻，看不懂就不看了。
比之前教徒弟都盡心盡力。
很快時間到了晚飯時間，方言站起身和老爺子告辭。
老爺子這才依依不舍的把方言送到了門口。
看著方言上了電梯，才關上門回到了屋里。
下午還有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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