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問題?”老爹看向方言問道。
方言點點頭:
“一般來說,這種人很少單獨作案,至少還有一個同伙。”
老丈人說:
“或許這次真趕上單干的了。”
方言皺眉:
“可萬一有同伙在場,肯定記住你們了。”
這時大姐夫接過話:
“對,我之前聽說過類似的案子——同伙被抓時沒暴露,事后跟蹤見義勇為的人報復。”
方言朝大姐夫點點頭,又轉向老丈人:
“就怕他們記住您,以后找機會報復。”
老丈人看了一眼四合院門口方向:
“怎么辦?不會已經偷偷跟到咱們屋外了吧?”
方言搖搖頭:
“他這會兒來那就是找死,就怕在其他地方遇到。”
四合院里這么多高手,他們進來想要搞事兒,除非是手里拿了火器才行。
要不然就算是老胡的兩個保鏢,崔長壽和李傳武就夠他們喝一壺了。
老丈人說道:
“平時我們都在學校里什么地方都不去,他們想遇也遇不到啊。”
方言說道:
“就怕他們在你們坐公交的時候再遇到。”
這時候一直都沒有開口的老胡說道:
“這個好解決,不坐公交車不就行了?”
“嗯?”眾人有些詫異的看向他。
老胡拿出自己的車鑰匙說道:
“后面這段時間,讓小林開車把他們送到學校里就行了,放假之后開車去接。”
黃慧婕也說道:
“好了,這下就沒問題了。”
老丈人說道:
“哎呀,那怎么好意思。”
老胡笑著說道:
“都是自己人,不用這么客氣。”
方言這時候也沒有拒絕老胡的好意,說道:
“我看行。”
其實本來方言是打算讓他們用自己的車,自己繼續用原來的跑車的,不過老胡既然這么說了,方言感覺其實也可以。
主要是有人接送,不用坐公交車就行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這要是真遇到個報仇的愣頭青,到時候出點什么事兒就麻煩了。
而且方言看到二姐的電報后,就有點心神不寧的。
不得不懷疑小鬼子吃了虧,打算搞點事情出來。
搞邪門歪道的事情,他們可是非常有經驗的,既然都能把主意打到在上海的二姐身上,在京城這個地方,在自己身邊,他們想搞點事兒給自己看看,也是很有可能的。
讓老胡的人送一送,倒是能讓方言安心不少。
等老丈人和老爹他們在學校后,其實就安全多了。
其他人倒是還沒有太警覺,不過同樣警覺的還有知道內情的媳婦兒。
她也認同的說道:
“這樣確實不錯,那就有勞小林了。”
助理小林笑著擺擺手,說道:
“不就是開開車,沒什么麻煩的。”
聽到這里,老娘何慧茹說道:
“那就這么決定了,趕緊吃飯吧。”
“好好!”老爹和老丈人都點點頭,一同朝著屋里而去。
路上還對著朱霖詢問道:
“對了,聽說琳琳前幾天身體不適,今天怎么樣?”
朱霖笑著回應道:
“吃了方言開的藥,現在已經好多了,而且院長知道我身體不適,現在已經提前給我批了產假,我現在已經不上班,就在家里活動,等著預產期了。”
兩位當爹的松了一口氣,老丈人疊聲道:
“那就好!那就好!還是方言頂事兒啊!”
老爹則是說道:
“院長也是有心了,我看明天應該去拜訪拜訪!”
老娘也說道:
“對,那明天準備點家里的禮物,過去拜訪一下……”
接下來吃上了晚飯。
飯桌上,方言雖然沒告訴二姐的事情,但是也透露了關于小日本在學校里,對他搞的事情。
老爹和老丈人聽了過后,對于方言的反應表示認同。
然后他們倒是沒有表示自己有沒有收到邀請。
那估計是沒有收到邀請,想來也對,北理是什么地方?那是國防七子之一!日本人去那邊邀請專家是想干什么?
就算是他們想,這邊肯定也不會答應的。
等到吃過飯后,因為老丈人見義勇為損失了一個泡菜壇子,方言在家里給他找了個新的玻璃罐子。
接著一家人就在正廳里面看電視聊天,說著最近發生的事情。
這時候家里的電話響起。
來到書房里,接通電話后,周秘書的聲音響起:
“方主任,我們的新聞稿子已經寫好了,香江那邊的媒體怎么對接?”
聽到后,方言眼前一亮,他們給日本人準備的禮物,總算是好了。
方言對著電話那頭的周秘書說道:
“稍等,我馬上叫人過來。”
接著方言把隔壁的老胡叫了過來,香江那邊的媒體一直都是他在直接掌控,現在要對接發稿當然是他來了。
接著老胡接起電話,和周秘書聊了大概不到一分鐘,事情就已經商量好了。
接著老胡對著方言簡單的解釋道:
“他們的內容會從廣東那邊直接發到香江,我安排人在那邊對接,然后直接發稿。”
“我們兩個不用參與太多里面的環節,具體的有他們的人來做。”
方言點了點頭說道:
“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來做嘛。”
對方搞了事兒,現在終于輪到他反擊了。
就是還不知道上海那邊的情況。
也不知道需要調查幾天才清楚。
接著方言和老胡又聊了一會兒現在的拍攝進度,現在方言為主角的電影拍攝很順利,香江那邊的電視劇也如此,只有小李拍攝的黃飛鴻現在遇到一些問題。
小李雖然是第一次拍戲,但是他對打戲動作有自己的想法,一些動作在導演看起來實在有些浮夸了。
比如他很喜歡大動作的高踢腿動作,這在港片里面其實是很不寫實的。
不過小李說這個是方言要的效果,想到之前攆走的人,現在那邊導演也只能按照小李的要求拍。
但是給老胡說了好幾次,說是到時候拍出來不一定會有人喜歡,電影就有可能虧錢了。
看起來一句話被說多了,老胡還是有些在意的。
畢竟把人請到內地來拍,還搭設了這么多景,那花的錢其實還是不少的。
要是真的虧錢了,老胡還是很在意的。
方言對著他問道:
“那你有沒有看樣片?”
“沒有。”老胡搖搖頭。
方言對著老胡說道:
“你看看就知道,一個從小練習武術的全國冠軍,不光是要練習實戰,還有觀賞性,他們的要求不會比香江那個地方低,可不要小瞧那小子。”
聽到方言這么說,老胡一下就鎮定多了。
點了點頭說道:
“那我明天去片場看看樣片。”
“那個導演念了好幾次,我都因為忙,沒有去看,現在你說起來,我倒是覺得真的要親眼看看才行。”
說完他還對著方言表示到:
“現在有大金在朝陽東壩那邊管著,我就相對輕松多了。”
說罷他還感慨到:
“這個大金不愧以前是混道上的,人情世故,管理人員,確實是有兩把刷子。”
對于大金的底細,方言和大金自己都沒有瞞著老胡。
不過老胡一點都沒有因為大金的身份而感覺有什么不好的,甚至他感覺這種人還特別好用。
主要是在南洋那個地方,生意做大了,都是會沾一些灰或者黑的,三教九流的都要打交道,老胡已經習慣了。
他甚至表示到:
“我看他要是表現好,最好就是去管理廣東那邊的新倉庫。”
聽到這里,方言這才想起廣東那邊政府還給他們批了一塊兒地,在文錦渡口岸,也就新界打鼓嶺交界的地方,原來歷史上是1980年批給華潤的倉儲基地,現在被方言他們截胡了。
方言對著老胡問道:
“說起新倉庫,現在修的怎么樣了?”
老胡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說道:
“錢到位后,政府介入之后,讓官方施工隊施工,這效率還是挺不錯的,各種進展很順利,不過就是不好過去,過段時間我打算安排香江那邊的經理人過去看看。”
“反正就在香江和深圳的交界,不用通關都可以看到。”
方言這時候想起另外一件事兒,對于老胡說道:
“對了,下個月我可能要去一趟香江,到時候我可以去看看。”
“你要去香江?”老胡有些驚訝。
方言點點頭說道:
“是啊,忘記給你說了,下個月霍家大兒子結婚,邀請了我過去,到時候我大概率會和廖主任一同過去一趟。”
“可以順便看看咱們香江那邊的公司,還有見一見合作的香江同仁堂。”
聽到這里,老胡恍然:
“嗯,那倒是不錯……”
“大概要去多久時間?”
方言說道:
“估計三四天吧,很快就會回來的,這邊的事情也還有很多呢,五月份一過,六月份就要考研究生了。”
聽到這里,老胡笑著說道:
“考試對你來說小意思……”
方言也笑了,當然還是謙虛的表示到:
“哈哈,可不能掉以輕心,還是得好好看書才行,要不然我這個去年的狀元,名落孫山,那可就真是鬧大笑話了!”
老胡拍了拍方言肩膀,非常肯定的說道:
“必然不會!我對你有信心,你要再考個滿分回來!”
方言拱了拱手,笑到:
“哈哈,那借你吉言了……”
時間很快到了第二天。
一大早,晨練完畢,方言就去查房去了。
今天上班的人還有老范和袁青山。
他們現在住在一起,反正是個兩居室,一個人一間房,還都是道士,那日子過得活脫脫一個小道觀!
正兒八經的道觀里,早上四點就起來早課,他們這里六點才起來晨練,七點才查房已經算是很晚了。
跟著一起來的還有老胡,昨天開了個方子給黃慧婕補一補陰血,一大早他就親自過來撿藥,趁著這時間在自己老婆面前好好表現一下。
等到方言這邊查完房過后,就又去給VIP服務了。
馬文茵到現在換了個小房間,沒有受到刺激,日子過的相當舒坦,狀態也是一天比一天好,現在頭發長了出來,看起來就是個板寸,如果不聽她說話,活脫脫的一個假小子。
“方大夫,你周末都怎么過?”馬文茵晃動著頭上的針,對著方言詢問道:
“還要去給其他病人看病嗎?”
方言下完針,接過這邊馬文茵保姆遞過來的熱毛巾擦了擦手,說道:
“那倒是不用了,你就是我最后一個患者。”
“給你看完病,我接著就會回家去,然后給家里做一頓午飯,下午陪陪家里人……”
馬文茵好奇的對著方言問道:
“聽起來還真不錯,你家里人都是干什么的?”
“我家里人就多了……一兩句話說不清楚。”
馬文茵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后問道:
“那我能去做客嗎?”
“你?”方言一怔。
“對啊,我都來了這么久時間了,到現在還沒有出過門,我感覺在這里一只呆著快要憋出問題來了。”
“我去其他地方他們也不放心,那我去您家里做客,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您是為了我的健康,肯定也會答應的吧?”
說著她一臉期待的看著方言。
方言看著馬文茵這樣子,想起她確實是好久都沒出門了。
如果憋著好像也不是個事兒,而且這可是VIP啊!
之前的廖主任和衛生部就特別叮囑了,要好好的照顧。
既然她這會兒提出意見,
“那我得打電話咨詢一下領導。”
馬文茵聽到這話,臉色一喜,當即指著屋里的電話座機說道:
“好!電話在這里,您隨便用。”
方言讓她坐著不要亂動,隨后來到電話旁邊給廖主任打了過去。
然后馬文茵眼神期待的看著方言,豎起耳朵聽著他的講話:
“……是,馬小姐想到我家里去做客。”
“我那邊周末人挺多的。”
“嗯……除了老胡,沒有其他的僑商。”
“好,我明白了!”
很快,方言就掛斷了電話,然后他轉過頭來對著 “馬小姐,領導同意了,不過時間只有半天,午飯過后您要回來。”
馬文茵當即點頭:
“好!沒問題!”
隨后留針時間一到,方言取下了針,接著對著馬文茵招呼道:
“那咱們走吧!”
馬文茵卻說道:
“稍等,我要打扮打扮,而且第一次登門做客,怎么也得準備個禮物嘛。”
“方大夫您等下,我馬上就好。”
方言收好針,說道:
“那我去樓下等你吧。”
馬文茵點頭:
“也好!我很快就下來。”
“行。”方言答應,然后就先出門下樓了。
本來以為馬文茵過一會兒就來,結果方言等了半個小時,這丫頭才下來。
下來的時候,她已經完全打扮成了一個假小子。
板寸,金絲眼鏡,一套高檔的西裝。
頗有幾分商務精英氣質。
加上她生病過后臉瘦了,臉有些棱角分明,這會兒一化妝,看起來就更加男性化了。
“怎么樣,現在還能看出我原來的樣子嗎?”馬文茵故意粗著嗓子問道。
方言哭笑不得對著她問道:
“你在上面搞半天,就是為了這幅打扮?”
她說道:
“當然不是了,我還準備了上門的禮物呢!”
說完指了指背后跟著她一起出來,負責照顧她的一個女助理。
方言朝著對方看去,發現后者背后背著一個雙肩包,看起來應該是帶了一個很重的東西。
方言問道:
“你把什么東西帶上了?不能是從酒店里拿的吧?”
“當然不是了!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哦,不是就好……”方言點了點頭。
畢竟是神經病人思維廣,他也不知道馬文茵會干什么事兒。
“走吧,上車。”方言招呼兩人。
他對著助理說道:
“東西就放后備箱里面吧!”
“不用,抱在身上最好!”
方言看了下那鼓鼓囊囊的背包里,猜測里面到底是放了什么。
沒有什么異味,看起來好像有點硬,形狀像是個匣子。
重量應該也還可以。
難道是古董?
方言想了想,不過感覺馬文茵又不像是懂古董的人。
那會是什么呢?
方言也好奇了,上車后馬文茵坐到了副駕駛,她的助理本來想坐這邊的,這下只能去后面坐了。
不過開門的時候,還是對著方言詢問了要不要自己來開車。
方言表示沒有必要。
然后就開車出發了。
沒一會兒就到了協和醫院。
馬文茵好奇的問道:
“這里不是醫院嗎?你家在醫院里?”
“我家在街對面,不過那邊不好停車,這里好停車一些。”
馬文茵點了點頭,這才下了車。
下車后,她深深了吸了一口氣,張開手伸了個懶腰,好奇的對著周圍張望。
方言對著她問道:
“怎樣和你們濠江有什么不一樣的?”
“那可太不一樣了!”
她望著協和外邊的街景,拍了拍自己的西裝褶皺,然后看到了街上轉角國營副食店的木質招牌,又看向遠處慢悠悠駛過的二八自行車流。
她開口時語氣里帶著幾分新奇與感慨:
“濠江啊……滿街都是葡式洋房,墻上爬滿三角梅,連空氣里都飄著一股子蛋撻的味道。”
她頓了頓,目光落在協和醫院灰撲撲的磚墻上:
“這兒不一樣,天特別高,風里有股子槐樹葉子的味道。路上的人都走得不急不慢,穿的衣服顏色……”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西裝,說道:
“好像全是藍的、灰的,跟水墨畫似的。”
她閉上眼睛,張開雙手,贊嘆道:
“而且,這里全是自由的空氣!”
方言無語了,想提醒這里是醫院,自由的空氣不多,但是病菌可能不少。
說著她往前走了兩步,皮鞋踩在水泥路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轉過頭對著方言問道:
“走啊?”
方言聞言鎖好汽車,跟了上去。
路過一個賣北冰洋汽水的小攤時,她突然停住,盯著玻璃柜里的鐵皮瓶子直愣神。
方言還以為她要犯病,結果她又抬起頭,忽然看向遠處,吸了吸鼻子后,聞到飄來的糖油餅香氣:
“那是什么?聞著好香。”
話音未落,又瞥見胡同口晾著的蜂窩煤,眼神瞬間亮起來:
“呀!原來你們真的用這個生火啊?我在電影里見過!”
方言看著她像孩子般左顧右盼的模樣,忍不住提醒:
“馬小姐,我們先去家里吧?”
聞言,馬文茵這才收回目光,不過她馬上又在一個墻邊蹲了下來,一個破爛的竹編菜筐里,臥著只懶洋洋的三花貓。
她蹲下身,要去摸。
指尖剛要碰到貓爪,那貓卻“噌”地跳上圍墻,甩著尾巴消失在灰瓦之間。
“這里連貓都不一樣啊。”
她走了回來,拍了拍西裝褲膝蓋處的灰,對著 “濠江的貓都是趴在葡式蛋撻店門口的,見人就蹭……”
“你喜歡貓?”
“喜歡!”馬文茵點頭。
“我家里有一只。”
馬文茵眼前一亮,立馬跟上方言。
等著三人進入到了方言家四合院,馬文茵對著 “和我想的不一樣啊,方大夫你家里也太寬敞了。”
“你不用這么夸張吧,你濠江的家肯定比我寬敞多了。”
馬文茵有些失落的說道:
“那邊可不是我家,我在那邊沒有容身之地。”
方言一聽她這話,害怕刺激到她,趕忙岔開話題說道:
“走吧,這里還是前院兒,我們活動的地方在正院兒里。”
“好!”馬文茵答應一聲,馬上跟上方言。
然后進入正院兒后,發現這里更是寬敞。
前面那么小的門,里面居然這么大。
馬文茵有些詫異。
這時候方言已經和家里人打起招呼了,然后要準備介紹起身后的馬文茵的時候,突然想起這位可是身份保密。
于是介紹到的時候,他說道:
“這位是馬……”
一時間頓住,不知道該不該說她本名。
這時候馬文茵已經上來對著眾人招呼:
“我叫馬文茵,來自濠江,是方大夫的病人,最近病情好轉,今日特意上門感謝!”
眾人本來以為是個男生,結果聽聲音卻是個女的。
都愣了一下。
然后朱霖反應過來,對著她招呼:
“快請進!”
馬文茵看向方言,
“這是我妻子。”
馬文茵非常干脆的喊了一聲:
“嫂子好!”
說著就走了過去,然后說道:
“第一次登門,我準備了一份小禮物。”
晚點還有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