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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3章 嶺南中醫魁首鄧鐵濤,方大人又是我出賣你

  因為之前和沈懷民打過招呼,所以方言還是打算先去找沈懷民,然后由他介紹去找鄧鐵濤鄧老。

  所以,手里的這兩罐子茶葉肯定是不夠的。

  去之前還是去了一趟這邊的商店,買了一些當地糕點。

  司機帶著方言去了一家在荔灣區第十甫路67號的的糕點店。

  據說是光緒十五年,也是是1889年創辦的糕點店,叫蓮香樓。

  其以蓮蓉制品為特色,方言買了一些推薦的雞仔餅、老婆餅。

  雞仔餅咸甜適中,內有豬肉、花生、芝麻等餡料,香酥可口。

  老婆餅外皮酥脆,內餡軟糯,甜而不膩。

  接著才開車往廣州中醫藥大學,也就是麻行街五十二號而去。

  方言在車上把禮物分成了兩份,一份是給沈懷民的,另外一份才是給鄧鐵濤的。

  這時候已經要到下午兩點了,沈懷民回家應該是已經吃完飯了。

  沒多一會兒,車停在了廣州中醫藥大學第一附屬醫院門口,紅磚墻上“救死扶傷,實行革命的人道主義”標語格外醒目。

  方言抱著禮盒下車,只見門診樓前的梧桐樹下,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正圍著一臺老式自行車討論什么。

  有人看到了紅旗轎車下來的方言,對著眾人提醒。

  廣州中醫藥第一附屬醫院經常有干部來看病,紅旗車其實不少見,除了看病的還有干部過來送禮看望的。

  但是車里下來這么年輕的人,那就比較少見了。

  “同志,請問沈懷民沈醫生在醫院里吧?”方言拿出煙一邊遞給眾人,一邊問道。

  幾個醫生也沒客氣,接過后,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回應到:

  “真巧,他剛回來沒多一會兒。”

  說著其中一個醫生問道:

  “聽口音您不是本地人吧?”

  方言點點頭:

  “我是京城來的,這是我的證件。”說著他把研究院的證件拿了出來。

  眾人接過去一看:

  “喲,華夏中醫研究院……研究所主任!?”

  “啊?”周圍人驚訝。

  “系啊?等我睇下!”

  “咁后生嘅?(這么年輕?)”

  然后指著上面的名字:

  “看這里……”

  “方言!”

  “唔系嗰個‘方言’掛?(不是那個方言吧?)”

  然后有人說道:

  “懷民肯定知嘅,去傳達室給佢打個電話,叫佢出嚟!(懷民肯定知道,傳達室去給他打個電話,叫他出來!)”

  “你帶那位方主任去樹下坐陣,我去撳電話!”

  然后拿著證件的人遞還給了方言,并說道:

  “方主任,您稍等啊,我同事去打電話,這里樹蔭下舒服,到這里來吧!”

  “謝謝!”方言接過證件,來到樹蔭下站定。

  “方主任從京城到廣州這里來做什么啊?”一個水杯里放著胖大海的醫生,對著方言問道。

  方言笑著回應道:

  “出差,順便拜訪一下朋友的師父。”

  有人驚訝:

  “沈醫生啊?”

  方言搖頭:

  “不是,是鄧鐵濤鄧老,我是蕭承志朋友。”

  眾人恍然:

  “原來如此!”

  然后有人終于忍不住問道:

  “那你是京城那個……治好特發性肺間質纖維化的方言了?”

  方言點頭道:

  “是我。”

  聽到方言確認后,眾人都紛紛上來握手:

  “原來是方大夫,幸會幸會!”

  “早就聽說過你的名字了,沒想到今天能夠見到。”

  方言和眾人握手后,拱手道:

  “諸位抬舉我了。”

  接著有人問道:

  “聽說美國人和日本人都來找你要過秘方?”

  方言驚訝:

  “你們消息這么靈通啊?”

  他們笑著說道:

  “香江那邊的新聞咯!”

  方言點頭:

  “嗯,是有這么回事,不過我還沒給他們。”

  接著立馬有人說道:

  “這個不要給了,他們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就在這時候,遠處傳來沈懷民的聲音:

  “方老弟!”

  方言轉過頭,看到沈懷民已經小跑著過來了。

  他揮揮手:

  “沈哥!”

  接著他對著其他醫生拱了拱手說道:

  “諸位,回頭再見!”

  “好好!”一眾醫生點頭。

  “您怎么這么快就來了?”沈懷民對著方言問道。

  方言從司機手里接過了提禮物的網兜,然后晃了晃說道:

  “特意過來找你,幫我引薦去見一下鄧老。”

  說完還把一袋網兜遞給了沈懷民:

  “這個是蓮香樓的糕點,給你帶的。”

  沈懷民有些不好意思了:

  “哎呀,你這也太客氣了!”

  不過他馬上接了過去,對著方言招呼:

  “走吧,我這會兒正好沒事兒,帶你去找我師父。”

  “今天我回來就和他說了你……”

  方言遞給司機同志一包煙,麻煩他在這里等,然后才跟著沈懷明一起朝著醫院里面走去。

  沈懷民他領著方言往醫院后巷走,繞過門診樓,穿過一片種滿艾草的苗圃,青石板路盡頭是一個醫院員工樓的小區。

  里面除了幾棟十層的樓房,還有一些單獨的小院二層洋樓。

  帶著方言來到其中一棟,沈懷民抬手叩門,門內院子里兩只和方言家里一樣的五紅犬警惕的跑了過來,看到沈懷民后立馬搖起了尾巴。

  “這兩只狗是附近村里的患者送他的,大的公狗叫‘阿杏’,小的母狗叫‘阿桔’,最通人性。”沈懷民對著方言說道。

  方言點點頭透過柵欄往院子里看去,看到里面鋪著不規則的花崗巖地磚,東側墻根種著一叢霸王花,肥厚的莖干攀著竹架向上生長,頂端垂著幾朵未開的花苞,形如青瓷酒壺。

  西側有棵一人高的龍眼樹,枝頭掛著青綠色的小果子,樹下擺著一張斑駁的石桌,桌上散落著幾味曬干的草藥深褐色的陳皮、淺黃的菊花、還有幾莖帶根的夏枯草。

  靠近屋檐的地方,放著一個用的發亮的鐵藥碾子。

  正對院門的是棟兩層小樓,外墻刷著米黃色的石灰,二樓窗臺擺著一排瓦罐,里面種著紫蘇和蔥苗。

  一樓的紗門敞開著,能看見客廳里的酸枝木八仙桌,桌上擺著個粗陶茶壺和幾只藍邊茶碗,墻上掛著幅《神農嘗百草》的年畫,兩側貼著泛黃的對聯:“但愿世間人無病,何惜架上藥生塵”。

  “懷民,是你嗎?”二樓樓頂上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詢問。

  “師父,方老弟過來了!”沈懷民大聲回應道。

  樓上聲音愣了一秒,然后回應道:

  “好,來了!”

  接著傳來下樓的聲音。

  不一會兒,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戴著眼鏡的中年人掀開紗門。

  兩只五紅犬跑到他面前,尾巴都快搖成螺旋槳了,喉嚨里發出親昵的低鳴。

  “阿杏、阿桔,去去,一邊趴著,別嚇著客人。”

  等著中年人說完,兩只狗立馬一溜煙的就跑不見了。

  中年人來到門口,對著方言他們招呼:

  “進來吧!”

  中年人頭發烏黑,梳得整整齊齊,鼻梁上架著副半舊的圓框眼鏡,鏡片后一雙眼睛明亮有神,眼角皺紋雖深,卻透著矍鑠的精氣神,任誰看了都猜不出他已過花甲。

  方言知道,這就是鄧鐵濤了。

  他當年曾隨傅振嵩學習太極拳及八卦掌,和方言師父陸東華一樣,都是常年習武的高手。

  這位今年已經六十二了,但是看起來也就五十出頭的樣子。

  舉手投足間,都能看到習武之人的影子。

  鄧鐵濤笑著推開柵欄門,伸出手掌邀請,方言瞄了一眼,發現他掌心布滿粗糲的老繭,虎口處還有道淡淡的藥漬。

  他笑著和方言說道:

  “早就聽說京城有位敢用重劑的小方大夫,今日總算見著真人了。”他側身讓路,襯衫袖口挽起兩寸,露出腕間褪色的布繩手環。

  方言拱了拱手:

  “我也是久仰您的大名了!”

  鄧鐵濤笑著說:

  “哈哈,承志在信上提起了你好幾次,說你精通各派手段,極為擅長治疑難雜癥,半個月前他寄來的信里寫了你的醫案,我在學校里里講了三堂課呢。”

  方言沒想到蕭承志這小子居然還搞這種事兒。

  他拱了拱手說道:

  “我也在他身上學了不少您教的本事,受益匪淺……”

  鄧鐵濤一怔,旋即樂了。

  方言這是在說,蕭承志把師門本事拿出去做交換了。

  果然還是年輕人啊!

  嘴里一點藏不住話。

  “您這院子打理得真精神。”方言岔開話題,看著院子贊嘆道。

  “都是些花花草草,種著用來搞實驗了。”鄧鐵濤笑著擺手,領著方言走進客廳。

  屋內陳設簡樸,酸枝木桌上擺著臺老式座鐘,鐘擺“滴答”聲響中,能聞到若有若無的艾草香。

  墻上掛著幅《黃帝內經》選段的書法作品,落款是“庚申年鐵濤書”,下方的竹制書架上,《本草綱目》《溫病條辨》等典籍摞得整整齊齊,書脊處貼滿了泛黃的標簽。

  “坐吧,別客氣。”鄧鐵濤從書架旁的瓦罐里取出茶葉。

  方言把自己的禮物也放到了茶幾上。

  這時候鄧鐵濤轉過身看到茶葉罐上的“中央特供”也是微微一怔。

  他像是想通了什么:

  “哦,對了,聽說你還拜了中央醫療組的焦樹德為師?”

  “這南朱北焦,兩大蟲醫的手段,可都被你學去了啊!”

  方言一愣,心道:

  好家伙,又是蕭承志出賣自己的?

  莫不是這家伙……是去京城搞情報的?

  方言拱了拱手,說道:

  “都是廖主任牽頭幫忙,我才能拜在焦師門下,而且現在還有不少東西都還沒學呢。”

  鄧鐵濤一邊招呼沈懷民燒水泡茶,一邊說道:

  “那也是上級領導看中你的本事。”

  說罷他又好奇的問道:

  “對了,我還聽說,今天你和懷民在飛機上救了個病人。”

  “用的是隨身帶著的四逆散藥粉?不知道附子這種藥,你做成藥粉是怎么處理的?”

  方言說道:

  “哦,您說那個啊……是我們研究所的技術。”

  今天冇了,明天請早。

  老鳳努力碼明天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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