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是什么時候出發,去什么地方?”李正吉對著老劉問道,他在學校里也沒得到師父的通知,聽到現在要過去,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這段時間除了義診了一天,其他時候都是看著老教授們給人診斷,方言昨天去會診李正吉別提心里有多羨慕了,雖然他和方言比要差一點,但是比其他人他也是斷崖式領先的。
好多工作方言可以做,他也沒問題。
以前沒有碰到方言的時候,他還覺得自己資源不差,等到遇到方言過后才發現情況變了,方言像是個黑洞似的,周圍的資源都更加愿意投資他。
就像是他在外國的時候聽過的一句話一樣,那據說是《圣經馬太福音》中的經典論述,原話是:
“凡有的,還要加給他,叫他有余;凡沒有的,連他所有的,也要奪去。”
雖然方言不至于把所有機會都奪去,但是幸福是對比出來的,對比起方言來,他獲得的機會就少得多了,特別是最近他又特別的需要這種機會,就覺得方言每天都有看診的機會,他則是和班上其他人一樣,沒有得到太好的。
現在好了,這次師父沒有忘了他,叫上方言的同時連帶著把他也叫上了。
“九點半在民族飯店。”老劉看了下手表,對著他們說道。
方言也跟著看了一眼手表:
“這會兒才八點過,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樣子。”
民族飯店在西城區復興門內大街51號,是1959年建成的國慶十大建筑之一,專門用于接待全國性會議和少數民族代表團。
年初的時候剛承辦過全國科學大會的大型活動。
而且這個地方靠近文化部和文聯機構,確實是這次最合適的地方。
“您還有什么事兒要交待的?要是沒有我們就出發了。”李正吉對著班主任老劉說道。
老劉說道:
“這次能見到不少文化和藝術界的名人,有些人的“聲音”很大,你們說話做事都謹慎點。”
方言和李正吉都一怔,旋即明白過來。
劉渡舟說的是這些人的社會影響力和輿論話語權,讓他們謹言慎行,避免不必要的爭端。
“明白。”兩人異口同聲的答應下來。
接下來,老劉也帶隊去東直門醫院了,方言則是和李正吉兩人下樓,然后去隔壁的研究院里取了車,接著就朝著西城區的民族飯店而去。
從東直門內大街,轉到東四北大街,上長安街,然后轉入復興門內大街在靠近西單的地方就是民族飯店。
大概有不到十公里的距離。
這會兒剛過了早高峰期,不過路上紅綠燈還是挺多的。
一路上走走停停。
用了大概三十多分鐘才到。
等到在停車場停車的時候,李正吉對著方言說道:
“我估計今天不會太順利。”
“嗯?”方言正在鎖車,一臉莫名其妙的看向李正吉。
李正吉對著方言說道:
“我聽人說過,如果要去辦一件事兒,路上如果走走停停不通暢,那么辦事兒肯定不會太順。”
方言聽到這話,頓時無語。
這要是換做后面十幾年,晚上出門指定都是走走停停的。
那社會上所有人辦事兒都不容易咯?
“你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迷信了。”方言對著李正吉問道。
李正吉也是哭笑不得,他說道:
“不怕你笑話,我好久都沒有給人看過病了,這會兒居然有點緊張了,剛才莫名其妙就想到這句話了。”
然后他看向方言問道:
“沒有影響到你吧?”
方言搖搖頭:
“我心態還不至于這么脆弱。”
接著兩人就直接朝著民族飯店里面走了過去,門口的服務員看到他們立馬上來詢問:
“請問兩位是……”
方言拿出自己的研究院證件:
“中央醫療組臨時征召。”
年輕的女服務員看到方言的證件后,朝著他臉上認真看了看,然后才問道:
“您是協和的那個方言同志?”
方言聽到后點頭:
“對,是我。”
然后方言指了指旁邊的李正吉,說道:
“這位是和我一起的。”
李正吉也把證件遞上去,方言看到他的證件也不是學生證,應該是其他單位的證件,兩人都不是簡單的學生。
服務員看了他們證件后,就說道:
“今天焦大夫打了招呼,說你們九點左右到。”
“讓你們到了在這里稍微等一下,他一會兒就下來。”
方言和李正吉兩人對視一眼,然后點了點頭:
“好。”
接下來兩人在酒店大堂里坐了下來,能夠看到這里還牽著橫幅,上面都是歡迎全國各地的文學藝術工作者,這個字居然還是矛盾也就是沈老爺子寫的。
看來他老人家恢復的還是不錯的,原來歷史上他這段時間身體已經不太好了,但是春節前經過方言的治療后,加上給他制定了一系列的飲食和作息的調理,現在都可以參與這種官方活動了。
就在方言他們等著的時候,門口進來了一群人,為首的還是方言的老熟人,葉圣淘老爺子和北大副校長季羨林教授。
他們身后是一群年齡五十多到七八十的老頭子們。
一進門季羨林就先看到方言了,他愣了一下,然后“誒”了一聲。
眾人都看向他,然后就見到他對著方言招手:
“小方大夫!”
葉圣陶這時候也推了推眼鏡,瞇了瞇眼睛看向方言,看清楚人后“呀”了一聲,然后他指著方言對著眾人說道:
“就他!剛才說的就是他!”
聽到這話,眾人都紛紛看向方言,然后一窩蜂的都朝著方言他們走了過去。
十來個人直接就把方言他們給圍了起來。
“巧了啊,這都能碰上!”葉圣陶對著方言招呼。
季羨林對著方言問道:
“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方言指了指墻頭的橫幅說道:
“我們是被中央醫療保健組抽過來給參會人員做檢查和體檢的。”
“哈哈……那可真巧。”季羨林笑道。
葉圣陶也說道:
“正好,我們就是參會人員。”
他指了指身邊的眾人介紹道:
“這里的都是文聯作協的老同志了,這次好不容易聚到一起,一見面就說這里不舒服那里不痛快,我就想起你,剛說著說著就看到你了。”
方言看著眼前一張張熟悉,或者略微熟悉的臉,眼皮挑了挑,真是一幫大佬啊。
“這不是那個……小吉嘛?”這時候一個發際線后移,豎著大背頭六十出頭的同志對著李正吉招呼道。
小吉?
方言看向李正吉,李正吉趕忙點頭,一臉乖巧的對著對方點頭鞠躬:
“胡校長你好!”
校長?
方言看著對方的臉,仔細辨認,突然一下想起這位的身份。
如果沒錯,他應該是體質內部刊物《理論洞態》的創辦人。
月初方言他們去香江那幾天,這位發表的《實踐檢驗真理》剛被幾家頂級報社轉發。
“你們是保健組誰喊過來的?”他對著李正吉問道。
李正吉說道:
“我們師父焦樹德。”
“你們是師兄弟啊?”胡校長驚訝的問道。
李正吉點了點頭。
“那他人呢?”胡校長問道。
李正吉說道:
“不知道,他給這里服務員說了,讓我們在這里等著,他過會兒才下來。”
聽到對方這么說,胡校長說道:
“那正好,這里好些人都要看病,你們師兄弟兩個麻煩一下,就在這里先給大家看了,免得待會兒大家被分到其他人手里看病去了。”
他撩開自己襯衫袖子說道:
“小吉,你給我瞧瞧。”
這時候葉老也拉著一個看起來和魯迅有幾分相似的老爺子,一下按在方言旁邊的沙發上,說道:
“老周,你讓方言給看看。”
不出意外這位應該就是魯迅的兄弟,也就是唯一還在世的老三了。
結果老爺子剛坐下,一下站起來,對著另外一個人說道:
“讓巴金先來,路上他說自己最不舒服。”
說著就把另外一個帶著圓框眼鏡兩鬢斑白的老爺子推了過來。
巴金,這位也是重量級,特別是方言對他更是熟悉,小時候課本上的文章有不少都是他的。
也和葉老沈老都是同樣重量級的。
被周老爺子拉了過來,巴金老爺子也沒客氣,當即就撩開手腕放在方言面前。
方言定了定神,對著老爺子問道:
“您是身體什么地方不舒服?”
今天冇了,明天請早。
老鳳努力碼明天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