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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5章 叔公離開,火蠶被偷了

  這個余懷真,又是出于什么原因,要隱瞞這個向他告密的人的身份?

  是怕讓人知道他和丁煥春之間有聯系,影響青神山的聲譽?還是說,擔心丁煥春被人發現還活著?

  他和丁煥春之間的關系,又緊密到什么樣的程度?

  不管怎樣,這個余懷真,應該不像表面那么簡單的。

  “午飯吃什么?”玄靜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都快中午了,陳陽還沒有要下廚的意思,冷鍋冷灶的,可不像是待客之道。

  陳陽干笑了一聲,“大師,你不是要見我叔公么?這會兒還早,去叔公家吃吧。”

  “呵,也好。”

  玄靜搖頭一笑,也沒多說什么。

  黃家村。

  陳陽帶著玄靜來的時候,黃道林剛從山里回來。

  趁著空閑,他去茶園里打整了一下茶樹,茶樹在采摘過幾輪茶葉之后,蓬面會長的參差不齊,這時候就需要人為的修剪,以方便下一次發芽后的采摘。

  這是個力氣活,但黃道林可不缺力氣。

  當看到陳陽帶著玄靜過來,他明顯是有些意外,這位可是報國寺的神僧,大老遠的跑來看自己,簡直受寵若驚。

  趕緊燒水泡茶,準備午飯。

  不過,做飯這事,還是落到了陳陽的頭上。

  玄靜和黃道林一起去了書房,兩人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不時的還能傳來笑聲。

  陳陽在廚房炒菜,好在玄靜是出家人,吃素不吃肉,一切以清淡為主,倒是簡單了很多。

  一個涼拌土豆絲,一個炒紅苕尖,一個蒸茄子,一個白切豆腐,加一個水煮南瓜湯。

  三個人,四菜一湯,齊活。

  也沒費多少勁。

  菜擺上桌,飯也煮好了,陳陽叫了兩人下來吃飯。

  飯桌上,兩人還在聊著些有的沒的,陳陽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心中不由得疑惑,這兩人,什么時候關系這么好了?

  玄靜說道,“你的心境修為,超過自身境界很多,就算沒到道真境,怕也差不了多少,我看啊,你倒不如跟我回峨眉去,在天花禪院潛修些時日,有我和玄清師兄給你護道,恐怕用不了三月兩月,就能幫你提升到造化境后期,甚至是沖擊道真境界……”

  這話,卻是給黃道林說的。

  陳陽往黃道林看了過去,叔公的心境修為,原來已經強到了這般地步了么?

  造化境后期?就算沒到道真境,也差不了多少?

  同樣是造化境,心境修為卻差這么大,自己也才造化境中期呢。

  只要心境夠強,境界方面就可以肆無忌憚的猛加,根本不用擔心根基不穩,走火入魔,無法控制力量什么的。

  而且讓陳陽意外的是,玄靜居然會主動邀請黃道林去峨眉潛修,這不像是玄靜這人的風格呀。

  黃道林聞言,卻是搖了搖頭,“家里還有一堆的活要干呢,最近這段時間,可耽擱的太久了,這修剪完了茶山,接著還要打藥除蟲……”

這話一出,陳陽和玄靜都是  干活?跟你說正事呢,還干什么活?

  陳陽說道,“叔公,大師都開口了,我覺得是個好機會,還峨眉鐘天下之秀,各山祖脈之存在,地脈能量濃厚,能在峨眉修行,可是很多修士求也求不來的……”

  確實,在峨眉修行的居士不少,但也不是隨隨便便什么人,都能在峨眉駐寺修行的。

  峨眉的地脈能量之濃厚,是其他地方比不了的,而且還有那么多高人在,可以一起探討修行上遇到的問題,還有機會得到三大神僧的指點,這絕對是很多人求都求不來的美事。

  玄靜能親自開這個口,而且還答應為他護道,無疑就是在給黃道林開后門,和其他駐寺修行的居士還有很大的不同。

  這可是個機會,怎么能不抓住呢?

  黃道林干笑了一下,“我還有幾爐《煉心丹》沒有煉完……”

  玄靜笑了,“煉丹而已,哪里煉不得?峨眉也可以煉,需要什么藥材,讓藥房給你備上便是……”

  陳陽也是連連點頭。

  簡直可以說是盛情難卻了。

  “好吧,一會兒我收拾收拾,去峨眉叨擾一段時間,大師別嫌我煩就是了。”黃道林道。

  玄靜笑了。

  陳陽也松了口氣,他就怕黃道林抹不開面子,錯過這次機緣。

  玄靜既然承諾了替他護道,幫他短時間內提升到造化境后期,甚至突破道真境,那肯定是有不小的把握的。

  畢竟,黃道林的心境修為那么高,差的也只是自身境界而已。

  換作陳陽,如果有那么高的心境修為,恐怕早就選擇閉關,各種靈丹妙藥一陣猛磕,使勁把境界給堆上去了。

  哪像黃道林,還一天到晚忙著家里家外的閑事,花時間煉丹還可以理解,但把時間花在摘茶葉、修剪茶樹這種事情上,實在有些不能理解了。

  不過,陳陽算是發現了,在修煉上,黃道林更側重的是心境的修行,對于自身的境界提升反倒是并不在意,他要是但凡在力量上有執著的追求,恐怕早就靠著堆資源,把實力給堆到一個極高層次了。

  這或許也是黃道林的心境修為那么高的原因之一吧。

  體驗生活,紅塵煉心,于日常瑣事之中,體悟道之所在。

  但這種煉心的方式,貌似陳陽是學不來的。

  黃道林對陳陽說道,“我上午把茶樹修剪的差不多了,接下來還得打藥,特別是茅壩崗的那片地,六葉蟬特別多,得好好打一下,我走后,小陽,這事可就交給你了。”

  “好。”

  陳陽有些哭笑不得,到現在都還惦記著他那點茶樹,“還有什么事,等我拿個本子記上,都交給我就是了,你安心去峨眉修煉。”

  “堂屋里還有一千多封袱紙沒包完,你包好之后,給聶良云送去,還有些紙人紙馬,我已經扎好了,一共是五千五百塊……”

  “還有,小穎的媽媽,要一些茶葉……”

事兒還真不少,記了兩頁紙,都是些瑣碎的雜事,陳陽都有些  為了讓叔公沒有后顧之憂,陳陽都一力包攬了。

  “還有么?”

  陳陽一邊吃飯一邊記,飯吃完,事兒也記的差不多了。

  “暫時沒了。”

  黃道林搖了搖頭,好像也想不起來還有什么沒交代的了。

  陳陽舒了口氣,放下了本子,“我倒是有一件事,要讓叔公幫幫忙,正好大師也在這兒,你們見多識廣,幫我過過目。”

  “哦?”

  兩人都詫異的看著他。

  陳陽把碗收去了廚房,便去了院子外,從車子后備箱里把秦州那個罐子搬了出來。

  罐子放在了桌子上。

  黃道林一看,臉皮抖了一下。

  “魂甕?”

  他干端公這一行當,村里村外,婚喪嫁娶都少不了他,可以說是經常和死人打交道,對喪葬習俗的了解很深刻,自然一眼就認出來這是一個魂甕。

  死人用的東西。

  放在墓里的隨葬品,有些會裝些五谷在里面,有些則會裝尸骨,寓意是墓主人用來盛放靈魂的容器。

  玄靜也是臉抖了一下,陳陽這家伙,還真是莽啊,這和抱個骨灰壇子讓人鑒定有什么區別?

  還直接懟在飯桌上,也不覺得晦氣?

  陳陽點了點頭,“我也覺得是魂甕,但這不是一般的魂甕。”

  “怎么?秦始皇的魂甕呀?”玄靜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卻是把陳陽給懟住了。

  他忙給兩人講起這魂甕的來歷,以及秦州這些天的遭遇。

  “真的假的?”

  玄靜聞言,立刻用元神之力,往罐子里探去。

  這一探,他很快便正色起來。

  他的元神居然也無法探查進去,罐子里像是有一股力量在排斥著他的探查。

  “呵,有點門道。”

  玄靜直接一只手按在了罐子蓋上,想要嘗試將蓋子打開。

  然而,剛上手一擰,他的臉色陡然就變了。

  和陳陽之前的感受一樣,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捏住了他的心臟,胸口一疼,驟然心跳加速,臉色也跟著蒼白了起來。

  “咦?”

  他連忙松開了手,看著罐子的眼神已經變得怪異起來。

  這特么,什么雞飆玩意,有點邪門啊。

  黃道林也不信邪,親自上手試了一下,卻也是一樣的結果。

  兩人都是緩了一會兒,臉色才恢復正常。

  “怎么樣?你們能看出點什么來么?”陳陽問道。

  玄靜搖了搖頭。

  看向黃道林。

  黃道林也是搖頭。

  兩人眉頭都深深的皺著。

  “你說,這東西是從西疆得來的?”玄靜問道。

  陳陽點了點頭,“聽秦州說,他是從一個朋友的身上得來的,而他那個朋友,是從西疆的一個鬼市上淘來的。”

  玄靜摸了摸下巴,“西疆那地方,有三大秘宗的存在,保不準這東西和秘宗有關,是什么邪寶。”

  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是猜測。

  黃道林道,“這罐子看起來,已經很有些年頭了,怕是少說都有幾百上千年,以形制來看,像是西疆的風格,罐子上應該是有某種強大的封印存在,里面指不定封著什么玩意……”

  “幾百上千年?那這里面的東西還能活?還能半夜起來找血丹,而且還吸血、甚至吸壽元?”陳陽表示不解。

  哪怕是天人境的存在,封在罐子里面幾百上千年,不吃不喝,沒有能量供應,怕也早該天人五衰而死了,元神恐怕都早已消散。

  玄靜說到,“吸血吸壽元,倒也不一定是罐子里面的東西在作祟,有可能是罐子上的封印,有些強大封印,就是能吸血吸壽元。”

  “哦?”

  陳陽挑了挑眉,是罐子上的封印作祟?

  黃道林也認同的點了點頭,“比如用鎖命釘下的封印,無論是下釘還是取釘,都會耗費施術者的壽數,壽數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但確實存在,別的不說,在我們法教,就有不少禁術會消耗壽數……”

  “嗯,佛門也有類似禁術。”玄靜點頭說道。

  黃道林道,“這罐子上的封印,十分強大,但我看不出來歷,布下封禁的人,境界絕對不低,如果是幾百上千年前留下的封禁,大概率會是天人境的強者……”

  “這其中封印著什么,我也說不上來,但我想,幾百上千年前的存在,如果是活物,能活到現在的概率不高。”

  “但也不是不可能。”

  玄靜接過話頭,“你自個兒留著,觀察觀察再說吧,如果再有什么異常……”

  “送峨眉去?”陳陽問道。

  玄靜聞言,卻是丟給他一個白眼,“害你一個還不夠,你還想送去廟里害菩薩?”

  陳陽臉抖了一下。

  玄靜道,“沒搞清楚里面是什么,別作死打開這罐子,萬一里面是什么兇物,能用這么強大的封印鎮著,絕對不是易與之輩,山里找個地方把它埋了,別憨憨的送來峨眉,除非你能請來菩薩顯靈。”

  他倒是想打開看看,但關鍵是,根本打不開好吧。

  就連玄靜都覺得燙手,這罐子確實是有門道。

  他往黃道林看去。

  黃道林也是點了點頭,和玄靜是一樣的想法。

  “好吧。”

  陳陽點了點頭,目光落在罐子上,突然意識到,自己這貌似是真的惹了個燙手的山芋。

  算了。

  再觀察幾天吧,如果真像秦州說的那么邪門,再考慮如何處置。

  下午。

  黃道林收拾好了衣物,便跟著玄靜離開了。

  玄靜有報國寺那邊安排的司機接送,倒也不用陳陽專門送他們。

  叔公走了,鑰匙給了陳陽,院子里一下子空蕩蕩的。

  雞院里還有十來只雞,陳陽摸了摸額頭,每天都得喂,有點費人呀。

  花點錢找鄰居幫喂吧。

  他對黃家村不熟,便打電話把黃燦給叫了過來。

  叔公留下的事情,也都不是些什么大事,但就是太雜太瑣碎。

  沒一會兒,黃燦騎了個摩托,帶著一路轟鳴,停在了院子外。

  陳陽正在堂屋里包著袱紙,直接把他捉了壯丁。

  “叔公呢?”

  “去峨眉了。”

  “去峨眉?干嘛?”

  黃燦有些錯愕。

  陳陽說了下大概的情況,把中午記的小本本拿了出來,“你對黃家村熟一些,幫忙找點人,把本本上記的事情都安排一下,我給開工資。”

  黃燦拿著本本看了看,臉皮也跟著抖了抖,“行,不過最近農忙,找不到得到人還難說,你給我點現金,好有說服力一些。”

  陳陽來到車里,翻了兩萬塊的現金出來交給了黃燦。

  有錢,那就好辦了。

  黃燦雖然是黃家村的人,但畢竟離開黃家村久了,而且他們姐弟在黃家村的時候,也沒太大的存在感,不拿點真家伙出來,怕是沒人信他。

  沒一會兒,黃燦便帶了一堆人回來。

  大都是些老頭老太,幾個稍微年輕點的,也基本都是天殘地缺。

  陳陽一眼看過去,十多個人都湊不出一口好牙。

  但村里現在是農忙時節,但凡有點勞動力的都上山摘茶葉干農活去了,能找來的也就這些人了。

  黃燦道,“讓他們先幫忙把袱紙包完了,村里的壯勞力都不在家,晚上才能收工回來,到時候我再出去轉轉,只要錢給到位,有的是人干活……”

  陳陽也沒有多說。

  一千多封袱紙,他一個人封,確實是要瘋。

  黃燦隨即便搬來凳子,安排眾老頭老太干起了活。

  這些老頭老太,雖然年紀大了,腿腳不方便,但是一輩子干活過來的,手腳還是麻利的。

  “陳陽,跟你說個事。”

  大家都忙活了起來,黃燦把陳陽叫到了旁邊,臉上表情略顯嚴肅。

  “怎么了?”

  陳陽古怪的看著他,這家伙的表情,搞得好像要找他借錢一樣。

  黃燦道,“我昨晚在高坎林捉金蟬,聽到好像有人在喊我,然后就感覺腦子暈乎乎的,直接不省人事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夜,嚇的我趕緊下了山,事后回想了一下,八成是撞邪了……”

  高坎林?

  陳陽聞言,眉頭輕蹙。

  看黃燦那煞有介事的模樣,也不像是在編故事。

  “沒看到人?”陳陽問道。

  黃燦現在好歹也是一位靈境的修士了,想要暗算這樣一位靈境修士,修為只能是只高不低。

  旗山上的靈物,這段時間幾乎已經被陳陽給清理干凈了,還能有什么東西作祟?

  偏偏還能被黃燦給遇上,這家伙難不成和自己一樣,有吸怪的體質?

  黃燦搖了搖頭,“我倒下的時候,隱約模糊的看到一個白影,但沒看清,我事后仔細回想了一下,覺得應該是個女人,個子不低,頭發挺長,而且那聲音喊我名字,是個女人的聲音……”

  陳陽捏著下巴打量著黃燦,舌頭把上牙齦翻了翻,“有沒有感覺身體有什么異樣?”

  黃燦連忙說道,“有異樣,醒來后,我就感覺身體有點虛,心里邊空落落,走路都大喘氣,我都沒敢給我姐說,我懷疑我被人給,給偷了雞了……”

  “咳……”

  陳陽聽到這話,差點被自己個嗆到。

  “真的。”

  黃燦卻是煞有介事,“我醒來的時候,身上的衣服是敞開的,身體上那種感覺,很像……”

  “行了。”

  陳陽叫停了他,“還有呢,除了這個,還有沒有其他異常?”

  “有。”

  黃燦認真的點了點頭,“我感覺和肚子里的火蠶,有點聯系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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