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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八十二章歡迎來到我的城市

  “聯邦情報局應該有兩個組織吧,明線的組織拿聯邦的工資和預算,暗線的組織則通過林森特制藥售賣違禁品獲得資金來源,但是明暗線共享一些資源,

  “比如生產高精密通訊器的代工服務,又比如,林森特制藥這家工廠。”

  何奧面色漸漸平靜下來,“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藥廠,生產的東西也不是特別高精尖的東西,但是卻沒有財團伸手直接把它吞并了,還給它不少的業務,你覺得這合理嗎?除非他背后有一個來自聯邦政府的龐然大物。”

  聽到何奧的話語,迪曼面色漸漸沉了下來。

  何奧看著他,繼續說道,“我知道你肯定把林森特制藥和情報局切割的很徹底,但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既然那些財團要給你分好處,多少知道點什么,不是么?

  “更別說,你還專門派人一直監控著林森特制藥。

  “當然,你做的也未必是完全的不透風,”

  何奧平靜的看著迪曼,“還記得你派去保護總統的那個下屬嗎?他其實找到了一些關鍵資料,但是卻一直不愿意匯報給情報局,這說明,他自己也意識到了情報局的問題,

  “當然,科林發現了他真的在調查刺殺案,所以處決了他。”

  其實這才是何奧懷疑情報局的起點。

  他整個流程其實是反過來的,先由德諾市情報局長的反常,開始調查,結合林森特制藥工廠的異常,最后才去詢問聯邦情報局的消息。

  當然,僅靠這些猜測還有些不準確,他應該去調查清楚,但很顯然他并沒有時間去調查了。

  所幸的是,他現在也一定要親自去調查,才能獲得真相了。

  他在開啟超憶和大鯨魚對抗的時候,利用雙角色的能力,短暫的回到過帕修體內。

  這也是何奧發現的多角色功能另一個用法,系統不同角色之間的神秘學聯系是被完全隔斷的,但是雙角色可以讓他一定程度上繞過這個限制。

  雖然他的天使靈魂仍舊在杰斯身上,但是在雙角色操控的情況下,指向帕修的神秘學聯系,他仍舊能感應到,雖然被系統篩掉了大部分,只剩下一些較強的聯系。

  但好消息是,帕修,已經是艾恩斯的名人了。

  借助超憶的力量,他還是找到了一些和林森特制藥相關的人物,通過他們的記憶片段,確定了林森特制藥確實和情報局有不少的牽扯。

  雖然這牽扯表面上看上去,只是一些狐假虎威的小片段,單獨來看成不了線索。

  畢竟林森特制藥所有大頭利潤都被以違禁藥的形式轉移走了,不需要和情報局有直接的聯系。

  但結合之前的所有線索來看,已然能確定林森特制藥的確是情報局,或者情報局的掌控者控制的了。

  有了對情報局的懷疑,再去捋其他東西,有關那個刺殺總統的神秘組織為何有這么大的能量,又如何獲得的高精尖的設備支持,就通順的多了。

  當然,迪曼反偵察做得確實好,雖然何奧已經針對這個猜測做了相應的安排,但是實際上,直到最后,他也不能完全確定這個猜測。

  所以他才會在剛剛詐一下迪曼。

  “有趣的推理,”迪曼注視著何奧,輕輕拍手,笑道,“僅憑這兩三天獲得的蛛絲馬跡,你就追根溯源的找到我身上,有沒有興趣為我做事,我可以讓你當情報局的副局長。”

  “我可沒有興趣與連自己家族都屠殺的人共事,”何奧注視著他,笑道,“對嗎,迪曼·克沃特先生,瑟維爾時代的克沃特家族族長,將克沃特集團帶上歷史頂峰的董事會主席。”

  迪曼的目光垂了下來,緩聲笑道,“我還以為你剛剛的名字,只是隨便喊喊,這世上同名的人這么多,你又何必確定是我。”

  “看來老總統并不知道你的真名。”何奧的眼睛也微微瞇起來。

  這就是他剛剛為什么被瞬間識破的原因。

  當然他也有這種準備,畢竟除了這次刺殺以外,情報局的行動和克沃特集團幾乎擦不上邊。

  這說明迪曼在有意切割情報局和克沃特集團。

  不過何奧估計老總統還是察覺到了什么,不然也不會那么果斷的要求由聯邦調查局接管自己的安全。

  而何奧剛剛說這個名字,也只是一個目的,為了試探對方。

  “你都查到了什么?”這一次,迪曼的眼神明顯變得饒有興趣起來。

  “一些有趣的小事實罷了,”何奧注視著眼前的迪曼,輕笑道,“比如當年如日中天的克沃特家族,只在極短的時間就完全銷聲匿跡,你不覺得奇怪嗎?”

  他語氣微頓,“即便他們被清掃出了克沃特集團的董事會,但是按理說,他們的家族積累并沒有被掠奪走。

  “他們仍舊有足夠的財富支撐他們積極的參與到聯邦的政治和商業中,只是不復往日輝煌了。

  “按照正常的流程,這種家族至少要經過三代人,才會徹底的衰落,但是仍舊有一些遺澤,能讓家族的后人過的比較好。

  “但結果就是,克沃特家族仿佛在一夜之間就消失了,”何奧平靜的注視著迪曼,“克沃特家族離開克沃特集團之后,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徹底從聯邦的歷史中消失了,

  “甚至連他們的祖宅都被出售,什么都沒有剩下。

  “再結合克沃特集團在某位主席‘離世’之后,克沃特集團所遭遇的一系列遍布聯邦大部分分公司的異常災難,”

  何奧靠在身后的窗戶上,背后是灰蒙蒙的天空,他注視著迪曼,“你覺得這像是什么呢?迪曼先生?像不像是某個人在用自己的家族血裔以及這些集團的災難,舉行某種晉升儀式?他對克沃特集團很熟悉,也對克沃特家族很熟悉。”

  “那你為什么確定是我,而不是其他人?”迪曼微微瞇起眼睛。

  “克沃特家族只用七色花許過三個愿望,兩個是創始人許的,剩下一個是某代家主許的,”何奧也微笑著注視著迪曼,

  “七色花的許愿應該為克沃特家族招來了某種‘詛咒’?這種詛咒甚至順著血脈遺傳下來,一直困擾著克沃特家族,

  “所以你們才有那句‘一切愿望,終將償還’的祖訓,才會對使用七色花慎之又慎。

  “但這種能夠許愿的強力超凡物品,為什么克沃特家族在最后要被趕出家族財團的時候,不拿出來用呢?

  “無論七色花所需要的代價有多大,以當時的情況,事情似乎也不會變得更糟了。

  “但結果就是克沃特家族的末代家主,直到自殺,都沒有使用過七色花。

  “既然不是不愿意,那就只能說明一件事,克沃特家族那時候已經掌握不了七色花了。

  “但七色花就好好的放在克沃特集團的地下金庫里,克沃特家族并未失去它,

  “這說明,有其他人控制著克沃特集團的人,在掌控七色花,而且這個人和克沃特家族關系頗深,能在不鬧出大動靜的情況下,從克沃特家族手中取走七色花。

  “但在那之后,也沒有其他人拿著七色花許過愿望,如果有一個沒有接受過詛咒的外人,新獲得了這種許愿的超凡物品,他恐怕很難控制住自己的嘗試的欲望,

  何奧靠著窗戶,笑道,“除非,掌握七色花的這個人,對七色花很了解,甚至可能已經用七色花許過愿望了。”

  “而當時滿足這一切條件的,既了解克沃特家族,又了解克沃特集團,又能輕易的從家族手里取出七色花,并掌控在自己手中,”迪曼緩緩接過了何奧的話語,微微笑道,“只有當時已經‘去世’的我。”

  “當時克沃特集團宣稱你死了,”何奧看著迪曼,“但是誰又能證明,你真的死了呢?尤其是在超凡世界。”

  “就像你的重傷瀕死,也未必是真的重傷瀕死一樣?”迪曼注視著何奧,笑道,“你用當年我用過的招數,來對付我?”

  “我可沒撒謊,”何奧搖搖頭,笑道,“我是真的瀕死了,畢竟你可是親自檢查過的,如果我不是真的重傷瀕死,你又如何肯今天來這里呢?”

  “是七色花,對吧?”迪曼微笑著看著何奧,“你的傷勢,正常情況下,天使以下的藥物治不了,治療天使的藥物又勁太大,很容易把你治死了,只有七色花能完美的讓你身體復原到原本的狀態。”

  他長嘆一聲,“可惜了,我判斷你絕對醒不過來,而你身邊人又根本沒有七色花的認知,沒辦法利用不自帶能力信息的七色花,沒想到你居然還是醒了過來。”

  他掃了一眼何奧,“不過我還有一件事挺好奇的,你究竟把七色花藏在哪里?又是從哪里獲得的七色花使用方法的?”

  何奧不置可否,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微笑著問道,“我和科林決戰的時候,你也在現場吧?”

  “是啊,我本來想出手直接奪回七色花的。”迪曼輕嘆一聲。

  “但是你忌憚我身后的天使力量,怕被我拖延住,露出馬腳,導致整個計劃泡湯?”何奧接下了他的話。

  “是啊,”迪曼長舒了一口氣,身體都順著這口氣微微挺直,他拍手笑道,“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感覺了,這種直來直去的博弈,可比和那些老東西玩什么政治有趣多了。”

  他注視著何奧,“你真不愿意做我的副局長?等這件事完全平息,我甚至可以作保,推薦你當情報局局長,以你的能力,也足夠勝任了。”

  他微微笑道,“哪怕你不想做我這個情報局長,想做總統,我也能引薦你去見那些能讓你做總統的人。”

  “抱歉,我對做提線木偶沒有什么興趣。”何奧聳聳肩。

  “那真是可惜了,總統可不是什么提線木偶,”迪曼看了一眼空空的病床,“你可不知道,這位老先生,給我們造成了多大的麻煩。”

  他又看向何奧,再次笑道,“我覺得你可以認真考慮一下,你已經用七色花許了愿,而七色花的愿望,都是要償還的,你如果愿意追隨我,我可以幫你規避這筆‘債務’。”

  “我身上背的東西太多了,多一份少一份,其實也沒有那么重要,不是么?”何奧看著他,繼續笑道。

  “看來你是不愿意合作了,”迪曼搖搖頭,長嘆一口氣,“你知道嗎,我覺得你對我有所誤解,”

  他注視著何奧,“你以為你的存在能摧毀我的計劃?你以為我一定要確定你沒有戰斗力才會如期舉行計劃?”

  淡淡的黃色光輝在他手心匯集,扭曲恐怖的力量在這狹窄的病房里匯聚,“你太高看自己了,小家伙,

  “我承認你干掉暗蜥,給我帶來了一點小麻煩,但也僅此而已了,無論你生死如何,我都會在來到這里,去確定你的身體狀況,也只不過是我單純有點怕麻煩而已。”

  他笑著注視著何奧,手中光輝如同絲縷一般纏繞在一起,“但如果麻煩無法避免,我也不介意清除掉。”

  彌漫的光輝瞬間四散而出,包裹住整個病房,“既然你不愿意說那位老先生的位置,那我就只好把你做成傀儡,自己在你腦子里找了。”

  這一瞬間,何奧感覺自己身下一空,周圍的一切都似乎在變暗淡,將他拖入了某種隱秘的空間。

  那覆蓋著整個醫療室的紅色紋路在這一瞬間亮起,然后瞬間破碎,

  “花費了一點時間,解除掉伯利克的法陣,為你編織牢籠,”迪曼注視著何奧,“感謝你剛剛耐心的講解,你確實很聰明,也很愛表現自己,小家伙。”

  “好的,又到了經典的聊天拖延時間的環節,”何奧打了個哈欠,平靜的注視著迪曼,“那你成功了嗎?”

  “什么?”迪曼微微一愣。

  也就在這瞬間,那整個隱秘的空間仿佛遭受了某種擠壓,迅速的干癟,扭曲,破碎。

  連帶著整個醫療室,都在這劇烈的擠壓下,干癟,破碎。

  呼嘯的冷風穿過飛濺的水泥碎磚,吹過兩人的面龐,布滿燈火的廣袤城市出現在了兩人視野中。

  但這城市是如此的寂靜,寂靜的仿佛不帶任何的生機。

  迪曼抬起頭去,看著頭頂,那原本灰蒙蒙的天空,不知何時已然變成了一座輝煌的城市倒影,樓間燈火,車水馬龍,映照在天空之上。

  此刻,那城市的樓宇之間,也有不少人駐足,抬起頭來,看著天空。

  并不是那座城市倒映在天空,而是他們倒懸在天空之上。

  迪曼低下頭來,看著周圍一片寂靜的城市,這寂靜城市的樓宇,與天空中的城市幾乎完全相同,只是這城市除了他們之外,沒有任何的人或生靈。

  淡淡的紫色光輝從這城市的縫隙中緩緩溢出,勾勒出這恢弘壯麗的城市。

  “歡迎來到我的城市,”

  何奧也眺望了一眼周圍,最終目光回到眼前的迪曼身上,“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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