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奇幻而又童話的場景宛若穿透別人的腦膜,強健別人的思維。
突然出現仿佛無窮無盡的面包,還有瓶裝的透明純凈水從天而降,以及憑空在這凍土上急速長出來的樹木,還頃刻間拔地而起,無縫轉換成一個拿著法棍舉著燒餅的面包騎士……
這種場景已經不是中幻術能解釋的了,甚至吃菌子也吃不到這種地步,她甚至懷疑自己的整個大腦像是被催眠了一般陷入到了別人編織的幻境與美夢中,那些從天而降的面包與水其實是屋外紛飛的鵝毛大雪。
那個面包人騎士僅僅只是他控制泥土或者冰雪制造的巨人,但是在幻境中他將一切變成了自己最想看到的模樣……
這個場景是如此的驚世駭俗,以至于整個營地之中在渡過最開始的騷亂之后,安靜的可怕,手中拿著僅剩不多食物的他們愣愣的盯著遍地的面包和透明的純凈水,以及那十多米高大威武的面包人騎士,徹底陷入到了呆滯之中。
如同一瞬間腦海之中被塞入了整個宇宙的知識,整個大腦像是被進了攪拌機之后全功率旋轉。
直到,那個穿著棉被一般衣服的龍娘直接趴到了面包人騎士的法棍長矛邊,一口咬在了法棍上面……
“嗚哇……”小女孩似乎終于發出了除“mama”外的其他聲音,但是這一刻像是幼崽被欺負之后放聲大哭的聲音。
原本覺得已經給當地人足夠震撼的薛定律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只撿回來的龍女,他直接掰開了她嘴,發現果然牙都沒長齊,就這樣還想咬法棍?
法棍這玩意可是號稱法蘭西列裝穿甲彈的,其硬度在冷凍或干燥后足以達到當成錘子用的程度,拿出去街頭斗毆時和甩棍對著干都不成問題。
但她好歹是個神話級,話說老魔皇有沒有搞錯,這種小毛孩有神話級嗎?剛剛被法棍單殺的神話級?
“這玩意不是你咬得動的,換成別的吧……”薛定律看著法棍上面大大的咬痕,指了指面包人騎士別的地方。
然后她試探性的咬了一口燒餅,繼續哭著回來張開嘴。
薛定律:“……”
你是不是故意挑著硬的地方咬?
看到這里薛定律直接卸下面包人騎士腿上的一大塊面包扔給她,里面是奶油甜心口味的,小龍娘終于咬得動,在嘎嘎的猛吃,滿嘴都是奶油。
這一幕小龍娘沖散了現場緊張氛圍的同時,還讓其他人稍微大起膽子走了上來,偷偷的從面包堆中拿出一塊面包或是一瓶水,當他們將面包放入口中時……
“甜的!是甜的,沒有摻任何木屑的軟面包!”這一句話如同驚雷一般響起。
如同投進了湖中的一塊石頭,瞬間引起了無數的漣漪。
其他人也不再猶豫,一個個紛紛圍上來拿起地上的面包,絲毫不在意這些面包剛剛就這樣直接扔在雪地中,還有一只小龍娘在里面打過滾,像是這輩子沒有吃過飯一般的啃了起來。
不止是面包,還有那透明到看不見任何雜質的純凈水,這種清澈透明的水對于他們來說比起寶石都要珍貴,他們無師自通的擰開瓶蓋,喝下著沒有任何味道的純凈水。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了這里,他們甚至開始出現了騷亂,因為面包是有限的,但是人越來越多,這就讓很多人越來越急。
然而下一刻,這堆面包中無數的面包聚集起來變成新的面包人,給了那些妄想擠進來搶奪的家伙一個大嘴巴子,把他們抽的愣在了地上不知道怎么動彈。
薛定律無視了身后的騷動,看向了面前這個病變的美少女,直接說到:“如何?我能夠保證你們所有人食物與水的供應,甚至你給我的情報足夠,我能保證你們以后數年的存糧。”
“以及我隨時,擁有能夠瞬間清理掉你們所有人的力量,輕而易舉的那種。”在薛定律身后,無數的礦泉水匯聚在一起,變成了一頭數十米高的泉水龍,甚至借助著周圍的環境,泉水龍的身體逐漸凝結成冰,變成了一條在大地之上綻放的冰晶巨龍。
這一幕再次看傻了這群難民,他們有的人跪倒在了地上,有的似乎在做著什么古怪的儀式,有的人直接開始原地跳起了大神。
而這位原本的首領愣愣的看著這一幕,她似乎閉上了眼睛,然后恭敬的微微低頭行禮,說到:“大人,您需要什么信息,列出清單我這邊會將所有的情報全部交給您……”
她服軟了,不服不行,面對一個能夠“憑空造物”,并且能造出像面包人騎士與礦泉水冰晶巨龍的奇怪家伙,哦,甚至那面包人騎士能夠騎在純凈水巨龍身上當成龍騎士來用。
再加上驗證了這些面包與純凈水的真假后,她不再猶豫,直接滑跪。
人家現在脾氣好召喚的是面包騎士與純凈水巨龍,要是脾氣不好出來的可能就是混沌騎士和青眼白龍。
于是薛定律直接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世界的神話與歷史,各個城邦之間的關系,本地的大致世界格局與地圖,還有各個城邦貴族與王族之類的情報等等……
薛定律并不吝嗇于幻想具象化制造的產物,反正這些對于他來說是有魔力就能無限制造的物品,再加上他在這個星球中的耗藍也不高,所以基本上一次性堆出幾百個十多米的面包人騎士或是幾十米的純凈水巨龍都沒問題。
“一份情報3個面包人或者2條純水巨龍,你看著換,如果情報我滿意的話可以適當加價。”薛定律直接提出自己的條件。
“額,這位大人,那個你說的面包人和純水龍……具體的大小是……”她顯然對于薛定律的畫餅存在一定的抗性,而是關心起薛定律具體的物資重量。
“不比它們小。”薛定律指了指身后那被小龍娘不停啃著小腿的十多米面包人,還有在冰雪中化作冰晶的純水龍。
這位病弱少女咽了口唾沫,她腦后那與脊椎并聯的腫瘤似乎都顫動了一下,使得薛定律微微撇過了頭。
雖然知道對一個腫瘤病人的病變處異樣關注是很失禮的事情,但現在剛上大學的薛定律還未具體經歷過病變器官閾值培訓。
這是專門培訓醫生及護士對于病變器官與組織的耐受力訓練,使得醫生們能夠在任何情況,無論面對多么惡心的病變組織或是器官都能處變不驚,即使是看到腐爛了十多天的尸體都毫無反應的專業訓練。
畢竟對于病變與尸體的厭惡,是刻在DNA底層的本能反應,即便是醫生也是需要進行無比殘酷的地獄式訓練使得他們對這些東西麻木,才能夠坦然面對的。
而這顯然是大三或實習期間才有的課程,薛的定律還暫時控制不住自己本能反應,只能不去注視那里。
不過最后,薛定律還是看向了那后腦上面的腫瘤,使得她側面看上去像是個異形一般丑陋的元兇,他還是嘆了一口氣:“我還可以給你們治病,任何病人都行,這種腫瘤我能輕而易舉的消除掉。”
他還是決定幫這些人治治病,畢竟對于他來說這是舉手之勞。
甚至無需使用詛咒之血的苦難轉移,只需要讓詛咒之血進入她的身體,找出所有病變的器官并且排出,然后來一發斷頭刀切掉那些被詛咒之血擠壓出來的腫瘤就行。
因為光之斷頭刀是熱切割,所以順便還做了愈合手術,只是可能留下比較大的疤痕而已,不過這與一整個腫瘤掛在后腦勺上相比已經好了無數倍。
對面那位病態的美少女一瞬間愣住,她看著薛定律,甚至不敢相信他提出幫他們這些泥腿子難民免費治病的話。
以及懷疑,世界上怎么會有這種……沙比?
但是在看到了面包人與純水龍那神跡一般的現場后,她沒有開口反駁,而是大大方方的將她腦后的腫瘤展示出來,并且輕輕褪下了那身上白色的大衣。
雪白的肩膀裸露,被肩帶微微拖起的雪峰也微微露出,但是她絲毫不在意,反而背過身,將整個后背展示出來,說到:“那這種程度的輻射病您也能治好嗎?”
與她正面的雪白肌膚相比,她的背后宛若地獄,薛定律以醫學生的角度來看都倒吸一口涼氣。
那個腫瘤確實是薛定律想的那樣與她脊椎連在了一起,但是她整個后背,從后脖頸開始到腰上的脊椎處全部是密密麻麻惡心到極致的一整條腫瘤,甚至腫瘤宛若老樹的根須一般在她身上蔓延,將背部的其他區域也全部化作了扭曲蜿蜒下惡心的凸起肉須疙瘩。
這種程度的病變是能夠讓正常人掉理智值的程度。
還好薛定律忍住了,并且基本沒什么波瀾的說到。
“可以。”
詛咒之血在治病與轉移苦難方面是無敵的,這是大賢者給他最后的支持,也是那位老頭他一生最真實的寫照,而現在,薛定律只需要利用這份詛咒之血的力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