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士德先生，請享用紅茶。”一旁樹根凝聚起來的木人管家優雅的倒上茶水。
浮士德似乎很滿意這份優雅和禮儀，盡管這只是薛定律隨便捏的一個樹人。
而趁著這個時間，薛定律默默拿出手機搜索了一下。
《一個買辦勢力要如何形成？》
然后人工智障稍加思索，一大串信息彈了出來。
對內表現為勾結封建勢力，給封建余孽大量優待，并形成尾大不掉的惡性腫瘤，對外出賣主權和利益，實行官僚買辦的壟斷和寄生……
薛定律：……
他怎么越聽越耳熟，把浮士德訴說的故事里面換個名詞，舊日替換成軍閥，外神替換成資本和扶桑，神樹替換成特務機構……
似是故人來啊……
薛定律頗感尊王底下無新鮮事，現在連這么標準的官僚買辦偽政府都來了嗎？
那能碰到我們運輸大隊長的校長操作嗎？
薛定律甚至感覺此時自己的思維像是個脫韁的野馬一般，或許和某位汪姓故人還有點區別，更像是某個42天就投降的維希法蘭一樣。
那這位浮士德就是反叛維希法蘭的“戴高樂”？
薛定律頓時就樂了，買辦政府都一個樣，維希法蘭當年為了維持原班人馬依舊高人一等的地位，那可是拼了命的壓榨本土工人，并且剿滅革命者。
去打小胡子的本事他們沒有，但是剿滅革命的本事有的，并且還很大。
薛定律想到了維希法國，說到：“是不是你們世界的雌性們也成為了籌碼，又或者是主動依附？”
浮士德頓時停下了品茶的動作，嘆了一口氣：“使徒大人您這都能推算到，在我的世界中，據統計，合法的伎女占總人口的12以上，您應該能夠想象得到這個數字代表著什么樣的現狀吧？”
薛定律不需要思考這個數據的現狀，他只用想想維希法蘭的白羽毛，就能知道到底是個什么樣子。
薛定律突然很慶幸，慶幸自家老媽還是很干人事的，六千萬年前肘暈了降臨的神樹，3000年前又給自己外掛肘死了當時的宙斯。
原本薛定律還以為第12使徒會是什么有些絕活的家伙，是個十分難纏的對手來著。
他這次居然并不想處理那邊的爛攤子，只想悄摸摸的弄死第12使徒來著。
畢竟只是一位僅僅比自己早幾百年進入議會的家伙，特別是這樣看來，還充斥著買辦階級的妥協性與軟弱性。
他似乎和第11使徒截然相反，在之前第九使徒死亡的那場會議中，薛定律知道第11使徒的母星就被第九使徒入侵了，當年第11使徒直接晉升5階把第九使徒趕出了母星，并因此結下死仇，當第九使徒死亡的時候，第六使徒首先懷疑的就是11號出手弄死的第九使徒。
之前薛定律一直以為宙斯已經是狗種中的極品，沒想到經歷的事情多了之后，他每每都還是能感嘆……
還有高手？
這樣一想宙斯費盡心機謀劃那么多只是想奪取世界權柄，好像也算不上多大的事。
這位第12使徒甚至還不如人家神王呢，神王好歹遇到事是真上，他真的拉著神樹和當時的完全體展開創世紀的薛定律來了場玄武門對掏。
神樹與毀滅巨神在玄武門下當著整個圣城的人以及那些追隨者們進行神戰，即分高下也決生死。
雖然神王很抽象，但是起碼他有玄武門對掏的勇氣，在對掏了幾小時后發現掏不贏，才想著和解。
不像這位第12使徒，甚至連玄武門的勇氣都沒有，就這樣拱手當起了買辦勢力，然后把自己的那些天使投資人全部拉過來成為管理世界的眷屬了。
“6。”薛定律只得出現這樣一個評價。
而浮士德并沒有再多說話，或許格式并沒有他說的那么簡單，那位新晉的使徒，以及他們這些眷屬之中可能有更多不為人知的秘密與心路歷程。
但汪某曾經也是寫過“引刀成一塊，不負少年頭”，維希法蘭的投降派貝當曾經也是一戰時的法蘭英雄，曾經也是被稱為下一個拿破侖或貞德的大英雄，誰能想到他成為了小胡子的走狗呢？
但薛定律已經在心底做好暗搓搓弄死第12使徒的準備，他不認為僅僅只食用了一枚果實的第12使徒自己殺不死。
即便實在是沒辦法，他依舊還有最后底牌，名為自毀者的力量。
“所以，最后你也選擇使用神降，準備找到另一位使徒來打破自己世界的僵局？”薛定律放下茶杯，看向了浮士德。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只有真神才能殺死神，盡管我不認為再次引入一位使徒，對局面而言會更好，但我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這位紳士笑著，然后，仿佛精神分裂般陷入到了癲狂當中。
“最差的結局，不過是滅絕而已，有選擇的滅亡，總比在那生不如死的世界要強。”他笑著，還給薛定律透露出另一個情報，“并且，我失敗了，但是我的戰友們還沒失敗，他們依舊在暗中積蓄著力量，做好了反抗墨菲斯托的準備，他們依舊會是我們堅實的盟友。”
“你就不怕我統治了你們世界之后，直接給你們來一場種族滅絕嗎？”薛定律試探性的說到，“你把我引狼入室，那你本身，和那位你最怨恨的家伙，又有什么區別呢？”
這才是薛定律想不明白的地方，既然第12使徒使用引誘“外神”的方式讓自己成功成為世界的統治者，并且順利成為買辦勢力，而你既然想反抗自己的學生，想到的居然是再引一位使徒級別的外神進入這灘渾水。
這種操作，你和你的學生又有什么區別呢？
薛定律只是冷漠的看向了浮士德，他知道這位紳士是了解使徒的尿性，整個迷霧議會除了薛定律之外，他抽中任何其他使徒，下場絕對不會比現在好多少。
況且在外人看來，薛定律若是認下使徒的身份，他自然也是個全宇宙最臭名昭著惡棍之一。
這位浮士德，是以什么樣的姿態和目的邀請自己的？
這才是薛定律最想知道的問題。
但浮士德并沒有和薛定律說出一大堆道理，或者是和薛定律談一些利益交換，他只是像一個不停壓制著自己瘋狂的瘋子，卻表現的十分平靜一般：“因為，雙輸總好過單贏……”
這一刻，薛定律都詫異這人的想法，隨后瞇起了自己的眼睛。
“就這？”
“就這樣，已經足夠了。”浮士德笑著，“和使徒大人做交易，我已經做好了萬劫不復的準備，如流星般璀璨的消亡也比一個以出賣身體為榮的世界要好。”
“所以，把那里燒成灰吧，使徒大人！”
“顛佬。”這是薛定律對這位浮士德的最后評價，他就像是個半只腳踏進地獄的家伙，一半是人，一半是魔鬼一樣。
“多謝夸獎。”浮士德微笑著接受了薛定律的夸獎，“給我一些紙張和筆，我會把墨菲斯托的絕大部分能力、弱點、習慣都告訴您，您知道的，我是他的老師，沒有人比我更懂他的一切。”
“甚至，他的所有基礎術式都是我教的。”
薛定律也不再和這個瘋了的家伙多說什么，而是操控神樹升起一個“木遁·三室一廳之術”，再將他需要的筆和紙讓木人送過來即可。
“那多謝使徒大人的招待。”這位戴著單片眼鏡的神秘學家如是說到。
而正當薛定律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世界意識老媽給她說到：“讓浮士德找找，有沒有任何關于第12使徒的造物或者是相關物品？”
薛定律稍顯疑惑，不過也問了一嘴。
浮士德稍加思索，他并未提出拒絕，而是很快拿出一本名為《索亞之書》的書本，撫摸著那人皮制作的封面，隨后說到：“這是我的術式記錄，很久以前，借給他翻閱過，不知道這能否滿足大人您的要求。”
薛定律接過這本應該屬于魔導書范疇的物品，上交給了世界意識，隨后老媽再無任何回應。
而回到魔法學院之后，小巫女十分好奇的湊了上來：“那個死人來這里有啥目的啊？”
薛定律斜瞟了她一眼：“沒什么，一個邀請我去他們世界殺人的家伙而已。”
“呃……”蘇蘇突然不知道怎么回應了，一是薛定律真的很誠實的說出了目的，二是她看了看薛定律頭頂上百億的數字。
總感覺這個數字還要往上漲漲似的。
而薛定律看了看小巫女，問：“你想復活嗎？”
蘇蘇愣了愣，她現在確實是靈體狀態，但是基本上6歲之后一直都是以這個姿態生活著，只不過以前是個自由的靈體，現在相當于被鎖死在了薛定律的“神凈魔眼”之中。
而薛定律所謂的復活顯然并不是讓她變成和以前一樣那么簡單，而是實實在在的，想要讓她恢復到活著時候的模樣。
可是突然，他有些害怕，復活之后的自己，還能這樣一直賴著不走嗎？
“你想回到自己老家嗎？那邊還有幾十萬人生活著。”薛定律說出了他的目的，雖然現在沒法直接復活小巫女，但也不是太難事，找找機會，或許幾個月后就能給她復活下來。
“沒……不用麻煩了，其實我感覺現在生活也挺好的，每天睡醒就是玩手機，然后玩累了直接睡，床也蠻大的，休息的時候還能通過哥你的神凈魔眼看看外面的世界，這種生活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她連忙搖頭。
至于自己家鄉最后幾十萬人……
她回去能干啥？6歲幼兒園都沒上過的自己能干啥？只能回家把米給吃貴，老家沒有了惡鬼與惡魔之后，自己的一切能力都無用武之地，就是個純純的社會廢人。
她甚至懷疑自己回老家，真的會把好不容易種出來的糧食吃完，然后其他人餓上肚子，這不是回去添麻煩嘛？
還是這里好，每天都有吃不完的面包和零食，手機上面每次刷新都會出現無數新奇的樂子，閑來無事還能一邊肝手機游戲，一邊在旁邊看著特攝劇。
對了，她現在能夠同時玩兩臺手機。
薛定律對這位已經躺平擺爛的宅女沒有抱任何期望，只要不搗亂就隨她吧。
畢竟只是一位6歲就成為巫女的文盲小妹，對她不要抱太大希望，回到那處幸存者營地的話或許她的作用真的只是負責把米吃貴而已。
那邊幸存者的生活已經夠艱難了，還是不要給他們的生活繼續增加負擔。
而就在薛定律準備離開意識空間，同時下課休息時間快要結束之后，地球意識突然傳來消息。
“那位第12使徒，很有可能是地球人。”
“納尼！”薛定律一瞬間愣住，都情不自禁的飚出外國話。
不是，一個未知星系幾百年前誕生的使徒，老媽居然說他可能是地球的穿越者？
這確實震驚薛定律一整年，他立即問到：“發生甚么事了？”
“我在這本書上找到了他留下來的筆記，提取出來了他的信息，并在我的數據庫中找到了類似的家伙。”地球意識直接說道。
“姓名，墨飛，男，崇禎年間錦衣衛百戶之子，在1647年死亡，靈魂遺失……怪不得我會感應到熟悉的味道，才把他從虛空中拉過來的，原來如此……那遺失的靈魂居然進入到了虛空，被其他星球帶走，然后成功轉生了嗎？”地球意識這樣想到。
薛定律：“……”
感情浮士德并不是他自己的神降術式起作用，從而才來到薛定律面前，僅僅只是他身上有著第12使徒的味道，被老媽感應到了，才撈過來的？
他一直都自以為是，以為是自己的術式延遲了幾百年才發動成功，見到了另一位使徒，沒想到純粹只是因為有那位墨菲斯托的味道才成功來到這里的？
薛定律沉默了一會，決定不告訴浮士德這個悲劇的真相。
而后，薛定律才注意到那位第12使徒居然真的是地球的穿越者。
這還真的是……巧合……
薛定律心底這樣想到，同時對那位第12使徒好奇起來，一個什么樣的人居然能夠順利接受穿越，同時成為買辦勢力的老大？
總不可能他也是唐門的外門弟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