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會記得你吧,一個因為給自家后裔找剽資而折在大遠征前一日的家伙。”薛定律看著地上斷成兩節的尸體,默默說到。
不知道為什么薛定律想到了三國時候的宛城往事,和那世上最貴剽資。
若是這場事件能夠記錄進該世界的歷史中,估計歷史地位和宛城往事差不多吧,甚至在讓后人嘲笑這方面,比起宛城往事更加有樂子。
而很快,弓箭手默默回到了皇室之內,而此時她手中拿著一個陌生的頭顱。
“那個吟游詩人被我殺了,人頭就在這里。”陌生的人頭隨手扔在地上,她也默默的回到了薛定律的身后。
而很快,那幾人全部都被皇家神秘學家給抓住,畢竟他們的地方也太好找了,無論是似乎存有理智的大公次子,即便再怎么憤怒也準備事先逃跑,還是因為英靈背叛自己而無能狂怒的兩人,都被侍衛攔下。
他們全部被壓到了校場中央,宛若發情的公牛一般。
其中兩人惡狠狠的盯著拉娜,而女海盜的宿主死死地盯著她,弓箭手的宿主直接開口,一通帶著“彪子、叛徒、劍人、臭木構”等等污言穢語出現。
王子反而很是客氣的把這些人的處置交給了薛定律,說到:“這些人該如何處理交由您了,瘋子爵大人。”
沒辦法,識時務者為俊杰,王子在剛才還以為即將經歷一場苦戰,畢竟鮮血大公可是記錄中極強的英雄,雖然一定算不上是最強的那一批,但一定是在T1級別的強度。
而他們這邊的實力,都處于中游,即便算上皇家神秘學家的支持,他覺得最好的結果都是拼盡全力下困死鮮血大公而已,或是讓這位大公知難而退,而自己派一些人在牽制住大公時悄咪咪的給他們的宿主做掉。
從而這樣既保留了有生力量,又能夠順利解決這一場事件。
哪知薛定律的手實在是太快了,雖然戰斗了一分鐘,但其中十秒鐘是鮮血大公在對峙試探,四十多秒是薛定律在試探,而在試探完畢之后,真正結束戰斗僅僅只用了一秒不到。
若這是一場熱血番,那一定是糞作,就是鮮血大公前一秒鐘還是在一邊狂化一邊和薛定律戰斗爽,不停地用碎碎念表達自己好久沒有打的這么爽,實在是興奮到扯旗。
誰都認為這是一場勢均力敵,乃至于曠日持久的戰爭時,突然下一秒鮮血大公上半身就與下半身分離,然后鮮血大公倒在血泊之中,開始說一些意義不明的話語。
這一幕讓這位王子的眼皮不停地跳了起來,甚至有種難以言喻的驚悚感。
“嗯。”薛定律平靜的回應到,然后看了看拉娜和其他兩位英靈,“如何處置交由你們了,我要開始嘗試下一個英靈召喚儀式。”
薛定律似乎平靜的說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話,一旁的王子眼角繼續抽了抽。
他其實更加擔心的是,這位“瘋子爵”身前本身和皇室應該有仇的,畢竟他禁忌研究的內容就是用皇室的尸體和血脈想要召喚黃金帝皇,大師在呼喚成功前就被百多年前的皇室給一鍋端。
然而簡單的相處下來,他甚至覺得這位瘋子爵和歷史中的那位完全不一樣,甚至有種很好相處的感覺,反而不僅對皇室沒有仇恨,相反還比較欣賞自己的樣子。
不知道為什么,王子其實對這位“瘋子爵”也有點惺惺相惜的感覺,若不是時間緊迫,其實真想繼續完善瘋子爵手中原本那召喚“黃金帝皇”的實驗啊,這樣最起碼人類能夠在大遠征前穩定召喚出一位史上最強英靈。
那位人類的開國皇帝,被稱為黃金帝皇的男人,據說那位始皇帝渾身穿著黃金制成的鎧甲,是個足足有三米多高的大只佬。
即便,召喚那位大人的代價是犧牲皇室的一位成員,但每百年犧牲一些皇室成員然后穩定抽中SSR卡牌,王子覺得也不虧之類的。
只可惜,時間不多了,后天就要正式開始大遠征,明天他們就要前往裁決之地。
“唉,瘋子爵閣下,若是有什么需要的道具和材料全部給我說,我今天連夜給您弄過來。”王子最后還是示好著了說到。
薛定律只是平淡的點了點頭,他立即回到了自己的屋中,開始嘗試著繼續呼喚英靈。
畢竟他們這邊已經減員了兩位,而按照以往的歷史,若是在大遠征前英靈之中出現了死亡,便會立刻隨機選擇對應的宿主開始重新召喚。
他可不希望這種精神上面的污染和扭曲影響到更多的人,所以決定自己先把名額占據。
甚至看著偽·世界之心上面的那扭曲的人臉陰影,薛定律感覺自己可能找到了這份污染的源頭。
第九使徒?
或者說是,這個世界的規則?
他似乎只需要見到魔族方的主從,就能判斷出是什么原因。
而快速用詛咒之血在地面上畫出法陣之后,薛定律沉下心來,將一份神樹制作的木人放置其中,開始進行新的英靈召喚。
“英靈召喚,術式展開!”薛定律直接吟唱起來。
地面上用詛咒之血刻畫的術式光芒大盛,按照那位瘋子爵的理論,他這次應該召喚出來的應該就是大賢者的幻靈了吧?
薛定律只認為這個術式呼喚而來的是幻靈,并不是真正的英靈,因為召喚而來的顯然是根據認知而誕生的存在,而不是真正的歷史上的那位英雄。
但即便只是幻靈,薛定律也十分想和大賢者說句話,最起碼告訴他一句,自己的近況就好。
隨著光芒的消散,一位宛若融合了人類與野獸特征的面孔出現在了薛定律面前,三排琥珀色的豎瞳呈扇形排列,六對布滿倒刺的龍翼從肩胛骨刺出。
而在他的肩膀之上,還生長出無數扭曲怪異的蛇頭。
薛定律:“……”
盡管是第一次見面,但是在召喚而來的這一刻,薛定律立馬便明白了面前的這位是誰。
萬魔之祖,提豐!
特別是,那隱隱達到5階的氣勢,以及它那嘴里的呢喃。
“煎!”
薛定律:“……”
扭曲的精神污染被偽·世界之心給捕獲,似乎這件寶具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最起碼在消化前,無法再捕獲更多的污染與扭曲。
這一次,薛定律于情于理都不想再進行下一個英靈的召喚了。
若說宙斯代表著全能的繁育力量,那提豐代表著的應該就是“獸之繁育”,即任何野獸,魔獸以及怪物的繁育之力,便是提豐所傳遞而來的權柄與力量。
那股熟悉的繁育之力照樣加持在了薛定律身上,這讓他十分的難受。
薛定律甚至懷疑若是下一次繼續召喚英靈,搞不好出來的是繁育波塞冬,代表著一切水生動物的繁育。
這種情況下他只能收手,同時開始立即和王子聯系,尋找最后一位英靈。
不明白為什么,明明自己刻畫法陣的材料用的是詛咒之血,召喚而來的卻全部都是希臘的這一大票小頭占據大頭的強者。
雖然無論是宙斯還是提豐都強而有力,那5階的實力與極致的繁育之力更是技驚四座,是那種放在任何地方都能夠依靠自己的繁育力量成為侮辱領域大神的存在。
若是宙斯的災難在這個世界爆發,薛定律覺得這個世界會徹底變成一個大地都能懷孕的奇葩時代。
而若是提豐的力量在這個世界爆發,他覺得這個世界可能就真的要變成魔窟了。
這兩位大神的力量,已經不是這個人類帝國能夠操控的了。
于是,在被封印的大宙斯十字架旁邊,又多出了一位被封印的大提豐。
而很快,拉娜和兩位女英靈都回來了,沒有問她們到底怎么處置的,從血腥味中就注意知曉她們的選擇。
“全部去休息吧,明天就要出發前往裁決之地。”薛定律說道。
突然他感覺好像忘記了誰,對了那位神秘學家,也就是他們六隊主從中的最后一隊,那位自稱自己是帝國的原初神秘學家的存在。
今天晚上的騷亂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出面,甚至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
不過若是他能夠通過特殊的手段控制住自己的宿主,那便也好。
然而,此時這位神秘學家的實驗室中。
他狂熱的看向了此時的英靈召喚法陣,而在他的身邊,是他的宿主。
不過現在,這位他原本的宿主,一位普通平民家的小子被牢牢禁錮住,雙腿扭曲,下體的鮮血染紅褲襠。
“嗚嗚嗚嗚,嗚嗚!”這位平民家的小子驚恐的看著神秘學家。
“呵呵,英靈的契約中存在污染,還有你這人居然對我產生了欲望?”神秘學家狂熱的盯著自己的這位宿主,他的嘴角咧開,手邊,是一管血液。
其名為“皇室的直系男性血液”,這便是他想要的材料。
而王子今天看到這份材料的時候還以為是薛定律要的,所以在思考了一番之后便允許了這份材料的出現。
“果然,我的思路是對的,這份英靈召喚的儀式本身只是‘神’的玩具而已,而我只是成為了那愚弄神的戲子罷了。”這位神秘學家癲狂的看著英靈召喚術式中心,他的宿主。
而這位平民家的小子估計知道了自己的結局,盡管三條腿全部都被打斷,但他依舊驚恐的蠕動著,想要逃離法陣。
“英靈召喚!”神秘學家果斷展開了術式。
而瞬間,恐怖的魔力波動在他宿主身上瘋狂的爆發,一道扭曲的人影瞬間沖爛了這位平民家小子原本的靈魂,徹底占據了他的身體。
而隨著光芒的消散,這位神秘學家的嘴角徹底扭曲,因為他成功了,在百年后的未來中,他才終于達成了自己生前的猜想。
“可惜了小子,若是你剛才不命令我,讓我滿足你那褲襠的欲望,我或許會留你一命,甚至讓你也承受帝皇的契約啊。”這位神秘學家笑著,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術式中的人影站起身,他穿著散發著金色光芒的鎧甲,臉上布滿了滄桑和無奈,看著面前的人,說到:“遵從召喚而來,吾乃黃金帝皇。”
而神秘學家笑著,他終于成功,穩了!而一瞬間他放出了一條蛇,這條蛇在離開罐子的瞬間就被他給控制,從而達成了與英靈黃金帝皇的契約。
這種操作,讓此時的黃金帝皇都眉頭緊皺。
因為他也發現,面前這男人并不是人類,同樣也是英靈,但是他們兩位英靈共同的真正宿主卻都是這條不起眼的小蛇!
他不知道使用什么樣的方法鉆了空子,成功召喚出來了自己,還讓一條蛇同時契約了他們兩人!
而這位神秘學家笑著,很是尊敬的對黃金帝皇行了個禮,并說到:“偉大的帝皇,我是您二姐支脈第22代直系血清,您可以稱呼我為……瘋子爵,盧米亞!”
這位神秘學家,和黃金帝皇說著,同時還補充道:“不過若是在外人面前,還請您直接叫我神秘學家即可,或者也可以叫我……科學家!”
“比起神秘學,我似乎更喜歡生物學,只可惜現在的我已經無法繼續研究出更多生物學與神秘學結合的儀式了。”
翌日清晨,一整宿沒睡的王子收到下方情報機構傳來的消息,這一晚上并無任何人成功召喚出英靈。
他只能頭疼的揉著太陽穴,這次流年不利,在大遠征前就出現減員,但好消息是,瘋子爵閣下比傳說中要強大許多,能夠輕松腰斬鮮血大公,這份力量已經是自己想象不到的程度,堪比歷史上記載的黃金帝皇。
傳說,帝皇能用石子擊殺魔族英靈,無人能擋。
到時候只希望瘋子爵閣下能夠旗開得勝。
今天就是即將前往裁決之地的時間,同時在今晚凌晨時分,便是在裁決之地的大逃殺進行時。
但是看著現在僅剩下四位的英靈,薛定律、女海盜、弓箭手以及那位一直露出笑意的神秘學家,王子便還是嘆息一聲。
四打七,優勢不在我們這方啊……
但事已至此,只能硬著頭皮上,乃至于只能相信“瘋子爵”閣下。
他咳嗽一聲,隨后宮廷神秘學家們開始布置前往裁決之地的術式,這個時候,王子說道:“感謝諸位先祖們的援助,希望諸位不要再內訌,團結起來,共同完成這次的大遠征。”
雖然一股草臺班子的味道,乃至于此時那位神秘學家連他的宿主都沒有帶上,但是這位王子只能默默祈禱中。
他甚至懷疑,這位神秘學家是不是利用什么空子悄悄殺了自己的宿主,其他四位宿主的表現他看在眼中,狂妄,囂張,以及無與倫比的性壓抑,他甚至以為自己見到的不是能夠呼喚英靈的宿主,而是神話傳說中的魅魔。
所有的宿主中,甚至只有這位拉娜顯得正常,但是現在,即將準備出發了,神秘學家依舊沒有帶來他的宿主,所以看樣子,那孩子多半也死了。
至于死因,他估計和昨天的其他幾位應該差不多,被未知污染影響了。
這方面王子也要讓所有人加緊時間研究,為什么這一屆的宿主中大部分人都被污染,下一屆如何避免這種情況?
“所以愿諸位,為了人類的未來!”王子最后行了個貴族禮儀。
一行人便走入進了傳送門。
薛定律下一秒,看到的便是一處扭曲的戰場。
這里不存在任何植被與生物,整片戰場上像是來到了地獄一般,布滿了難聞的味道,以及那似乎有毒的氣體。
薛立即給拉娜這位唯一需要擔心的人布置好過濾結界,同時打量起來了遠處那沖天的光幕。
盡管沒有看到這片裁決之地的全貌,但是通過那似乎空氣墻一般的光幕,薛定律感覺這片島嶼應該是由相連的兩座島組合而成,整體像是個沙漏一般的形狀。
又或者,像是個“∞”的符號。
而在戰爭逐漸進行到下半場時,這光幕會逐漸縮小,壓縮參與者的活動空間,強行讓雙方進入到遭遇戰之中。
所以薛定律一直都說這場戰爭像是“大逃殺”,而這所有規則都是被人為制定的游戲。
就如同古希臘那群奧林匹斯的眾神一般,他們在漫長的人生中厭倦了一成不變的世界,有的徹底變成了只知道從繁育中汲取快樂的廢物,而有人開始喜歡在人類的諸國中不斷挑動戰爭,從而找到樂子。
這場每百年一屆的大遠征,就像是這個世界的神挑起來的樂子而已。
然而薛定律在降臨之后,便看到隊伍中那位一直沒什么接觸的神秘學家開始直接布置傳送儀式。
薛定律皺眉,哪知下一刻,一位滄桑的中年人從傳送門中走出,此時無論是女海盜還是弓箭手,都震驚的看著這位滄桑男人。
他們都感知到,這并不是人類,而是一位英靈!
這位他們并不熟悉的神秘學家,不聲不響的召喚出來了另一位英靈!
“抱歉了諸位,我就不和你們一同行動,我有著自己的行動目標,后會有期!”他和那位滄桑的男人直接離開,薛定律也沒有阻止。
果然這個世界也有其他驚才艷艷之人,薛定律發現了這位神秘學家并沒有宿主,但是他身上同時有著英靈契約,并成功避開了那股神秘的污染。
而現在,他們兩位英靈在沒有宿主作為累贅的情況下,除了被魔族方圍攻,都不用有任何擔心。
“我們該怎么做?”拉娜問向了薛定律。
盡管她在大遠征前觀看了很多關于這場戰爭的記載,但是在真正來到這裁決之地后,還是失去了主心骨一般,整個人看向了薛定律。
“海盜小姐,接下來的時間內,請您保護拉娜吧,由我和弓箭手小姐一同行動即可。”薛定律說到。
“沒問題。”女海盜毫不介意這個分組。
而薛定律這樣分開并不是為了這場戰爭,而是想他要更多的調查這片島嶼。
這片不知道進行了多少場英靈之間廝殺的島嶼,他覺得在這里最起碼能夠調查出部分第九使徒的情報,以及這場戰爭的幕后之人。
甚至他覺得,這片小島的地底會不會就是神樹的所在地,而無論是英靈的死亡還是宿主的死亡,都會成為神樹的養料之類的。
他同時并不想和這位弓箭手一同行動,而是準備趁著戰爭開始前單獨調查,乃至于在凌晨戰爭開始之后,他準備一夜之間解決這場大遠征,并控制住魔族。
他有信心,自己的本體實力在這個世界中還是不錯的,若實在是碰到棘手的家伙,薛定律只能說一句對不起了,他就準備關門放宙斯或者提豐。
至于放完宙斯和提豐的后果,薛定律只能說抱歉,盡量給這兩位大神準備好潤滑油,不會給你們造成太多傷害的。
他的目的并不是打贏這場戰爭,而是調查出第九使徒眷屬,以及終結這個世界被玩弄的現狀。
“弓箭手小姐,這場戰爭我將獨自行動,請你為拉娜她們做好遠程的斥候與監視,若是遇到敵襲就現身幫助她們,或是牽制住敵人并朝著求援,我會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支援。”薛定律對著身邊這位一直跟著自己的弓箭手小姐說到。
“不行,你一個人怎么行動?若是被魔族包圍了怎么辦?”
“我以契約命令你,留守原地,成為斥候。”薛定律平靜的下達了第一個命令,這讓弓箭手小姐的面色一僵。
而后,薛定律便和那位神秘學家一樣,獨自離開了原地。
他在離開之后,手中伸出小樹根鉆進這處布滿硫磺與毒氣的島嶼,檢查著這處島嶼的地底。
“這里是兩座活火山口?怪不得會有硫磺和毒氣。”薛定律說著,與此同時,神樹的根須繼續往四面八方探索,他想要知道有沒有其他英靈留下的情報,乃至于想知道這整個島嶼之下,到底和第九使徒的眷屬有沒有關系。
但是運氣不好,探出的根須并沒能傳回有用的情報。
薛定律只得繼續將根須盡可能擴大,然后就發現了一處洞穴,以及在那洞穴之中,存在著的數具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