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我們要單獨行動,還掩蓋自己的身份?”黃金帝皇默默地看著自己的這位召喚人,據說是一千多年后的瘋子爵。
他其實并沒有傳言中的那么離譜,只是在曾經年少時運氣好成為了大遠征的一員,然后通過一些小計謀成功贏下了那時候似乎早就已經內訌起來的魔族。
年輕時的生活環境太艱苦了,他至今記得自家部落當時只有81口人,全員都以一種菌類為生,而他其實萬萬沒想到當時自己居然能夠成為大遠征中的一員。
至于為什么自己當時那批人能贏,他想了想,當年的魔族好像自己就內訌,自己內部就差把狗腦子都打出來,他也是稀里糊涂的就贏了。
甚至內訌到最簡單的反間計,都能起到難以想象的效果。
而他最后依靠著自己英靈的協助,成功統一了勝利后的“魔界”,就成了現在的人類帝皇。
這就是這個1300年帝國中開國皇帝的故事,并沒有多么的波瀾壯闊,他記得當時自己剛統一的時候,整個魔界碩大的大陸上,人口只有幾萬人。
而現在,同一片大陸,卻有著十數億的人口。
他其實僅僅只統一了而已,真正厲害的卻是自己的二兒子,還有后續的后代們一代代的努力下才成功建立起來的帝國。
自己死的時候整個帝國還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而作為英靈召喚到這個世界之后,這位帝皇莫名其妙的接收到了無數的記憶,其中包括各種什么地上長不出莊稼,帝皇過去走了一圈就全部長出來了,敵人的英靈中有著恐怖的魔界大帝,自己能用石子擊殺他之類的小故事。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總之,各種離譜的傳言加在了這個男人身上之后,他莫名其妙的成為了史上最強英靈。
他一直覺得自己的才能不足,所以才拼命的培養后代,就像現在這樣,自己甚至連這位瘋子爵的謀劃都看不懂。
“帝皇閣下,我問你一件事。”這位神秘學家,真正的瘋子爵此時認真的看向了帝皇,問到,“曾經你參與那場大遠征中,敵人出現過什么異常沒有?”
“你怎么知道?”黃金帝皇頓時回應。
“果然,還有第二個問題,我似乎已經發現,帝國的生育情況出了問題,我想問一下,曾經你所面對的魔族,遇見過同樣的問題嗎?”瘋子爵說。
這個問題把這位中年男人給問懵,他沒有回答,而是在思考了一陣之后說:“我不知道,你說繁育情況出問題,是什么意思?”
“帝國不知道從哪一代開始,早就失去了繁衍能力。”瘋子爵直接說出自己的情報。
“怎么可能?不對,你已經是百年前的人,如果帝國失去了繁衍能力,為什么現在依舊欣欣向榮,勃勃生機?”這位滄桑的中年男人立馬反駁。
“這便是我在尋找的問題,我和你說過,除了神秘學家這個身份之外,我一直都是個生物學家,在我生前研究基因溯源準備召喚你的時候,便發現了這個問題。”這位瘋子爵笑著,接下來說出了一個數據,
“你20多代人后代的細胞,和他們先輩相似率在99.999以上。”瘋子爵說出一個數據。
“嗯?”這位帝皇愣住了,他聽不懂。
而瘋子爵并沒有解釋,而是繼續說到:“我當時還以為是樣品搞錯了,又或者是這兩位皇家的人基因相似度本身就因為巧合而幾乎一致,所以我繼續擄走了另一位皇室的后裔……”
“結果你猜?基因幾乎一模一樣!”瘋子爵說著。
雖然這都是一串讓帝皇聽不懂的話,但是他最起碼明白了一點:“也就是說,我的后裔,其實基因幾乎和我一模一樣?”
“是的,數十代人之后,皇室也算是經歷過大變動,大換血,也聯姻過不知道多少祖上和你沒有關系的貴族,但是卻奇跡的基因沒有出現任何變化。我當時還以為皇室是特例,還去擄走了公爵家主家的少爺以及分家中隔了不知道多少代的后人……”
“基因一模一樣!很神奇是吧?”瘋子爵繼續說到。
“甚至我嘗試讓他們之間的男女結合,到那時沒有任何受孕,而是在女性的身體中,莫名其妙出現了一個完整胚胎。”
“你能想象到當時對我研究的影響嗎?并沒有受孕,但是多出來了一個胚胎!”
而此時帝皇知道這里面似乎真的有問題,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問題,只是聽到瘋子爵不僅擄走了很多皇室的成員,連公爵家的孩子也擄走,還開展這種實驗……
怪不得他生前會東窗事發然后被干掉,你干的這事足夠吊死一千次。
而瘋子爵似乎根本就沒在意這位帝皇欲言又止的表情,而是說到:“這神奇的現象讓當時的我百思不得其解,只可惜我還沒正式開始研究,就被抓住了,然后在慌忙逃跑中我畏罪自殺。”
“但是這一次,我被召喚而來之后暗中繼續研究,然后發現又過了百年,皇室的基因基本上還是一模一樣,像是復制出來的人一般,很神奇是吧?”
“而更神奇的是,我的宿主身上居然還有種異常的污染,并且那份靈魂上的污染會扭曲我的宿主,讓其過了一段時間之后,基因居然和皇室一模一樣!”
“他身上第一天的基因,就和第二天的基因完全不同的,很神奇是吧?”瘋子爵繼續說到。
黃金帝皇一愣,他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自己當年參與大遠征的時候,敵方就突然出現莫名其妙的內訌,本來自己這邊就要崩盤,但是敵人中了反間計,開始了內戰,他們再趁機一舉滅掉了敵人,才成功獲勝的。
雖然自己這方當時也有不少的矛盾,但他作為一個中間人把所有力量凝聚成了一股繩而已。
而現在這位瘋子爵卻說,自己的宿主被污染扭曲,甚至連基因都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
“難道說……”
“對,就是這個難道說,我們所有人都仿佛是虛假的,我們是被制造出來的,而不是被‘生育’出來的,有一雙無形的大手籠罩在我們的上空,我不知道自己的研究有多少是對的,有多少是錯的,但這很奇怪,這不符合科學……”他笑著,說到,
“每隔100年的大遠征,然后若是同一個種族勝利次數過多之后,就會出現被污染的情況。”
“勝利的次數越多,污染越嚴重。”
“被污染之后的人你也看到了,除了基因上的改變,性格上也會變得狂妄和囂張,仿佛徹底成為了另一個人一般。”
“還有繁育上的扭曲,我們不是自然而生的人,而像是被制造出來的一般……”
“所以我就想找到答案,究竟是我研究錯了,還是說能夠通過這些‘異常’來找到這個世界的本質。”瘋子爵說著,他繼續看向了這個男人,
“我覺得,這個秘密或許就藏在大遠征之中。”
這片戰場之中的深處,似乎被火山灰掩埋了許久的一處無人之地,便是這處遺跡所在的地方。
薛定律第一時間鉆進來,便看到了此地的尸骨。
薛定律想要知道到底這個世界幕后黑手的情報,以及第九使徒的眷族們。
隨后,他便翻找起來此地的尸骨,詛咒之血將一具具尸骨上信息剝離的時候,薛定律卻皺起眉頭。
這些尸骨上的基因,怎么和拉娜的相似度這么高?
薛定律的生物學知識全靠平行世界的自己傳輸而來,但僅憑這點知識,他也明白了異常。
“難道這里是拉娜祖先的尸骨嗎?不應該啊,拉娜的祖先確實是依靠大遠征從而晉升的爵位,但是她的先祖們應該成功歸鄉,并且建立了他們的家族,難道說……”薛定律不停地探索著這些尸骨,然后皺起眉頭。
特別是拿起了頭骨,這里有三個頭骨,再加上零零散散的各種骨骼,薛定律覺得恐怕最起碼有4人死在這里。
但這幾具尸骨,幾乎像是同一人的。
并且,所有人基因都和拉娜十分相似。
這就很奇怪了……
薛定律在這個世界僅僅只用詛咒之血治療過拉娜,所以他只保留了拉娜的基因樣本,其他人都是殺殺殺。
但是現在,這也太異常了一點。
不過,若是當時召喚薛定律的那個小乞丐被詛咒之血治療的話,他可能就會發現小乞丐和拉娜的基因也極度相似。
薛定律開始將尸骨收集起來,并且在這里還發現了被掩埋在火山灰下的武器,幾種已經損壞的神秘學道具等等。
而繼續挖掘時,卻發現了刻在一處石頭上的文字。
這讓薛定律眼前一亮,果然被他找到了。
他來這處裁決之地的地底就是準備尋找一下曾經大遠征時留下的遺跡或者是信息,他相信這個世界的部分英靈或是先祖能夠發現問題。
最好是,有沒有那些見識過第九使徒眷族的人留下的信息。
他立即開始仔細發掘這似乎是文字的遺跡,這些字被一具尸骨用身體蓋住,這具尸體似乎想要用自己的身體保護住他留下的信息。
“兄弟……魔族……和我們……”他默默發掘其中字體的時候,讀著上面這斷斷續續的字體。
但是很多依舊被火山灰掩埋,看不真切。
火山灰是一種無孔不入的東西,即便是刻在石頭上的字跡,都會被掩埋。
他的身體并沒能阻擋住這字跡的消失,相反,這把銹跡斑斑的大劍下反而保留了一部分原本的記錄。
薛定律開始仔細發掘這里的痕跡,然后慢慢刮掉被火山灰凝聚而成的“石頭”,從而露出里面的痕跡。
“我們和魔族是親兄弟……”薛定律念著上面的話語。
他看了看這里的尸骨,突然產生了一種極為恐怖的猜想。
對于考古和文物的發掘方面薛定律一竅不通,但是詛咒之血剛好彌補了這方面的短板。
嘗試著慢慢將詛咒之血滲透進火山灰的外殼下,然后獲取到下面的信息。
果然,這就找到了更多的字跡,薛定律在將這些字組合而成之后,便發現了讓他瞠目結舌的情報。
“這里的四具尸骨,并不全是人類的,兩具是魔族的,兩具是人類的,并且他們的基因幾乎十分相似!”薛定律愣住了。
再加上拉娜,也是差不多的基因。
薛定律似乎發現了這個世界的秘密,原本他就猜測魔族應該和人類是同一個種族,就類似于白人和黑人一樣,同種族但是因為長期分離而出現的不同亞種而已。
哪知現在看來,人類與魔族居然基因都一模一樣。
甚至很早之前就有人意識到了,人類和魔族是兄弟。
他繼續收集這些字體,在腦補之下,逐漸得出一個故事。
這是一隊參與大遠征的成員,同時也在短暫相處之中成為了小情侶,他們的英靈為了保護自己而斷后死亡,而他們只得逃到一處洞穴之中,渴求著己方勝利能夠帶出他們。
但過了一天,他們卻發現另外一隊魔族人來到了洞穴,他們在經歷了廝殺之,兩敗俱傷后,陡然發現對面和自己同病相憐。
魔族的這兩人是一對兄妹,他們都是大遠征的成員,也意外似的他們的英靈都死亡,因此逃離到這里的。
四人就這樣在這里生活起來,魔族與人類,相依為命一般生活在這處沒有任何食物的地方。
甚至在這幾天中,他們互相講述著自己家鄉的故事,互相認識,互相訴說著自己的夢想和未來。
在饑餓與缺水中,他們開始嘗試著魔族中的一個傳統,就是滴血結為兄弟。
簡單點說,就是通過兩人的血液滴在一起,若是互相融合,那便是兄弟,若是互相排斥并分離結塊,那便沒有這個宿命。
然后,他們便驚奇的發現,四個人的血液都能夠完美融合。
這便是他們最后的發現了,魔族的兩人認為這是神愿意讓他們結義,但人族的那人卻發現了異常,所以在最后,他有了一種猜測。
便是人類和魔族會不會本身就是同根同源?
他將這些記錄寫在了這里,并簡單講述了一行人的故事,最后他們等到了大遠征的結束,但等到的不是順利回到故鄉,而是被火山灰掩埋。
看到火山爆發后,他最后拼命的帶著其他人躲在了這里,隨后用身體覆蓋住自己偷偷留下的字跡。
這便是這處洞穴的故事。
薛定律將這里還原之后,再次看到了上面寫下的記錄。
他錯了,但又對了一部分。
人類和魔族并非同根同源,而是基因都幾乎一模一樣,這已經不是同一個先祖能夠說明的了,更加像是……
“他們都是被制造出來的!”薛定律想到了克隆技術,他們尸骨中提取出來的基因,全部像是被克隆制造的一般。
此時,薛定律才想到自己手上還有著一點點第九使徒的骨灰。
他一瞬間來到意識空間,在被封印的噬蟲樹之下,找到了一點點成為肥料的骨灰。
他當時對第九使徒的下半身忌憚的很,因此肯定不敢用詛咒之血試探,還在挫骨揚灰之后才敢拿著骨灰喂給自家女兒。
而現在為數不多的一點點骨灰,逐漸被詛咒之血提取出來。
薛定律眉頭一皺,他驚恐的瞪著詛咒之血傳回來的情報。
第九使徒、這四具尸骨,以及伯爵家的貴族少女拉娜,他們的基因都幾乎一模一樣!
不……這不可能,為什么拉娜和第九使徒的基因居然一模一樣?
那通過英靈契約召喚而來得污染,到底是什么東西?
薛定律拿出意識空間的那枚“偽·世界之心”,上面還有著七個扭曲的陰影不停地怒吼著。
難道這些家伙,才是第九使徒的真正眷族?
同時,所有參與了大遠征的人,都會成為第九使徒眷族的一員,被他的基因給污染嗎?
噬蟲樹旁邊,兩具十字架上分別被封印著繁育宙斯和繁育提豐。
或許,并不是宙斯和提豐在追殺自己,而他們想要的是……這個世界!
是這個世界在呼喚著代表繁育的這兩位大神,只不過自己這個域外天魔召喚的是和自己關系最密切的宙斯與提豐而已。
那如果繼續英靈召喚,下一位召喚的會是誰?宙斯的父親克洛諾斯?還是繁育波塞冬?
薛定律開始感覺到頭疼,他似乎感覺自己要抓住什么信息,可是現在情報還不夠。
凌晨時分,此時即將來到光幕解開的時間。
遠處的拉娜也完全睡不著,她問到身邊的女海盜,說到:“瘋子爵先生,真的能贏嗎?”
“會贏的。”這位女海盜說著。
薛定律的力量在她看來已經達到自己認知的上限了,她相信這個世界之中一定會有比薛定律更強的家伙,但絕對不多。
自己這幫人只要做好牽制就行,剩下的交給薛定律估計就能殺完。
那斬斷空間的一刀讓她至今都心有余悸。
弓箭手遠遠的注視著她們,并沒有透露著自己已經離開了那男人身邊,遠遠的作為斥候隱藏起來。
而很快,光幕就此解開。
“做好準備,我隨時帶著你逃跑。”女海盜說著,做好了戰斗準備。
而此時的另一邊,薛定律直接堵門。
光幕消失的一瞬間,他立即就沖到了魔族那一方的小島之上,并且剛好撞見了四隊主從。
“運氣還不錯。”薛定律說著。
對面立即做好了戰斗準備,并慢慢將自己給包圍了起來,薛定律看了看。
3階,3階,準4階,以及一個準3階……
實力差距太懸殊了,薛定律不知道魔族這英靈們如何才能和人類戰斗,別說自己,就連鮮血大公都能在這里開無雙。
這并不是一場戰斗,而是一場屠殺而已。
而與人類那方的宿主相比,魔族的宿主們皮膚蠟黃,面色兇狠,衣不蔽體。
但是他們都死死地盯著薛定律,仿若看到殺父仇人一般。
“算了,你們一起上吧,我趕時間。”薛定律立馬拔出次元刀,整個人立即沖了上去,“天亮前,結束這場戰爭吧。”
五分鐘后……
意識空間中多出了八具被十字架禁錮的人體,還活著。
詛咒之血鉆進那些魔族的宿主體內,傳回來的信息讓薛定律確認了自己的猜想。
這四位宿主,基因和拉娜以及第九使徒,依舊一模一樣!
“并非我沒找到第九使徒的眷族,而是這個世界所有生物,全部都是祂的眷族……”
“又或者說,第九使徒,同化了整個世界……”
想到這里,薛定律有了一種極為驚恐的想法。
“全世界的人基因都和第九使徒十分接近,這會不會是一種,復活儀式?”他驚懼的想到,差點發出土撥鼠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