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真武山下,玉虛宮前,游人如織,道士錯落。
宮觀景區中的開闊地上,架著一座高臺,背后的幕布上寫著“真武山道教文化武術節”字樣,周圍有不少工作人員維持秩序。
在舞臺的后方,支起了幾個簡易的棚子作為后臺,不少道士都在這里做著準備。
顧昭帶著兩女來到這里,識海中的五雷令就開始震動。
不止是清威道長和清遠道長,他還見到了清威道長同樣練出內息真炁的三位弟子,光是三豐派就有五人了。
與此同時,還有兩個老道長和一個中年道士也有法力在身,正在勉勵著準備上臺表演的弟子。
清威道長主動為雙方介紹,顧昭才知道這兩位老道長一個是真武清微派的前輩,一個是真武龍門派的宿老,而那個看起來很壯實的中年道士,則是真武玄武派的傳人。
顧昭不由搓了搓手,“好多備胎啊!”
自己之前有青成山備胎庫和天師府備胎庫,現在又有了真武山備胎庫。
另一邊,清威道長又邀請清遠道長出山,去真武山道館教授弟子。
清遠道長很為難,“可是我不會教人啊?”
“清遠道長種了一輩子地。”顧昭來到兩人身邊,打圓場道,“除了務農,就會打拳,既不習慣為人師表,也不習慣當眾表演,對不對?”
清遠道長連連點頭,“對對對。”
清威道長有些失望,也有些佩服,但最后還是尊重了清遠道長的意愿。
不過顧昭卻來到清遠道長身邊,低聲笑道,“昨天您和我試手的時候,我看您還是挺高興的,其實您也不希望自己練了一輩子的東西沒有用武之地吧?”
大家都是練出了內息的真道,沒有必要虛與委蛇,清遠道長點點頭,然后又搖搖頭,“其實也沒什么遺憾的,練功也是為了把日子過好,現在既然日子好了,其實目的也達到了。”
武術節很順利。
開幕致辭,各團隊表演,除了國人之外,還有外國人成團,特別是一位來真武山修行多年的外國人舞了一手太乙玄門劍,竟然深得其中三昧。
各派道士表演了太乙五行拳、真武純陽劍等等,當然也少不了最著名的太極拳劍。
雖然真武山上還有門派之分,但都統一在真武山道協這個大組織里,除了單獨拜師之外,都算一家人,所以其樂融融,氣氛很好。
圍觀游客也很給面子,鼓掌叫好之聲絡繹不絕。
顧昭也算見識到了真武武術的多樣性,拳腳器械,輕功暗器,光是表演出來的就有幾十種,聽后臺道士們聊天,其實還有更多。
就在這時,識海中五雷令傳來了云揚的消息。
“掌門,有人來和我們搶生意了。”
“什么意思?”
“上林縣來報,有人在縣里傳黃天信仰,收集香火,百姓供奉黃天大神,可以得傳黃天牌,保佑百姓平安。”
“黃天大神,上林縣……”顧昭想了想,“是白石府來的嗎?”
“嘿嘿,不錯,正是白石府的黃天壇。”云揚回道,“黃遠說是一窩黃皮子,那位黃天大神也就和金風神王在伯仲之間,厲害有限。”
“你飄了啊!”顧昭調侃道,“金風神王七八百年道行,威震常平府,在你嘴里說出來竟然這么輕松。”
“這不是有衍松師叔和義泓師叔嗎?”云揚嘿嘿笑道,“而且明宇師叔最近笑容很多,我估計他也快突破了。”
“那就好。”顧昭點點頭,但神色還是鄭重起來,“你們怎么處理的?”
“景豐道長親自去了一趟,將來人誅殺,魂魄扔進了溟泠地獄。”云揚嘖嘖有聲的道,“所以咱們和黃天壇算是互相加了紅名。”
“我知道了,這本就是他們挑起的,而且咱們在白石府的敵人可不止一個黃天壇。”顧昭一邊說著,一邊拿眼神在現場幾個道士的身上一掃而過。
雖然大羅宮已經占據了常平府,但遠有平江府墨蛟的威脅,近有白石府黃天壇的越界,他們還需要繼續補充力量。
他的眼神最后還是留在了清遠道長的身上。
“你雖然不是最厲害的,卻是和我最有緣的。”顧昭微微一笑,“蹉跎半生,機緣終到,希望你能讓太極拳劍在異界大放異彩吧。”
武術節開幕式結束,顧昭上前問幾位修出內息真炁的道士要了聯系方式,然后就帶著兩女瀟灑離開。
“哪兒來的公子哥,明目張膽一拖二?”
“住口!”清威道長呵斥道,“人家那叫風流倜儻,瀟灑不羈。”
眾人:???
師航道長點點頭,“顧道友年輕有為,能吸引女孩子喜歡也不稀奇。”
師茂道長摸了摸山羊胡子,“人家又沒有在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也不算違背公序良俗。”
師玉道長呵呵一笑,“顧道友這才是真性情啊!”
眾人:!!!
顧昭耳朵微動,不由啞然失笑,和兩女又逛了一天,然后將她們送上了返回羊城的高鐵,自己則再次返回了真武山。
明月高懸,八仙觀村寂靜無聲,周圍尚未融化的白雪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一片銀白。
清遠道長霍然睜開雙眼,就聽到門外顧昭的聲音,“冒昧前來,道長勿怪。”
清遠道長眉頭緊皺,有些警惕的道,“顧道友深夜前來,有什么事嗎?”
“在下不忍道長一身本領老死鄉野,所以特來相邀。”顧昭推門而入,“請道長和我一道,降妖除魔,匡扶蒼生。”
清遠道長不解,皺眉問道,“有什么話白天不能說嗎?非要夜里過來?”
“因為我暫時只有一個名額,所以只有夜里過來,就算道長不同意,說出去也沒人相信。”顧昭笑道。
“相信什么?”清遠道長問道。
“相信我能飛。”顧昭嘿嘿笑著,然后伸手一帶,清遠道長就感覺身不由己的往外飛去,然后整個人就跟著顧昭一起越升越高,很快就飛到了半空中。
顧昭回頭,看向目中透出不可置信,幾乎懷疑人生的清遠道長。
“道長,您一生只擅長務農和修煉,如今務農半生,請問一下,您愿意用下半生體驗體驗不同的人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