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木香被人“纏住”,教授過來給她解了圍。
“她是炎火村人,從她的年紀也該知道,即便她父母是月都遺民,也是在月都毀滅后出生的。
你們想從她身上找課題,還不如直接去炎火村一趟,那邊應該有真正的月都遺民生活。”
教授皺眉看著兩人,不輕不重地訓斥了句,“你們也都是有所成就的學者了,別聽風就是雨,凡事往深里想想。”
那兩位怎么看也不像是學生的學者連忙躬身受教,向木香表達歉意后,一同離開。
看了表情依舊有些僵硬的木香一眼,教授解釋說:“各大學術組織的職能側重略有不同。
學術院除了培養年輕人外,更重要的使命是學術理論研究,說是集中了各大組織的書呆子式學者也不為過,以常人的目光來看,會覺得怪人很多。
之后再遇到類似情況,直接拒絕即可,不用太給好臉色。”
木香輕輕點頭。
教授的話音還未落,就有幾個看上去十七八歲,和艾瑞克差不多大的年輕人,拿著相機皮尺小心翼翼湊過來。
“這是牙獵犬吧?比之前老師帶來的那頭大好多誒?”
“難不成是有響狼血統?”
“這位獵人大姐,這頭牙獵犬是您的狩獵伙伴嗎?可以讓我們拍幾張照,量一下身體尺寸嗎?”
木香尷尬放松下來的身體又一次緊繃起來。
如果是剛才那樣失禮的家伙,她會像教授建議的那樣直接拒絕,但這幾個年輕人還挺有禮貌的,讓她想拒絕又有點不好意思。
“吼嚕——”
響突然轉頭,齜著滿口尖牙,沖著那幾名學生低吼起來。
蹲在它腦袋上的魚丸,也低著嗓子“喵嗚——”了聲。
雖然魚丸的本意是威懾響,提醒它不要胡來,但在那幾個小學員眼里,就是一狗一貓同時回過頭,沖著自己等人低吼咆哮。
“對,對不起!”
幾人被嚇得跑走了。
響的狗臉上露出人性化的得意壞笑,緊接著腦門上就挨了魚丸一爪子。
“就應該像這樣。”
教授用目光對木香示意了下遠處退散的人影,“學術院里多得是求知欲過剩的家伙,你答應了一批,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圍過來。
到時不只是給牙獵犬量身高,說不定連穆蒂的身高也會被一起量了。”
“原來如此……”
木香穆蒂聞言,在教授身后跟得更緊了,她倆都屬于不擅長拒絕的人,只希望借著教授的“威名”,擋掉一點好奇的目光。
幾人來到學術院主樓頂上的一處棚屋,還未進入,就能聞到些許腥臊的味道。
“就是這兒了。”教授停下腳步,“這里是畜養信鴿、海燕這類通信禽的棚屋……”
“嘎呀!”
棚屋內傳來一陣尖銳的嘶鳴。
穆蒂一臉問號,“那是…信鴿的叫聲?”
“臨時也會養些其它東西。”教授面色如常,“比如來自新大陸的行翼龍什么的。”
“我聽說過那個!”穆蒂有點小興奮的樣子,“我們是要乘那個行動嗎?”
“當然不,操縱翼龍需要專門的訓練,我們沒那么多時間。”教授說著,率先進入棚屋。
他抬頭四處張望了眼,吹了聲呼哨。
“撲啦啦!”
羽毛亂飛,一大群鴿子險些沒給教授整個人埋起來。
“走開,走開!”
教授揮著手,趕走那些熱情的鴿子,這才一臉無奈地對木香說:“那孩子總是呆在棚屋的最頂上,老夫想著你應該熟悉怎么驅使它們,所以才帶你們來這兒。”
木香順著教授的指向抬頭,在棚屋頂部的橫梁上,她看到了個羽毛灰白相間,圓滾滾胖乎乎的身影。
原本不明所以的表情頓時變得親切起來,只見木香曲起食指,含在嘴邊發出一陣尖銳的哨音。
房梁上,正瞇著眼瞌睡的大鳥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揮扇著雙翼,“呼!”地飛近,落在了木香伸出的手臂上。
木香笑著伸出手指,在那只鳥圓形的大臉旁撫摸了下,那只大鳥也瞇起眼,親昵地蹭了蹭她的手指。
“這是什么鳥呀。”穆蒂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圓”的鳥,忍不住好奇地問。
“福木兔。”木香笑著說,“學名似乎是叫鸮?炎火之地特有物種,乃是炎火獵人的好搭檔。”
“準確地說,是名叫‘炎火鸮’的特殊品種。”教授糾正道:“可能是炎火之地特殊高能量環境的影響,擁有比其它種類猛禽更高的智商。
它們甚至能聽懂人類的語言,并通過長短不同的叫聲,實時與獵人進行交流,從而起到空中偵察的作用。
炎火鸮數量稀少,學術院費了些人情,才從炎火村那邊討要來一只幼鳥。
(福木兔幼崽)
我們嘗試使用馴養信鴿、海燕與游隼的方式馴養它,它長得倒是挺快,但從來不肯聽我們的話。
有學者提議找炎火村的獵人來訓練它,事實證明這個辦法確實有用,可等那位炎火獵人回去后,它就又誰也不理了。”
說到這,教授若有所思地看了木香一眼,“昨天遇到你們,老夫就想起了這事,這才叫你來試試,沒想到它還真聽你的話。
究竟為何會這樣?是因為呼哨的聲音有所不同?還是同為炎火之地出生長大的生物,氣息方面有所親近,它能感覺得出來?”
自言自語了陣后,教授重新抬起頭,繼續說:“總而言之,它能聽你的指揮,幫忙空中偵察的話,我們的搜尋工作會輕松不少。”
木香自信地點點頭。
作為炎火村出身的獵人,她曾經也養了一只福木兔,只可惜來到舊大陸后不久,那只福木兔就因為水土不服之類的原因去世了。
她因此難過了好久,也徹底絕了再從炎火村帶一只福木兔過來的念頭。
而眼前這孩子是在舊大陸長大的,健康方面應該不會有問題。
幾年前她剛來到舊大陸的那段時間,各種不習慣,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失去了福木兔。
要知道,炎火村獵人幾乎是從來不會訓練追蹤方面的技巧的,在來到舊大陸以前,她甚至連染色球都沒用過。
因為有福木兔在空中幫忙盯著,根本就沒必要考慮追蹤怪物的事。
“這孩子叫什么名字?”一邊撫摸著手臂上的大鳥,木香一邊問教授。
“我們的人給它起名‘咕咕’,但它似乎不喜歡這名字,幫我們訓練它的那位炎火獵人叫它麻薯。”
“麻薯?”
“咕!”
“真乖。”木香在它圓乎乎的腦袋頂上挼弄了兩把,笑著對教授道:“這孩子還沒完全長成呢,照顧它的工作就交給我吧。
它會成為一只出色的福木兔的。”
福木兔湊近,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臉頰。
此時的教授突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妙。
他找木香來,是希望讓木香在這次行動中指揮這只福木兔,幫忙進行空中搜索,而不是為了給福木兔找個新主人。
負責福木兔生態研究的為那支小組,課題可還沒做完呢。
怎么覺得這只福木兔已經要跟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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