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穆蒂!給偶鏡子,偶的鏡子之前摔壞了喵!”
“可可我沒帶鏡子啊?”穆蒂忙亂地翻弄著包裹。
“女孩子怎么能不隨身帶鏡子喵!”香蘭先是很有長輩派頭的訓斥了穆蒂一句,隨后看向木香,“你有喵?”
木香點點頭,從行囊中掏出一面精致漂亮的小鏡子,“您請用。”
穆蒂驚訝地看向木香。
木香偏過腦袋,小聲解釋,“在下作為射手,隨身攜帶鏡子用于觀察掩體外的事物,實乃合理之事。”
香蘭舉著鏡子,左右看了半天,“這顏色是還可以喵,不過有些地方不是很均勻喵。”
說著它看向教授,“能幫偶再弄些苦蟲汁,讓偶再補下色喵?”
教授臉色一黑,懶得理會這家伙。
作為相識多年的熟人,香蘭自然也清楚教授的性格,抖甩了甩毛發中的水,“算了,晚點偶自己弄喵,還能給尾巴整個漸變喵。”
香蘭捧著鏡子,自顧自的臭美去了,教授準備安排眾人撤離。
水潭附近這片雖暫時安全,但畢竟還處于那頭斬龍的地盤內,不適合久呆。
既然已經接應上了艾瑞克還有奧朗他們,那么也是時候該返回城市了。
“稍等教授。”
突然想起了什么的奧朗來到那輛破板車邊上,從行囊中翻出了那件奇面族的禮物,將其遞交到教授手中。
“教授,您能看出這是什么嗎?”
“大型昆蟲的翅翼。”教授回答得很果斷,但緊隨其后的某些發現,讓他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他小心地把那片翅翼放在一塊相對平坦的大石上,取出了隨身的多功能目鏡,湊近仔細觀察起來。
“果然,這種顏色與結構,這種星光般的鱗粉”教授掀開目鏡,目光嚴肅地盯著奧朗,“你是從哪兒得到這東西的。”
察覺到教授語調中的認真,奧朗連忙說明了獲得這片翼膜的經過。
“這里與西修雷特艾絲特湖地的直線距離倒不算太遠,會是奇面族從那兒得來的嗎?
不,不太可能,這片翅翼雖然有些干枯,但并未腐爛,死亡時間應該是在一周內,奇面族不可能在一周內走出這么遠。
所以是有一頭走失來到了密林西北這一帶?”
“教授?”
奧朗隱約從教授的自言自語中聽出了個輪廓,“是有什么危險的怪物來到了這附近嗎?”
“與其說危險,不如說特別。”教授沒有說明詳情的意思。
數秒的沉默過后,他再次開口了,“那可能就是密林出現異變的源頭,我們抓緊返程。”
艾瑞克擠了過來,他似乎同樣對教授口中的那種神秘怪物沒什么了解,可他聽到了“密林異變的源頭”幾個字。
“現在返回?我們現在有三名獵人,還有教授您在,而且那個‘可能的源頭’或許就在這附近,難道我們不該趁此機會好好搜索一番嗎?”
“不。”教授拒絕得十分果斷,“我們的準備和補給都有不足,附近還有一頭斬龍游蕩。
比起冒險搜索,立刻返回城市,將此事上報給公會總部更加重要。”
說完,不給艾瑞克繼續開口的機會,教授將那片謎之翅翼小心收起,“奧朗,這東西老夫需要帶走,之后會有補償給你。”
奧朗看向香蘭,他自己是無所謂,畢竟這東西也不像能做裝備素材的樣子,除了好看沒什么用。
但他畢竟答應過要送給香蘭的。
香蘭斜了教授一眼,擺擺爪子表示算了,它也知道,這東西作為重要標本落入教授手里后,是沒機會拿回來了。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片翼膜或許稱得上是他們此行的最大收獲也說不定?
雖然前后也只離開了半個多月,但當走入梅塔貝塔特城門的那一瞬,奧朗還是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真的,回來了啊.
在無數路人好奇目光的注視下,沙棘踩著那輛陪伴了他們好些天的破爛板車,載著眾人,吱吱嘎嘎地來到了集會所門前。
其實回程的這最后幾天,更多時候都是響在拉車。
不過可能是意識到要與這輛被它命名為“火龍八號機”的板車永別了,沙棘堅持親自踩完這最后一段。
當板車停穩在集會所門口的那一瞬,沙棘的眼淚飆了出來。
“喵嗚——!!”
奧朗安慰著搓了搓它的腦袋。
把獨處的空間留給沙棘和它的破爛板車,一行人跟在教授身后,進入集會所,來到任務柜臺前。
見到他們回來,看板娘會長臉上流露出放心的笑容,她雙手虛端在身前,嘴角帶著溫和的笑意,“歡迎回來,大家平安無事就好。”
奧朗上下打量了對方幾眼。
如果沙棘在這兒,十有八九會來句“笑得好惡心喵”,但這種失禮的話奧朗是不會直接說出口的。
只會用表情去體現。
看板娘會長額角跳起一股青筋,要不是某個老家伙在這兒,她有必要這樣一本正經的嗎?!
“給老夫準備游隼,老夫要給總部去急信,還有,其他幾支調查隊的人回來了嗎?”
“啊,好!”聽聞正事,諾雅小姐面色一肅,“古龍觀測局與狂龍癥研究所的調查隊都回來了,他們給出的報告是‘并無異常’。
書士隊的四支調查隊有些發現,但還有一支隊伍尚未返回。”
“通知各調查隊的負責人,進行會議。”說完,教授便急匆匆離開。
教授離去之后,諾雅小姐也終于放松下來,她好奇地問奧朗:“你們遇到啥東西了?”
“和奇面族交換到個奇怪的東西,教授很在意的樣子。”奧朗含糊著說了句,“啊,對了,有件事要報備下。
我們遭到了千刃龍的襲擊,出于自衛目的把它給解決了,我用它的素材打造裝備應該不違規吧?”
看板娘會長愣愣地看向香蘭,畢竟程序上,這家伙才是調查隊的隊長。
剛要詢問,話脫口卻變成了,“您怎么藍了?”
香蘭噎了噎,跳到柜臺上轉了個圈,“染的,好看喵?”
“好看,好看。”精通人情世故的看板娘會長飛速點頭,“怎么染的,我下次也試試.啊,不對,這些一會兒再問。
香蘭小姐,奧朗剛才說的,出于自衛狩獵千刃龍的事是真的嗎?”
“真的喵!那頭該死的千刃龍,活該被千刀萬剮喵!”提起那頭千刃龍它就來氣!
“能麻煩您大致描述下遇襲的經過嗎?”
“真麻煩喵,總之就是那頭千刃龍突然襲擊了空艇,空艇墜毀了喵.”
“空艇墜毀了?!!”看板娘會長發出尖銳的爆鳴。
說起這事,不只是香蘭,奧朗他們也有些心虛,畢竟空艇是從會長這兒借的。
而且即便是小型空艇,造價也絕對不便宜。
“要,要不就讓擔保人賠喵?”香蘭目光游移。
穆蒂:“.”
沒記錯的話,擔保人是她父親。
奧朗苦笑著,“我會負責賠償損失的,不過現錢可能不夠,可以分期賠付么?”
看板娘會長的眼睛隱隱一亮。
她一直在想,要怎么才能把奧朗他們綁死在梅塔貝塔特集會所,這不就是個上好的機會嗎?
欠了債,奧朗不得留下嗎?奧朗留下了,穆蒂還會跑么?奧朗穆蒂都留下了,木香不也得留下么?
分期!一定要分期!
“咦?等等。”一旁的艾瑞克突然開口,“如果我們這趟出去一無所獲,那賠償怕是只能自己背了。
但我們這次帶回了線索誒,這樣的話,似乎可以讓學術院或是公會總部報銷損失!”
奧朗郁悶的心情瞬間變得明朗,“真的?!”
諾雅會長很想騙說這是假的,可這種事奧朗回頭一問教授就能知道真相,而且以教授的性格,還會幫他把賠償報銷下來。
到手的勞動力,飛了。
“感謝奇面族!”奧朗發自內心地感慨了句。
該死的奇面族!看板娘會長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