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異體嗎?”
赫伯特思索著這個詞,眉頭微微一挑。
也就是說,她們全是特殊個體?
自帶精英詞條?天生的BOSS?
所以,瓦倫蒂娜其實是歷戰金火龍嗎?
嗯,感覺她還是比太太還是要強上不少的,畢竟可不是所有火龍都會地球上投的……
“特異體很少見嗎?”
“萬中無一,有的種族甚至百萬中無一。”
赫伯特挑眉,驚訝道:“也就是說,她們其實都是各個種族的天才?”
天之驕女·魔物娘版本?
“在外人看來或許如此,但對于特異體們來說,未必會這么認為。”
邪神在談起正事的時候都是相當正經,認真地給盟友科普著隱秘的知識:“在過去,特異體還有另一個名字——受賜與受咒者。”
赫伯特:?
受賜他理解,但受咒又是從何而來?
“作為極難出現的特殊個體,特異體們是被賜福的,擁有著遠超同族的強大力量。”
“這份力量可能體現在各個層面,龐大的體型、超常的智力、冰冷的心智、特殊的魅力、獨特的能力……”
“但與此同時,特異體們也是被詛咒的。”
邪神輕聲詢問:“你能夠明白的吧?過強的力量未必就一定會迎來善意,有時也會招來無端的惡意。”
“有人會貪圖他們的血脈,想要將這份受賜的力量據為己有,也有人會畏懼那份強大,試圖將他們趁早抹殺。”
“作為異類的特異體們注定會被同類排斥畏懼,最終走上一條充滿了血與火的孤獨道路。”
“受賜與受咒,生與死,他們一生都走在這條機遇與危險并存的道途上。”
在用深沉的語氣說完這些后,涅娜莎的語氣猛然一變,嬉笑道:“嘛,其實也沒有那么沉重,還是看特異體們個人是怎么看待的。”
“將這當做是命運的詛咒也好,當做是命運的饋贈也罷,甚至把這認為是命運的考驗也完全沒有問題~”
“……”
在涅娜莎講完后,赫伯特想到了很多。
因為強大力量被親人放逐趕走的瓦倫蒂娜、因歌聲而無法與族人交談溝通的芙蕾梅、因為禁忌研究而被族人畏懼的斯凡妮、因為冷靜心智而主動遠離族群的弗洛拉……
她們過去的不幸雖各不相同,但似乎都是因為她們的特殊之處而導致的。
“命運的饋贈,亦或是詛咒嗎?”
赫伯特想了許久,最后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過去的事情我不清楚,但她們能夠遇到我,這肯定是命運的饋贈。”
赫伯特不說自己對她們有多好,但肯定是沒有故意迫害她們的想法——有些挑釁不算,那是積極互動的小情趣。
“呵呵,或許是吧~”
涅娜莎對于他的話不置可否,愉悅地笑了起來,指正道:“是我們!光靠你自己可沒辦法走到現在這一步。”
“好,我們。”
赫伯特點了點頭,然后又撇了撇嘴道:“順便一提,你能遇到我這個貼心的盟友,你也要感謝命運的饋贈!”
“要不是你賴上我,你現在還在地底下當石像呢!”
能夠遇上我,也是你的福分。
諧神輕哼一聲,不屑道:“呵,你以為你不是啊?要是沒有我,你這家伙可早就被她們玩死了!”
“……好吧,那倒也是。”
確實,如果不是涅娜莎,赫伯特光是適應瓦倫蒂娜的龍威都要好久好久,適應了也不一定會被她看順眼,根本談不上快速攻略投喂了。
“對吧~”
兩人在腦海里自吹自擂,互相攀比著了好一陣子,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
赫伯特站在塔樓之上,明明孤身孑立,卻隱約覺得似乎有人與他并肩。
他側過頭,沒有看到任何身影,也感受不到任何氣息。
但心底里,就是有一種感覺。
祂,就在自己的身邊。
赫伯特凝望了身旁好一陣子,忽然開口道:
“涅娜莎。”
“嗯?”
“謝謝你。”
“嗯~哼?”
涅娜莎有些奇怪地輕咦了一聲,不知道這個家伙忽然在搞什么煽情的戲碼。
搞啥?
白發的少年滿眼深情,盯著那位目前還看不見的盟友,輕聲道:
“我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你。”
“……哼?”
涅娜莎看著他這幅動情的樣子滿腦子問號,影子中的陰影觸手都忍不住動了動,差點探出來去摸摸他的額頭。
生病了?
“你這家伙,忽然在說些什么啊?”
涅娜莎有點被赫伯特整不會了,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我又不會離開你,你又怎么會忘記我呢?”
他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不是,今晚出手的人也不是他啊!
“不,你不懂。”
赫伯特搖搖頭,嘆了口氣,悵然道:“雖然很遺憾,但你可能永遠都不會真正明白我的意思。”
“……為什么?”
“因為這是梗啊。”
赫伯特摸了摸鼻子,一本正經地解釋道:“你該回我‘沒有讓赫伯特大人盡興,我很抱歉!’的。”
“???”
什么亂七八糟的!
西沉的血月已經快與海面融為一體,東邊的海面已經亮起了朦朧的光暈。
赫伯特依舊坐在塔樓上,好不容易在半夜能夠出來放風,他才不想這么早回去,打算直接熬夜看個日出,反正他現在也不需要多少睡眠。
“對了,你這次的表現肯定會令他們震驚,甚至是心生警戒的,你不需要再多準備一些合理的解釋嗎?”
就如特異體一樣,如此特殊的表現,定然會引來各類的目光。
“其實沒什么好解釋的。”
他輕輕搖頭,淡定道:“別忘記了,這里可是迷霧修道院。”
“在這里,只要大主教覺得沒問題,就不會有人找我的麻煩。”
“到了這個時候,無論我說什么,他們都會相信的,哪怕我說的有漏洞,也會自行替我補充好。”
“更何況,他們早晚都會明白我對第三戒律所的掌控力,對那些魔物娘們的意義,早一點知道也沒什么影響。”
赫伯特不會一輩子都縮在監牢里當個獄卒,遲早會從幕后走上臺前的。
所以,這次黑暗精靈的血月夜襲殺,赫伯特才會獨自攬下,安排魔物娘們去做,而不是讓審判所與騎士團出手將他們直接拿下。
赫伯特將這當做了一個向修道院的修士們正式宣告著自己存在,證明實力的機會。
而現在結果是……
他成功了!
“這一出好戲,最終完美地迎來了落幕。”
甚至,魔物娘們的表現比他預期的還要好得多!
“也就意味著,我跟大主教談條件的籌碼更多了。”
“也許……真的可以問問看?”
“因為不論怎么想,我回去都需要一個保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