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下定了決心要去見赫伯特,但赫卡婭斯在出發前還是有些猶豫了。
“嗯嗯嗯——怎么跟他開口呢?”
有點摸不著頭腦。
“唉,到底該怎么做呀?”
作為一名被赫伯特“夸贊”為“冰雪聰明”的女神,但是實際上嘛……祂并沒有多聰明。
順便一提,這個“秘密”,除了當事人本人不清楚外,在整個自然神系中都算得上是人盡皆知。
所有人都知道,冰雪女神那個小貓咪,祂笨笨的,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不過,赫卡婭斯這樣的小笨蛋倒是幸運的沒有遭到任何神明的霸凌,也沒有人刻薄地對待祂。
一方面,是因為某位母性十足的女神的全方位呵護,提前掐滅了所有有可能發生的可能。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自然神系的大家對一個神系吉祥物的寬容度是很高的。
反正自然神系家大業大,自然之主的余威仍在,沒有多少人敢來這里挑事。
神系內部和諧,外部沒有威脅,沖突自然就少,心態就佛系了。
反正又不需要冰雪女神這只小貓咪去外面打架,也不要祂上班掙錢,當個時不時會外出流浪,最后叼回來奇奇怪怪東西的小貓咪就行了。
可愛,養眼,能夠給大伙提供一點愉悅的情緒價值,就夠了。
但是!
就是這樣一個裝飾作用大于實際價值的吉祥物,在不久之前被委以了一項重任!
在大概了解赫卡婭斯和赫伯特的交情之后,森之女神便交給祂安排了一個說難不難,說簡單也未必有多簡單的任務。
那就是——隱晦地向赫伯特傳達自然神系的善意,然后將他的反應傳回神系。
簡單來說,冰雪女神就被組織派去給赫伯特當傳話筒去了。
對于這個任務,冰雪女神一開始很反對的,提出了強烈抗議。
等一下!
我可是女神啊!
女神懂嗎?
是——女——神——啊——
我可是有尊嚴與逼格的!
怎么能做這種毫無難度的跑腿事情?
這種小事情派一個牧師去做就行了啊,大不了出于尊重地派去個神眷者,就足夠給他面子了。
讓我親自去做,那我也太掉價了吧?
不干不干不干——
冰雪女神對任務當場拒絕,覺得這完全沒有體現出自己的價值,發揮不了自己的聰明機智。
“這種簡單的事情就別讓我去做了啊!應該還有更適合我智慧的事情去做吧?”
最后,祂終于忍無可忍地抱怨了,然后——就被眾人用慈愛中混雜著一點憐憫的目光注視了。
那是,寒冬女神走上前去,一臉溫柔地摸了摸小貓咪的腦袋,笑而不語。
祂什么都沒說,但好像又什么都說了。
赫卡婭斯:?
但不等祂發作,忍耐了好一陣子的諸位女神都湊了上來,一人兩手,多人合作地將祂狠狠擼了一頓。
“是是是,你最厲害了,乖哦。”
“放心,這就是最符合你智慧的任務了,呵呵……”
“……”(只是一味地用力揉搓)
“真是,呵呵,可愛的反應呢。”
對于祂們的冒犯之舉,冰雪女神一開始是抗拒的,覺得祂們是在侮辱祂作為高貴女神的尊嚴。
你們不要這么摸我!
你們不許……
但奈何,這些女神的手法太好了,手指都太靈活了。
祂堅持了,也反抗過了。
赫卡婭斯足足堅持了半分鐘,然后才被迫屈服在了祂們的淫威之下。
罷了罷了。
打是打不過,哈氣又不能哈氣。
那就隨祂們去吧。
祂干脆擺爛地倒下,露出了肚皮,祂半瞇著眼睛享受著祂們的服侍,喉中響出了發動機一樣的呼嚕聲。
只是,在某個瞬間,赫卡婭斯還是會隱約察覺到不對。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家明明都很溫柔,但我怎么感覺祂們又都很過分啊!
祂們……是不是在瞧不起我啊?
祂們是不是覺得我連這個事情都干不好!!?
反應出了不對的冰雪女神最終好不容易逃脫了魔掌,渾身毛發膨起地對著女神們呲了呲牙。
祂接受了任務。
不就是這種簡單的任務嗎?
懷疑我?
好,我做給你們看!
我親自出手,這件事自然是輕輕松松,不費吹灰之力!
你們就等著吧,我很快就讓赫伯特跪伏在我的尾巴下!
當時在自然之主的殘軀那里夸了海口,但一處了那處秘境,赫卡婭斯就后悔了。
不,不能算是后悔,呃,就是那個,嗯,有一點點猶豫啦。
祂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么做了……
直接去問嗎?
那怎么行啊。
祂又不傻。
赫卡婭斯敏銳地察覺到了任務的真正難點——真正重點是在那個“隱晦”上。
森之女神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似乎并不打算直接跟赫伯特表態的樣子。
自然神系需要先了解赫伯特對自然的態度,然后才會做出具體的決定。
那么,自己要做的,就不能一上來就直接強硬的表態,而是要先試探一下再展露自然神系的好意。
“……嘖!”
想來想去,怎么……感覺好復雜哦!
有點麻煩了呢!
心生退意1.0
而且,自然神系準備表達的善意也很特殊。
森之女神對于這位被自然之主“看重”的少年非常重視,各處細節都力求做到最好。
又因為赫伯特“烈日圣徒”的身份,祂沒有選擇以上位者的姿態高高在上的直接賞賜。
而是非常用心地提前詢問了一下赫卡婭斯——赫伯特需要什么?什么才能夠真正的投他所好?
那么,問題來了——赫伯特喜歡什么呢?
對于這個問題,赫卡婭斯其實也是心里沒底。
喵喵喵?
我咋知道他喜歡啥啊!!?
祂跟赫伯特確實有交情,但真的不算多。
只是自己單方面饞他,想要讓他成為自己的神眷者,然后給他提供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幫助,送去了一些牧師。
對于赫伯特的真實性格啊、喜好啊、人際關系,祂其實也不知道多少。
在冥思苦想了好一陣子后,赫卡婭斯終于是發動了自己的“冰雪聰明”勉強得出了一個差不多靠譜的結論。
赫伯特喜歡——魔物娘!
呃,不對。
應該說,他是喜歡幫助被世人所不容的無家可歸者,那些人只是恰巧跟魔物有點關系罷了。
畢竟,像他那種慈悲為懷的圣騎士,做那些善舉,一定是出于心中的仁慈與不忍,肯定不是因為喜歡才這么干的。
……對吧?
赫卡婭斯記得之前去他那個領地看過,目前最缺少的估計是能夠參與建設的勞動力。
努力思考了一下,祂終于是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森之女神。
“芙靈雅大人,赫伯特應該是喜歡魔物……呃,不,我是說,如果能夠安排一批在外界受到他人排擠的族群去到他的領地居住,或許能夠令他開心。”
芙靈雅眉頭一挑,奇怪問道:“一定是要受人排擠的?這個要求還是相當特殊啊。”
什么樣的地方才需要這種獨特的要求呢?
“嗯,他的領地有些……特殊,不喜歡外界隨意探查,這批人在進入后估計也要與外界斷開聯系。”
春芽女神接話追問:“那他是在什么地方呀?”
之前一直被諸位大佬予取予求,被人揉來揉去的小貓咪瞇起了眼睛。
祂沉默了片刻,微微搖頭。
“……抱歉女士,我不能說。”
“那是屬于赫伯特的秘密,我答應過他不向外人透露消息,現在說的就有點多了,我不能再說下去了。”
赫卡婭斯終究還是存活了上千年的神明,不至于被人輕易套話。
祂是有原則的。
可以被大佬們揉揉搓搓,可以真的當自己是個小貓咪賣萌。
但其他人與自己約定的秘密,祂還是不會出賣的。
哪怕是被大佬們“逼問”,赫卡婭斯也沒有說出赫伯特最大的秘密。
祂對埃爾達領的事情語焉不詳,沒有將重點透露半分,只說赫伯特是一個有著領地的小領主。
赫卡婭斯只是一直說著。
那個地方寄托著赫伯特的愿景,對于那里的未來抱有著極大的期望。
那些人如果去到那里,一定不會受到欺凌,而是能夠真正找到一個容身之處。
最終,還是寒冬女神出面了,帶頭認同了自家小貓咪的做法,這才讓好奇的其他女神閉上了嘴。
“好了,就這樣吧。”
芙靈雅沒有再多問,拍了拍手,直接拍板敲定:“既然你這么堅持,那就按照你的安排吧。”
“正好,最近有一個‘被詛咒之民’的氏族暫時駐扎在遺忘之森的外圍,和其他的森林居民關系不太好。”
說到這個直接決定一整個氏族未來的安排,森森之主眼眸低垂,輕聲道:“如果赫伯特需要,你就指引他們去到他的領地吧。”
“他們這一支氏族不屬于自然,并不是因為自然拋棄了他們,而是他們自己選擇背離自然,我們無法將他們真正留下。”
“既然他們不愿意成為自然的一員,那就讓他們離去吧。”
如今的獸化人部族在漫長的流浪后有兩個選擇。
很少的一部分,歸于自然,徹底放棄了人性的部分,遺忘了言語,如他們的先祖一般茹毛飲血,徹底成為了自然中新的一支“野獸”。
而剩下的,則還在苦苦堅持,不愿意舍棄人類的那部分。
這部分,就是既不被自然接受,又被人類所敵視的,過得最慘的那部分獸化人。
“希望,這次的安排能夠是那些可憐小家伙的幸運。”
芙靈雅用平靜甚至有些冷漠地語氣,淡漠道:
“就算不能夠終結他們的流浪,至少能夠讓他們暫時歇息一下吧……”
這是屬于神明亦或是自然的憐憫嗎?
不是的。
自然會平等地對待每一個屬于自然的生命。
而神明……
在很多時候,祂們都比凡人想象得要更無情。
地底的遺跡中。
赫伯特怔怔地聽著艾爾維斯留給后世的遺言。
不……
那不僅僅只是他這位福瑞控大法師個人的臨終自語,而更像是整個精靈帝國留給整個世界的遺言。
他們曾經奮斗過。
他們成功了。
精靈們比那群只喜歡金銀財寶的巨龍們更加徹底地統治了這個世界。
他們曾經占據了天空、陸地、海洋,世界的每一處角落都遍布了他們的足跡。
他們掌握了強大的力量。
不但創造了可怕的武器,還將這份力量作用在了生活的每一處角落上,讓精靈帝國中的每一個子民都享受著相同的榮光。
他們曾經存在過,并且本應該在整個世界的歷史上都刻下了深邃的痕跡。
但最終,他們也失敗了。
無數的勝利讓精靈們迷失了,愈發膨脹的貪欲讓他們錯估了自己的極限。
最終,引導他們走向了無法挽回的末路。
在最后的最后,他們選擇了自己的結局。
卑躬屈膝?狼狽逃遁?
那都不該是一個驕傲種族的末路。
象征著未來的種子可以離開,他們本就沒有享受那份榮光,也不必糾結于舊日的輝煌。
但是,他們這些在這棵欲望澆灌的大樹上結下的果實,則必須留下。
“神明是無情的。”
在最后,艾爾維斯顯得無比理智與冷靜。
“祂們引導了一切,故意引領著我們走向毀滅。”
“而這,不會是祂們第一次這么做,也不會是最后一次。”
“在那些存在的眼中,我等凡物從來都沒有資格竊取祂們的任何一丁點力量。”
“就算是祂們主動賜下了力量,我們在祂們也只不過是竊賊,是需要被祛除的蟲子。”
“哈哈哈!”
“對,就是蟲子!”
“我們只是蟲子!哈哈哈……”
過去,精靈的平靜外衣被撕碎,暢快地狂笑起來。
現在,少年平靜地聽著,微微垂下了眼眸。
“呵呵。”
對于艾爾維斯的話語,他一部分認同,但也一部分反對。
立場不同,得出的結論也不會相同。
局限于個人的眼界,局限于時代的特性,過去人能夠傳遞到后世的觀點其實并不多。
作為即將迎來毀滅的將死之人,艾爾維斯的想法會不覺得帶上偏見,他對神明本身就是抱有敵意的。
至于他的話嘛,在之后不久的信仰時代已經得到了證明——并非所有的神明都對凡物抱有著敵意。
那個古神時代的末期,一部分神明選擇了曾經匍匐在地的凡物,將自身的力量分享給了凡間的英雄們,讓他們成就了一番偉業,成為了新的神明。
如果說,古神時代是屬于神明的時代。
那信仰時代則是凡物與神明共同的時代。
而且,你要說所有神明都是壞的……你們親愛的自然之主可是很仁慈地將你們最后的火種保住了呢!
再說了,你見過神明嗎?
你跟祂們真正地交談過嗎?跟祂們建立過深入的友好關系嗎?
什么都沒有過,就想當然地在這里瞎說。
我見過!
我談過!而且正在談!
“呵呵”
心中的神明輕笑,用著得意的語氣,在凡人的耳畔低笑起來。
“看來,有人對別人的話很不滿意哦?”
“不過,他的話其實也沒有完全說錯,這些世界最初的神明本就是這樣子的”
“你呢?”
“我?”
諧神哼哼兩聲,得意地笑道:“我當然和祂們不一樣啦!祂們哪里能夠和我這種善解人意的‘好女人’相比?”
“哦對了,說到‘好女人’,我是好女人的,對吧?”
祂將某個詞匯特意頓了一下,語氣相當甜膩地撒嬌問道:“親愛的你說是不是呀?”
好女人?
呃……
這話,聽著怎么這么酸呀?
而且,好重的殺意。
我當時不就是逗了克雷緹一句嗎?你怎么還真的上心了?
“是是是,你當然是了!”
赫伯特連一秒的猶豫都沒有,直接快速回應:“無論別人怎么想,你在我心中都毫無疑問是好女人。”
如果沒有涅娜莎,赫伯特現在還不知道待在哪里。
也許,現在還只是剛剛適應抵抗住瓦倫蒂娜的威壓呢。
“……你吃醋了?”
“沒有呵呵,我怎么會吃那個小家伙的醋呢?你說是不是呀?”
赫伯特隱約聽見了用力的咬牙聲,當即決定不要再繼續追問下去。
但是,如果在這種地方就退縮的話,那他也就不是赫伯特了。
一時作死一時爽。
一直作死一直爽!
于是,赫伯特嘴角撇了撇,好死不死地問道:
“那個,咳咳,看你之前都不在意這種小事的……現在怎么又有這么大的反應了?”
涅娜莎:?
你問的這是人話嗎?
不是,你是人嗎?
你他媽的不知道理由?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以前我什么身份?以前你什么身份?
諧神小姐現在也就是動不了手,不然肯定要給赫伯特一個物理上的鐵拳。
他媽的,給你一拳!
但現在,祂只能無能狂怒,氣鼓鼓地不停嘟囔著:“還有!我都說了我沒有生氣!沒有!”
“我只是需要適應一下……不,我根本就不在意!”
“好好你不在意,嗯嗯。”
赫伯特當然也不是真的察覺不到問題的直男,清楚這一切的原因。
他知道,但就是忍不住犯這個賤。
現在,自己弄生氣的,就只能自己來哄。
“你對我最好了”
“哼!我對您哪里好啊?我可太壞了呢!”
涅娜莎陰陽怪氣地哼了哼,嘟囔道:“對,其他人都是好女人,就我不是好女人,我是壞女人……”
而正當涅娜莎跟赫伯特鬧別扭的時候,灌入腦海的錄音終于終于來到了最后一段。
在平靜地講述完帝國最后的榮光之后,那個大法師又變回了赫伯特熟悉的瘋狂福瑞控。
“唉。”
他唏噓地嘆了口氣,用一種在最后終于看開了的語氣輕嘆道:“不用他們說,我其實也是知道的,我的研究,看似成功了,但其實也是失敗了。”
“事實上,我的研究,最終的目標其實找到一種完美的血脈。”
“何為完美?在我構想中,如果以凡人之軀容納所有種族的血液,甚至能夠從那些血液中汲取力量的話……這就是完美之血。”
赫伯特:!!?
他有一種錯覺,感覺精靈大法師提到的這種體質,聽上去似乎有點耳熟?
“哈哈!”
“當然了,這只是假設,這種體質估計是不可能存在的。”
似乎被這番瘋狂的發言逗笑,他自嘲地笑了兩聲。
在停頓了一會兒后,卻又繼續用夢囈一樣的聲音說道:
“……如果有一天,真的出現這樣一個凡人,那么,不管他是精靈,還是獸人,甚至是那些弱小的人類也罷……”
“他都能夠成為神明!”
“因為按照我的推測,想要做到這一點,除非有哪位神明愿意分享自己的權柄,并且用在這種無趣的事情之上……”
“但神明,那些高高在上又無比貪婪的存在,又怎么會愿意向凡物分享祂們的權柄呢?”
“所以,那是不可能的!”
“哈哈哈!”
艾爾維斯大法師暢快地大笑了好久,然后頓了一下,緩緩道:
“不過呢,雖然希望近乎于零,但我還是希望這樣的人能夠存在的。”
“如果他真的存在的話……只能證明一點。”
“他真的被神明所深愛著。”
“神明,真的會愛上凡人嗎?”
在最后的最后,這位稱得上驚艷才絕的精靈大法師,留下了夢囈般的疑問。
然后,就像是從一場長達了數百年的噩夢中醒來。
徹底走入了不再流動的時光。
被艾爾維斯的話打打斷,赫伯特和涅娜莎都沉默了。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精靈大法師提到的完美血脈……好像赫伯特現在的體質十分相像。
赫伯特沉默了一會兒,在心中發問:
“涅娜莎……”
“別問。”
神明輕輕打斷了凡人的疑問,緩緩道:“我的愛人,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但現在還不到時候。”
說完后,祂在心中輕輕嘆息。
覺得赫伯特肯定會因此而生悶氣,但自己真的是為了他著想。
“如果你一定要問的話,我……”
但下一秒,涅娜莎就愣住了。
“不,我不想問這個。”
“嗯???”
“我是想問……”
赫伯特嘴角撇了撇,沒有問那個事情,而是轉頭打量著被埋在地下數十米的巨大遺跡,緩緩問道:
“你說,我們能把這個遺跡直接搬走嗎?”
“把這東西拾了,賣給一些大組織的話,應該能賣個不少錢吧?”
你看,完整的魔能炮誒!
怎么也能換個幾百萬金幣吧?
就算是不還錢,留著自己用,好像也可以誒!
“你?你你你……啊?”
我這么關心你,這么為你著想,這么糾結……結果你問我這里的廢鐵能賣多少錢?
你對得起我嘛!!?
感覺自己的一腔愛意喂了狗的諧神小姐當場破防,震怒道:“不是,你倒是問我為什么啊!!?”
“你到底愛不愛我啊!!?”
赫伯特也同樣無奈的吼道:
“愛啊!”
“但不是你這個謎語人不讓問的嗎!!?”
呵,女人!
口是心非!
明明就是想讓別人問,卻非要弄得別別扭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