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說王將知道路明非的‘駭入技術’反倒會慌張到忍不住跑出來?
已知條件:路明非的駭入本質上是通過義眼和腦機同步完成的黑客進攻,是將駭客道具塞入大腦之中的一種快速攻伐。
可推導:王將知道路明非的這種技術,即為——王將也能夠理解腦機,義眼配合形成的黑客攻擊這種系統模式。
已知條件:王將并非是不死者,而是分身。
可推導:這并非是某種路明非也不知道的言靈,而是一種單純的技術。
已知條件:王將的身體接受過明顯的義體改造,甚至有數個針孔。
可推導:結合上述兩結論——王將是能夠理解黑客概念,并且完成義體改造的存在。
這樣的王將,自然會害怕什么?
“害怕我殺死王將的尸體后,會帶走這份尸體用作研究——正因為你是能夠理解義體改造技術的人,所以才會將王將的尸體視作一種財富,害怕我將王將的尸體帶走,用來給其他勢力研究嗎?”
“越是聰明的人,越是走的艱難啊”
路明非看著愈發沉默的王將,嘴角咧起的弧度也隨之擴大。
找到了。
懂黑客技術。
懂義體改造。
在這個與2077相隔近七十年的時代——跨越時代的‘天才’,未來時代的奠基者。
沒錯。
想要讓一個時代躍進,那就必然需要革新的技術創作者。
單純贏得龍族戰爭獲得龍這個資源還不夠,需要能夠將資源變現的科學工作者,即為——眼前的存在。
完全領先時代的怪物。
眼前之人,很可能就會有,或者說可能創造出路明非想要的技術——
“讓我找到你了啊 剛轉身,那白皙的公卿假面旁邊就多了一張臉。
那是笑得陽光開朗的,路明非的臉啊!
純色的假面,以及咧開兩排牙齒,開朗喜悅的路明非,兩人之外,皆為黑暗,就讓那突兀的反差來得更為猛烈了。
“公子別走,讓我們好好敘敘舊啊。”
手撫摸王將后腦。
下一刻,無數線條向下拉拽,是那王將面容五官極速下墜的殘影所現——
腦袋埋入冰冷的土地只需不到半秒,而這一次,路明非沒下死手。
他要拿這具身體好好品鑒。
丟給日本分部的人研究估計是不行了,但是路鳴澤給自己分配的奶媽組應該有屬于自己的門道,那就交給她們也未嘗不可。
實在不行,卡塞爾的科研部門也是可以信任的。
大概。
此次外出倒是收獲頗豐。
路明非這么想著,拽著已經被自己隨手扭斷四肢的王將轉頭。
路明非想把那尸體王將也帶走——
“嗯?”
但是當他轉頭時——
那已經碎成肉泥的尸體卻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血色的地面。
不僅如此,櫻井小暮也在剎那之間消失。
“吼”
不急反喜。
他的雙眸左右掃視,迅速確認情況,電磁場向外擴散而去 尸體并非憑空消失,而是被人運走了,以難以想象的速度。
以.甚至僅次于斯安威斯坦狀態下路明非的神速!
細碎的聲響,四面八方。
腳步踏過碎掉的磚瓦,在路明非的上空來回折返,此人身法就是極好了,迅疾如風。
速度,氣勢,以及那冥冥之中的感覺就告訴路明非來者的身份了。
淺笑,路明非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砰!——
猛地完成扭跨與轉身的動作,身體化作螺旋,手中的手術刀順應轉向方位快速揮去,在半空炸開絢爛的星火!
拼了!
手術刀咔嚓地發出摩擦聲,而在手術刀上架著的,則是一把長而纖細的日本刀!
琉璃燈下下,風間琉璃黑檀木般的長發隨刀勢翻涌成墨色漩渦,猩紅和服是那般刺眼。
他反握的薄刃長刀泛著妖異的櫻色光暈,刀刃薄如蟬翼的菊紋在高速劈斬中凝成緋色絲線,而唇邊凝固的笑意讓刀光都染上瘋癲的綺麗。
笑,兩人都在獰笑。
路明非與源稚女,兩人雖從未在如此近距離的情況下交談,卻已經對彼此有了印象。
“初次見面,路君。”
“初次見面——抱歉啊,不知道你的名字,但總之叫你猛鬼眾的龍王——風間琉璃吧。”
后者有些吃驚,身形一頓,而這剎那間的破綻就被路明非捕捉,他猛地抬腳側踹。
風間琉璃面色一變,手中的刀刃頃刻之間翻轉角度恰好卡死在地,勉力擋住這一襲擊,卻也趁此機會微微后撤。
“.找到那群隱藏的殺手,迅速查到極樂館,對極樂館內部設施進行控制,并且疑似能夠看穿王將身上的秘密。”
風間琉璃深吸一口氣,“路君還真是一次又一次給我驚喜啊。”
“是嗎?”路明非不以為意。
他只是理所當然地駭入了風間琉璃身上的手機,再配合櫻井小暮,王將在手機內的簡訊,不難得出這人的名字。
他玩游戲都是開透視掛的。
蒸饃,你不服氣?
“倒是你,好像和王將不同,并不了解我能力的本質啊,怎么,你這么強大的人卻在被當做傀儡操控嗎?”
路明非把分子線拉開,眼睛掃向風間琉璃那被長發遮蓋的脖頸。
似乎是被這一句話觸動,風間琉璃微微沉下身體,身上的戰意也隨之明顯。
“我可不想宰了你,我們旅游團的凱撒還想看你當傳奇牛郎的樣子。”
路明非見狀也咧起嘴角。
兩人都在壓低重心,而彼此的注意力也隨之抵達峰值。
剎那間——動作!
兩道殘影以極快的速度交織在一起,又迅速錯離。
路明非后仰避開橫掃脖頸的雙刀,手術刀擦著源稚女的武士刀劃出鮮赤的火花。
分子線纏繞的右掌突然發力扯動,頭上傾倒的吊燈轟然砸向戰場中央!
風間琉璃迅速揮動手臂,交叉的櫻色刀網絞成漫天鐵砂暴雨。
“這也接的下來嗎。”源稚女旋身踩碎地面時,兩柄長刀已化作絞殺血肉的緋色齒輪。
路明非卻迎著刀鋒突進,手術刀精準刺進雙刀交錯的間隙。
“真是瘋了.你到底是怎么用這種武器戰斗的啊!”
血珠順著銀線滴落。
分子線在路明非和風間琉璃之間縱橫,劃傷了后者的肌膚,留下數道明顯的刻痕,而風間琉璃的長刀也不知何時劃開了路明非的側臉。
繼續戰斗下去嗎?
倒也不是不行。
風間琉璃猶豫片刻,還是撤掉了架勢。
“不打了嗎?”
路明非挑眉問。
后者搖頭。
“已經到時間了吧。”
路明非聞言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距離電影結束,已經沒有幾分鐘了。
是該結束了。
風間琉璃不設防的轉頭,長發尾部在腰間搖曳,身影連同聲音逐漸隱去。
“路君應該能感受到。”
“我們并不是敵人。”
“下一再見,希望我們都能好好聊聊。”
猛鬼眾。
這是一個與蛇岐八家顫抖至今的黑暗組織,他們的罪與孽之深重令人無法現象,他們所沾染過的獻血之濃腥令人畏懼不已,他們是日本混血種這群特殊群體中也特別的瘋子,他們的實力就必定,必須超過歐洲密黨的平均水準。
充沛的火力。
高貴的血脈。
他們就一定是無比強大的存在了!
天空被爆炸的云煙染上濁白,一股積蓄而上的潮將湛藍玷污,驅散。
那是死亡的余暉。
路明非從極樂館正門走出。
背后那個極近奢華的賭場已經被他炸上了天。
路明非:秒了。
而在大約半小時后,蛇歧八家收到消息急匆匆趕來善后時,路明非早已回到了電影院。
電影播放結束,全場亮燈,哭哭啼啼的夏彌和老唐才終于走出,他們看到路明非身旁用帽子遮蓋面部的男人,露出理解似的表情。
“已經哭到連臉都不想被看見了嗎.”
“淚水都打濕脖子了,肯定哭的厲害。”
“你們三個怎么沒哭!”
“簡直冷血得不像是人!”
這話你們來說!?
屁股底下的座位都沒坐熱的路明非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電影也看完了,幾人便也打算結束今日的旅游。
他們隨便找了家路邊的拉面推車。
“歡迎光臨~”
暖黃色LED燈串纏繞在推車的檐角,將蒸騰的白霧染成琥珀色。褪色的藍白帆布簾在夜風中輕晃,露出內側懸掛的木質菜單牌,「豚骨濃湯」的筆跡被水汽洇得模糊,能瞥見「溏心蛋」「厚切叉燒」。
老板是個穿藏青圍裙的中年男人,手腕纏著防燙白麻布。他舀湯時總要將陶制長柄勺在鍋沿輕磕三下,骨湯撞擊金屬桶壁的脆響混著持續沸騰的咕嘟聲,這拉面師傅看著到時算。
“嗯,在大阪區。”
“能麻煩處理一下嗎?”
路明非嗦著面條,他坐在拉面推車最外側的一角,而手機另一邊則是源稚生的秘書矢吹櫻,他正在匯報著今天弄死的猛鬼眾成員具體位置,然后拜托蛇岐八家的人幫自己收拾尸體,不然過幾天指不定還得驚動警察。
而電話那頭,源稚生的臉色,就是絕對,絕對的差了。
怎么會如此?
車頂閱讀燈投下錐形光暈,源稚生右手食指無意識地叩擊著車窗升降鍵。
車窗一會上,一會下,唔嗡唔嗡的裁剪著男人的側臉。
皮質座椅上紋路襯里被壓出細密褶皺,源稚生左手始終虛握成拳,指節抵住副駕駛座上的黑色刀匣,金屬搭扣在膝蓋抖腿時與刀鞘碰撞出斷續的悶響。
源稚生現在,很急。
他不由得捫心自問。
他兢兢業業勤勤懇懇,雖然不喜歡這份工作卻也已經盡了本分,但他上任執行局局長數年,卻也未曾如路明非這般建功過如此大功。
只是到訪日本數日,竟然把猛鬼眾屠戮數百人?
更是連續解決對面幾員大將?
不是,那我呢?
那這些年都在干什么啊?
源稚生感受到了一種由衷的羞辱,一種對自己的——侮辱!
早在當初機場接客時他就有所察覺,那路明非上來就是惡虎騎臉,當時本以為只是下馬威,如今看來,這路明非從進入東瀛后的一舉一動全部都是在示威!
將日本最強執行局局長打壓。
在蛇岐八家本部內則更是將犬山家主震懾!
最后更是要在幾日之內將蛇岐八家百年恩怨的猛鬼眾——擒拿!毀滅!
這,這這這!
哇這個秘黨怎么這么壞啊!
就這么想要折損我們的自尊心嗎!
源稚生握拳,張口閉眼,好生難受。
但,但又好爽 爽?!
爽是從何而來了?
這源稚生莫非是個喜歡被人侮辱的劍冢了?
并非。
實際上,名為源稚生的男人就不喜殺戮,他雖有一身武力,但更傾向于平和度日,并不喜歡如今風雨。
而路明非解決掉猛鬼眾的效率,就相當于他一年的工作量。
一年!
那不就意味著接下來一年我不用認真工作了?
不,不能笑啊我.
源稚生,你笑什么,不,強忍,忍住啊 “局長。”
“我知道!我沒笑!我自有定數!”
似乎是看出了局長內心的想法,矢吹櫻冒死進諫,但后者卻只是冷漠揮手,宛如昏庸無能的君主拒絕謀士般淺薄絕情。
他絕對是不喜這路明非的,太過囂張跋扈!
但他又不得不喜歡路明非這效率,這果敢,這能力!
不喜歡,卻又不得不為這份強而折服。
就宛如調教本中被黃毛壓制于身下的人妻,教師,眼鏡男女朋友,朋友母親那般——無力!無助!
可惡,天生邪惡的路姓小兒 我便絕對不會原諒你哇!
請看下集。
《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