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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向著雙子高塔,進軍

  “轟——!!”

  小小的火苗在議會內的“源石技藝增幅器”的加持下,瞬間化為了足以焚燒一切的毀滅之焰!

  咆哮的火龍,讓地面都發生了劇烈的震動,那本站立在議會外的格特魯德,都被這火龍的咆哮震倒在地。

  而在她恍惚的抬起頭來時,見到的只有被火焰吞噬的議會……

  那一刻,格特魯德傻住了。

  哪怕一切都如同預料中的一般,但當這場規模巨大的刺殺真的發生的那一刻。

  格特魯德還是感覺自己的心臟漏跳了一拍。

  畢竟,在雙子女皇那邊,她確實已經叛變了祈。

  但雙子女皇并沒有跟她透露過,有關于刺殺具體如何實施的任何消息。

  就連陳祈也沒有向她透露,他具體會通過什么方法從這場陷阱之中脫身。

  因此,望著那被爆炸和火焰吞噬的議會,格特魯德還是真切的感覺到了,一股天塌了般的驚悚感。

  幾乎是下意識的,格特魯德運轉起了自己的源石技藝,開始試圖探測議會內,屬于陳祈的源石技藝律動。

  在泰拉大陸,一個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著源石技藝的適應性。

  而只要感應到律動,就可以做到精準找到一個人的位置,甚至判斷一個人的生死。

  但,讓格特魯德越來越不安的結果是——

  她沒有在議會中,感應到任何屬于陳祈的律動。

  不死心的格特魯德,拼盡全力的運轉起自己的源石技藝,開始全力探測議會內的生命跡象。

  但,讓她絕望的是。

  除了火焰之外,這議會內沒有一絲一毫的生命跡象。

  面對這般結果,一時間,格特魯德的腦海里開始浮現出一個她完全不敢想的答案……

  祈……死了?

  一時間,想到這種可能性的格特魯德,望著那議會內的滾滾大火,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做出了自己的反應。

  ——她義無反顧的沖向了火場。

  “公爵殿下?!”

  第一時間前來救援金律法衛,幾乎第一時間就攔住了那盲目沖向火場的格特魯德。

  但他們沒想到的是,他們的阻止換來的卻是格特魯德歇斯底里的反抗。

  “給我滾開!”

  嘶吼著的格特魯德在被抓住的那一瞬間,幾乎是條件反射的釋放了自己源石技藝!

  當然,說是釋放,其實更像是個壓根不懂得控制的孩童,胡亂的將體內的源石技藝爆發了出來。

  而這種基于情緒的強行爆發,雖然讓格特魯德掙脫了金律法衛的束縛,但也讓她的身體短暫進入了虛脫狀態。

  但哪怕如此,格特魯德依然死咬著牙的,也要強行向議會內走去。

  “你不能死……祈,你絕對不能死……”

  “如果你死了,我……我……”

  我可就,什么都沒有了啊!

  后知后覺的強烈恐懼、不安,讓格特魯德在這一刻喪失了理智,甚至表現出了幾分本不屬于她的,絕死地而后生的無畏。

  這種恐懼,并非完全因為她害怕失去自己的權力和地位。

  更多的,卻是格特魯德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一種精神支柱崩塌般的崩潰。

  他絕不可能死。

  他可是自己看中的,可以推翻雙子女皇,成為萊塔尼亞皇帝的男人!

  他絕對不可能死的!

  而就在格特魯德抱著這般想法,準備再入火場的前一秒。

  一位因為火勢兇猛,而尋覓有沒有其他突破口的金律法衛,卻是突然注意到了那議會屋頂上的一抹身影……

  那是一道身穿軍服,身姿窈窕颯爽,有著橘黃長發的倩影。

  而在那女子的懷中公主抱著的,那有著極其顯眼的血色長角的人影,正是——

  “那,那是攝政王殿下!”

  “攝政王殿下沒事!他還活著!他還活著!”

  “?!”

  一時間,這位金律法衛欣喜若狂的聲音,不只是怔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甚至就連在遠處的雙子高塔之中的兩位女皇,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所震撼了!

  “這怎么可能?!”

  在見到那法術熒幕上,唐突出現在議會屋頂的陳祈,雙子女皇的表情都不禁扭曲了。

  “不可能!他是怎么知道我們的計劃的?!”

  “難道——格特魯德是假意和我們合作?但我們根本沒有和格特魯德泄露過刺殺方案才對!他是怎么提前做好準備的?”

  黑女皇猛然從位置上起身,眼前的這一切顯然超出了她的預料,以至于現實明明就在眼前,她卻選擇了否定。

  “就算,就算他知曉了我們的計劃!”

  “這個女人,是怎么做到沒有被發現的?!我們的‘女皇之聲’居然都沒有發現她?”

  “甚至連我們都沒有發現她,這是怎么回事?!”

  “……這是,那個卡西米爾的三冠王,锏。”

  然而,比起黑女皇,白女皇在這般絕境之下卻保持了一絲冷靜。

  望著那法術熒幕之中的锏,白女皇隱隱的猜到了問題的答案。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這片大地的人們,身體內或多或少有著一些源石技藝的感應,只要可以感應到源石技藝的律動,我們就可以精準辨認到一個人的位置。”

  “而在萊塔尼亞這片源石技藝的樂土,我們的法術、器材和工具,同樣是以源石技藝的律動為核心。”

  “但,锏她是個殘次品!”

  這些日子,對锏這位陳祈的左膀右臂一直都很關注的白女皇,也算是徹底了解了她的身世。

  對這位計劃外的女人,饒是白女皇的好脾氣都露出了咬牙切齒了起來,從牙縫里擠出字來的解釋道:

  “她的體內,沒有一丁點源石技藝的波動!”

  “所以,‘女皇之聲’沒有發現她的蹤跡,就連我們,都沒能發現她!”

  “她一直都埋伏在屋頂的位置,早就做好了準備,在祈遇見危機的時候將他給救出來!”

  “*粗鄙的萊塔尼亞俚語*!該死的!”

  最后的機會再次失敗,這一次,黑白女皇的心理防線都是徹底崩塌了!

  在政治領域,刺殺這種低劣、卑鄙的手段,只能用一次!

  而且必須要成功!

  刺殺一旦失敗,等待著她們的,將會是對方那團結一心的黨派的反擊,和無窮無盡的政治清算!

  更為重要的是,這會讓她們在萊塔尼亞國民中的形象一落千丈!

  她們會從將萊塔尼亞人民從巫王的暴政中,解救出來的雙子女皇。

  淪為使用暗殺這種卑鄙的手段,都不惜要除掉政敵的骯臟政客!

  這樣的代價,她們承受不起!

  “可惡!”

  黑女皇咬了咬牙,卻是第一時間就用源石技藝凝聚出了自己的武器,便要往雙子高塔之外走去。

  “你去哪兒?”

  “那還用問?”下定決心的黑女皇咬牙念道:

  “去殺了那巫王留下的余孽!”

  “只要殺了他,萊塔尼亞就不會再被巫王的理念所統治,只有這樣,我們才可以避免戰爭——”

  “希爾德加德!”

  這一次,白女皇比以往更嚴厲了呵聲,叫住了即將提槍出戰的黑女皇。

  而在黑女皇扭頭時,卻是見到了讓她都覺得驚訝的一幕。

  自己那無時無刻都運籌帷幄的姐妹,此時卻是一臉疲憊的坐在皇位之上,仿佛放棄了一切抵抗般的苦澀道:

  “認清現實吧,我們……失敗了。”

  “從政治到民心,再到我們從前都不屑一顧的陰謀詭計……我們都失敗了。”

  “就算殺了他,也只會將萊塔尼亞拖入更深的深淵,就算那樣,我們也無法洗刷身上的污點了。”

  “放棄這種無意義的抵抗吧,希爾德加德……至少,讓萊塔尼亞少流一點血吧。”

  “還好,提前做好了準備。”

  “弗萊蒙特那個叫‘埃芒加德’的學生,搞出的這個小玩意確實不錯,把你裝進方塊里,再放出來就行了。”

  與此同時,在議會的屋頂上,锏以公主抱的姿態將陳祈從火海之中撈了出來。

  而她望著自己懷里,那除了衣服被燒焦了一些外,毫發無損的陳祈時,也是露出了一抹從容的笑意。

  “我倒是沒想到,一點源石技藝適應性都沒有的我,居然還有這樣的優勢。”

  “早知道,我在貧民窟的時候就不該靠打架,而去學偷盜的,可能還會過得更好一些。”

  “那我可就失去了我最信任的大將了,锏。”

  被锏抱在懷里的陳祈也是有點心有余悸——雖然計劃他早就已經定好,但當真的實施的時候,陳祈的命運還是把握在锏的手中的。

  以那火勢洶涌的氣勢,锏的速度但凡慢一點,自己都得燒掉一層皮。

  而只在锏面前流露一點真情實意的陳祈,在注意到了議會下方,那終于發現他們二人的金律法衛們時,才是猶豫的開口詢問:

  “锏,我們這個姿勢,是不是有點不雅觀?”

  “我好歹也是個攝政王,馬上就是萊塔尼亞皇帝了,你這樣把我抱在懷里成何體統?”

  “那怎么了?”

  然而,锏的笑容卻是擴大了一分,帶著一點惡趣味的輕笑道:

  “攝政王?萊塔尼亞皇帝?不也是我把你從火海里撈出來的?”

  “你要是嫌不雅觀,有本事自己逃出來,別使喚我這個苦命人不行嗎?”

  “話是這么說……但也給我留點面子啊。”

  面對那故意開玩笑的锏,陳祈更是頗感無奈。

  不過這次,不等陳祈再開口,心領神悟的锏便是趕在下方的人聚集起來之間,將陳祈從她的懷中放下。

  “好了,你在這里等著吧,我的大皇帝。”

  “還有你要的源石擴音器,給你準備好了,你在這里演講,保準半個崔林特爾梅都能聽個一清二楚。”

  “我還有你交代的任務沒做完,剩下的,就交給你處理了。”

  攙扶著陳祈重新站穩后,锏的表情恢復了往日的淡漠,但語氣依然是頗為調笑的說道:

  “記住,這一次,要給那兩位高高在上的女皇大人致命的一擊。”

  “……嗯,我明白。”

  陳祈望著那從議會屋頂一躍而下的锏,心中也是忍不住的感慨——锏,可真是自己的好戰友。

  從貧民窟共患難到了今天的锏,本可以對陳祈沒有任何尊重和界限,在黨派之中也沒有任何人敢說她的不是。

  但锏就是清楚,什么時候,什么場合可以開玩笑,什么時候她應該保持一個臣子的身份,給予身為君主的陳祈更多的尊重,不損害他的威嚴。

  锏或許沒有政治智慧,但她那知道什么時候該干什么的頭腦,卻已經比無數人更聰明了。

  “砰。”

  而另一邊,從議會屋頂一躍而下的锏,在落地后便是直勾勾的朝著格特魯德的方向緩步走去。

  “咔!”

  下一秒,锏手中的大劍落地,劍刃離格特魯德的頭顱僅有數公分。

  而不等嚇傻了的格特魯德反應過來,锏那故作冰冷的聲音便是傳來道:

  “格特魯德,放任企圖刺殺攝政王的刺客進入議會,我對此有權懷疑你的背叛。”

  “在這里,我以攝政王侍衛的身份,將你逮捕歸案!”

  “來人,把她給我帶下去。”

  “是!”

  锏冰冷的話音剛剛落下,兩道身穿和金律法衛一模一樣的盔甲,但卻如鬼影一般的存在,便是一左一右,將癱倒在地的格特魯德給拉走了。

  而這個時候,格特魯德終于從驚險之中反應過來了。

  她的陛下,并沒有死。

  一切都按照計劃一樣的順利進行著。

  那么接下去……祈,馬上就可以成為萊塔尼亞皇帝了!

  明白了這一切的格特魯德,只感覺原本被這驚悚的刺殺嚇癱軟的身軀,再一次開始恢復了知覺。

  而且,為了繼續麻痹雙子女皇,又或者是為了給陳祈再壯壯聲勢。

  格特魯德做戲做全套,竟開始聲嘶力竭的表演起了哭嚎!

  “我,我沒有背叛!我沒有背叛啊!”

  “殿下!殿下!我沒有背叛你啊!求求你饒了我!饒了我——”

  不得不說,格特魯德的演技堪稱一流。

  她的哭嚎,其中的懺悔、膽怯和撕心裂肺的悔意,真是聞者落淚,聽者傷心。

  但這對于所有目睹了這一幕的萊塔尼亞人民來說,這恰恰證明了格特魯德的背叛,絕非空穴來風!

  而現在,站在議會屋頂的陳祈,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個。

  帶領著他忠實的國民和戰士們,徹底終結雙子女皇的統治!

  “——萊塔尼亞的國民,還有萊塔尼亞英勇的戰士們,我是攝政王,祈。”

  傲立在議會屋頂的陳祈,舉起了手中的源石擴音器,將早就爛熟于心的演講稿,向萬千萊塔尼亞人一一傾訴。

  “就在剛剛,我們遭遇了一場史無前例,卑鄙惡劣的背叛!”

  “雙子女皇為了她們的權力不被奪走,派出了她們忠實的鷹犬,風信子伯爵企圖在議會之中刺殺我,讓你們擁護的英雄葬身于此!”

  “但,她們卑劣的手段是不可能成功的!正如她們無法阻止你們的意志,無法阻止萊塔尼亞的再次崛起!”

  “她們的背叛,并非是對我,而是對整個萊塔尼亞的背叛!”

  陳祈望著在他的演講下,漸漸聚集在議會下的人們,他的聲音變得更加高亢,厲聲的質問所有人道:

  “告訴我,英勇的戰士們,和萊塔尼亞的國民們!”

  “你們還愿意追隨這樣卑劣的女皇嗎?!”

  “你們還愿意相信,這樣的領袖,可以為你們帶來幸福和尊嚴嗎?!”

  “不相信!不相信!”XN

  回應陳祈的,是數以千計的憤怒的吶喊。

  議會下,無論是普通的民眾,還是維護秩序的衛兵,甚至是披著鎧甲的金律法衛們。

  所有人都高舉著他們的拳頭,以他們最有力的方式,宣泄著他們不再壓抑的怒火和不滿。

  “那你們是否愿意追隨我!讓我領導你們,去奪回你們失去的尊嚴?!”

  “愿意!”XN

  “你們是否愿意相信我,會給予你們工作、自由和安穩的生活?!”

  “愿意!!”XN

  “你們是否愿意——擁護我為萊塔尼亞的皇帝?!”

  “愿意!!!”XN

  漸漸的,議會下的人流越來越多,數千,數萬,數十萬……直到整個崔林特爾梅幾乎所有的人都來到了現場,以他們的吶喊助威,宣布他們對陳祈的支持!

  終于,時機已經成熟!

  是時候,發起最后的進攻了!

  “萊塔尼亞的國民們!是時候推翻雙子女皇腐朽的政權了!”

  “屬于我們尊嚴的第一場戰役,即將開始了!”

  說著,陳祈將那如鷹般銳利的眼眸,投向了遠處那聳立著的雙子高塔!

  那一刻,他的眼眸似乎足以穿透高塔的防御,直視那高坐在皇位上的雙子女皇!

  雙子女皇。

  你們準備好迎接,我的復仇了嗎?

  “所有人,跟隨我,向那雙子高塔——”

  “進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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