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守住大門!快!絕對不能讓這群叛軍沖進高塔!”
“快,快派出人手去其他幾個轄區,讓那里的貴族們派兵來鎮壓叛軍!”
雙子高塔,這座在雙子女皇推翻巫王之后,建造在巫王高塔的殘骸上的雄偉建筑,或許永遠也想不到,自己會有這一天。
當年,巫王被雙子女皇擊潰,尸首從高塔墜落而下。
那時,已死的巫王被無數因他的暴政而受苦受難的國民們唾罵、踐踏,直至他的雙角都被割去。
而今日,同樣是那群被壓迫的民眾,同樣是那批憤慨的平民。
如今,他們卻成為了推翻雙子女皇統治的,最大力量!
高塔內,雙子女皇僅剩的最后一道防線,便是她們的親信,“女皇之聲”。
這些全副武裝,實力足以與金律法衛抗衡的精銳們,如今全部都聚集在了高塔內。
他們竭盡全力,甚至透支體力的,向即將攻破的大門催動源石技藝,化身為雙子女皇最后的護盾。
倘若是尋常情況,哪怕雙子高塔遭遇突發的暴動和入侵,憑借他們的實力,再配合高塔本就強大的防御工事,他們并非不可能撐到援軍的到來。
但可惜,身為雙子女皇的親衛的他們,并不知道,他們面對的對手究竟有多恐怖。
援軍?不可能了,幾乎所有的貴族在你成為攝政王的那一刻,都已經完全倒向了你。
就算有少數貴族還忠誠于雙子女皇,他們的軍力也根本不可能和“巫王之子”抗衡。
將雙子高塔包圍得里三層外三層的平民們,更是足以阻止任何人企圖沖出高塔的行為。
這場仗,從打響的那一刻,結局已定。
伴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女皇之聲”因過度使用源石技藝而力竭倒下。
勝利在望,而你早已失去了耐心。
“冥頑不顧,你們的抵抗除了讓萊塔尼亞流更多的血之外,根本毫無意義。”
“既然你們愿意為雙子女皇殉葬,那我就成全你們!”
你和锏的話語,讓高塔內的女皇之聲們冷汗涔涔。
但他們沒有別的選擇,只能抱著有去無回一般的心態,盡全力的催動最后的源石技藝加固高塔。
而你更不可能給予他們仁慈。
高塔外的陳祈冷聲下令道:
“所有人,積蓄法術,等我下令的時候再一口氣釋放出去。”
“——遵命,陛下!”
在你的一聲令下,五十名秘密警察,上百位金律法衛,以及不知多少萊塔尼亞的平民、術士、音樂家,將他們的源石技藝匯集于一點——
那一刻,你們凝聚出的混沌、雜亂,但卻足以毀滅一切的能量!
足以匹敵巫王那摧毀高盧先鋒軍的最強一擊!
“預備——放!”
“轟!”
毀滅的能量化為紫黑的魔龍,以摧毀一切的洶洶氣勢,向雙子高塔發起了咆哮!
而在“魔龍”擊中雙子高塔的那一剎那,大門幾乎毫無阻礙的坍塌、分解,直到殘骸都化為灰燼。
塔內僅剩的“女皇之聲”們的抵抗,也如螳臂擋車一般被瞬間摧垮!
但“魔龍”的攻勢遠不止于此。
“吼!!”
源石技藝構建成的魔龍,在擊中雙子高塔的那一刻,便是化為無數雜亂的“病毒”,入侵了雙子高塔的防御系統。
在一瞬間,被無數道恐怖的源石技藝入侵、破壞,雙子高塔的防御系統的抵抗幾乎沒有起到作用的,就被完全損毀。
一時間,雙子高塔的各處,都在發生著此起彼伏的因崩潰導致的爆炸。
防御系統的崩潰,代表著這座萊塔尼亞最強堡壘的高塔,已被徹底攻陷。
它雖依然屹立于此。
但就如同雙子女皇的皇位一般,已是毫無用處。
“噠。”
塵土飛揚,在一片寂靜之下,你第一個踏入了這座被攻陷的高塔。
而在他面前呈現的,是遍地狼藉的景象。
數十名“女皇之聲”的成員,被剛剛毀天滅地的法術的余波炸碎,因源石技藝的反噬而七竅流血,面容猙獰的痛苦而死。
僅剩下的數位幸運兒,也完全失去反抗能力,他們哪怕連站立都已經十分吃力,但依然努力想舉起自己武器來反抗你。
不得不說,他們的英勇值得贊許,他們的英姿值得讓人敬佩。
但你的眼眸里沒有一絲情緒。
因為你知道,他們是你的敵人。
“……怎么處理他們?我的陛下。”
锏從你的身后走出。
她望著面前這幾位虛弱到連一個健康平民能打不過的“女皇之聲”,眼眸中閃過一絲憐憫。
但她很清楚,他們的命運不在自己的手中。
對此,你的決定是?
“——秘密警察。”
甚至還沒等選項的出現,陳祈便是一聲令下,喚來了他的精銳們。
“在!”
而五十名全副武裝秘密警察,在接到命令后,第一時間便來到了陳祈的面前,等待著他們效忠的君王下達號令。
很快,他們便得到了陳祈冰冷無比的命令。
“殺了他們,以及高塔內所有抵抗者。”
“完成任務后,來到最高處與我會合。”
“锏,還有所有的金律法衛。”
陳祈揚起頭來,凝視著這螺旋階梯最上層,下達了最后的進攻。
“隨我,向雙子女皇,進軍!”
無視了眼前的一切腥風血雨,你義無反顧的踏上了階梯。
踩著一節節通向高塔最上層的臺階,對你而言,就仿佛體驗了一遍你的人生一般。
從最底層的貧民窟,一步步的接近萊塔尼亞的權力之巔。
而你原本并不需要踏上如此傳奇而又艱辛的旅程。在這個世界,你有愛你的父母,有你的榮耀、工作和尊重。
但她們的出現,摧毀了你那本該平淡而幸福的人生,逼迫著你踏上了這條不歸之路。
從你踏上這條路開始,你就明白,你已不能回頭。
如果前路注定血流成河,那么,就讓地獄也被這復仇之焰點燃吧!
這就是你的選擇,你的復仇,你的征途!
“砰。”
終于,到達了最上層的陳祈推開了高塔的大門。
而在他的面前,一白一黑的雙子女皇,正端坐于她們的皇位之上。
在如此絕境之下,她們的臉色沒有一絲動容,只是靜靜的望著原本隸屬于她們的金律法衛,將她們團團包圍。
以及那曾經被她們看輕的陳祈與锏,一步步的離她們的皇位越來越近。
“——我說過的。”
在距離雙子女皇僅二十步距離的時候,陳祈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他望著那近在咫尺的雙子女皇,不再需要掩飾野心的他,露出了那標志性的君王般的冷笑,一字一句的念道:
“我,還會再來的。”
“……你說的沒錯,祈,你又一次化解了我們針對你的計劃,又一次站在了我們的面前。”
“從對手的角度來說,我佩服你的決心和能力。”
有些意外的是,稱贊你的居然是一直以來,都將你視為最大威脅的黑女皇。
將你當做巫王一般憎惡的她,在這般絕境下,也不得不承認她在政治上的失敗。
但她從未想過放棄抵抗。
“但……身為萊塔尼亞的女皇,我絕對不會向巫王的余孽低頭!”
“如果你想要萊塔尼亞的皇位——”
黑女皇從皇位上緩緩起身,已做好戰死的心理準備的她,終于釋放出了自己的源石技藝。
在一陣霸道的紫色火焰之下,形狀怪異的長槍再次出現在黑女皇的手中。
至此,黑女皇已經做好了最后一戰的準備。
“那么,你就得踏過我的尸體,才能坐上這個位置!”
黑女皇將槍頭指向陳祈,厲聲呵道:
“吾乃萊塔尼亞女皇之一,‘無情權威’!希爾德加德.赫琳瑪特!”
“吾乃萊塔尼亞最鋒利的劍!是刺穿巫王心臟,這片大地最銳利的劍!”
“汝等,何人敢上前一戰?!”
說罷,黑女皇不再壓抑自己的氣息,紫黑色的毀滅火焰肆意擴散,籠罩了整個大廳。
然而,她的火焰并沒有帶來光亮,反而將周圍的光亮吞噬殆盡!
只是一瞬間,整個大廳便是被黑暗籠罩,只剩下她那詭異的紫色火焰燃燒著。
一時間,饒是陳祈一方已經占據了絕對優勢。
哪怕百余人的金律法衛一起發力,未必不可能戰勝得了黑女皇。
哪怕,他們還有五十位秘密警察,還有無數的萊塔尼亞國民的“總預備隊”。
但在黑女皇的絕對威壓之下,一眾金律法衛依然是感覺到了一股,來自靈魂上戰栗。
是啊,對手可以連巫王都可以戰勝的雙子女皇啊!
雖然白女皇此時并未明確表達。
但又有誰敢肯定,白女皇會一直在此旁觀呢?
而雙子女皇一旦聯手,在這片大地,又有誰敢于對她們發起挑戰?
“萊塔尼亞,最鋒利的劍嗎?”
而面對此行此景,在陳祈身邊的锏卻是露出了饒有興致的笑意。
她拖動著那柄幫她在卡西米爾的騎士競技上,三次贏得冠軍的大劍,擋在了黑女皇的面前。
“那么,就讓我這個‘巫王之劍’,來領教領教你的實力吧,女皇大人。”
“——锏,只是一介不會使用源石技藝的廢物。”
锏以頗為譏諷的語氣,微笑的報上了自己在萊塔尼亞時的身份。
但這并不代表锏不憤怒。
在萊塔尼亞的貧民窟,時時刻刻都在和生存搏斗的仇恨,始終在锏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這份仇恨和屈辱,驅使著她不斷的活下去,直到她遇見那個改變她命運的人。
但今日的美好,不代表就可以讓她忘記過往的仇恨。
而如今,令她憎恨的萊塔尼亞的最高領導之一,就在她的面前。
锏,也要完成自己的復仇。
“锏,當心一點。”
完全理解锏的心思,因此沒有阻攔她的陳祈,只在锏經過的時候,不動聲色的提醒了一句。
而這句最簡單不過的話語,卻是讓锏的動作都小小的頓住了一下。
“……放心,祈。”
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意的锏,也是以最輕松的語氣回應了他:
“當初你在貧民窟告訴過我,未來,我將會成為可以和雙子女皇抗衡的強者。”
“我得感謝你,祈,你真的讓我站在了力量的頂峰,讓我與從前從未想過的強者交手。”
“而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說罷,锏重新將目光投向了面前舉槍的黑女皇,不再有一絲遲疑和顧慮的向前走去。
而黑女皇,冷冰冰的望著那渾身上下沒有一絲源石技藝波動的锏,這位人造的巫王克星知道,锏對自己來說,并非最好的對手。
但她的眼眸依然難掩一絲輕蔑,淡淡問道:
“連源石技藝都用不了的殘次品,你真的覺得,你能贏我?”
“必須能。”锏的回答十分的干脆利落。
黑女皇的羞辱,讓锏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殘忍、亢奮的笑意。
那是她在貧民窟時,在見到值得一戰的對手時,才會流露出的笑意。
這預示著,接下來這場戰斗,將會是一場毫無留手,你死我活的拼殺。
“做好覺悟了嗎?人造的女皇大人。”
锏調侃著的輕蔑一笑。
“準備拿出你吃奶的勁,來和我搏殺一場吧。”
“啊,不過你也沒有母親,所以你大抵不知道那是什么感受?”
“無父無母,又沒有人教的你們,估計心里面連人性都少得可憐吧?被一直庇護的民眾拋棄,也是理所當然的。”
“——巫王的余孽,找死!”
锏獻上了她遲到的羞辱,深深刺激到了黑女皇那高傲的神經。
一時間,就好像感應到了它們主人胸中的憤怒一般,紫色的火焰燃燒的愈發猖獗。
仇恨與仇恨。
武藝與法術。
天生的武者與巫王的克星。
廝殺,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