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伸出手指,逗弄自己的孩子。
“不哭不鬧,真乖呀。”
她臉上的笑意止不住。
然而她看到劉婆子一副欲言又止、略帶凝重的神色。
“劉嬸,怎么了?”
馬姝婕疑惑。
劉婆子知道早晚要說出來,便沒有隱瞞:“夫人,可能是我判斷錯了。咱家孩子什么都好,就是…看不見。”
看不見?
馬姝婕眉頭皺起,看到劉婆子給她演示:不論怎么在孩子面前揮手,孩子就像看不見似的,雙眼瞳孔沒有任何反應。
“夫人,這種情況我也沒見過,孩子各方面都很健康,就是眼睛沒反應。過兩天就自己好了也說不定,或者您請名醫、仙醫看看?”
劉婆子畢竟只是接生婆,生孩子難產的問題她碰到很多,而這種天生失明的她從未遇見過。
“嗯,我會請大夫給他治的。”
馬姝婕看著眼前可愛的嬰孩,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就算沒有治好,以徐家的家勢,哪怕看不見也不影響生活,照樣有人伺候、衣食無憂。
由于劉婆子事務繁忙,沒有久留,告辭離開。
裹在襁褓中的嬰兒被交到英子懷中。
英子歡喜地抱著孩子:“以后咱家有少爺了,小少爺,小少爺?”
孩子咿咿呀呀回應著。
她走出房間,將孩子抱到徐孝云和張彩霞面前。
“我孫子真好看吶,這大眼睛,隨我。來,爺爺給你準備的長生鎖。”
徐孝云將一個精致的純金長生鎖放在嬰兒懷里。
“來,給奶奶抱抱。”
張彩霞迫不及待從英子手中接過孩子。
“英子,英子”
房間里傳來馬姝婕的呼喚。
“來了夫人。”
英子走進房間。
“我怎么忘了安排丫鬟,姝婕剛生產,還多了個孩子,之前丫鬟不夠用了。”
徐孝云說著,連忙去安排多派兩個丫鬟來照顧馬姝婕和孩子。
片刻后英子走出房間,眉宇間帶著擔心和心疼。
她將嬰兒的情況告知徐孝云和張彩霞。
“什么?看不見?”
徐孝云試探過后,發現果真如此。
“我這就去請人。”
他連忙轉身離開。趁著孩子剛出生,盡快診治,說不定能治好。
凡人郎中、名醫來了不少,沒一個能治好孩子,甚至診斷不出病癥所在。
徐孝云只能去請仙醫。
可他不修仙,沒有靈石,于是找徐福貴幫忙。
徐福貴和佳珍居住的宅院。
房間里,徐福貴抱著個三歲孩童。
“禮森,來,太爺爺陪你玩。”
他趁著周圍沒人,將徐禮森抱進臥房、關上門。
手掌放在其頭頂:“我徐福貴曾孫徐禮森,已滿三歲。愿其平安順遂,萬事亨通…”
子嗣血脈氣息滋養家族寶樹。
寶樹的第一根枝杈,代表徐孝牛。
枝杈后分出的第一根枝杈,代表徐忠磊。
此枝杈末端又冒出一根嫩綠的新鮮枝杈,正是徐禮森。
因為徐忠磊成婚晚,所以作為“長曾孫”的徐禮森才三歲。
前段時間他就過了三歲宴,徐福貴最近才讓徐孝牛把他帶來。
“老四的兒媳婦快生了,忠磊的媳婦懷上了二胎,忠一的媳婦懷三胎了,還有忠耳、忠叁……”
徐福貴心中盤算著,他孫子忠字輩就有十人,到了曾孫禮字輩只會更多,更別說玄孫義字輩。
十幾二十年后,他們徐家就不缺人了。
到時候僅是收取子嗣血脈的氣息就需要耗費一番功夫。
“爹,爹”
這時候外面傳來徐孝云的喊聲。
徐福貴抱著禮森走出門:“老四,怎的了?”
“爹,我兒媳生下一男娃,身體其他方面健健康康的,就是看不見。來了很多名醫都治不了,我想請仙醫去。”
“看不見?”
徐福貴疑惑,順手取出十枚靈石交給徐孝云:“不夠的話再找我要。我讓忠澈去一趟,看他能不能幫上忙。”
“好。”
徐孝云收好靈石,去請仙醫。
章陀來到百壑山,為馬姝婕的孩子診治。
他沒想到此嬰孩一波三折,竟是還有后續。
“真是怪事。”
他經過詳細檢查,沒發現嬰兒的任何問題。
也就是說,他查不出原因。
分明孩子健康得很,怎么看不見?
章陀知道馬姝婕懷孕時候的情況,因此做出推測:當時雖說救活了胎兒,但還遺留了一些毒素。
這些毒素存在的時間太長了,以至于和胎兒融為一體、影響了眼睛的發育,使得他生下來就看不見。
章陀無能為力,治不好:那些毒素早已不存在、被孩子吸收殆盡,無法清除。
就連仙醫都束手無策,徐家眾人只能無奈放棄。
徐忠澈同樣沒辦法,他沒聽說過給失明之人治眼睛的靈丹或藥丸。
一段時間后。
馬姝婕的住處。
她給孩子喂過奶,將其抱在懷中輕輕搖晃:“小燈籠啊小燈籠,看不見也不怕,娘就是你的眼睛。”
“小燈籠”,這是她給孩子起的小名。
這時候英子走進門:“夫人,高老爺和太老爺來了。”
徐孝云在英子口中是“太老爺”,徐福貴是“高老爺”。
高老爺?
馬姝婕連忙站起身出門迎接,她平時很少見到徐福貴。
門外,徐福貴身后跟著徐孝云。
他是專程來看孩子的。
“拜見爺爺。”
馬姝婕跟隨徐忠鈔的稱呼,叫徐福貴“爺爺”。
“快快免禮。”
徐福貴看著其懷中嬰兒,瞇著眼和藹笑道:“可否給我抱抱曾孫?”
馬姝婕沒有猶豫,忙將孩子抱給徐福貴。
“真可愛。孩子,我是你太爺爺。”
徐福貴抱著白皙可愛的嬰兒,見其對聲音很敏感,雙眼雖大、瞳孔中卻是毫無波動。
他轉身看徐孝云:“老四,你跟我來。”
說完他轉身走進房間,讓徐孝云關上門。
房間里只剩下二人和孩子。
“仙醫治不了,忠澈沒辦法,我倒是還有個辦法。”
“爹,您有什么辦法?”
徐孝云眼前一亮,連忙追問。
“練武,修仙。”
徐福貴低聲說出這四個字:“武道入先天,可滋生內勁、洗筋伐髓。
修仙的話,引氣入體、開辟丹田,更有脫胎換骨、煥發新生之效。或許可以治好他的眼疾。”
由于徐孝云沒有踏上先天境界,也沒有修仙,無法體會徐福貴所說的“洗筋伐髓”和“脫胎換骨”。
但他相信徐福貴所說的話:“爹,以咱家的資源,他練武到先天不難,練出靈根再修仙,或許真能重見光明。”
“他看不見,練武修仙會麻煩些。”
徐福貴看向懷中嬰兒:“孩子,就算再難,你也得踏上修仙路。”
這是他們徐家誕生的第一個先天“殘缺”的族人。
“老四,你喚姝婕進來。”
馬姝婕走進房間,束手而立。
“孩子有名字了嗎?”
“小名叫燈籠,還沒大名。”
馬姝婕知道,在大家族里取名是大事,她雖然在小家庭中管事,可她畢竟不姓“徐”,給孩子取名的事情不適合她來做。
“孩子雙眼看不見,我希望他心如明鏡、明辨世間善惡是非,就叫禮鏡吧,如何?”
徐福貴心血來潮,給孩子取了個大名:徐禮鏡。
“謝爺爺賜名。”
馬姝婕滿口答應。
云澤山。
一年前靑丘山導致地脈震動,云澤山的靈脈品階提升了一些。
薛家當時用計謀、給藍云楷毒丹,是藍家覆滅的罪魁禍首。
在藍家被圍攻的當晚,薛家趁機撈了不少資源好處。
資源加上靈脈提升,薛家的勢力更大了。
此時,云澤山中用來培養“主藥”的黑沼山。
筑基境薛藝渺正在進行一項重要的流程。
在她面前,是稱號“夢魘”、“銀鈴”等十幾位經過重重篩選活到現在的重要人物。
其中“夢魘”是地位最高的,她是“主藥”。
其他人則是為薛家辦事、在暗中抓人的“魔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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