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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金丹真人

  在嚴弈謹用神識四處查探的時候,徐孝厚便發現了他。

  徐孝厚和徐忠汐一直在防備他,時刻警惕他的到來。

  嚴弈謹的神識練氣修士難以察覺,但筑基境的二人細心之下,并不難察覺到。

  因此當嚴弈謹欲要對禮淵搜魂時,徐孝厚和忠汐毫不猶豫地出手了。

  “叮”一聲脆響。

  無影飛劍應聲倒飛。

  嚴弈謹有和控劍修士對戰的經驗,區區一柄飛劍傷不到他。

  他《兩儀劍指訣》的劍氣比靈器飛劍更快。

  緊接著,幾簇冷白色的火焰飄向嚴弈謹。

  他隨手激發幾道劍氣,將火焰在空中沖散。

  事已至此,他沒必要再隱藏,索性懸浮于空中。

  “二位道友且慢,你們不是我對手,不妨我們開誠布公談一談。”

  他目光望向遠處的徐孝厚和忠汐。

  在此之前,徐福貴交代過徐孝厚:最主要的任務是拖住嚴弈謹,拖延時間,而并非戰勝他。

  以徐孝厚和忠汐二人實力,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敵得過嚴弈謹。

  徐孝厚假裝不知道嚴弈謹的身份、不知道他害死忠垚:“敢問這位前輩是何人?為何趁夜里潛入我家族地盤?”

  “哦?”

  嚴弈謹見對方不認得自己,這倒是方便他隱藏身份了。

  等他將秘法弄到手,就將百壑山屠殺干凈。

  “我只是一無名散修,不值一提。前來你徐家百壑山,是有事相求。”

  “什么事?”

  “我聽說你家有一門秘法,能讓無靈根的凡人練出五系靈根、踏上修仙之路。我有個最疼愛的兒子,從小體弱多病,如今剛過四十歲就屢屢犯病,命不久矣。

  他若是能修仙就好了,以靈氣洗筋伐髓、改善體質,再活六七十年不成問題。”

  嚴弈謹的話語稍顯客氣。

  卻見徐孝厚神色微變,道:“這位前輩,你找錯地方了。我家里怎么可能有這種秘法。”

  “呵,你就別隱瞞了。我既然找上門來,肯定是早已查清楚。徐家四十年前還是百壑村的農戶,短短幾十年發展到如今程度,還有幾位筑基大修士。

  靠的不就是秘法么?”

  嚴弈謹當面戳破徐孝厚的話。

  “這……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是帶著誠意來的,你徐家若是愿意將秘法賣給我一份,價格好商量。可若是不愿意,我就只能搜魂強取了!”

  嚴弈謹散發著筑基五層的氣勢,狠厲地威脅道。

  他是擔心徐家寧死不屈、魚死網破,寧愿死也不讓他得到秘法,這才虛以逶迤,騙徐家說要花費靈石購買。

  只要秘法到手,他肯定會殺人滅口。

  徐孝厚和忠汐對視一眼,眼神中充滿恐慌。

  只見徐孝厚低聲道:“前輩,此等秘法的意義不用我說,想必您十分清楚。事關重大,請容許我族人們商討一番。”

  嚴弈謹眉頭一皺,他擔心徐家的人耍什么花招。

  他突然而至,對方沒有應對的余地,只能交出那等秘法。

  可若是他給徐家留時間,說不定就找來什么救兵、大人物。

  “有什么好商議的。你們就兩個選擇,要么將秘法賣我一份、可活!

  要么不給,那就是死!等我殺光你們族人,挨個搜魂。”

  他沒有給徐家拖延的機會。

  “我們賣、賣!”

  在生死存亡面前,徐孝厚貌似沒有選擇的余地。

  “前輩想出多少靈石購買?”

  “這等秘法,不好估價啊。一萬靈石,如何?”

  嚴弈謹隨便說了個數字,反正只是騙對方交出秘法。

  “前輩,一萬靈石買這門秘法,有些少了。兩萬靈石怎么樣?”

  徐孝厚與其討價還價。

  “哼,我愿意花靈石買已是仁至義盡,否則我盡可以大開殺戒,強搶!”

  嚴弈謹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意思。

  “前輩,這門秘法是我家族賴以發展的秘密吶。毫無副作用和代價地讓普通人擁有靈根、踏上修仙路,這種秘法賣多少靈石都不為過。

  一萬靈石實在是少了,再加點吧。”

  “那,一萬三……”

  嚴弈謹腹誹著,當真能毫無副作用和代價的讓凡人修仙?其價值何止幾萬靈石。

  “一萬五千靈石吧。”

  “好,就一萬五千靈石。把你家秘法的原本拿出來給我看看先,驗一下貨。”

  嚴弈謹懶得再討價還價,答應了徐孝厚的出價。

  “前輩還是先付靈石吧。”

  “我身上哪里帶著一萬多靈石?”

  嚴弈謹的儲物囊里沒有這么多靈石。

  “那還是等前輩湊夠了靈石咱們再交易吧。”

  “我有靈器和靈丹抵賬,如何?”

  嚴弈謹算了算,自己儲物囊中的各種資源加起來,能湊夠一萬五千的靈石。

  “抵賬?當然可以,只是在下見識淺薄,怕分辨不出其價值。”

  嚴弈謹意識到不對勁,他在這里和徐孝厚浪費口舌,難道不就是拖延時間?

  他不會真的拿出一萬五千靈石來購買秘法,也不會放過徐家。

  同樣的,徐家不可能輕易交出保命的秘法。

  目前這門秘法就是“護身符”,秘法暴露了,那徐家的死期就到了。

  “既然你們徐家心不誠,就休怪我不客氣!”

  說著嚴弈謹伸手、劍指指向徐孝厚的胸口。

  徐家兩個筑基境,留下一個活口就行。那些練氣修士,留下練氣初期和練氣中期的活口。

  他估摸著徐家的大部分修士都有“封魂術”保護泥丸宮。

  兩道劍氣從指尖迸發,飛射向徐孝厚。

  一面盾牌上亮起火黃色的紋路,飛到徐孝厚身前。

  正是忠汐操控的中品防御靈器:四合火靈盾。

  “鏗鏗!”

  四合火靈盾擋下兩道劍氣,在空中微微震顫。

  以中品防御靈器的品階,難以被嚴弈謹損壞,但忠汐和嚴弈謹的境界差距太大了。

  “住手——!”

  一道聲音從天邊響起。

  眾人聽到聲音的時候,那人的身影比聲音更快、已經近在頭頂上方。

  聶廷鈞前來的速度很快,比徐福貴預料中更快一些。

  早在嚴弈謹殺害忠垚、潛伏在百壑山附近的時候,聶廷鈞就從垣黎城出發了。

  其筑基圓滿的境界,速度比尋常筑基快得多。

  “何人?”

  嚴弈謹大驚失色,剛質問出聲,就立馬顫顫巍巍住口了。

  前來之人,是郡守大人!

  徐家什么時候喊來了郡守大人?

  難道他們之間有什么關系?

  嚴弈謹心思急轉。

  郡守聶廷鈞出現在這里,意味著他的一切如意算盤都落空了。

  但他不甘心,這秘法的價值,遠不是筑基境可以守得住的。

  “嚴副將”

  聶廷鈞淡然開口,他心中慶幸來得及時,沒有看到徐家血流成河的場景。

  他從高空中緩緩降落,懸浮在眾人頭頂上空幾丈的位置,居高臨下俯視眾人和百壑山。

  “下官拜見郡守大人。”

  嚴弈謹恭敬行禮。

  “嚴副將,你在此作甚?”

  聶廷鈞質問道。

  其實剛才,他心中有過念頭:將嚴弈謹當場斬殺,防止秘法的秘密泄露出去。

  但他關鍵時刻猶豫了,最后放棄這個想法。

  既然嚴弈謹早已知曉徐家秘密,是否留了什么后手?

  若是殺了嚴弈謹,不僅秘密暴露,還傳出去“聶廷鈞為了秘法殺害仙官郡營副將”,那他的名聲會受到很大影響。

  他是個很愛惜自己名聲的人。

  身為郡守,無故斬殺麾下仙官。

  若是傳出去,或是嚴家的人告狀到鎮南府要求徹查真相,那聶廷鈞這個郡守的位置就坐不安穩了。

  聶廷鈞身為金丹家族誕生的天才,其行事風格和尋常的散修不一樣。

  他愛惜名聲,在乎道理,沒有“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行事作風。

  他生下來就不缺資源,又有妖孽般的天賦,該有的資源,都是他憑借自己的本事爭取到的,無需下作手段。

  而嚴弈謹這類人則截然不同。

  對嚴弈謹來說,名聲算什么,先把實力提升上去,名聲自然就好了。

  誰敢說他壞話?把說壞話的人除掉就行了。

  對于徐家之事,嚴弈謹也是如此作風:將秘法弄到手,除掉徐家即可。

  至于事情敗露之后的應對,到時候再說,反正先把好處拿到手。

  聶廷鈞并沒有將徐家、嚴家全部滅門的打算,因此才愿意在此說話。

  否則,換個心狠手辣、不擇手段之人,知道有這種秘法,肯定會生靈涂炭、血流成河。

  “郡守大人,那個、我……”

  嚴弈謹面對聶廷鈞的質問,一時語塞,難以回答。

  “行了,不用說了。此事與你無關,你不可多言,回去吧。”

  聶廷鈞心里清楚,若是他不來,徐家怕是會被嚴弈謹滅門。

  這些沒有底蘊的弱小筑基家族,很容易做出這種為爭奪資源滅人滿門的事。

  他隨意擺了擺手,示意嚴弈謹離開。

  既然徐家要把秘法獻給他,那他會遵守承諾,庇護徐家安全。

  至少明面上,他這個郡守會保護徐家。

  至于嚴弈謹透露徐家的秘法?

  聶廷鈞不在意,這秘法到了他家,安全得很,他敢保證無人敢去他家強搶。

  前來的路上他想通了,一門誕生五系靈根的秘法罷了,說珍貴很珍貴,可也沒有那么珍貴。

  別說五系靈根,就算高等靈根秘法,金丹家族里也有。

  有些甚至盛名在外,也沒見哪個不長眼的去別人家里搶。

  什么樣的實力,守護什么樣的資源和秘密。

  幾個筑基守護不住的秘法,他鎮南府聶家守得住。

  “我……好。”

  嚴弈謹低下頭,心中已經有了想法。

  聶廷鈞讓他走、他不敢反駁,只能乖乖離開。

  但他肯定不會錯過這次機緣的。

  在聶廷鈞面前,他連爭搶的資格都沒有。

  且不說他個人實力和聶廷鈞是天差地別,就聶廷鈞背后的金丹家族更是他仰望的存在。

  “郡守大人!”

  徐孝厚連聲道:“此人殺害我侄兒徐忠垚,請為我們做主!”

  他心里一直記著徐忠垚的仇。

  既然郡守都到了,沒道理不讓其做主對付嚴弈謹。

  嚴弈謹恍然大悟,徐家的人知道他!

  剛才的一切,都是徐家在拖延時間。

  意識到被耍的他臉色難看,眼下卻是不能發作:“郡守大人,我不認識什么徐忠垚。是徐家污蔑我。”

  關于徐忠垚之事,他很淡定。

  說話做事講究證據,什么證據都沒有,憑什么說他殺的人?

  “你有何證據,證明他殺了你侄兒?”

  聶廷鈞詢問。

  “這……肯定是他,除了他,還有誰會害我侄兒。他肯定是覬覦我家秘密,殺我侄兒搜魂。”

  徐孝厚氣得伸手指著嚴弈謹。

  “我堂堂郡營副將,怎會殺害無辜之人。我勸你別亂說,否則我告你誹謗污蔑!”

  嚴弈謹當然不可能承認。

  “夠了。”

  聶廷鈞冷冷地打斷二人,他知道徐家拿不出證據。以嚴弈謹的手段,肯定做到毫無痕跡。

  他擺擺手:“既然沒有證據,嚴副將可以離開了。”

  “下官告退。”

  嚴弈謹飛身離開。

  現場只剩下聶廷鈞和徐家之人。

  “你徐家家主何在?”

  聶廷鈞環顧四周,見徐家有兩個筑基一層,還有十幾個練氣期修士。

  徐福貴上前行禮:“拜見郡守大人,小修徐福貴,是徐孝牛他爹。是我讓他將樁功之秘告知郡守大人,請求郡守大人的庇護。”

  “好,不錯。”

  聶廷鈞打量著徐福貴,沒想到徐家做主的只是個練氣期修士。

  在生死存亡時刻,能有這種決斷,實屬不易。

  也幸好徐家找對了人,尋求聶廷鈞的庇護。

  若是換了個人,結局就不好說了,大概率是徐家從世界上消失、就像沒有存在過。

  嚴弈謹飛離之后,在百里之外停下來。

  他降落在一塊荒山上,從儲物囊珍而重之的取出一張傳訊靈符。

  此靈符并非普通的傳訊靈符,而是能傳訊三萬里的傳訊靈符。

  平常的傳訊靈符,只能在垣黎郡內傳訊,最遠能傳兩三千里。這是傳訊靈符效力的極限。

  而嚴弈謹這張傳訊靈符,能相隔三萬里傳訊,距離大大超乎平常的傳訊靈符。

  這張靈符,他保存了很多年。

  他認識一位金丹真人,這靈符能聯系金丹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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