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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弒兄屠爺

  “拓跋洪陽。”

  拓跋耀武直呼其大名,語氣中帶著不滿道:“垣黎郡出現這等大事,你這當伏魔司司長的一無所知,還得別人來告訴我?”

  “這……”

  拓跋洪陽啞口無言,他確實一無所知。

  但,這應該不怪他吧,他怎么可能知道垣黎郡所有家族的秘密。

  聽到拓跋耀武的指責,拓跋洪陽心里很不舒服。

  論輩分,他是拓跋耀武的“爺爺輩”,結果拓跋耀武出現的第一句話就是指責、語氣很不客氣。

  “對了,小嚴呢?”

  拓跋耀武環顧四周,沒看到嚴弈謹。

  遠在幾十里外的嚴弈謹感受到從空中飛過的金丹真人氣息,他正在趕來百壑山。

  片刻后嚴弈謹到達,遠遠地便高聲行禮拜見。

  “晚輩嚴弈謹,拜見耀武真人!七八十年未見,耀武真人還是如此英姿俊朗,讓晚輩羨慕吶。”

  見到拓跋耀武,嚴弈謹就像是見到了主心骨。

  拓跋耀武打量著嚴弈謹,數十年未見,嚴弈謹的氣息變化很大。

  “小嚴,數十年未見,你倒是看起來成熟穩重許多。”

  他以長輩的口吻對其寒暄兩句,說起正事:“關于此家族秘法之事,你有大功勞。對了,你是如何發現的,詳細說說。”

  傳訊靈符中沒有說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此時,當著拓跋耀武的面,嚴弈謹將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有些細節內容聶廷鈞都不知曉。

  徐家眾人在旁邊心情忐忑。

  他們不敢插話,只能聽著嚴弈謹將徐家的秘密公之于眾。

  別說金丹真人拓跋耀武,僅僅是筑基境中期的嚴弈謹他們就難以應對。

  如今金丹真人降臨,徐家的命運更加難以預測。

  他們似乎只能寄希望于聶廷鈞的承諾。

  徐家眾人中,唯有徐福貴沒有那么焦急。

  徐福貴想的是:若是徐家的秘密只有一個強者、或一個家族知道,會很危險。

  但是這個秘密知道的強者越多、家族越多,徐家反而越安全。

  《五行樁功》固然重要,但并非徐家最重要的秘密,哪怕送給別的家族也無妨。

  徐家最珍貴的,是徐福貴體內空間的家族寶樹。

  只要徐家傳承下去,就會越來越強大。

  拓跋耀武聽完嚴弈謹的話,若有所思。

  忽然開口道:“小嚴,這么說,此秘法的內容你還未曾得知?”

  嚴弈謹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受到一絲殺意。

  連忙點頭:“耀武真人,是的。我還沒來得及得知秘法,郡守大人便前來驅離我。”

  他的這番言論,引來聶廷鈞的白眼。

  聶廷鈞讓嚴弈謹守口如瓶,其卻是轉頭就找來了金丹真人。

  不管這件事如何發展,事后嚴弈謹在垣黎郡肯定難混下去了。

  “那就好。”

  拓跋耀武聽到嚴弈謹并不知道秘法的具體內容,打消了對嚴弈謹滅口的想法。

  一碼事歸一碼。

  嚴弈謹的功勞是功勞,但若是他知道了秘法,那拓跋耀武肯定會滅口。

  此秘法,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最好只有拓跋家族的人知道。

  拓跋耀武又看向聶廷鈞:“你是聶家的?”

  “是,耀武真人。在下垣黎郡郡守、聶家聶廷鈞。”

  聶廷鈞表面上對拓跋耀武恭恭敬敬,骨子里卻還是有幾分不卑不亢。

  論實力,他肯定被拓跋耀武碾壓。

  但以他的身份和家族背景,拓跋耀武也不敢拿他怎么樣。

  “徐家秘法的內容,你知道了?”

  拓跋耀武皺著眉頭,他不知道該拿聶廷鈞怎么辦。

  其實他有將聶廷鈞當場斬殺滅口的念頭,但他知道這樣的話會闖下大禍。

  聶廷鈞,垣黎郡一郡郡守,又是聶家的筑基圓滿境族人。

  不管是其在朝廷的仙官身份,還是家族背景,拓跋耀武都難以承擔斬殺他的后果。

  若是真正的至寶,或許值得拓跋耀武付出代價、擊殺聶廷鈞。

  但一門他還不清楚真正作用的秘法,不必承擔這么大的代價。

  “回真人,我只知曉一半,還未完全知曉。”

  確實,聶廷鈞的五行樁功還沒徹底記住,配套的五行靈藥湯煉制之法還沒得知。

  “只知曉一半?”

  拓跋耀武得知這個消息,心情放松許多。

  “小聶,既然我已到場,這秘法還是歸我們吧。你們盡管離開,此事你們就當從未知曉過。”

  他當即揮了揮手,示意嚴弈謹和聶廷鈞離開。

  這徐家的秘法,歸他們拓跋家族了。

  “耀武真人,這……恐怕不妥吧。”

  聶廷鈞肯定不會如此輕易離開。

  “嗯?”

  拓跋耀武的金丹真人威壓憑空增加,壓在聶廷鈞的身上。一個筑基境的,敢當面違背他的意愿?

  幸好聶廷鈞并非普通的筑基境,否則這金丹真人的威壓他都承受不住。

  “耀武真人,我聶家的海平真人正在趕來的路上,應當不超過一個時辰就要到了。”

  聶廷鈞沒有隱瞞,搬出自己家族的靠山。

  既然拓跋家族來了金丹,那聶家肯定也要來個金丹真人,與之抗衡。

  徐家的秘法,怎么可能憑白讓給拓跋家族。

  聶家前來的是聶海平,和聶廷鈞很熟悉,且其三紋金丹的境界可以壓制拓跋耀武一頭。

  “海平真人?”

  拓跋耀武沒見過聶海平,但他聽說過聶海平的名號。

  聶海平成名的時間比拓跋耀武久遠許多,境界比他高一些。

  得知聶家同樣有金丹真人趕來,拓跋耀武心中思忖。

  再從拓跋家族請來幾位金丹真人?

  值當么?

  為了這一門秘法,將拓跋家族的金丹和聶家的金丹真人都請到現場來個當面對峙和談判?

  拓跋耀武覺得沒必要。

  比較兩個金丹家族的綜合勢力和名聲,明顯拓跋家族要強一些。

  因此,哪怕聶海平來了,拓跋耀武覺得還是自己更有話語權。

  就這樣,拓跋耀武靜靜等待著聶海平的到來。

  他沒有趁機詢問徐家眾人關于《五行樁功》的秘密。

  此門秘法,他是否要弄到手,還未可知。

  若是聶家愿意付出足夠的代價,他可以舍棄這門秘法。

  所以他沒有提前逼迫徐家交出秘法內容,到時候反而沒了周旋的余地。

  一個半時辰后。

  三紋金丹真人,聶家聶海平前來。

  比聶廷鈞所說的時間晚了不少。

  聶海平穿著一襲白衣,從空中翩翩飄落,其境界比拓跋耀武高,氣勢卻沒有那么攝人心魄。

  但其氣質飄然若仙,白須飄逸,更顯金丹真人的出塵氣質。

  在場眾人除了拓跋耀武之外,紛紛拜見行禮。

  聶廷鈞恭敬中帶著幾分笑意:“拜見海平真人。”

  堂堂三紋金丹的聶海平,竟是給聶廷鈞回禮拱手:“廷鈞小爺,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論輩分,聶廷鈞是聶海平的爺爺輩。

  “多謝海平真人掛念,我挺好……”

  聶廷鈞和聶海平在族里的時候就經常來往,彼此熟悉。

  由于聶廷鈞來了垣黎郡,二人許久沒聯系,只是逢年過節用傳訊靈符問候,因此見面之后難免敘舊幾句。

  被晾在一旁的拓跋耀武不耐煩,出聲道:“呵,這是哪家的真人這么大的架子,這么片刻時間對我不聞不問。”

  聶海平看向拓跋耀武:“我三紋金丹,論境界修為比你高,論年歲比你大。我降臨至此,你也沒打聲招呼啊。”

  拓跋耀武不情愿的拱拱手:“拓跋家族,拓跋耀武,見過海平真人。”

  聶海平倒是坦蕩,客客氣氣回禮,只是語氣中的揶揄讓拓跋耀武差點吐一口血:“聶家,聶海平。道友就是拓跋家族的耀武真人?

  久仰大名吶。

  外界盛傳耀武真人弒兄屠爺,今日得見,我發覺耀武真人儀表堂堂、器宇軒昂,外界必然是瞎傳、有人誣耀武真人的名聲。”

  聽到“弒兄屠爺”四個字,拓跋耀武的臉色變了。

  他最討厭聽到的就是自己的這個名號。

  不僅在拓跋家族之外流傳甚廣,就連在拓跋家族內也有很多人在傳。以至于族內很多普通族人對拓跋耀武懼怕,而那些境界高、地位高的族人一直對拓跋耀武頗有微詞。

  弒兄屠爺,此事確有發生!

  謊言不可怕,真相才是快刀。

  拓跋家族太大了,族人眾多,九榮城足有百萬人口。

  家族發展到這種規模,如此龐大,內部的親戚關系錯綜復雜,同樣講究血緣關系和人脈。

  拓跋耀武出生時候是四系雜靈根的資質,并不算出色。

  而他的出身,是九榮城一戶普普通通的拓跋家族族人,其直系中許多年沒有出現過地位高的強者,就連出現個有靈根的修士都少見,更別說什么筑基大修士乃至金丹真人。

  這樣的出身,意味著拓跋耀武不可能有多少資源扶持。

  拓跋家族這么大,而資源是有限的,意味著家族內部也要爭奪資源。

  好在拓跋家族有完整的規定和選拔流程,且有些規矩比較嚴苛。

  幸好,拓跋耀武這樣的人有發展和提升自己的機會。

  只是他太狠了。

  他練氣七層的時候,與自己的親堂哥參加族內的斗法比試。

  那場比試很重要,因為爭奪的是筑基丹!

  拓跋家族大量的練氣后期族人參與這場斗法比試,族內的規定是必須四十歲以下的練氣七層修士斗法比試。

  在斗法擂臺上,拓跋耀武失手、擊殺了自己的親堂哥。

  說是“失手”,其實也不算是。

  只是他為了自己的前途,足夠狠。實力差一些的他,為了獲勝,沒有留手的使用了一招副作用極大的殺招。

  那一招,他本就沒有留手的打算。

  他堂哥是生是死,全憑運氣。

  可惜他堂哥運氣差了些,死在他手下。

  他“弒兄”之名就是這么來的。

  由于是擂臺比試,公平競爭,他也不是實力處于絕對領先、故意下殺手,便沒有受到家族的懲罰,但“弒兄”的名聲是傳出去了。

  第二次是筑基境爭奪秘法,是類似的場景。

  拓跋耀武的對手并非他親爺爺,只是按照輩分來算是他的爺爺輩。

  對于自己實力的提升,拓跋耀武是不遺余力的。

  于是乎,那次他動用從別處修行來的魔道秘法,擊敗了對手、廢了對方的丹田靈臺。

  對方不堪被廢除修為的打擊,于幾日后自盡身亡。

  就這樣,拓跋耀武得到了“屠爺”的名聲。

  這次他因為私學魔道秘法,受到了家族的懲處。

  除了這兩次比較嚴重的事情,拓跋耀武一路修行到金丹境,在族內觸犯的族規可不少。

  因此族內有些人對他“頗有微詞”,看不慣他。

  好在他如今是金丹境,是族內少數幾個站在頂端的人物,是撐起拓跋家族的人。

  再加上他現在收斂多了,族內也沒有他需要用盡手段爭取的資源,名聲才漸漸好了些。

  但,時至今日,在外面聽別人提到“弒兄屠爺”這四個字,拓跋耀武依舊臉色難看。

  “海平真人,咱們言歸正傳。此秘法,你們聶家也要爭?”

  拓跋耀武轉移話題,因為他面前的人是境界比他高的金丹真人。

  若是筑基境的散修敢在他面前提到“弒兄屠爺”四個字,他保準讓其瞬間斃命。

  “當然。這等神奇秘法,我聶家也很感興趣。”

  聶海平收到傳訊靈符匆忙趕來,其實他連秘法的具體情況都不知道。

  但,拓跋家族要爭,他肯定也要爭。

  “那你說,一門秘法,咱們兩家如何分?”

  拓跋耀武想聽聽聶海平的意思。

  其實他肯定想獨吞,否則一門秘法兩個金丹家族都會算怎么回事?

  “等我先了解清楚。”

  聶海平視線掃過,注意到徐家眾人。

  “擁有秘法的那個徐家?來個人說說,你們的秘法是怎么回事。”

  “我來說吧。”

  徐福貴此時是最鎮定的。

  “我家祖上傳下來的一門武道樁功,名《五行樁功》,我爹死之前傳給我的。他說我家要是有機會的話,就好好發展,若是時機不合適再一輩輩傳下去。”

  他先是給五行樁功編了個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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