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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森穿行于黑暗之中,凜冬和凱恩緊隨其后,這是一種新奇的體驗,周圍寂寥無聲,腳下踩在虛空之上,就像是行走于這個世界之外。
不知過了多久,黑暗的盡頭漸漸傳來了動靜。
電閃雷鳴,夾雜著物體破碎的聲音,伊森循著聲音的方向靠近著,不多時,他還能依稀聽見交談聲,語氣很急促。
他身側的青發少女抬起手,又是一道“傷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三人眼前形成,龜裂的部分擴散成了一扇門,當光從另一端照射進來時,他們終于看清了騷動的源頭,還伴隨強烈的震蕩。
這個世界都在那墜落的火球之下猛烈搖晃,地面被砸出了一個深坑,恐怖的火浪頃刻間就吞噬了向前進發的部隊,在地上留下了一個深達十米的巨坑,烏云籠罩了天空,閃電不時降落在荒蕪的土地之上。
這不是自然現象,而是元素塑能魔法。
能夠引發如此天地異象的,必定是一位極其強大的元素塑能師。
伊森就身處建筑二層,透過玻璃見證了戰場因元素魔法的降臨而發生的變化。
“還愣著做什么?戰爭領主讓所有人去指揮室開會!”
路過的軍官打斷了伊森的思緒。
這位軍官酷似人類,但一眼就能看出他和人類之間的差別,比如他身高近四米,身上的肌肉線條無聲地展現出了他的力量,他的臉上只有一只眼睛,橫貫整個額頭,眼白是紅色的,圓形的瞳孔酷似蛇瞳。
建筑內部的空間對他的體型來說實在太過擁擠,以至于軍官只能弓著身子行走。
他沒穿上衣,古銅色的皮膚上遍布猙獰的傷痕,這似乎是他榮譽的象征,胸膛處則是伊森在地下城見過的紅色符文。
他是凱薩洛斯的信徒。
軍官說話的口音很奇特,斷句的方式只能說……有自己對于語言的一套理解,好在這句話并不算難以理解。
“好,我們馬上到。”
伊森應了一聲。
“快,加快速度!”
雷厲風行的軍官在離開前還催促了一聲。
伊森很快就明白了他們現在的處境,這是一場正在進行中的戰爭,弗洛爾向他提到過勇氣的試煉的內容,在跨越了位面之后,他們會出現在某個曾經發生過的戰爭之中,不過他們恐怕很難從歷史中找到任何提示,因為這些戰爭都發生于第一紀元之前。
人類習慣于將那之前的漫長歲月統稱為黑暗時代,有關黑暗時代的歷史幾乎已經全部遺失了。
他們雖然在正位神與中位神的帶領下贏下了戰爭的勝利,但付出的代價也無疑是慘烈的,整個世界的地表都幾乎被摧毀了一遍,人口數量銳減,參戰的大多數人都死在了戰場上,只有極少數幸存者聚在了一起,在一個與世隔絕之處建立了學院。
緊接著,伊森發現了一個問題。
他環顧四周。
二樓看起來很忙,所有軍官都火急火燎地趕赴指揮中心,戰爭領主正在那里等他們,這些路過的軍官大多都以亞人為主,雖然有著人類的輪廓,但模樣千奇百怪,有的是人類與某種動物的混合,有的則是魔幻里的種族,比如長了兩個腦袋的食人魔,又比如渾身沾滿了黑色油脂的石頭人。
唯一的共同是他們身上都有著相同的紅色印記,說明了他們的身份。
他們都是凱薩洛斯的信徒。
杵在這里的伊森三人顯然被他們當成了自己人,即使他們身上并沒有沾上凱薩洛斯的符文,也并不妨礙這些軍官認出他們。
也就是說,他們加入了戰爭之父凱薩洛斯的陣營,立場是幫助這些亞人對付由正位神與中位神所帶領的人類部隊,對于這個時代的人類來說,他們正在進行一場擺脫舊神奴役的自由之戰。
想到這里,伊森大徹大悟。
再借鑒歷史,考慮到這場戰爭最后的結果……
他們仨,不妥妥的是戰犯嗎?
再加上他們三個外表看起來都是純血人類,與周圍奇形怪狀的亞人格格不入,若是真的在歷史中留下名字,恐怕還得背負上“人奸”的罪名。
有了此前在狼牙堡的經歷,伊森在對待“過去的幻象”時變得格外謹慎,他曾經就在猩紅瘟疫蔓延的城市里改變了瑪麗的命運,讓她從痛苦墮落的祭祀轉變成了與老巴抗爭了一輩子的生命神教圣女。
這是他們能在歷史書中看見的結果,然而被改變的絕不只有瑪麗一個人。
她研發的治愈手段一定改變了許多人的結局,那些本來患上猩紅瘟疫,注定要畸變成血肉造物的人們或許在生命神教的幫助下度過了相對安穩的一生,只是他們的名字并沒能像瑪麗一樣被寫進歷史書里。
但弗洛爾又明確指出,若想通過勇氣試煉,就必須贏得某一場戰爭的勝利。
他跟上了一位軍官的步伐,朝著指揮室走去,指揮室內的空間算不上寬闊,再加上許多亞人體形異于常人,他只看見黑壓壓的一片,前面的位置都被那些碩大的背影給擋住了,更讓人無法忍受的是滿屋子的體味和汗味。
猝不及防凜冬剛邁進半只腳就一把捂住口鼻,被熏得翻起了白眼。
她果斷地從作戰指揮室里退了出去,求助地沖伊森眨巴著眼睛,宛如一個在翹課前委托同桌幫忙記筆記的學生。
一番視線交錯,她雙手合十,眼神真摯。
這地方實在沒法待。
她并不擅長風元素魔法,沒法做到像伊森那樣自動過濾空氣。
她也和凱恩不一樣,很顯然,凱恩的嗅覺出了問題,建議過段時間去帝都的醫院檢查一下身體。
但事實上,伊森站在人群末端,只能看見巨人種的后背,一個激動的聲音正從人墻的夾縫中傳過來,這狹小的指揮室,再加上時斷時續的匯報聲,都喚醒了伊森內心某種強烈的熟悉感。
是的,此時此刻,亞人軍官正在向戰爭領主匯報戰況。
“元素塑能師的加入對我們來說非常不利,我的麾下目前已經有超過十支部隊全軍覆沒了。”
伊森猜測也許書桌上還平鋪著一張戰略地圖,說話的軍官正彎著腰,在戰略地圖上指指點點。
“沒關系,只要想辦法切斷他們與自然元素之間的關系,一切都會好起來。”
“酋長。”
“元素塑能師他們……”
“他們建造出了魔道網絡,神教給我們辦法都失效了,我們是不是被拋棄了?”
這一段話分別從三位軍官嘴里說出來,指揮室頓時鴉雀無聲,即將戰敗的負面情緒在房間里蔓延著。
事實上在伊森三人進屋前,他們就已經從駐軍的反應窺出了端倪。
當那巨大的火球從云端降落時,他們的眼中寫滿了恐懼。
這是他們無法理解的存在。
元素塑能師在這個世界并不少見,他們雖然通曉操縱自然元素的咒語,但本體孱弱,與元素塑能師作戰,只要能承受住第一輪傷亡,沖亂他們的陣型,他們就會淪為待宰的羔羊。
亞人們曾用這樣的作戰方式贏下過許多戰役,然而這一次,他們面對的是未知。
戰場上根本看不見元素塑能師的影子,只有天空隱約出現了一道缺口,緊接著如同隕石一般的火球就砸向了他們。
法術的威力也要比他們所知道的任何元素魔法都要猛烈得多,就連那些專門為了對抗元素魔法接受特訓的戰士也頃刻間就被燒成了飛灰。
他們還遭遇了大規模的雷擊。
這是在與未知戰斗,他們的兵力正在飛速損耗,可以預見的是,倘若這樣的戰局繼續下去,失敗已然成為了定局。
戰無不勝的凱薩洛斯信徒,難道真的要輸掉他們最擅長的戰爭么?
伊森在人群末端,聽著亞人們的小聲議論。
接下來發生的事和他所熟悉的場面發生了沖突,他聽見了骨骼扭曲的悶響,亞人們的議論就此停止,指揮室里鴉雀無聲。
而那位質疑神是否拋棄了他們的倒霉蛋已然倒在了血泊之中。
“無能,愚蠢,還敢質疑神的權威。”
戰爭領主細數著亞人的罪名,他威嚴的視線掃過了每一個臉色陰晴不定的軍官,“如果再有人說出如此大不敬的話,這就是你們的下場,現在,還有誰能為這場戰爭出謀劃策?”
回應他的是長時間的沉默。
“如果沒有,就回到你們的部隊,這將成為最后的戰役了,只要贏下這場戰爭,你們就名垂青史。”
很顯然,戰爭領主的雞湯療法沒能起到太大效果,指揮室內一片壓抑,從亞人們的表情來看,他們對戰爭領主的決定持敢怒不敢言的態度,他剛才的那一番殘暴的行為讓士氣更加低迷。
伊森不禁感嘆,這就是戰爭時期典型的錯誤示范。
這些亞人雖然智慧不足,但卻是凱薩洛斯部隊最主要的正面部隊,而能站在最前列,直接向戰爭領主匯報戰局的,無疑在亞人中有著極高的地位。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處決一位軍官,無疑會讓剩下的人陷入人人自危的狀態。
更糟糕的是除了給眾人灌了一口毫無溫度的雞湯之外,戰爭領主沒有提出任何能夠改變戰局的建設性意見。
軍官們作鳥獸散,除了已經被擰斷脖子的倒霉鬼。
他那接近四米的身軀如同爛抹布一樣倒在地上,和他相熟的亞人猶豫再三,最終也沒能鼓起勇氣,把這個倒霉蛋抬出指揮中心安葬。
這個熟面孔。
剛才火急火燎催促他們仨去開會的軍官永遠地離開了他們。
伊森覺得這一幕充滿了黑色幽默的色彩。
見臭烘烘的人群一股腦地涌現了門外,原本待在門口偷懶的凜冬頓時又跑進了屋子,她幾乎都要貼在伊森身上,不過這一次,她貪圖的不再僅僅是伊森的肉體,還有他那全自動風元素空氣過濾器。
伊森很快見識到了戰爭領主真正的模樣。
他很快懷疑這個坐在指揮桌前的東西能不能稱之為人類——亞人雖然模樣奇形怪狀,但至少還能看出人類的輪廓,然而戰爭領主就只是一個盔甲架子,他帶著頭盔,但頭盔下卻沒有皮膚和骨骼,只有一片黑暗。
當所有軍官離開后,頭盔移向了他們。
“你們有什么想說的?”
依舊是渾厚,而又低沉的聲音。
“我有一個點子。”
這一刻,凱恩已經等待多時,他無視了倒在地上的亞人軍官,走到了桌前,“為了贏下這場戰爭,我們需要更強大的武器,一些由神靈親自鑄造,扭轉戰局的武器!”
他的眼睛閃閃發亮,毫不掩飾自己的意圖。
戰爭領主沒有立刻回應,而是仰頭審視著他,“如果你得到了這把武器,你打算用它來做些什么?”
“摧毀魔道網絡。”
凱恩說道,“只要能摧毀魔道網絡,我們就能贏下這場戰爭的勝利,我和他們的看法不同,被壓制的局面只是暫時的,這對我們來說反倒是一件好消息。”
“好消息?”
凱恩的一番話成功引起了戰爭領主的興趣。
他很高興能在一片萎靡不振的士氣中聽到一些不同的聲音,無論凱恩能否實現他的承諾,都會為這死水一般的戰爭帶來些許活力。
“那些背叛者的擁躉們已經拿出了他們最后的底牌,只要能破解這張底牌,他們就徹底沒戲唱了。”
似乎連戰爭領主自己都沒意識到,當凱恩說出這一番話時,他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是下意識的舉動。
不過,他還有一個問題。
“你是怎么知道那些武器的?”
見指揮室里的氣氛變得有些緊張,伊森悄然退至門口,把門關了起來。
這個盔甲架子看起來脾氣很不好,如果一句話沒說好,就可能招來死亡——這是那位不知名的亞人大個子用生命為他們上的“最后一課”。
假如這是一場試煉……
那么戰爭領主便相當于給他們發布任務的重要NPC,贏下這場戰爭游戲的關鍵,就是破解魔道網絡。
凱恩句句都說到了點子上。
不過從歷史角度來看,凱薩洛斯的眷屬直到戰敗也未能找到破解魔道網絡的方法。
或許正是因為凱薩洛斯一直對這場戰敗耿耿于懷,才設下了這樣的試煉,讓后來者們不斷復盤,集思廣益,尋找破局的方法。
迄今為止,已經有許多人類給出了令凱薩洛斯滿意的答卷。
所以在對付人類一這塊還得看人類自己。
在窩里斗的本領上,伊森總是對人類給予高度評價。
不過,這場試煉似乎終究無法改變歷史,伊森只看見了一位戰敗的老年人被封印在一個沒有任何人知道的地方,一次又一次幻想著其他的可能性,聊以自慰。
“因為封印的存在,祂們的力量已經沒法直接降臨于這個世界了,否則以祂們的力量,摧毀魔道網絡根本算不上什么難事。”
凱恩繼續說道,“但是,神絕對不會拋棄他們的子民。”
伊森在一旁默默聽著,他突然發現凱恩也是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好手,他的一番慷慨陳詞讓戰爭領主非常受用,對于這種絕對忠誠的舊神造物而言,拍他們的馬屁不如直接稱贊舊神。
戰爭領主是點頭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伊森仿佛都要從頭盔下的陰影中看出一絲光亮來。
天吶,這簡直就是我!
他似乎從戰爭領主身上看出了這樣的情感。
凱恩所說的一切,都與戰爭領主的想法不謀而合,說出了他的心聲。
縱然有封印,縱然遭到了背叛,但造物主依舊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在為這個世界努力著。
正因如此,那些不忠誠的言論才顯得格外刺耳,讓他無法饒恕。
“武器便是跨越封印與位面最好的介質。”
凱恩提出了他的想法,“只要能將祂的力量注入武器之中,交付于合適的人選,贏下這場戰爭只是時間問題,而只要元素塑能師們潰敗了,我們就能向那些背叛者發起總攻,屆時他們將再也沒法專心維持封印的穩固,到了那時……”
凱恩忽然戛然而止。
他已經成功調動起了戰爭領主的興趣,讓這個盔甲人迫不及待地想要繼續了解計劃的全貌。
戰爭領主迫不及待地問道,“到了那時又會如何?”
“我們還需要一只精銳的,了解這個世界本質的小隊,他們需要最好能偽裝成人類的一員,深入敵后,在必要的時刻給予那些背叛者最后一擊,以確保能徹底撕碎封印。”
說話間,戰爭領主和凱恩的視線不約而同地落在了伊森和凜冬身上。
“這是一項光榮的使命。”
良久,戰爭領主說道。
熟悉的雞湯療法,加上毋庸置疑的命令式口吻。
這里便是戰爭領主的一言堂,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給伊森和凜冬拒絕的權力,“我們會配合你的行動。”
毫無疑問,這仨個是他們之中最像人的。
盡管亞人也能以投誠的方式混進人類陣營,據他所知,前線已經有許多亞人見戰爭局面不利向人類投降了,人類對于他們的加入持開放態度。
然而,投降的亞人注定沒法混進人類陣營真正的核心,他們只會信任真正的同類。
眼下,也只有這兩人才能完成這項艱巨的使命。
戰爭領主覺得相比于人類,他的管理理念更加先進——在這里,只要你展現出了足夠的價值,不論你來自什么族群,都會得到其他人的尊重。
唯一讓戰爭領主有些疑惑的,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如此信任這三個人類,愿意把如此重要的使命交給他們,但這些細枝末節的問題并不重要。
當他們看見這三個人出現在指揮室的那一刻,就知道他們是這場戰爭中最值得信賴的部下,甚至可能左右這場戰爭的發展。
“定不辱命!”
伊森說道。
這個命令正合他意。
雖然他一向主張種族和諧發展說,但眼下這里還有更吸引他的去處。
這個時代的元素塑能師們創造了魔道網絡,而他在之前的法師塔之行過后,也萌生出了重建魔道網絡的想法。
這無疑是意外之喜。
在動身前,伊森必須強調他對于亞人朋友們沒什么意見,絕對沒有歧視他們奇特的長相和過大的體味。
在凱恩的主導下,這場作戰會議進展得十分順暢,之后的部分則更多是關于“武器”的討論。
凱恩提出了一項計劃,并且成為了這項計劃的執行者。
離開作戰指揮室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后的事了。
踏出房門的那一刻,凱恩整個人仿佛都松弛了下來,他遠眺窗外。
那里依舊電閃雷鳴,駐軍逃回了設施,偌大的荒野上只剩下一個又一個深坑,還有那些大型戰獸的殘骸。
半晌,他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們現在一定有很多問題。”
如果換做其他人,他恐怕會用“你們信任我么?如果信我就不要多問”之類的謎語人方式搪塞過去,但在伊森面前,他打算不再隱瞞。
“沒想到,這場無聊的戰爭游戲還在繼續。”
凱恩感慨。
滑稽的同時,又讓他覺得有些悲哀,“你應該聽說過通過這場試煉的方法,魔道網絡是一切的關鍵,只要能摧毀魔道網絡,這場戰爭就會走向勝利——至少祂是這么認為的。”
迄今為止,已經有許多候選者做到了這件事。
看著一次又一次潰敗滅亡的人類聯軍,凱薩洛斯似乎能從中感受到些許的慰藉。
“但這全都是祂的自我滿足,戰爭的失敗無法被改寫,甚至就連祂也不知道這些計劃能否真的成功。”
凱恩的眼神閃爍出了一絲精光。
他相信以伊森的智慧,應當已經看清了這場試煉的本質。
與戰爭、勝利,乃至魔道網絡都沒有任何關系。
這場試煉的目的從來都只有一個。
“祂希望聽到一個好故事,合乎邏輯和情理,能夠說服祂,讓祂相信自己能贏下這場戰爭的勝利。”
哪怕,故事與勝利都是虛妄的。
就如同這個世界本身一般,是一場一觸即破的美夢。
沒有人比凱恩更了解這種感覺,也沒有人比他更有資格下判斷。
“這是我從你們那里明白的道理。”
凱恩轉過身,與伊森四目相對,他的眼神熾熱,“人的成長,就是戰勝不成熟的過去。”
這是一場試煉。
那最后的視線別有深意的掠過一直一言不發的凜冬。
“你們,也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