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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任何一個召喚師而言,對陣前布局都是必不可少的一環,正規的城主挑戰要求召喚師至少具備三個以上的魔物,在比賽開始前挑選出三只魔物出陣,召喚師必須考慮到戰術與魔物之間的克制關系,他們雖不直接上場,卻起到了更重要的智囊的作用。
“夏洛特,這場對決規則對你有利。”
白頭巾不知從哪拿出了一個告示板,用筆在上面涂涂畫畫著。
曾幾何時,他的夢想還是成為一名召喚師培訓師,指導出能夠奪得女王茶話會頭籌的學生,奈何他自身沒什么名氣,根本找不到學生,只能將他對于魔物豐富的知識運用到犯罪的領域來維持生計。
而現在,沒有比夏洛特更合適的學生了。
剛剛踏上冒險的新人,又是被白龍選中的命定之人,這種種身份疊加在一起,喚醒了白頭巾內心熄滅已久的熱忱。
“指定對手就是你最大的優勢,那只貓和章魚就是他最大的弱點!”
他飛快地在木板上畫上了卡通貓咪和迷你章魚的頭像,“它們一個是陸地種,一個明顯是海洋種,這兩者都不可能是飛龍種的對手!”
這便是無數召喚師對飛龍情有獨鐘的原因。
絕大多數地面種和海洋種魔物都極度缺乏對空手段,一旦遇上飛行種魔物,召喚師在戰術中就會不可避免地陷入被動,只能在飛行魔物發動攻擊的瞬間尋找機會,而作為自然界的平衡,目前已知的絕大部分飛行魔物的體型都很小,攻擊力相對薄弱,且幾乎沒有遠程攻擊的手段。
除了飛龍。
哪怕只是亞龍種,都在具備了飛行種優勢的情況下,排除了一切的弱點。
完美的魔物伙伴——這便是召喚師們對于龍類的評價。
它們稀有而強大,任何一個培養出成年龍類的召喚師,都無一例外地成為了享譽王國的大師。
“通常來說,他一定會用那只紅色的大鳥來作為你的對手,但是你必須利用好自己‘新手’以及‘第一次進行召喚師戰斗’的標簽,其最終目的,就是為了讓他麻痹……”
“嘭——!”
城主府的大門被關上了,門上還貼了一張“禁止臭泥入內”的標識。
“頭兒……情況好像和你想象中有些不太一樣啊。”
其中一位小弟打破了這令人尷尬的沉默,按照白頭巾的說法,雖然鳳尾蝶和夏洛特大小姐一開始不待見他,但只要聽到了他豐富的戰術儲備以及靈活的戰略思維,一定會被他的強烈的個人魅力所折服,將他們作為上賓邀入城主府。
白頭巾常常說他和大師級召喚師只差在了他沒有一個好同伴上,他出身不好,只能自己外出尋覓伙伴,但在戰術層面上,他早就甩開了那些大師級召喚師一個身位。
然而現在,城主府里的衛兵不但關上了門,還疑似張貼了帶有人身攻擊性質的告示。
從集市區回來的時候,就連偷獵者團伙的成員們也明里暗里與白頭巾拉開了距離,以前他們還覺得沒什么,可自從伊森提了那么一嘴后,他們也覺得是白頭巾聞起來像臭泥了。
“這你們就不懂了。”
白頭巾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你們應該聽說過鳳尾蝶小姐的為人,她被人們譽為王國最優雅的召喚師,可她現在卻指使自己的學生對我進行人身攻擊,這說明什么?”
偷獵者團伙面面相覷,片刻后紛紛搖頭。
“說明她心里有我!”
其他人被如此文雅的鳳尾蝶女士辱罵成臭泥過么?
這恰恰說明他在對方眼里是極為特殊的存在。
白頭巾向來是一個積極樂觀的人,他正在致力于加深這種特殊的情感鏈接。
“頭兒……我覺得,她應該只是單純地討厭你吧?”
他們當時也在集市區,鳳尾蝶女士那嫌惡的眼神根本不加掩飾,連他們這些旁觀者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但出于某種未知的原因,他們的頭兒卻是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
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跟隨白頭巾的老隊員都知道,當初白頭巾就是因為賺不到錢,受不了那些人的嘲諷才走上了偷獵的道路,他們都知道頭兒的心里憋著一口氣,他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他的那些理論從來都不是紙上談兵。
事實上他們也是一次又一次依靠白頭巾淵博的學識在野外找到了魔物的蹤跡。
一流的學識,一流的偵查能力,狗屎一樣的戰斗能力。
這是道上人對于白頭巾的普遍評價。
按理說白頭巾最無法忍受的就是如此赤裸裸的嘲弄,可現在他非但沒有暴走的跡象,反而還一副想要被鳳尾蝶踹兩腳的模樣。
“所以說你們還是太年輕了。”
白頭巾不屑地搖了搖頭,他已經找到了自己和臭泥之間的共同點,“真正的大師級召喚師都善于發現魔物的閃光點,哪怕是臭泥也不例外!”
他語氣激昂。
他有著鷹隼一般銳利的眼睛,正如他讀穿了伊森一樣,他也讀穿了鳳尾蝶女士,“像她這樣高傲優雅的女性,要是走路時一不小心踩到了臭泥,絕對會記一輩子!”
“不要理會這種人,越搭理他他就越來勁。”
城主府里,夏洛特正在極力勸說鳳尾蝶。
盡管這位優雅的女士依舊維持著平靜的表情,甚至還擠出了一絲淺淺的笑容,但是從她把木桌子硬生生捏下來一塊的行為來看,她正處于失控暴走的邊緣。
鳳尾蝶深吸一口氣,把話題轉移向別處,“明天的比賽,你是怎么打算的?”
戰書是在集市區下的,有不少居民都聽見了,現在這個消息應該已經在霧林郡傳開了,想必明天前來觀戰的觀眾不在少數。
盡管夏洛特天賦異稟,但在召喚師對戰上卻是一個十足的新手,集市區的約戰在她看來更像是頭腦一熱的行為。
而伊森的種種行動則證明了他作為召喚師實力早就到了大師級,甚至還要遠在他們這些城主之上——就連夏洛特的父親這位鎮守月森城的超級強者,都沒法像伊森那般如此簡單地就解決掉一只巨型機械魔物。
更不必說伊森獨自一人就解決掉一整支偷獵者小隊。
這絕對不是夏洛特現階段能應付的對手。
“要聽取那個臭泥的建議么?”
“不……”
思忖片刻,夏洛特搖了搖頭,“我想挑選那只雛龍作為對手,我總覺得它與小白之間似乎存在著某種聯系。”
“小白?這是那只龍的名字?”
鳳尾蝶挑了挑眉,這月森城大小姐的起名水平倒是差到讓人大吃一驚。
“嗯……如果我的猜想沒出錯的話,也許明天再見到那頭雛龍時,它也會長到這么大。”
“既然你已經做出決定了,就加油準備吧。”
鳳尾蝶并不打算給予夏洛特任何建議。
第一場對戰對于任何一位召喚師而言都意義非凡,盡管這會成為大多數召喚師吃癟的回憶,甚至遭遇一面倒的碾壓,但哪怕短暫的交鋒也足以看出很多……那個臭泥倒也并非全然在一派胡言,這至少能讓人們了解到對決的雙方究竟是怎樣的召喚師。
不論對于夏洛特還是自稱來自火箭隊的坂木,她都充滿了好奇。
但接下來,她必須完成她作為霧林郡城主的職責了。
具有強烈傳染性的未知病毒,一旦在戰斗中受傷,召喚師連帶著他們的魔物都會變成機械物種的一員,她必須立刻把這個消息上報皇室。
這也許是一場前所未有的浩劫。
而更重要的是……
那個狂熱“機器人”所說的“虛幻的世界”與“真實的世界”指的是什么?
他們的世界不是一直以來就是如此,哪有什么虛幻與真實之分?
同一時間,伊森在夜色中停下了腳步。
不知不覺已經離開了霧林郡,走上了通往濃霧深處的道路,但這并非出自他本愿,黑色的雛龍吃飽喝足,蜷縮在他的懷里沉沉地睡了過去,他也原本打算就此打道回府,一覺睡到明天早上,然而卻在半路上遭到了阻撓。
阻撓他的人就坐在他的肩膀上,一轉頭就能看到貓貓笑瞇瞇的樣子。
伊森懷疑凜冬正在玩一種很新的花樣,她今天不知為何看起來格外高興,一路上都瞇著眼,也不說話。
她玩起了角色扮演,扮演的對象是貓咪尋路導航,一旦他前進的方向不合貓貓的心意,貓貓就會輕輕咬住他的耳朵,把他朝著相反的方向扯,這一路走來,他的耳垂早就變得濕漉漉的了。
周圍已經沒有了行人,森林里就只剩下一人一貓,還有一只睡得昏天黑地的黑色雛龍。
“老師,你笑什么呢?”
“喵嗚”
貓貓叫了一聲,聲音酥到了骨子里。
“……老師?”
今天的凜冬有些不太正常。
“我之前一直都擔心你不會帶孩子,今天總算是放心了。”
貓貓對伊森這一晚上的努力做出了完整的評價,從他半夜從睡夢中被吵醒,再到一路上幫雛龍找羊奶和肉串的表現都很讓她滿意。
她的擔心并非毫無緣由,畢竟別說撫養孩子了,伊森戀愛都是第一次談。
“為什么突然說這個?”
話題的出乎意料性拉滿,他本以為凜冬突然神神秘秘地把他叫來霧林郡的郊外,是有了什么發現,畢竟在他們剛到集市區的時候見到了一個四處傳播“機械瘟疫”的狂熱機器人,后來隨著一陣濃霧襲來,機器人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自然也聽見了“虛幻世界”與“真實世界”的言論,心中大約有了猜測。
真實的世界想必指的便是被緋紅女王的規則改變前的世界,那疑似與阿爾戈斯有所牽連,若是追本溯源,阿爾戈斯極有可能是“機械瘟疫”的第一位感染者。
機械魔物身上蠕動的軟管以及流淌著的藍色能量液都與阿爾戈斯的特征如出一轍。
可是等離開了霧林郡,他才發現話題既不是關于緋紅女王的,也和那位病變的舊神毫無關系。
但凜冬甜膩的語氣卻突然間讓他產生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非要我說得那么明白么?”
貓貓湊近了伊森的耳朵,循循善誘,“我看過王國的法令哦,召喚師和魔物之間是能夠結婚的,他們還有專門的司儀和策劃團隊,會根據魔物族群和風俗不同,為他們量身舉辦一場婚禮。”
在這里,人類娶一只魔物老婆實在太常見了。
“可是老師,你是人類吧,貓貓只是你的偽裝手段。”
“但那樣更刺激的,不是么?”
貓貓紅彤彤的眼睛閃閃發亮。
當然,這一切仍然不是重點,她的思考早在來到這個位面,目睹伊森抱著一顆龍蛋的時候就開始了。
她這一路上話很少,就是因為一直都在思考,而現在,她的思考終于開花結果,有了最終的答案。
伊森看起來似乎很喜歡龍蛋,更是對于這只黑色雛龍照顧有加。
要她說,龍蛋有什么稀有的?
但為了實現自己的計劃,她首先要拽著伊森離開旅店。
店里的人實在太多了,還有羅威娜這個大嘴巴,一打開話匣子就嘰里呱啦說個不停,不僅如此,此人的心理極度不健康,總是以破壞別人的好事為樂,自從繼承了詭計之神的遺產后羅威娜就變本加厲,已經演變成了寧愿吃一發寒冰箭撲街在地上,也要阻撓他們的地步。
而這里的環境就很好,空氣清新,環境宜人,周圍更是空無一人。
濃霧更是形成了天然的屏障。
沒有比這更合適的地方了。
伊森身體僵硬,不祥的預感愈演愈烈,一時間如同被蛇盯上的青蛙無法動彈。
仔細想來,自從羅威娜加入了隊伍,他和凜冬的互動就僅限于晚上的摟摟抱抱,哪怕是這樣,還經常被羅威娜故意的驚呼聲打斷。
可是……
伊森環顧四周,霧中濕氣沾濕了他的皮膚。
他與貓貓四目相對,貓貓伸出她粉粉嫩嫩的舌頭,舔了舔嘴唇。
“伊森,我們也來生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