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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9章 航空新時代

  雞蛋。

  看起來是非常普通的,就是平平無奇的兩枚雞蛋而已。

  可是當它跨越千山萬水來到這里的時候,給人們帶來的感覺卻是截然不同的。

  此時,王全福的手在顫抖,捧著手心里的兩枚雞蛋,就像是捧著世間最珍貴的東西一樣,生怕一個不小心會碎了。

  而眼里的淚水已經忍不住的流淌了下來。

  那枚雞蛋靜靜地躺在他掌心,蛋殼微微泛黃,帶著長途跋涉后的細小裂痕。

  它看起來如此普通,卻又如此沉重——仿佛承載著千山萬水的思念,跨越了三十年的光陰,從故鄉的灶臺,帶著母親的關愛,來到這異國,來到了自己的手心里。

  “爸爸,這是奶奶煮的”

  王英武輕聲說著,聲音有些哽咽,說道:

  “是她從家里帶來給我的,我吃了一個,因為奶奶一定要我吃。我覺得這些有必要帶給您。”

  這兩枚雞蛋帶著可真不容易,為了帶它,上飛機后就找了冰塊,將雞蛋與冰塊一起裝進保溫杯里,在港島過關的時候,人們同樣是疑惑的,他們不能離理解他為什么帶著雞蛋,好像沒有吃過一樣。

  他沒有解釋,也不需要解釋,就像是包里的那捧土一樣,那也是奶奶帶來的。說是害怕他爹在外國水土不服,特意帶來的。

  然后,就這樣靠著冰塊和保溫杯,他才把雞蛋好好的帶到父親的面前。

  王全福的指尖輕輕撫過蛋殼,觸到那一絲殘留的溫度——或許是錯覺,但他分明感受到了母親掌心的粗糙。他的視線模糊了,淚水在眼眶里打轉,最終滾落下來,砸在桌面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他想起離家那天的清晨,天還沒亮,母親蹲在灶臺前,小心翼翼地往鍋里放著雞蛋。蒸汽模糊了她的臉,但那雙布滿老繭的手卻格外清晰——她也是這樣,輕輕撫摸著蛋殼,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

  “兒啊,路上帶著”

  她將煮好的雞蛋塞進他的包袱,聲音壓得很低,生怕被兄弟妹妹們聽見。那時候家里窮,一枚雞蛋是難得的奢侈。

  而現在,這枚跨越千山萬水的雞蛋,居然就這樣躺在他手里。

  又一次!

  看著它王全福的喉嚨發緊,他小心地剝開蛋殼,動作輕柔得像是在拆開一封珍藏多年的家書。蛋白已經有些發硬,蛋黃的顏色也不再鮮艷,但他卻覺得,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爹,還能吃嗎?”

  “能,能……這是俺娘親手煮的,是俺娘親手煮的……”

  第一口咬下去時,咸澀的淚水混著蛋香在口腔里蔓延。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離別的早晨,看到了灶臺前佝僂的背影,聽到了母親壓抑的抽泣。

  “娘啊.”

  他再也抑制不住,像個孩子般痛哭起來。三十年的思念,三十年的愧疚,全都化作了這一聲聲呼喚。王英武默默站在一旁,看著父親將雞蛋一點點吃完,連最后一點碎屑都舍不得浪費。

  “把俺娘帶的土拿給我,”

  王全福小心翼翼的捏了一些,生怕捏多了,然后放進茶杯里,

  “爸,”

  不等兒子開口,王全福就笑著說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這個是家的味道……”

  說罷,他就喝了一口,然后閉上了眼睛,看似臉上帶著笑容的他目中卻忍不住的流出了眼淚,

  他就是這樣坐著,一邊喝茶,一邊流淚……

  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簾,在地板上投下溫暖的光斑。

  后來王全福捧著空空的蛋殼,此時他的心情是沉重的,他沒有丟掉,就是這么留著,他知道,這帶著母親的味道……

  這天,他沒有出工,而是坐在家里一張一張的看著照片,看著照片上的娘和老二,他時而哭,時而笑,當看到娘和老二身上滿是補丁的衣裳時,他愣了一下,問道:

  “這,這家里的條件還這么差嗎?”

  王英武點了點頭,說道:

  “都是這樣,我給奶奶和二叔都買了新衣服,在那里買新衣服不太方便,所以又到委托商店買了一些舊衣服給他們帶著。”

  “買衣服不太方便?不就是花錢嗎?”

  王全福顯得有些疑惑,語氣里帶著不快,多少年來第一次,對兒子表現出來不滿。

  王英武并沒有解釋,而是繼續說道:

  “這事一兩句話說不清楚,回頭我再和你細說。

  對了,走的時候,我給奶奶的行李里悄悄的放了一千元錢,那里的消費不高,應該能幫他們改善一下生活,我真的不應該買那些手鐲的,要不然,就可以多給奶奶留些錢了。”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他也不懂的,后來才知道,很多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瞧著兒子懊惱的模樣,王全福說道:

  “回頭我把錢拿給你,等以后……”

  說著,他滿臉期待的看著兒子,問道:

  “以后還有機會再過去嗎?”

  王英武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答案。畢竟,這樣的機會是非常難得的,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機會,再有,也會安排給其它人。

  在家里呆了兩天之后,他就乘飛機返回了長安,一回到長安,就直奔的南洋大學。

  畢竟,老王幫了他,現在輪到他幫老王了,南洋大學嘛,好找。

  很快,他就在校友會找到王培倫的資料。

  “南洋航空工業公司?”

  在離開南洋大學時,王英武顯然沒想到那位王培倫居然是一名航空工程師,趁著時間還早,他就直接驅車去了航空城。

  其實就是一個圍繞著南洋航空工業公司建立的一個衛星城,這里既有小柏林,也有小意大利,還有小巴黎。那里居住著來自三國的移民,他們大都在航空工業公司工作。

  這也充分說明了,南洋航空工業來源——源自德國、意大利以及法國。

  甚至就連同這些地區的建筑也大都帶著三國的建筑風格,滿滿的異域古典風情。不過,王英武并不是來這里游玩的,驅車到了公司之后,他就申請了訪客證,不過,能不能見到王培倫還要等進一步確認。

  就在王英武在大廳里等待著的時候,在附近的機場上,一群工程師正圍繞著一架雙尾翼新型戰斗機在那里進行著檢測。

  這架飛機正XF3的原型機,它終于按照合同在規定的時間內被制造了出來,而且還完成了首次試飛。

  這架飛機,不僅采用了最先進的電傳操縱,而且在機體材料上也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僅采用的了大量的鈦合金、鋁鋰合金,而且還采用了大量復合材料,這使得他的重量極輕,但機體卻又極其堅固。

  先進的氣動設計、先進的材料以及電子系統,再加上強勁的發動機,所有的一切,都注定讓這架戰斗機不可能平凡。

  不過,現在它的試飛不過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試飛員羅德華的手指習慣在儀表盤上方懸停了一秒——這時,他才意識到,這架飛機與普通的飛機是不同的——它從一開始就使用標準的玻璃座艙。

  傳統戰機座艙儀表和控制裝置數量的增加,很容易導致飛行員“手忙腳亂”,增加飛行員的工作負荷。雖然為了緩和座艙特別是儀表板日益擁擠的問題,設計師們對座艙顯示和控制裝置進行了整合。

  但是越來越多的儀表,仍然制約的飛機的戰斗性能發揮,為此,在軍方以及有關企業的共同努力下,采用了玻璃化座艙,即通過“一個平視顯示器、兩個綜合顯示器”來提供主要信息。

  平視顯示器是為解決飛行員座艙內外觀察矛盾而研制的多功能光電顯示儀表,其基本原理就是,將原來顯示在儀表上的重要信息,如速度、飛機姿態、敵我信息等,利用光學反射直接投射在飛行員眼前的一塊特殊玻璃上。

  這樣,飛行員透過平視顯示器向前看,就能同步完成戰場環境觀察和重要數據讀取等任務。平視顯示器可以使飛行員不用頻繁低頭觀察儀表,第一時間獲取關鍵作戰信息和數據。

  而XF3戰它的座艙內部有兩個多功能顯示器,上方是馬可尼公司的廣視角衍射平顯,HUD下方可以看到控制面板。

  看著眼前簡潔明了的駕駛艙,羅德華感慨道:

  “這才是真正的現代化戰斗機啊!”

  幾乎每一次,踏進這架戰斗機的時候,羅德華都有一種感覺——他像是身處于未來一樣。

  感慨之余,羅德華報告道:

  “FX,準備就緒。”

  他的聲音通過無線電傳出時,地勤人員正從這架三角翼戰機的進氣口旁撤離。陽光在灰色的機身上流淌,將“南洋航空工業”的徽標照得閃閃發亮。

  塔臺傳來最后的指令:

  “FX,允許起飛。”

  那臺強勁的140千牛渦扇發動機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吼,加力燃燒室噴出的尾焰將跑道邊的野草烤得焦黃。羅德華感到脊椎被重重壓在座椅上——這架原型機的推重比遠超他飛過的任何機型。

  畢竟,它擁有是人類史上最強勁的渦扇發動機!

  “加速正常……起飛!“

  機頭昂起的瞬間,機場的塔臺在視野中急速下沉。

  羅德華瞥見地面上一群工程師們正在記錄數據,今天只是一次正常的試飛。

  “爬升率驚人!”

  無線電里傳來工程師的驚呼。羅德華看著高度表指針飛速旋轉:

  “3000米……5000米……8000米……”

  平流層的陽光刺得他瞇起眼。在這里,FX3戰斗機展現出它優異的性能——當速度突破音速時,它在空中發出音爆。

  羅德華輕輕擺動操縱桿,這架戰機立刻做出反應,像獵隼般在稀薄大氣中劃出優雅弧線。

  “準備測試滾轉。”他推動右側的操縱桿,戰斗機立刻開始橫滾。駕駛艙外的地平線變成模糊的色帶,但飛行控制系統完美抵消了G力影響。

  羅德華想起昨天在簡報室里說,工程師說的話:

  “這不是飛機,這是會飛的計算機。”

  突然,左發動機警告燈閃爍。

  “FX,你的發動機溫度異常。”塔臺聲音緊繃。

  羅德華迅速檢查儀表——渦輪前溫度正在逼近紅線。他的拇指已經放在緊急關斷開關上,卻在這時發現異常:溫度讀數在劇烈波動,而油壓卻完全正常。

  “可能是傳感器故障,我保持現狀。”他決定賭一把。

  事實證明他是對的。當它以0.9馬赫完成首個測試循環時,地面團隊已經找到問題——一根暴露在高溫區域的導線干擾了感應器。

  降落時,羅德華故意以大迎角進場。戰斗機的機翼像刀鋒般切開晚霞,主輪觸地的白煙還未散去,王培倫已經沖過停機坪。

  “怎么樣?”作為現場工程師的他仰頭喊道,語氣顯得非常激動,盡管他并不是這架飛機的直接設計者,但是他也參與機體結構的設計,今天作為現場負責工程師的他,自然非常關心飛行員的感受。

  羅德華摘下飛行頭盔,汗水順著鬢角流下。他望著機身上微微發燙的蒙皮,只說了一句話:

  “王工,我覺得除了空調不給力,其它的……它簡直就是完美。”

  夕陽下,這的戰機的影子在地上延伸,像一把出鞘的利劍。就在王培倫和其它的工程師一起收集著數據的時候,他的移動電話響了起來。

  “什么?南洋化工的王英武?什么……你說什么……”

  直到掛上電話時候,王培倫的愣在那里,一動不動的站著,旁邊的人問道:

  “王工,你怎么了?”

  聽著他人的詢問,王培倫的淚水已經流了出來。

  “我,我……我爸那邊有消息了……”

  他一邊說,一邊喊來一輛區內的電動交通車,一路個,他總是在那里不斷的督促著,快點,快點,麻煩您,快一點……

  他之所以如此急切,是因為他已經二十多年沒有父母的音信了,現在知道他們的音信,又怎么能不激動呢?

  就這樣,王培倫一路趕了過去,終于,在見到王英武的時候,他急切的時候:

  “我,我爹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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