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氣氛緊張 面前的主心骨,現下是一副有些膽怯的模樣,循著他手指的方向,李護衛緩緩向院落之中的那處望去。
那是一處馬廄,其外表看起來與這處院子的風格有些不同 雖說外觀仍舊是有些破舊,但卻是能夠看出馬廄建立之處,便是有著好一番規劃的,外觀看起來十分整潔有序。
現在看來,那馬廄確實是上了些年頭,留下了些歲月的痕跡,但卻仍舊能夠看出里面的駿馬都是被人精心照顧著的。
馬廄里面大約有著十幾匹高頭大馬,完全不像是江憲跟李護衛兩人身下騎著的那兩匹一樣。
江憲跟李護衛兩人正騎著的那兩匹馬,是他們為了更好地掩飾身份而隨處尋的,并非是江家的馬。
而這處院落里馬廄中養著的馬,卻一看就是好馬。
雖說這十幾匹馬跟江家的那批好馬相比,是完全比不上的,但放在這個荒蕪人煙的地方,卻是完全夠用的。
若非是江家對馬匹方面格外重視,江憲跟李護衛他們兩人見到的這些馬,應當是要比一些大戶人家養的馬還要強上一些的。
這也就說明,這馬廄的主人應當是十分需要馬廄里面的這些精壯的馬的。
其實,主心骨他們這一行人的裝備皆是不差,像是被統一配置過的一般,現在又有著如此之多的精壯的馬,卻是說明了一些問題。
要麼便是他們這支隊伍十分謹慎,每人都有著兩匹馬,一匹拿來用,另一匹則是備著,這就大概率能夠知道這支隊伍的行事風格,做旁的事情,可能也會有個備用方案。
要麼便是他們這支隊伍之中并不是僅有八人,還有可能存在著其他的成員,只不過江憲他們還沒有見到。
要麼還有一種可能,便是這些馬匹是專門用來做些什麼事用的,而這事應當也不是什么正當生意,甚至還有可能會是更大的陰謀。
在李護衛將那馬廄打量了一番之后,還未開口說話,主心骨就見他身旁的那名管事已經對眼前的江憲跟李護衛兩人忍耐到了極限。
那管事面上表現出的神情更是冷到了極點,對于江憲兩人,他不欲再忍下去,仿佛下一刻便要爆發。
主心骨正是觀察到了這些情況,連忙對著李護衛說道:「這些馬都是些好的,有了如今這般模樣,主要還是……」
「老二,閑言少敘。」
主心骨說著話的工夫,卻是被一句聲音冷冷地給打斷了。
他本來是想恭維那管事兩句的,想說那些馬到了如今的這般模樣,都是那管事照料得好。
主心骨本來的想法,是想要給兩方人之間緩和一下氣氛,也想讓那管事因為這些恭維的話能夠稍微緩和幾分,卻是沒有想到會是如此這樣的結果。
「呸!」主心骨在心中暗罵,雖然他并不是誠心想要勸和,但他也是沒有想到,這兩邊對他的態度,竟然都是絲毫不領情。
勸和不成,卻是如此這般態度對他,這就讓他有些兩頭堵,兩頭不是人的感覺了。
之前江憲和李護衛便沒有領他的情,現在那管事也自然是不需要他在中間勸和。
那管事的性格一貫如此,根本不需要什麼溫婉含蓄,他是很直接的性子。
主心骨自打被那聲冰冷的聲音打斷以后,他便是識趣地閉上了嘴。
他確實是不敢再去多說些什麼,那管事兇起來的樣子,他是知道的。
再加之,不管是李護衛還是那管事,都根本不領他的情,如此,他實在是沒有必要為了這兩方人而去浪費這麼多的心思。
他本來心里便是想讓這兩方人打起來的,這兩方人若是能夠打起來,要是不出什麼意外的狀況,他是能夠從中得到好處的。
當然,兩方人打起來之后,也很有可能會出現一些他意想不到的意外的情況發生,若果真如此,他也是只能認栽。
除非是這種小概率的情況,否則,主心骨都是獲利的那一方。
主心骨也是在心里不斷地去衡量江憲和李護衛同那管事的實力高低。
所以,他其實也是將這兩方人各自的表現,都陌陌地觀察在心里。
說實在的,他還是希望江憲跟李護衛能贏的。
而這其中的原因,自然是因為那管事雖然不是與他朝夕相處的隊友,但卻也是對他足夠熟悉之人。
如此,既然是熟識,那管事即便自己沒有對主心骨有過觀察,也是能夠通過其他的途徑得知主心骨各個方面的一些大概的情況,對于主心骨的情況,他想要知道,并不是一件難事。
恐怕那管事早就對主心骨摸了個清楚,以主心骨對那管事的觀察,他并不是一個,身處這個位置,也不能是一個不聽不聞不問之人。
所以,對于主心骨的情況,即便是從他老大那里,想必他也是能夠知道個清楚的更別說他自己也會觀察。
如此一來,由于對主心骨足夠清楚,對那管事來說,捏住主心骨,宛如捏住一個小雞仔這麼簡單,絕對算不得是難事。
主心骨的那點聰明,在外人身上才能發揮出足夠的作用,對實力絕對壓制他的與他熟識之人,用處卻是不大。
聽到那管事稱呼主心骨為「老二」,也便是能夠大體猜測出來兩人之間的關系。
他們倆人之前絕對是認識的,應當不是主心骨隨便指了一個門,臨場跟那管事串通好,帶著江憲與李護衛兩人來此的。
主心骨跟那管事的交談之中,那管事話語之間,是有一種熟悉之感的。
不知是主心骨在隊伍之中的地位要更高一些,還是說那管事在對伍里的地位要更高上一些。
但僅從兩人之間的對話來看,可能是那管事有著先天的天然優勢的原因,他那冷冰冰的語氣,再加上他那十分冷漠,絲毫不在意任何事情的神態,在外人看來他在隊里的地位恐怕是要穩穩高于主心骨的。
然而,主心骨在他面前似乎也很是有些膽怯。
所以,在李護衛看來,很有可能是那管事的地位要比主心骨在隊中的地位要更高上一些。
而主心骨恐怕也是要聽那管事的吩咐行事。
江憲卻是通過這兩人之間的相處,她覺得主心骨跟那管事之間應當不是單純的隊友的關系,他們之間也不像是那種熟識的隊友,兩人之間,反而像是有些對立的關系。
主心骨將他們兩人帶到此處,又不請求那管事的支援,沒有跟管事說明自己的危險,那管事似乎與主心骨之間也是沒有默契,便很有可能是因為主心骨知道那管事不會幫他,或者說,即便是那管事幫他,也很有可能是要將主心骨一并解決的情況下,才會出手。
恐怕那管事是不會聽主心骨的命令行事的。
而這聲「老二」,也并不能知道主心骨在對伍之中的實際地位是排行第二,還是說他的名字或者隊伍中的年齡排行是老二。
這些信息,李護衛跟江憲都不甚清楚,他們兩人也是需要捕捉更多的信息,也是要去一點一滴地去發掘。
但不知為何,兩人卻是都能夠隱隱約約地覺出主心骨在隊中的地位是老二的情況會更大上一些。
兩人也不知為何,約莫著能夠覺得恐怕以主心骨現在的這種情形來說,卻絕非再是如此的情況。
本就冷漠冰冷的面龐,再從其口中說出更加冰冷丶毫無溫度和生氣的話語,那聲「老二」不免讓人有些頭皮發麻。
而主心骨亦是如此之感覺,主心骨也是聽出了那聲「老二」之中,滿滿的諷刺之意。
那管事也是沒有想到在他不讓主心骨多說廢話之后,主心骨竟然是直接將嘴巴閉了起來,什麼話都沒有再說,也沒有對那管事再去多說明江憲跟李護衛這兩個陌生的人到來的用意。
而李護衛跟江憲兩人也是沒有開口說話。
四個人就這樣兩兩對立地等在原處,一言不發。
等了好一會,兩方人之中,只有主心骨沒有剛硬的姿態,而江憲跟李護衛同那管事三人,卻是皆沒有敗下陣來,沒有任何示弱的意思。
就這樣持續了好一會,見沒有任何人開口說話,李護衛則是給主心骨遞了個眼神,那眼神沒有什麼溫度,只是冷冰冰地傳達意思。
主心骨看到李護衛遞過來的那個眼神,自然也是明白了那是讓他去處理馬匹的事情。
馬匹之事,是他們三人來此地的用意,自然是不能耽誤正事。
因為提出找馬匹之事是主心骨的主意,也是主心骨需要將他的隊友帶回他們的老巢,所以這話自然是要由主心骨開口,而江憲跟李護衛兩人反而是以一種旁觀者的身份去看待這件事情。
江憲跟李護衛他們兩個人,實際上,只能算是是跟著主心骨前來但卻,算是陪同一般,而不是這件事情的參與者。
所以,整件事情皆是要由主心骨去做的,而江憲跟李護衛兩人也絲毫不準備插手。
主心骨得到了李護衛的示意,心中自然也是十分的無奈,事情畢竟是他自己惹出來的,也是他想讓江憲跟李護衛他們出來尋找馬匹,好將他的那些沒什麼行動能力的隊友給帶回去,這是他自己找出的事。
所以,到了這個時候,若是李護衛愿意開口幫著主心骨一些還好,但若是李護衛不愿意或者是懶得管,主心骨也是沒有任何辦法的事情,只能是自己硬著頭皮地去跟那管事講述這件事情的來由,自己去問那管事借馬。
主心骨自然在此之前是大體能夠料想到見了這管事之后的情況的,只是現在事情的走向,他卻是有些沒想到。
他自然是想到了那管事見到江憲跟李護衛兩人的神情。
對于兩個陌生人進入他們的領地,以主心骨對那管事的了解來說,那管事肯定是要生氣的。
但是,他確實是沒有想到江憲跟李護衛兩人也是如此的無所畏懼。
他沒想到江憲跟李護衛這兩人竟然直接是一種想要硬剛的心態,進入這處院落。
在主心骨看來,他們兩人好像是絲毫不在意那名管事以及那管事的這處領地一般。
似乎江憲跟李護衛兩人可以隨時闖入,而后也可以隨時離開。
現在發生的這些事情,既是在主心骨的預料之內,亦是在他預料之外的事情。
而他之前自然也是有著自己的想法和算計,他想將那些隊友帶回去的目的,一來是要好好樹立他的威望,二來也是想著可以多個助力。
然而,他確實是沒有想到會如同他現在這般,會有著如今這樣的為難的情況。
既然躲避不了,他只得是硬著頭皮地去照做。
現在,柳護衛那邊的情況也沒有什麼不同,他還并未講江憲給他的那些東西派上用場,仍然還是在原地牢牢地盯著剩下的那些歹徒。
現下,那躺在地上的四人還是沒有醒過來,與之前也沒有多大的變化。
然而,那坐在地上的兩人,情況卻是較先前有了些不同。
那名被李護衛用短刀釘在地上的,那個叫柱子的歹徒,倒是關系不大,他還是在原地坐著,想動彈也動彈不得,自己也是暫時先不愿改變現狀,免得拔出那口短刀以后失血過多,從而加速死亡。
他還是對于主心骨有些信任的,心中也是期待著主心骨會帶回一些驚喜,能夠幫助他度過眼前的難關。
但失去了一條手臂的那人,卻是已經有些緩不過來了,情況卻是比之前還要更差上一些。
其實,在江憲丶李護衛跟主心骨三人走之前,便能夠看出他的狀態開始變差,意志也正在慢慢消沉。
現下,他整個人更是變得虛弱無比,完全像是要散架一般的模樣。
但即便是如此,他也得不到任何的救治,李護衛不會幫他,江憲也不允許李護衛轉移精力,否則便是對他們江家出來的這三人的不負責。
因為,注意力一旦被旁的事情轉移走,便絕對是會松懈下來,掉以輕心。
柳護衛待在原地,其實擔子并不輕,他不能夠松了自己的那根弦,他是絕對不能夠被旁的事情分散走注意力的。
否則,無論是柳護衛的安危,還是江憲跟李護衛的安危,甚至,往大了說,整個江家的安危,都將因為柳護衛而受到影響。
是以,無論是思及這些,還是江憲臨行前的囑托,他亦是絲毫不敢松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