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業步入幽深的地底,這里便是酆都的陰司地府。
雖然只有一層,但鬼影森森,已經與陽間截然不同。
陳業來到那萬魂幡所在之處,伸手抓住了長桿。
他心念微動,幡面上無數符文流轉,千萬道和煦金光自幡面流淌而出。
這光芒自生靈韻,觸及每一個與此幡緊密相連的陰魂,傳遞著一個清晰的意念:
“宗主敕令,諸魂歸位!”
無數灰黑色的陰影各處升騰而起,聚成浩瀚無匹黑潮,朝著那面獵獵作響的萬魂幡奔涌而來。
酆都城成立許久,陳業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承諾。給這十幾萬陰魂一個安身之所,不僅不需要再顛沛流離,還可以繼續祭祀自己的祖靈。
只不過祖靈現在改名了,要稱之為城隍。
名字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比活著的時候更能吃飽穿暖,完全無需擔心餓肚子或者天災,還能修煉法術,還有祭品可供享用。
雖然祭品里的食物太少,真的是一只烤羊萬人共享,但好歹能嘗嘗味道。
除此之外,死后的日子反而比活著時候更好。
飲水思源,宗主給予了新生,再造之恩重于泰山。
宗主有令,誰敢不從?更何況,忘恩負義之輩,難道不怕被趕出酆都城曬太陽么?
因此陳業一聲號令,酆都城萬魂莫敢不從。
收好萬魂幡,陳業不敢有片刻耽擱,再次躍上黑旋風的背脊,靈禽發出一聲清越的長鳴,化作一道流光朝著百海谷的方向疾馳而去。
以黑旋風的極限速度,也僅僅是堪堪能在約定的時間前趕回,途中不容絲毫懈怠。
路上,陳業才得空感應一番,頓時又有許多感慨。
萬魂幡中的陰魂已經不能同日而語,不少陰魂修煉了神魂秘術,已經煉出了對應的法器。
楊崇光等人“老前輩”們更是形貌大變,有些甚至已經不像人了。
這大概與生前的罪孽或者性格有關,這神魂秘術能拷問罪惡,久而久之就會讓自己變成那受刑的模樣。
那生前慣于搬弄是非、口舌傷人的陰魂,如今舌頭病態地伸長,口中更凝練出一柄用于割舌的陰森勾刀,日夜承受自造之刑。
那生前手腳不干凈、屢行偷盜之輩,雙手化作布滿尖刺的長鞭,而魂體本身則布滿了層層疊疊、不斷新生又結痂的鞭痕,仿佛覆蓋了一層怪異扭曲的角質肉甲。
諸如此類的變化,在幡內比比皆是,每個陰魂都在經歷著自己的“煉獄”。
陳業深知這并非好事,雖說變異后的陰魂變得更厲害了,但卻是沉淪苦海不得解脫的征兆。
唯有徹底償還所有罪孽,真正勘破執念,方能擺脫這可怖形態,重塑清凈人魂。
可惜啊,這話說起來簡單,真正做到的沒有幾個。
許多人說的悔過都只是自欺欺人。
但這事陳業幫不上忙,六道輪回還未完善,也只能靠他們自己領悟了。
陳業仔細感應,又從無數陰魂中找到了那獨特的存在。
一團白色的影子從萬魂幡中顯現,恭敬地對陳業說:“宗主,白月光奉召而來。”
正是這家伙,在接下來的斗法中應該能幫上大忙。
陳業對白月光說:“你可曾聽聞蜃樓派中有一個弟子,名叫靈光仙?”
聽聞此言,白月光那虛幻的身影猛地一顫,周身的光芒都紊亂了幾分,驚訝道:“宗主是從何處得知這個名字的?”
陳業見狀,心中疑竇更甚:“哦?聽你這反應,莫非你與這位靈光仙相熟?但你的主人不是那秦澤么?”
陳業記得白月光自稱是秦澤的法寶器靈,不過秦澤陷入心魔之中,索性毀了自己的蜃珠,陳業這才撿了個便宜。
白月光有些焦急地問道:“宗主,我確實很了解這位靈光仙,只是,宗主你為何會突然提起?靈光仙深居簡出,幾乎不會離開蜃樓派。”
陳業將自己被喻行糾纏,然后鬧上擂臺的事情說了,然后才問道:“你既然很了解那位靈光仙,能否與我說說他的本事,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白月光沉默片刻,也不知道是在回憶還是在猶豫,最后才對陳業說:“宗主,靈光仙很難說是有什么本事,唯一擅長的便是擬假成真。宗主可以將其理解為一種登峰造極的幻術,但其效果,已與真實無異。”
白月光解釋道:“他所見過的、聽過的、想過的,乃至夢境中虛構的一切事物、人物、甚至是神通法則……只要他靈力足夠支撐,皆能以假亂真地演化出來,其威能與真實存在幾乎沒有差別。”
陳業聽得心頭一凜:“世間竟有如此匪夷所思之術?這便是他的天賦神通么?”
這未免太過夸張了,豈不是說這靈光仙如果見識過張奇的劍術,他便能以幻術復現出來,那這天下哪有人是他的對手?
“天賦神通……或許算吧。”白月光遲疑片刻,忍不住問道:“宗主,你真的要與靈光仙斗法么,能否請宗主你高抬貴手,饒過他?”
陳業疑惑道:“你之前對蜃樓派恨之入骨,卻為這靈光仙求情,莫非你們關系不錯?不對,你是法寶器靈啊,難道你之前的主人就是這位靈光仙?”
白月光不止一次哭訴被煉成器靈之后受到百般折磨,否則也不會在斗法之時反噬秦澤,讓陳業最后輕松獲勝。那唯一解釋便是白月光的上一任主人是靈光仙,而且彼此關系應該不錯。
但白月光搖頭道:“不,靈光仙沒有任何法寶,蜃樓派的法寶他都用不著。只是,他……”
看白月光一副有難言之忍的樣子,陳業更加好奇了。
正準備再問,白月光直接跪在陳業的面前,苦苦哀求說:“宗主,若有我相助,靈光仙絕不是你的對手。宗主,你與我有救命之恩,靈光仙也一樣,你們就如我的再生父母,我實在不忍你們相爭。這一場斗法,能請你認輸么?”
陳業沒想到白月光會如此激動,看來這位靈光仙跟白月光的淵源不淺啊。
他沉默片刻,最終無奈地搖了搖頭:“你若于心不忍,此戰我不會強求你出手相助。但是,這一戰關乎我黃泉宗立足的聲譽,我絕無可能退縮,更不可能留手。我能承諾的,只是盡量控制力道不傷及他的性命。”
看著仍在“跪伏”的白月光,陳業放緩了語氣:“你若是能將他的一切都告訴我,了解他的極限與弱點,或許在關鍵時刻我更能精準地控制住局面,避免失手錯傷于他。”
白月光聲音都帶著哭腔,哀求道:“宗主,這場斗法關乎蜃樓派的面子,若是他輸了恐怕會遭受蜃樓派的重罰。”
陳業疑惑地說:“不至于吧?好歹是蜃樓派出色的弟子,之前秦澤敗給我,也不見得有什么懲罰,只是他自己心魔難除,自己選擇了回門派閉關而已。”
白月光是真的急了,“他跟秦澤不一樣,跟喻行也不一樣,他們都是蜃樓派的弟子,但靈光仙是蜃樓派的俘虜。”
“俘虜?”
陳業吃了一驚,這這詞可不能亂說啊,總不能是蜃樓派從別處將靈光仙給綁回門派之中吧,那還能稱之為正道?
又或者,這靈光仙曾經是魔道中人?
白月光似乎已經決定不再隱瞞,便對陳業說:“宗主,此乃蜃樓派不敢示人的秘密,我本不敢多說,以免蜃樓派之人有所感應,要是他們猜到我還未曾消散,怕是會馬上派人來追殺。但既然宗主你要與靈光仙斗法,我只能將一切都告訴宗主。”
白月光仿佛在這高天之上都怕別人偷聽,湊到陳業的耳邊,微聲細言道:“宗主,那靈光仙,根本不是人,而是……”
陳業頓時瞪大了雙眼。
這消息,也太嚇人了!
(本章完)
為了配合活動,2021年陰歷六月,陽歷七月。我穿了。作為一個有志氣的中年老阿姨,對于穿越這種小概率事件,我也是做了一些研究和準備的。
詩詞歌賦背了一波,烘焙小食學了一手,工業化工略懂一二,房產股票了解些許。
想來不管哪朝哪代,平行架空總能學以致用,活出個人樣……吧。但我穿進鴿子喵的舊作[回貓]里,穿成了黑炭樓下的那只鸚鵡!
!!連個人形都沒了(╥_╥)還來不及哀嘆這悲慘的命運,我就從陽臺上看到樓下走來一人三貓!
是他是他就是他!我們的主角鄭黑炭!小黑炭啊,你變回人了啊,阿姨有句話想問你好久了,嘿嘿嘿,這下終于有機會了。
哈哈哈哈。我迅速飛到門前,用嘴使勁啄了兩下,假裝有人敲門,再趁主家開門的功夫,就嗖的一下飛了出去,直沖一樓。
所謂無巧不成書,也可能只是打字的人無聊就要多打幾個字。反正我沖到一樓,那人正好打開門進來。
四目相對,相顧無言,我收好翅膀穩穩停在他肩膀上,還來不及說話就本能地啄了一下他的耳朵…
“將軍!”他一把揪住我的脖子,就想扯我下來。我雙爪發力,死死抓住他的衣服,
“黑炭!”鄭嘆,也就是黑炭的人形,瞬間默了,他艱難地扭過脖子,試圖和我對視,
“你怎么知道?”我上帝視角知道的我能告訴你嗎?我不能!我呼扇這翅膀飛到樓梯扶手上,發出老阿姨的怪笑,
“嘿嘿”,然后,問出了我一直想問的問題:“黑炭,你是回來求娶小柚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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