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業拒絕了云麓仙宗的邀請,這已經很讓余慎行驚訝了。
結果這人還當面問那些被云麓仙宗拒絕的修士,這當面挖墻腳挖得有點離譜。
但余慎行卻不生氣,反而覺得陳業這人很有意思。
原因也很簡單,因為陳業是個有本事的人,天賦高得令云麓仙宗都有些舍不得。
這世道便是如此現實,對天賦異稟者總是格外寬容。你有本事,行事再出格旁人也只當是特立獨行;你若平庸,哪怕謹小慎微循規蹈矩,也可能被吹毛求疵。
陳業深諳此道,也從不介意坦然享受這份因才華而來的“特權”。
眼下的黃泉宗,可謂家徒四壁,真正能倚仗的似乎只有福祿壽這三位老友。可總不能真讓這幾位干些端茶送水的雜役活計。
至于機關術能否派上大用場,尚是未知之數,宗門終究需要收些弟子的。
陳業對黃泉宗也很有信心,畢竟他們宗門包吃包住,宗主親自指點修行,甚至死后包分配,能入陰司謀個鬼差職位。從生到死一條龍服務,如此優渥的待遇乃是天下獨一份,讓弟子們為宗門效力幾年,想來不算過分吧?
可惜,他想從余慎行這里“撿漏”的算盤落空了。
“云麓仙宗一般只會對有天賦的修士發出邀請,不會公開招攬弟子,所以也談不上有人來投,然后被拒絕,這個忙我恐怕是幫不上了。”
陳業好奇問道:“我聽聞,五大門派都有自己的附屬旁門。清河劍派有清河派,焚香門有燃燈派,云麓仙宗應該也有類似的旁門依附吧?”
余慎行說:“燃燈派確實算得上是焚香門的附屬,但五大門派之中也只有焚香門如此操作。清河派更是明著欺負清河劍派的正直,我想張真人但凡對弱者狠辣一些,他們也不敢這般明目張膽地占清河劍派的便宜。我云麓仙宗雖然與世無爭,但也不是誰都敢欺負到頭上的。”
陳業頓時明白了,清河劍派講道理,所以被人占便宜,焚香門是自己養的小弟,所以也有附屬,云麓仙宗不好欺負也不想搞附屬,所以沒有這種東西存在。
這倒是讓陳業開了眼界,五大門派雖然都是正道,但彼此之間差異巨大。
兩人又閑聊了片刻,陳業才告辭離去。
演法大會只剩三天,但依舊熱鬧非凡,只是人群聚集之處已經不是云麓仙宗設置的謎題,而是場內那些修士自己擺下的攤位。
都已經是最后了,簡單的謎題早就被人解開了,剩下的難題尋常散修連看都看不懂,也就不去浪費時間,還不如擺擺攤,或者逛一逛看能不能撿漏。
陳業也在攤位上走了一圈,卻沒看到什么用得上的寶貝,除了一個造型奇特的坐鞍。這東西,他帶了一個擋風的罩子。
不是什么厲害的法寶,而是用精鋼鑄成網格罩子,然后在每個網格上鑲嵌上了透明的晶片,看著像是某種透亮的寶石。
不好看,還笨重,里面空間坐一人可以,兩人就很擠。
但陳業看了頓時十分心動,回頭改一下給黑旋風裝上,那就不需要再用銅鐘將自己罩在里面了。
類似的東西那是真的少,大部分飛行的法寶速度都沒有黑旋風那么快,不至于吹得人面皮亂抖,而像是蘇純一那種劍氣飛行的法術又自帶擋風的效果,所以這種裝置非常少見。
但問價的人就更少,偌大一個罩子放在身前,路人只是多看幾眼便走了,也沒幾個人能用得上。
陳業見那擺攤的老頭頭發都白了,卻還是個氣海境,便好奇問道:“道友為何會想到做這種東西?”
這老人嘆息道:“我以前養過一只靈寵,也是飛禽,當時就覺得天天被風吹得難受,但一直沒琢磨著怎么改良。前些日子,我那靈寵壽盡而去,我才發現我自己也時日無多。也不知怎的,就突然想做些以前忘了的小事,此物與我已經無用,道友若是看上了,一枚蒼珠便拿去吧。”
這價格倒是真便宜,跟白送也差不多。
陳業看這人神色,確實是神衰氣弱,比之前的常壽還虛弱,當真是壽元到了盡頭。
陳業放下一枚蒼珠,將這罩子收走,然后對這老人說了一句:“道友若是得空,不妨到北疆走走,在下黃泉宗陳業。”
老人聽了,疑惑地看了陳業一眼,然后喃喃自語道:“北疆,也好。苦修百年都要入土了,也該到處走走。到了那邊,叨擾道友一杯茶。”
陳業笑道:“那我一定掃榻相迎。”
兩人就此別過,陳業也不知道這位老人會不會去北疆,但這人挺重情義,若是真有緣分,或許還有再見的機會。
陳業又在會場上轉了幾圈,終究是沒看上別的,不過總算是將福祿壽三人找到了。
不過這三人并不是在擺攤,也不是閑逛,而是圍在一個云麓仙宗設置的謎題上,似乎要商量出什么東西來。
見陳業出現,侯祿與呂福勝兩人都來不及高興,首先問的便是:“陳兄弟,你當真已經到了通玄境?”
見陳業點了點頭,兩人表情是相當復雜。
即使已經聽常壽說了一遍,自己也喊了好幾句“不可能絕不可能”,而如今見陳業承認了,兩人也只能感慨同是修仙之人,差距實在太大了。
不過三人很快便想開了,這可是他們黃泉宗的宗主,還是散修出身,如此成就,他們也與有榮焉,跟著這樣的宗主,自己未來肯定一片光明。
侯祿更是說:“我就說改名有用吧,從我們改名福祿壽開始,這好運就沒停過,一直逢兇化吉。”
呂福勝連忙說:“再多的福氣也不能老是掛在嘴邊啊。”
侯祿連忙閉上嘴巴,生怕漏了一點福氣。
陳業看這三人的模樣,心里也很高興,有這三位加入,黃泉宗總算是多了點“人氣”。
寒暄過后,陳業又問道:“三位兄長剛才是在研究這個謎題么?”
呂福勝連忙說:“我們走了半天,也就這個可以琢磨一下了。難倒是一點都不難,將這木球吹起來就行……”
陳業聽了呂福勝介紹,頓時來了興趣。
云麓仙宗這謎題非常簡單,人人都可以嘗試。
一個木球被放在,托盤之上,然后讓破題者設計一個小小的陣法刻畫在托盤之上,將其吹起來。
呼風喚雨之類的小法術,哪個修士都會,將小球吹起來不難。
但問題是,這小球所在的托盤上有個禁制,超過一定量的靈氣流入便會自動隔絕所有靈氣進入。
在這種條件下,能將木球吹得越高,獎勵也就越豐厚。
陳業看了看之前的記錄,已經有人將這木球吹出三尺三的高度,不過這似乎已經是極限,記錄留在上面已經十幾天了,也沒人破得了。
呂福勝無奈地說:“我剛才嘗試了半天,也就吹起來一尺高。”
陳業看著覺得很有意思,這考驗的是如何運用更少的靈氣獲得更大的風力。
云麓仙宗不愧是這方面的行家,一點小游戲就能測試出解謎者的本事。
不僅如此,他們似乎還很樂意分享,記錄上第二到第十名所設計的陣法都記錄在旁。
除了第一名的保密之外,排在前列的所有陣法設計都能隨意觀摩和研究,就是希望有人可以在前任基礎上研究出更厲害的陣法來。
陳業仔細瞧了瞧那些記錄在旁的陣法,頓時感覺獲益良多。
世上能人異士真多,許多設計真的令陳業眼前一亮,自己都不曾想過有如此精妙的手法。
真不愧是高門大派,這份氣度一般的小門派真學不來。
陳業仔細研究了許久,頓時有了靈感,向那云麓仙宗的弟子取了一塊托盤,將一個呼風的陣法刻畫在上面。
陳業非常仔細,前后花了小半個時辰,這才將陣法制作好。
那云麓仙宗的弟子雙手接過,然后仔細檢查起來。
不是檢查陳業的陣法,而是檢查托盤上的禁制是否還有效。
曾經有人想要作弊,將托盤中的禁制破壞了,靈氣不再受限,那就能將那木球吹上天去。
不過這種人一旦被發現,馬上就會被扔出會場。
云麓仙宗可沒有清河劍派那么寬容,這是他們精心準備的謎題,用來博采眾家之長的,可不許旁人破壞了。
確認禁制完好無損,這位云麓仙宗的弟子才將木球放在托盤之上,然后啟動了上面的陣法。
一股旋風自托盤中生出,將木球吹著往上升。
速度不快,但非常穩定,一直飛到三尺高,陣法的符文瞬間一暗,旋風消失,木球重新落在托盤上。
這位云麓仙宗的弟子有些驚訝,連忙對陳業說:“恭喜閣下,破了第二名的記錄。”
原本第一名三尺三,第二名卻只有兩尺八,陳業設計的這個陣法雖然沒有完全破紀錄,但也一舉勝過了其他。
“按照規矩,道友若是愿意公示這陣法,可以獲得一枚寶生丹,或者等值的蒼珠。”
陳業聽了,驚訝道:“這么豐厚的獎勵?”
這東西雖說見過許多次,但也不影響其價值。
陳業有不少蒼珠,果斷選擇了丹藥,雖然只有一枚,但關鍵時候能補充靈氣說不定能救命。
這位云麓仙宗的弟子解釋道:“只有前三才有如此豐厚的獎勵。”
接過丹藥之后,陳業又問道:“應該有不少人不想展示自己設計的陣法吧,我這第二名恐怕名不副實。”
“道友放心,不管是否公示,都會記錄其上。只不過能上前十名的都有分享交流之意,每隔幾天他們都會回來瞧一瞧,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分享心得的人越多,這陣法之道才能越來越博大精深。
“若非為了公平起見,這第一名的陣法也是愿意公示的,只等有人破了他的記錄,眾人方可得見。”
陳業想了想,然后說:“我想再挑戰一次。”
這位云麓仙宗的弟子聽了,便提醒道:“打破自己的紀錄是不能重復獲獎的,有人曾經以為藏拙,一點點推高記錄可以不斷領取丹藥獎勵,但我們云麓仙宗不歡迎這種投機取巧之輩。”
陳業笑道:“道友放心,我只是想看看那第一名所設計的陣法。”
(本章完)
青梅竹馬點點星光在寬大的夜幕閃爍,略顯燥熱的風,在空明的燈光下,四處游走,掠過樹梢上的蟬鳴,攜著吹散孤寂的鳴叫,吹動著梅方的窗簾,梅方躺在沙發上,橫豎睡不著,記憶也隨著這股風,回到了過去,那還是沒有高考的時候在這個房間梅方眼睛堅定有力的看著夏緣和林有兮,聲音鏗鏘有力,卻又帶著兒時的溫柔“緣緣,有兮,高考以后我一定給你們準確的答案”夏緣腦子蹭的一下,慌的連連擺手,眼神四處亂瞄 “這,這...雖然知道會是這樣,但...但.....這是我們確定關系嗎?,一定是吧!一定是!!!誒誒誒,梅方向我和有兮表白了,淡定淡定,夏緣,不就是表白嗎?你已經預言了很多次這種場景,要淡定,要淡定,呼..呼....怎么辦,怎么辦,對了,有兮怎么樣,我康康...
“夏緣偷偷瞄林有兮,發現她一臉淡定,就是耳朵紅了...梅方一想到這個畫面,煩惱通通消失,不僅在床上像砠一樣扭動”嘿嘿嘿嘿嘿嘿”
“吱”門被輕輕打開,聽到這個聲音,梅方瞬間跟觸電了一樣,恢復正常的姿勢,不敢亂動,今天緣緣和有兮在這里慶祝高考結束,就留在這里睡覺,這個時間段,梅方不認為會是他的爸爸媽媽和妹妹,那只能是.....林有兮熟悉走向沙發,緩緩的向梅方爬去,隨著風的吹動,月色潑入,在銀色的光輝下,林有兮從梅方的胸口爬到額頭,秀麗的黑發遮住皎潔的光,看著這張熟悉的臉,回想那過去的點點滴滴,手不禁輕輕撫摸梅方的臉,此時,她的眼中只有他,情到深處不自覺,林有兮緩緩靠過去,只想放大梅方在她人生中的占比,靠近,再靠近一點.....起風了,這股風吹散了窗簾,帶來了月光,吹散了林有兮的遮掩,帶來了閃爍在夜幕中的吻...起風了,這些記憶又將吹往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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