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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他是被冤枉的

  陳業雖然沒有跟在余慎行身后,但也沒有就此回到自己的房間。

  直覺告訴他,云麓仙宗與蜃樓派的爭吵跟那下毒的糕點有關,這事不查清楚讓他心中難安。

  因此,陳業選了個角落,將晨光喚出,詢問道:“能否用幻術為我遮掩,我想看看他們究竟在吵什么。”

  晨光還是一副陳業親手捏出來的小姑娘模樣,聽得陳業的要求晨光思考片刻,然后說:“可以,但若想不被更高境界的修士發現,你不能動不能說話,只能看,只能聽。”

  陳業想了想,感覺沒什么問題,便點頭說:“好,請姑娘你施法吧。”

  晨光飛到陳業的身后,雙手摟住他的脖子,身體剛剛貼近便化作一團輕薄的霧氣將陳業包裹在內。

  直到陳業的每一分每一寸都被霧氣籠罩,陳業便感覺自己飄了起來,身體慢慢變得透明。

  片刻之后,除了還能看見和聽見之外,陳業甚至感應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就像是神魂出竅一般。

  好厲害的幻術,也怪不得蜃樓派將這位當成寶貝一樣,只有蜃妖的天賦才能將幻術的效果發揮到最大。

  只可惜,蜃樓派不知道什么叫做以德服人,光靠恐嚇和威脅終究是不得人心。

  晨光的聲音在陳業的意識中響起:“你要去哪?不要說話,心里想就行,我能感受到。”

  陳業雖然感受不到自己的身體,但還是下意識緊閉嘴巴,心想:“我想去偷聽蜃樓派與云麓仙宗的爭吵,請姑娘你帶我到近處,最好找個合適的角度,我要看到他們全部人。”

  “好,記住,千萬不要亂動。”

  晨光答應了一聲,陳業就感覺身體開始飄動,速度很快,仿佛是御劍飛行一般。

  穿過長廊,拐了幾個彎,很快便聽到了激烈的爭吵聲。

  陳業凝神靜氣仔細聽著,很快便認出其中一個聲音。

  蜃樓派的喻行,就是這家伙當初一再挑釁,讓陳業不得不再跟蜃樓派打擂臺。

  這小子大呼小叫的,似乎在解釋著什么。

  陳業只聽到好幾句重復的話。

  “我從沒說過那些話,你們冤枉我!”

  “我喻行從不撒謊,所言所行都對得起天地。”

  等到陳業來到那熱鬧的大廳,便看到三個云麓仙宗的弟子與五位蜃樓派的弟子對峙,場面劍拔弩張,雙方連法寶都亮出來了。

  余慎行似乎也是剛到,正皺著眉頭聽兩邊吵鬧。

  人多嘴雜,相互指責之下陳業也沒能聽清發生了什么。

  最后余慎行不耐煩地一拍輪椅,一層漣漪蕩漾開來,瞬間讓一切聲音歸于寂靜。

  眾人只是張嘴,卻什么聲音都發不出來。

  陳業有些驚訝,這法術厲害,完全克制了陳業的銅鐘地獄。

  余慎行將眾人禁言之后,開口對眾人說:“大家都是五大門派的弟子,相互之間沒必要弄得如此難看,既然只是口舌之爭,不妨一個個來說清楚。喻行,此事既然因你而起,那你先說究竟發生了什么。”

  余慎行將那法術一收,眾人總算是能說話了,但余慎行目光一掃,眾人便又閉上了嘴巴,不敢再像之前那么亂糟糟吵成一團。

  喻行倒是絲毫無懼,別看他修為境界低,但這臉皮是真的厚,面對余慎行的眼神,他還能大聲地說:“我已經說過了,我與幾位同門師兄弟路過,正要碰到你們云麓仙宗的弟子。就在此地,我們擦肩而過。但你們云麓仙宗的人突然就轉過身,對我破口大罵,我才是無辜受害那個!”

  喻行剛說完,余慎行身旁的云麓仙宗弟子就要開口反駁,但被余慎行冷哼一聲給鎮住了,只能全部閉上嘴巴。

  余慎行又問道:“他們罵你什么?”

  喻行憤怒地說:“他們罵我本事沒有多少,嘴巴卻是練得狠毒。說我連累蜃樓派丟了臉,一張臉被那黃泉宗的小兒抽腫了還好意思出來丟人,還說我為人陰險毒辣。這完全是莫名其妙,我喻行要罵人,哪里需要暗地里罵,我都是指著鼻子直接罵的。”

  余慎行聽了皺起眉頭,轉頭問自己的幾個同門師弟說:“他所言之事,可是真的?”

  一位云麓仙宗的弟子說:“師兄,我們確實罵了他,但真的是他挑釁在先。我們師兄弟三人剛路過,想去尋些吃的。正好遇到蜃樓派諸位,我們還客氣打個招呼,結果就聽到這喻行小聲嘀咕,說我們云麓仙宗輕浮浪蕩,一個個都是酒囊飯袋。

  “我們跟他無冤無仇,突然就被罵了,你說這是什么道理?我們找他理論,結果這喻行竟然不認,我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余慎行仔細觀察了這幾位同門,以他對眾人的了解,這些師弟也不是無事生非之人。而喻行這人則是出了名的嘴賤,手賤,處處都犯賤。

  不管怎么說,余慎行更相信師弟們的說法。

  仔細一想,余慎行發現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便開口問喻行說:“既然我的師弟說聽到你出言不遜,按照常理推斷,我的師弟們都聽見了,你身邊的同門應該也能聽見。諸位蜃樓派的同道,我余慎行以云麓仙宗的名義,懇請諸位如實回答我,你們是否聽到喻行對我云麓仙宗弟子出言不遜。

  “若是沒有,我余慎行在此替云麓仙宗向諸位賠禮道歉,這次便算是我的不是。若是你們說有,那此事便算我們相互都有錯,就此揭過便是。

  “但若是諸位刻意彎曲事實,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我云麓仙宗也會全力追查真相,必須要求一個交代。

  “諸位,請給我一個回復。”

  余慎行說完,仔細盯著這群蜃樓派的弟子。

  除了喻行之外,另外幾人的眼神都有些閃爍。

  陳業也將這些細節看在眼里,毫無疑問,這幾個蜃樓派的弟子心里有鬼,他們肯定聽到了喻行開口罵人。

  然而,那喻行卻還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對身后的同門招呼說:“說話啊,你們給我證明,我是不是在他們罵人之前一句話都沒說。我都懶得跟他們打招呼,怎么會開口罵人。”

  余慎行瞪了喻行一眼,這人果然口無遮攔,說他罵人還真沒冤枉了他。

  余慎行冷哼一聲,對蜃樓派眾人說:“聽聞蜃樓派有一件法寶,可以鑒別謊言,諸位不知道有沒有帶在身上,不如拿出來,一試便知真假。”

  此言一出,喻行卻說:“誰會將這種寶貝帶在身上,根本不需要,我從來不說謊。”

  余慎行已經懶得再跟這瘋子說話了,以前只以為他瘋瘋癲癲,卻不曾想還是個睜眼說瞎話的無恥之徒。

  “諸位師弟,我已明了此事,回去吧,別為這種人傷神,我會向師門匯報此事,無需跟他們多費唇舌。”

  余慎行一推輪椅,就準備帶人離開。

  誰料,喻行卻不樂意了,大聲嚷嚷著:“別走!沒還我清白之前,都別想走!污蔑了我,你們云麓仙宗的人就要這么走了,我豈能饒你?!”

  余慎行一聽,頓時火氣都冒出來了。

  這人胡攪蠻纏的無賴模樣,真當他云麓仙宗好欺負不成?!

  余慎行憤怒地:“姓喻的!我不想與你多費口舌,此事對錯你我心里有數,你再胡攪蠻纏,就別怪我不給天心島面子了!”

  喻行更加憤怒地說:“欺人太甚!明明是你們冤枉了我,怎么敢如此理直氣壯,好,我就要看你怎么不給面子,你還敢冤殺了我不成?!”

  余慎行一捏輪椅的扶手,無數符文乍現,化作數十張金色的長弓,自動彎弓搭箭,對準了蜃樓派的眾人。

  喻行梗著脖子走向前,一副悍不畏死的模樣。

  其他幾個蜃樓派弟子卻慌了神,連忙拉住喻行,他們可沒有通玄境的修為,可不想跟喻行陪葬。

  就在這箭在弦上的危險時刻,方志軒擦著汗走到余慎行面前,躬身行禮說:“余兄息怒,一場誤會而已,沒必要弄出人命來。余兄你是通玄境修為,此事傳出去,會說你以大欺小,這可就損了云麓仙宗的名聲。此事算我天心島招待不周,一應賠償馬上送到,諸位請給我一個面子,行么?”

  余慎行自然不可能用金箭射穿方志軒的身子,只好將法術收回,然后對方志軒說:“道友言重了,此事是我云麓仙宗給你添了麻煩,我這幾個師弟脾氣不好,等我回去嚴加管教。今日……罷了,我也不想多說,我們先行歇息。”

  余慎行向方志軒拱了拱手,然后便帶著幾個師弟離開。

  喻行本來還不依不饒想要說話,卻被幾個同門死死捂住了嘴巴。

  喻行不怕,他們怕,萬一真打起來,他們怎么可能打得過余慎行,丟掉性命或許不會,但被打斷手腳也不好受啊。

  更何況,在他們看來,這事就是喻行這大嘴巴弄出來的,剛才他們不說話已經很幫忙了,可不愿意因為這個傻子而被揍一頓。

  等到云麓仙宗的眾人離開,喻行才重獲自由。

  但他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指著幾個同門說:“你們,是非不分,被恐嚇一下就怕死了,簡直懦弱無能!”

  說完這些,喻行也不管別人臉色,憤怒地獨自離去。

  陳業一直暗中觀察,直到喻行離開,他便用意念對晨光說:“我們回去吧。”

  晨光疑惑地問:“不跟上去看看?這人既然撒謊了,說不定罪魁禍首就是他,會不會下毒的也是他?”

  “不會。”陳業否定了晨光的猜想,回應道:“雖然這人又賤又倔,但這一次他應該是被冤枉的。不用跟上去了,想來那幕后黑手就等著他落單,然后將他控制起來。”

  “那不是更應該追上去么?”

  “不,我們要是追上去被發現了,幕后黑手就知道我已經有所警惕。我可不確定這幕后黑手有幾個人,萬一對付喻行的只是其中之一呢。我們還是躲在暗處,我等下會找方志軒喝酒,喻行就讓珠光寶氣樓的人來追蹤好了。

  “如果我猜得沒錯,今晚,不僅是我,所有五大門派弟子都會被那幕后黑手分別‘照顧’,還是盡快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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