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么?”
“在我三十歲生日的那天,卡恩連長代表原體安格隆,來到了我的面前:他說要送我一件禮物。”
“然后,在第二天,我就成為了這艘榮光女王的艦長。”
“解放者號,成為了我的船。”
每當她說到這里的時候,洛塔拉—薩琳總是喜歡笑一下。
她的笑容不會很好看:解放者號的女艦長本就不是什么會令人傾心的美人,她的魅力來源于她的果決和年紀輕輕的成就。
而自上而下的兩條疤痕,又貫穿了洛塔拉瘦長的臉,割破了她的左眼皮和嘴唇,讓女艦長的每次喜悅總是顯得猙獰。
但她并不討厭它們。
正是因為這些疤痕,她才能及時的抓住機會,在那場真劍決斗中挑落了她的對手,成為了朱爾斯卡天才學院的同期第一:隨后便收到了吞世者的邀請函。
因為彼時,原體安格隆親自觀摩了那場決斗,他見證了洛塔拉是如何擊敗了體形,力量和經驗都遠勝過自己的對手:尤其是女艦長在最后時刻的奮力一搏,恍惚間,讓原體看到了他在努凱利亞上,那些昔日同伴的影子。
盡管包括破曉者和影月蒼狼在內的其余九個軍團,同樣派遣代表觀摩了天才學院的畢業季,并紛紛表露出對她的興趣:但安格隆的意志和洛塔拉本人的想法,最終將她引向了解放者號。
她愛這艘船:就像她愛她的艦長王座和吞世者一樣。
在這里,沒有從泰拉來的那群官僚、稅吏和藝術家,卡恩憑安格隆的意志驅逐了他們,只留下少量真正值得欣賞的家伙。
其中的絕大多數,都是愿意為了一張照片,扛起軍刀和自己的攝影機,跟著吞世者軍團一起,沖到戰爭的最前線的瘋子。
在這里,也沒有外人口中言辭鑿鑿的血腥和瘋狂。
至少在洛塔拉看來,吞世者并不是一支嗜好殺戮的軍隊:也許他們以前是,但現在的確不是,只是軍團的這個名字,和他們猙獰的標志誤導了外人的想法。
但就像白色傷疤一樣,吞世者們不屑于去扭轉這一點:他們認為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足夠了。
而這,只是安格隆和卡恩帶給整個軍團的諸多改變之一。
在人類之主離開大遠征前線的第十五年,也就是安格隆與軍團重聚后的第六十年,昔日的戰犬們早已變了一番樣貌:他們不再如過往那般渴望粗暴的戰術和殺戮,恰恰相反,整個軍團現在都被一種別樣的高效和安靜所覆蓋。
他們總是沉默。
或者說:壓抑?
洛塔拉覺得這個詞最合適。
吞世者,是一支已經習慣了在壓抑中生存的軍團。
而這種壓抑并不會給他們帶來不便:畢竟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如果有外人第一次踏上了解放者號的甲板,那么他只需要簡單的瀏覽一番,就能得出第一個準確的結論:吞世者,是一支非常無趣的軍團,他們的戰艦同樣如此。
這艘榮光女王級的外在沒有經受過任何涂裝,除了無數個暴君被打倒的頭骨和王冠外,再無特點的可言,而其內部也同樣如此:哪怕是費魯斯的鐵拳號也要比安格隆的船更具有生活氣息。
在艦船內部,也許會有比其他姊妹艦更多的競技場,但在這里卻看不見安格隆之子們的狂熱:他們會為了勝利、宿命的對決和精彩的決斗而歡呼,但流血是萬萬不可的禁忌:蓄意的殺害兄弟被視為比作弊更加可恥的行為。
在卡恩:軍團的四連長,整個吞世者軍團現在實際上的掌舵人的管控下,解放者號的競技場中已經整整三十年沒有出現過事關生死的悲劇了:而這被視為卡恩對軍團掌控力度的最佳證明。
憑借著原體的命令,他成功廢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