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東……關稅同盟?”
“……的確是個好主意,摩根。”
一絲笑容浮現在了五百世界之主的臉上,只不過,那并非是真摯的喜悅,而是一種用來掩蓋住內心嘆息的疲憊敷衍。
“只不過,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我值得信賴的血親。”
輕撫著手中那份莫名厚重的文件檔案,基利曼行走在赫拉要塞那簡樸卻不失莊重的回廊間,略微領先自己的兩位客人半個身位:在他們身后,即使是距離最近的警衛人員,也在十米開外。
在這種相對私密的情況下,三位基因原體自然可以討論一些暫時需要保密的事情:保密到連他們最信任的子嗣都不能聽到,保密到基利曼需要在談話開始前,畫蛇添足地向他的兩位血親莊嚴宣誓,他們所在的這條走廊中,沒有任何竊聽裝置,又或者是類似的儀器。
而考慮到作為貴客之一的康拉德,現在只是墜在他的兩位血親身后,手持著一摞在基利曼看來,對現在的這場談話毫無用處的奧特拉瑪星區宣傳單,看得津津有味,是時不時還要笑幾聲:所以,真正在討論事情的,也就只有基利曼和他的阿瓦隆姐妹了。
好吧,最起碼,這和他一開始的構想并沒有什么出入,而且康拉德也許只是覺得自己缺乏經驗,所以不愿意參加這種討論罷了:極限戰士之主只能在他的內心中,如此地安慰著自己。
雖然他實在想不明白,明明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歡迎致辭,只是簡單的歌頌了一下工業世界考斯的發展,以及發生在上面的,幾個軍團的友誼與迎接,最多只是寫了寫考斯的太陽而已:康拉德為什么笑到了抽搐的樣子?
算了,管他呢。
基利曼從不介意用最大的善意來揣摩自己的血親兄弟,只要他們能夠給回饋給馬庫拉格人哪怕最微弱的正面表達:而康拉德的禮物和康拉德的表達,都足以讓基利曼將他暫時地擺在可以歡迎以及相對容忍的兄弟行列之中。
只要康拉德別把窗外那座尤頓女士的雕像涂成墨綠色,那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基利曼就是如此想的。
而對于只是剛剛展現了些許類人姿態的康拉德都如此寬容,那么馬庫拉格之主對于摩根的態度,也就可見一斑了:畢竟,在基利曼心中的那桿天平上,摩根的重量可是康拉德的十倍甚至九倍之多。
也正因如此,雖然極限戰士之主本能的覺得,這份有關于遠東關稅同盟的備忘錄,并非是什么利大于弊的提案,但他依舊發自內心的相信,或者說,在第一時間就默認為:這只是摩根在工作上的小小失誤而已。
誰又能毫無錯處呢?
想必,他的阿瓦隆血親只是為了遠東邊疆和奧特拉瑪這兩塊區域的繁榮昌盛,而過于心急了,所以才盲目樂觀的提出這一份相對錯誤的方案:這并不是什么值得懷疑的事情,基利曼現在要做的,就是幫助摩根認識到這個錯誤,然后一起改正或者抹除它。
只是不到一瞬間,這個決定就在原體的心中生根發芽。
于是,基利曼笑了起來。
他先是瞥了一眼依舊興致缺缺的康拉德,然后才緩緩合上手中的備忘錄,手指輕輕的在印著關稅同盟的那幾個燙金的高哥特語上拂過,又將目光轉向了摩根:與基利曼并肩前行的阿瓦隆之主,已經因為原體之前的問話,而將自己的目光與困惑投了過來。
問題?
蜘蛛女皇的嘴唇碰了碰,簡單的吐出了兩個音節。
“是的。”
基利曼點了點頭,手指指向封面上僅有的幾個字,向著他的血親接著說道。
“我粗略的看了一下,摩根,無論是內容還是可行度,這都是一份非常不錯的飯方案: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