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尸體躺在手術臺上。
一具名為安格隆的尸體。
當摩根剛剛踏入了人類之主的實驗室的時候,她就看到了他,他躺在了房間中央的手術臺上,被至少二十個哥特式燈籠所環繞,卻依舊擺脫不了那股陰沉的死氣。
蜘蛛女皇看著她的兄弟,看著她那宛如尸骸的兄弟。
然后,她笑了一下。
如果我不是親身經歷了一切前因后果的話,我真的會認為我的這個兄弟現在已經死了:瞧瞧他的胸膛和肌肉,比起人類,扭曲得更像是傳說里的怪物,倒是在這張面容上,尚且有著幾絲安詳。
說到這里,摩根眨眨眼睛,在內心中勾勒出了一個荒唐卻又不失幾分理性的構想,接著,她快樂地將這個想法拋給了正在一旁擺放器具的人類之主。
也許讓安格隆像現在這樣睡過去,會是一個好主意:畢竟,恐怕只有在徹底的暈厥中,他才能擺脫那枚屠夫之釘的不斷影響,抓緊時間好好的休息一會。
一邊說著,原體一邊注視著她的基因之父,而帝皇則是對此毫無波瀾,那嚴肅的背影令摩根有些不爽地撇了撇嘴,將目光重新聚集在了安格隆的身上:這一次,蜘蛛女皇的話語倒也有了幾絲真誠。
我敢打賭,自從被釘入了屠夫之釘后,安格隆肯定沒有真正地休息過:他也許已經有幾個月的時間都沒有閉上過眼睛了,這種級別的精神衰竭,足以讓任何一名基因原體的理智都消磨殆盡。
在這一點上,我們不能指責安格隆自己的懦弱。
聞言,帝皇停頓了一下,只是點了點頭。
+的確,這一點是我們不得不納入考慮范圍的:但它對于我們接下來的話題并沒有什么用處,你也沒必要替十二號開脫,他犯下的錯誤是我們有目共睹的。+
……我可沒有替他開脫。
+無所謂。+
人類之主放下了他的圖紙,轉過身來,拿走了他的女兒放在檔案柜上的另外一摞卷宗,并在左手邊的暗格中,掏出了一份灰白色的制服,塞進了摩根的手中。
+穿上它。+
這有什么用?
+這是對科學的尊重。+
帝皇的話語中有著一種別樣的執拗:摩根挑著眉頭,沒說話。
這是一套專門在高危條件下進行實驗工作時,所會用到的科研保護服,雖然對于人類之主和他的女兒來說,這套衣服其實并沒有什么作用,因為那被他們用來包裹全身的,被動觸發的靈能護盾,就是全銀河中最好的保護裝置,但人類之主顯然喜歡在這些細節上,讓自己顯得更像是一個凡人。
至于摩根,也沒理由在這種小問題上與她的父親較勁,她粗略地掃了一眼手中的這套保護服,又伸出了兩根手指,仔細地揉捏著其粗糙的表面,忍不住的點頭:這套服裝雖然對她毫無用處,但的確也是原體目前為止所見到過的,性能最好的保護服了。
她沒用力,居然還扯不爛。
你不介意我在實驗完成后將這套衣服帶走吧,父親。
摩根的詢問得到了其基因之父的無聲默認,這讓阿瓦隆之主心情稍微明亮了一些:只需要給她最短暫的時間,基因原體那淵博的智慧就能夠讓摩根將這套服裝的制作原材料與工藝細節徹底吃透,從而做出最完美的仿造品。
雖然阿瓦隆之主本人用不到這種服裝,但在她手底下,可是擁有著一支規模不小的科研團隊,與大量從事著相對危險工作的凡人工程師隊伍:這些精英人士無一不是遠東邊疆的重要財富,而這種帝皇式保護服的量產,足以讓他們的意外傷亡率下降幾十個百分比了。
就這樣,本著又從她的老父親身上爆了一枚金幣的快樂,阿瓦隆之主一邊將自己套進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