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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四十一章 夜宵與不眠者們

  八三看書,直視古神一整年!

  對于回歸租客的關懷,阿米拉明顯受寵若驚。

  原本坐在窗邊沉思的她,聞言依舊坐在那里。

  只不過身體僵硬度瞬間拉滿,沒有吭聲的同時甚至拳頭捏緊,隱隱擺出防御姿態。

  不過好歹還不算太失禮,身上并沒有冒出象征律令的花紋。

  點評間付前已經走到一旁,找了件外套披上。

  “你身上,怎么了?”

  似乎這才注意到他的慘狀,盯著沒有被外套遮住的部分,阿米拉一陣目光閃爍后終于開口,聲音帶著明顯的干澀。

  “夜班的時候受了點兒傷。”

  付前語氣無比自然地把衣柜關好,又從旁邊翻出一份隔夜甜點。

  聞了聞確認香氣只是稍減,他終于滿意坐下。

  這就是披上外套的作用了,否則胸口獠牙,還是不好用傷口形狀特殊來解釋的。

  夜班?受傷?

  很明顯付前的回答,正撕扯著阿米拉的理智。

  而他的行為也是一樣。

  眼見付前拿出一只叉子,真就一副要吃夜宵的姿態,深感腦漿迸裂的阿米拉,竟是沒法阻止目光走神到盤子上。

  “你逃走的時候受了傷?我這邊得到的消息,倒是沒有提到這一點。”

  不過理智瘋狂報警下,依靠絕強的意志力,她還是生生把脖子拗了回來,小心斟酌著用詞。

  鑒于前面兩次共同行動的經歷,她已經不可能把對方當做正常人類去看待。

  尤其是最后在小鎮上,那狂暴力量硬生生撕裂出的血肉空蝕,即便她這種時時與噩夢和污染打交道的人,都幾乎要留下心理陰影。

  關鍵即便當時面對眾多棄子的投影,甚至都沒見這位流過一滴血。

  現在一眼望去,僅從能看到的部分,就能感受到這具身軀的支離破碎,絕不是一般的損傷。

  脫身時跟教團的人發生了沖突?

  倒確實聽聞有圣者受傷,但老實說即便對協律圣堂充滿信心的自己,依舊很難相信一名圣者能做到這種程度。

  還有夜班是什么意思?

  他把逃脫囚禁這件事情,也當做牧者的教導?

  “所以這是審問還是閑談,閑談的話似乎應該一問一答。”

  一系列念頭在阿米拉腦中飛轉,付前卻是已經填了一口點心到嘴里,細細品味的同時反問。

  審問……這個詞兒明顯有點過分沉重。

  想起甚至都沒有做到這一點的圣堂,乃至自己當前處境,阿米拉本來稍有些自如的表情再次僵硬,勉強擠出個笑容。

  “當然是閑談,我還不至于那么搞不清楚形勢,老實說完全沒想過你會回來,剛才被嚇了一跳。”

  “我向教團申請了休息,最近不需要再參與夜巡了。”

  說完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主動回答起前面的問題以示誠意。

  “可以理解,護送囚犯的任務,對你們來說強度還是有點兒大了。”

  付前微微點頭。

  “不過這樣是不是有些矛盾?完全沒想到我會回來,那你溜進來是準備做什么?”

  這反問明顯頗為尖銳,阿米拉一時無言。

  “關鍵這么悠閑地坐在這里,很難相信你是前來搜查的。”

  付前卻是沒有再放過她。

  “當然不管目的如何,還是要表揚一下的,沒有弄亂我的食物,看上去也沒有打擾哈珀太太休息。”

  說話間他又往嘴里填了一塊點心。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來這里。”

  來自牧者的認可下,阿米拉終于無奈嘆息。

  “就算像現在這樣撞上,明顯也只有被滅口一條路,只能說我是昏了頭了。”

  說話間因為付前的動作,她再次不自覺地看向盤子里。

  一眼就知道已經放了一段時間,然而對方過分享受的咀嚼聲,竟是有種莫名充沛的感染力。

  而人心就是這么奇妙,配合眼前的奇妙處境,嘴里竟真的有口水在流出來。

  “樂觀一些,還記得我說過的話?自我懷疑是升華的第一步。”

  把嘴里東西咽下去,付前寬慰一句,示意行為未必有那么不理智。

  “有沒有可能你內心深處某個沖動,驅使你前來向著世界真相前進?”

  “自己其實是盲目羔羊的真相嗎?”

  對于誤人子弟這種事,付前一向都是信手拈來。

  很明顯數次展現神跡外加反復質問,阿米拉這位斐弗爾欽點教團新秀,已經快被忽悠瘸了。

  迷茫的目光再次落在盤子上,阿米拉這個問題聽著已經像是在問自己。

  “算不上什么健康食品,不過下了夜班后吃一點,明顯對心情有好處。”

  付前看上去似乎誤解了她的意思,抬手示意了一下。

  “因為不是太新鮮所以沒有拿來待客,要來一點嗎?”

  “不……不用了。”

  神智飽受蹂躪的阿米拉連連擺手,忙不迭地客氣。

  同時對方再次提起的夜班,恍惚間讓她想到了什么,腦中一震。

  “你去藝術館那邊了?”

  “要不然呢?還有第二個地方給我發薪水?”

  付前一臉奇怪。

  ……所以那時候請假一說,其實是在確認藝術館的情況?

  真是一點兒都不能大意。

  阿米拉似乎明白了什么,接著一驚。

  “所以你的傷是在那邊受的?那邊的人呢?”

  “問之前過過腦子,另外那邊的人沒事。”

  付前表情如觀智障。

  倒也是……那邊的人怎么可能讓他受這種程度的傷,是自己關心則亂了。

  提醒之下迅速反思,阿米拉意識到問得草率了。

  “那我——”

  “放心也不會殺你,那并不足以讓你醒來,有的時候這是很無奈的事情。”

  點心已經是一掃而光,付前放下叉子,打斷了阿米拉的話。

  “在經歷的眾多噩夢里,你有沒有過這種感受?”

  有了前面的鋪墊,這句話似乎讓阿米拉深受觸動,眼神迷離地陷入回憶。

  “你不殺我……所以我可以走了嗎?”

  而幾個呼吸的沉默后,她的語氣明顯生硬。

  “當然,記得不要吵到哈珀太太。”

  付前卻是并不介意,甚至面含欣慰。

  “加油阿米拉女士,祝你早日找到答案,或者問題。”

  這位女士今天晚上的休假,應該是取消了。

  士氣低沉的阿米拉很快離開,甚至下樓時真的小心放輕腳步,付前滿意地點評著。

  倒不是出于什么惡趣味,只不過適當激勵其發揮價值而已。

  阿米拉回去后,應該大概率會找一些特別的噩夢,前往思考論證剛才的問題。

  未必一定有意義,但時間緊張,多激發點積極性總歸沒壞處。

  說不定能帶來點兒有趣收獲呢。

  懷著對明天的美好期許,付前把餐具收拾好,默默又等待幾分鐘后,走上前去把門打開。

  一封紅蠟封口的信,正靜靜躺在那里。

  抱歉今天單更過度,明天開始新的任務,欠債1。

  目前債臺高筑,算上盟主加更暫定45,左輪會化壓力為動力,絕不賴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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