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從善如流，付前直接推開了門。
門的質量果然一般，轉動間聲音很不悅耳。
好在門內的空間也很是狹窄，讓人輕松就能鎖定其中一道身影，也是唯一一道身影。
“命運之蛇？”
這年頭四個字的名字并不罕見，付前當即很自然地打了個招呼。
甚至走上前去，在空著的一個位子上坐下。
那是一個看上去很普通的市民。
棕發，灰眸，普通身高，普通長相，唯一扎眼的就是上半身的花襯衫。
但聯想到待的這個地方，似乎又沒那么離譜。
“棄獄之王？”
而坦然面對這份審視同時，對方明顯也是頗有禮數，微微頷首，也做問候。
與以往那些上位者相比，這位乍一看竟是難得的坦誠，直接就承認了自身身份。
“可惜你是假的。”
然而付前的贊都還沒點完，對方竟是不等回答已經話鋒一轉，幫他也坦誠了一把。
“沒關系，你是真的就好了。”
對此付前的反應，是繼續保持了一路的惡棍風范，一邊穩穩坐在那里，一邊表示凡事要往好處想。
不愧是命運之蛇。
理論上來說自己和棄獄之王的關系，也絕對稱得上上位者隱秘了。
甚至就連之前遇到的那些上位者熟人，對于其中具體情況，都是有所疑慮的狀態。
結果這位僅僅看了一眼，居然就道出了這份核心秘密。
即使是對手，也不妨礙付前承認對方的水準之高。
至于自己的回應，意思其實也很簡單。
一方面算是變相承認了假的說法，一方面坦誠來意——不管是不是假的棄獄之王，只要打死的是真的命運之蛇就行了。
“你能有這樣的樂觀，讓我十分欣慰……希望你能繼續保持下去。”
對于這過分露骨的威脅，當事神看上去反而很開懷的樣子，呵呵發笑間不忘勉勵。
之所以如此確認是“神”，原因也很簡單——這位在眼光雷達下的數據實在驚人。
用游戲術語來說，那就是災厄條可能是有史以來，自己遇到的所有角色里最長的一個，以至于積攢效率堪稱慵懶。
感覺除了位階并不遜色外，所掌握的權柄說不定都對自己的災厄之力有一定針對。
不算奇怪，“命運”之蛇嘛，在避災化吉方面沒什么特長，反而顯得奇怪了。
“另外不得不承認，你做得確實非常好，完全沒想過居然能以這樣的效率拿到鑰匙。”
就像是聽到了付前的贊賞，看上去高深莫測的命運之蛇，對身上積累的災厄恍如未覺同時，竟是也來了手反向吹捧。
“相比之下，那個廢物實在是差出太遠。”
至于祂口中的廢物，想想就知道是“老獵人”。
“過獎了，畢竟我的活動空間要大一些。”
付前卻是十分謙虛。
“但他一根指頭就可以戳死你，甚至還受到了你背后那位存在的更多指引。”
示意付前不必給競爭對手找補，命運之蛇的不屑是如此純粹。
哦？所以真又是一個前輩？
對方已經說得如此直白，不難從中得出某個結論。
之前想過這種可能，即對方也有一些相關提示。
不過“更詳細的指示”，倉庫聽上去是不是有點兒太慷慨了？
難不成這還是個雙向任務，誰贏了對倉庫來說都算收容成功——概率未免太小。
就倉庫的窮酸樣子，這么富裕的仗感覺還是離祂太遙遠。
“他是之前來處理你的人？”
下一刻付前點點頭問道。
思想要開放，或許倉庫現在能力所限，給不出太詳細的任務指引，但以前未必。
如果說競爭對手是真“前輩”，曾經于鼎盛時期，受到過更詳細的指引是不是就合理很多？
甚至稱呼也很應景，“老”獵人。
雖然如此一來，這表里世界之間的關系就更是有趣了。
既是表里的重疊，也是過去和現在的耦合？
最終在命運之蛇和倉庫的默契下，一起構成了這樣一個競賽場地？
而因為那是倉庫曾經的員工，過程里也自動獲得了當時智能程度的指引？
這競爭環境可實在有點兒不公平了。
“是，可惜不過是一頭只會殺戮的野獸——但你知道諷刺的是什么嗎？”
很干脆地承認了付前的說法，命運之蛇突然做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雖然找到了個不錯的打手，但你背后那東西，卻是越來越愚蠢了。”
這我能不知道？
跟人一起吐槽都不是第一次了好吧。
不好說倉庫是否有驕傲這種情緒，但無疑祂最近確實廣受贊譽。
“所以那個蠢貨，具體該怎么稱呼？”
微微點頭以示認可，命運之蛇閣下如此健談，知道的也不少的樣子，讓付前一時果斷決定，打聽一個早就感興趣的問題。
“沒有人知道……所以你為什么還不動手？”
付前的用詞多少帶來了點兒沖擊的樣子，對方停頓了一下，才給出一個神秘感十足的答案。
“我已經能感受到命運的黯淡，所以你還要繼續花時間累積嗎——”
回應祂的，是一團炫目的金色火焰。
純粹，凝實，僅針對于那個身體，沒有外溢一絲一毫。
所以倉庫這么神秘的嗎？
甚至連飽受祂荼毒的上位者們，都沒人知道尊名？
隨手引爆災厄眼眸，付前心中一時不免感嘆。
命運之蛇果然不是對災厄累積沒有察覺，相反力度都拿捏得堪稱精準。
剛才問自己為什么還不動手的那一刻，正是自己停止蓄積的一刻。
果然話多是有底氣的，甚至這還只是初步表現——
“一直以來，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對嗎？”
某一刻，那洶涌的癲狂之火竟是一點點熄滅，同時聲音從下面傳來。
并非沒有效果，至少知道為什么叫命運之蛇了。
付前打量著那具緩緩呈現出來的身軀。
已經不再是那平平無奇的輪廓，眼前是一具極其古怪的異化身軀。
而一枚枚眼眸形狀的鱗片正遍布其上，甚至在緩緩張合。
比計劃稍長一些，預計后天結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