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低估了柔元公主,后悔自己貪心不足,知道福王靠不住,竟然生出了自己登基為帝的念頭,后悔沒有看清身邊人……
不過,他并沒有死。
他還要活著接受皇上的懲罰!
鄔蒙振臂一呼:“本將知道,你們都是被安大將軍忽悠著進了軍營的,以為自己進的是正規軍,這才被他帶著做下這天大的錯事!
皇上有旨,凡此時放下武器者,既往不咎!”
嘩啦啦哐啷啷,所有人立刻放下了武器。
這時,宮中埋伏的御林軍才從暗處站了出來,將這些人全部包圍了起來。
京中到底還是亂了幾日。
參與造反的幾名官員,全部被抄家收繳所有財產。
還有好些人家受了牽連,財產也充公了,命倒是保住了,他們也要慶幸,皇上不是個嗜殺的!
當然,有倒霉的就有幸運的。
就比如鄔蒙!
從公主府出來去外面轉了一圈,前后不過幾個月,人家現在不僅是從三品的武衛大將軍,還被皇上封為了忠義侯,連府邸都是皇上賜的。
理國公夫婦不是一直怕這個兒子壓過嫡子,打壓他嗎?
好吧,人家自己建府了。
還是有實權的侯府。
一時間,鄔蒙成了京中紅人。
理國公今日又跑到忠義侯府要見兒子,但看門的回答的還是一如既往。
“國公爺,您就別為難小的了,小的就是一看門的,侯爺不在府里,小的也給您變不出一個侯爺來不是。”
“那你家侯爺去哪兒了?”
“天老爺哎,侯爺去哪兒哪里會和咱一個奴才說,奴才不知道喂!”
“你找個知道的來。”
“國公爺,您這比讓咱給你變出一個侯爺還難!
咱們侯府是陛下剛賜下來的,除了咱們兩個看門的,府上就一做飯的,奴才給您往哪兒變個知道的去?”
理國公氣的呼哧帶喘,他娘的,這小子怎么一直變來變去的?
“那本國公進去等!”
“我的國公爺哎府上就三個下人,如今就有兩個站在您面前,您進了府,連個給您上茶的都沒有,您愿意等就在這門房等上一等吧,這兒好歹還有俺們兩個給您上茶”
這看門的說話還帶拐彎的,也不知道是哪兒的口音,聽起來那叫一個別扭。
理國公可不想真在門房等,只得悻悻離開。
他走后,兩個門房的背就直了。
“呸,還想進咱們侯府的門兒,做夢去吧!也不想想之前是怎么對咱們侯爺的!”
另一個門房捅咕了他一下,“哥你小點聲,侯爺吩咐的咱干好了就行,多余的少說,別惹禍上身!”
男人倒是聽話,弟弟一說,他還真就閉了嘴。
理國公這已經是來的第三次了,三次鄔蒙都不在府里。
他在哪兒呢?
寧嫣看著面前的男人無奈的道:“你現在是武衛將軍,父皇派你負責京中治安,你老往本宮這兒跑是什么意思?
你把京中治安管好,本宮這里就是安全的。”
“臣,臣還想給公主做侍衛統領。”
“胡鬧!侍衛統領才幾品?你現在是從三品,再努努力,不定什么時候就能又升一級,只有你做的官越大,你家人才不敢欺負你,欺負你娘!”
鄔蒙:“可臣永遠是那個人的兒子,他天生就壓我一頭,他讓我做什么我若不做那便是不孝!”
“那你做我的侍衛統領就能不聽理國公的了!”
烏蒙突然抬起頭,“公主,臣,臣剛才撒謊了。臣想做駙馬!”
寧嫣:……不是,小伙子,你這么說話,是個人也不可能同意吧?好像你就是為了讓本宮護著你才想當駙馬的。
“可本宮有駙馬。”
“他不是馬上就要死了嗎?”
聽說公主現在把裴成淵和嘉和郡主關在一起,讓他們互相割對方的肉,用秤稱,夠一兩的人,就能有飯吃。
就這么割啊割的,能活幾天?
寧嫣被他氣笑了,他這不是明著告訴自己他在府里有眼線嗎?
“你就不怕本宮也把你片了?”
“不怕,臣又不傻。臣永遠不會做對不起公主的事。”
“可你尚了公主,以后就不能上戰場了。”
“臣想上戰場是為了當官,當官是為了能保護姨娘,如今能保護姨娘了,為什么還要上戰場?”他又不是什么特別賤的人!
寧嫣:“甭管你說的多么好聽,本宮都不同意。”
鄔蒙心里有那么一點失落,但是半點也不氣餒,“那臣明日再來。”
他將帶來的禮物放下,直接走人了。
寧嫣:……不是,你明日還來啥來啊?
萬紫看著郁悶的主子捂嘴偷笑。
“臭丫頭,你笑什么?小心本宮罰你。”
“奴婢笑烏將軍還挺能堅持的,他這都已經連著給公主送了四天的禮了。
奴婢瞧瞧今天他又送了什么?”
說完,她也不等寧嫣同意就把桌上的盒子全打開了。
“公主您瞧,金玉滿堂的掐絲金鑲玉手鐲,還有一朵玉石雕刻的牡丹花,好漂亮啊。”
寧嫣瞅了一眼,這牡丹花竟然只是為了陪襯手鐲而放在里面的,光是這一朵牡丹花也價值千兩了。
果然,用心和不用心的是真的有區別的。
“公主,再這么送下去,怕用不了多久鄔將軍就要把自己那點家底掏空了吧。”
寧嫣瞪了丫頭一眼,拿起手鐲在手中把玩,這手鐲上的金絲做的是龍鳳呈祥的圖案,非常的精致漂亮,一看就價值不菲。
心情好,寧嫣將一對鐲子戴在手上,帶著幾個丫環一起去了關押裴成淵嘉和的屋子。
已經關起來七天了,他們兩個竟然還都活著,就是這屋子里血腥味兒太重,寧嫣下意識用帕子捂住了鼻子。
這兩人一見她進來,立刻爬過來求饒,“公主,求您放了我,我知道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你不是知道錯了,你是知道要死了。
“嘔,快離本宮遠點,好丑!”
裴成淵的臉上缺了鴿子蛋那么大的一塊肉,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好多地方都露出了或大或小的傷口,嘉和胳膊和腿上的衣服都沒了,上面全是一個又一個的傷口,那個傷有的結了痂,有的還在往外流血,確實很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