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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回家一頓揍

  卻說謝直要求,杜甫叫住了他。

  謝直頓時美滋滋,咱干嘛來了!?不就是要撈老杜嗎?他要是自己不說話,謝直還真不知道怎么和他搭話,這回老杜叫住了他,這不是正中下懷嗎?

  謝直一轉頭,滿臉笑容。

  “請問杜公子有什么事啊?”

  杜甫也是一躬到地:

  “今日多謝謝公子援手!

  杜某恐怕還需要再去一趟河南縣衙,如今只能言語想謝。

  日后杜某得證清白之時,必將報答謝公子今日之恩。”

  謝直笑得都快看不見眼了,連連擺手。

  “杜公子不必如此客氣,如若不嫌,稱呼在下三郎便是。

  對了,你今日身陷囫圇,又峰回路轉,如此波折之下,難道不想做首詩嗎?”

  杜甫:“……”

  旁邊的李旭一見,也是一陣無語,他就不明白了,為啥謝直明明是自己的國子監同窗,怎么對這位杜甫如此客氣,還作詩?我也會啊,你咋不問我呢?

  只聽杜甫說道:

  “今日確實波折,不過這杜某今日情緒忽上忽上,著實沒有作詩的心境,如果謝公子……三郎喜歡杜某的詩作,他日必操刀一篇妙文奉上。”

  謝直一聽連連點頭,這老杜,上道!

  “既然如此,謝某也不便強求。

  對了,在下乃是汜水謝直,排行在三,杜兄稱呼三郎即可……

  嗯,你可別忘了啊……”

  杜甫:“……”

  謝直繼續說道:“欸,對了,杜兄是來洛陽科考的嗎?可曾找到了住處?我家二叔如今就在洛陽城中,如果杜兄不嫌棄,可以到我家借住一二。”

  杜甫也有點被謝直的熱情嚇到了,連連擺手:“今日已經多有仰仗,如何還能再麻煩三郎?杜某姑母也是洛陽人士,杜某到姑母那里便是……”

  謝直聽了不由得失望,不過還是跟杜甫相互交換了住處的信息,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卻說他回到謝家,守在門口的正是小義,心情大好的謝直還有心思和他打趣呢。

  “小義,怎么回事,臉色這么古怪?行啦,放心吧,下次我出去玩呢,一定帶著你哈……”

  小義聽了嘴角直抽抽。

  “三少爺……您……您自求多福吧,二老爺在正堂都等您半天了……”

  謝直一愣,“二叔等我呢?什么事啊?”

  小義沒說話。

  謝直也沒當回事,直接就進來謝家大門。

  結果。

  二叔拎著棍子就出來了。

  “我打死你個混賬!”

  謝直頓時嚇得一激靈,怎么了這是!?我也沒惹他啊?

  想不明白沒關系,跑就對了。

  就這樣,謝直在前面跑,謝璞在后面追,一邊追一邊還揮舞著手里的棍子。

  一時之間,謝家大院一陣雞飛狗跳。

  謝直跑著跑著發現這個場景似曾相識啊……臥槽,想起來了,當初二叔在老家教導他識字的時候,也曾經常捏著棍子要揍自己!一想到這里,謝直頓時有了其他的聯想——每一回都被二叔逮住,每一回都挨揍,真疼!

  一想起這個,謝直就跑得更快了。

  謝璞到底是追不上已經成年的侄子了,心中怒火更盛,一聲斷喝:“小義,給我攔住他!”

  小義純屬聽命令聽習慣了,剛要行動。

  謝直也是一聲斷喝:“你敢!小義,你要敢動,今天事了,我非撕吧了你!”

  小義欲哭無淚,你們叔侄倆這是合伙欺負我啊……

  好在救命的人終于出現了。

  馮氏。

  帶著小嵐兒急急忙忙趕到前院。

  “老爺,這是做什么?快把棍子放下啊……”這是馮氏。

  “爹,揍他,揍他!”這是嵐兒,還拍巴掌笑呢,結果被她娘狠狠抽了一巴掌。

  半晌過后,謝璞累得氣喘吁吁,終于還是沒追上謝直,被馮氏瞅準了機會一把抱住。

  “老爺,您有什么話就說啊,拎著棍子滿院子追,這要是把三郎打出個好歹來,您怎么跟老爺子交代,您又怎么跟大伯交代啊?”

  “我交代個屁!老爺子要是心疼他三孫子,趕緊送回老家去,這混賬我是管不了了!”

  馮氏一看謝璞是真生氣了,連提及他死去的大哥都不能消氣,說明這事真是嚴重了,不過她也迷糊,謝直這剛來一天時間不到,就算是惹事還能惹到哪去,不由得小心翼翼地問道:

  “老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問他去!”謝璞沒個好氣,泄憤一般把棍子狠狠地仍在地上。

  馮氏看謝直,謝直一臉無辜,他也正迷糊呢,我也沒惹事啊?難道河南縣的孫縣尉給我告狀來了,說我破案的時候不尊重他,不能啊,那是他自己沒能耐,怪我嘍?

  馮氏一看謝直那德行,就知道什么都問不出來,她可不敢像謝璞一樣逼著謝直問話,正猶豫的時候,突然見到謝小義一點一點地往門外蹭,眼神還四處亂瞄,一看就是心虛得不行,就你了!

  “小義,到底怎么回事!?”

  小義心中一苦,你們這家人簡直了!都欺負我!

  可是他也不敢不回話啊。

  “啟稟姨娘,就是……就是小子送三少爺去國子監,辦完了入學手續,三少爺就有事走了……

  小子跟明法科的劉教諭打聽了一下,說三少爺……三少爺沒住宿舍,還……還不知道教室在哪里……”

  馮氏當時就震驚了,鬧呢!?還有怎么上學的!?

  “三郎你干什么去了啊!?”

  謝直還沒說話,謝璞就怒了。

  “干什么去了!?干什么去了都不行!你知道我給你辦個明法科的名額多費勁?你倒好,報了名轉身就走!你當國子監是什么地方,我可告訴你,你二叔我是河南府的法曹參軍,不是他娘的禮部尚書,你要是不想上學,痛快給我滾回汜水老家當你的惡霸去!”

  謝直一聽,嗨,原來是這么回事啊,不就逃學了一天嗎,有啥大不了的,當初上大學的時候,誰還不逃幾節課啊?

  他也沒當事,誤會產生的原因知道了,解決不就行了。

  “啟稟二叔,明法科教的東西,三郎都會啊……

  您忘了,當初我啟蒙的時候,是您用唐律疏議給三郎啟蒙,人家認字初始,都是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我認字初始,是十惡、是六臟、是五刑。

  這些年您雖然你不在三郎身邊,但是三郎對律疏不敢有須臾或忘,雖不敢說倒背如流,卻也足矣應付明法科的考試了……”

  謝璞一聽,生生地給氣笑了,我這著急上火的,你倒好,還跟我顯擺上了,我這生氣是因為你律疏背得不熟嗎?

  就連旁邊的馮氏也忍俊不禁,忍不住開口:

  “三郎,你會錯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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