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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章 別去人家搗亂

  徐載靖面上有些不好意思道:

  “顯哥兒,你這.謬贊了!”

  榮顯擺擺手,斬釘截鐵道:“什么謬贊,沒謬贊!”

  徐載靖笑著道:“什么叫我最靠譜,燁哥兒不靠譜?衡哥兒也不靠譜了?他們家世可比我好!”

  榮顯一滯,點頭道:“小公爺家世是很好!但.之前咱們小時候的過節,你也是知道的。”

  將手里的大高劍放回劍架,榮顯繼續道:

  “怕不是平寧郡主現在還嫉恨著我呢,我妹妹要是嫁過去,能有好?”

  “顧二郎?哼!他也就那樣吧!”

  “還有,靖哥兒!不論是進宮拜年還是有什么慶典,我妹妹你也是見過幾次的,她相貌如何?”

  榮顯直勾勾的看著徐載靖:“你摸著良心說!”

  瞧著榮顯‘質問’的樣子,徐載靖點了點頭:“飛燕姑娘自然是花容月貌,淑靜端莊。”

  這倒不是徐載靖捧榮顯,

  榮飛燕畢竟是憑借美貌得寵的榮妃娘娘的妹妹。

  徐載靖從第一次在宮里見到榮飛燕,知道那姑娘是榮妃妹妹后,就發現這姑娘的相貌、氣質,和他在電視劇里見過的完全不同。

  徐載靖自是沒有無禮的緊緊盯著人家姑娘看,

  但他視力出眾,這些年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看到這姑娘逐漸長開的臉龐,總會讓徐載靖有些熟悉的感覺,像誰呢.

  看著榮顯得意的樣子,徐載靖道:“但是,二郎,咱們這等勛貴子弟的婚事,向來不是自己說的算。這事你應該深有體會才對!”

  聽到此話,榮顯有些郁悶的嘆了口氣,看了徐載靖一眼后,道:“此事姐姐也和我說過一嘴,要是靖哥兒你是個如我一般的浪蕩子還好。但你前途大好,和我家結親.”

  說著榮顯搖了搖頭。

  將來的皇帝是茁壯健康的皇子趙枋,

  等當今皇帝歸天,榮家的榮寵也就差不多了。

  那時,榮家能給姻親的助力便也所剩無幾,哪里能比得上朝中世代簪纓的文官,或是那新一批的皇親國戚。

  看著一時無言,不知道說什么好的徐載靖,榮顯趕忙拍了拍他的胳膊,道:“好了,不該說這些的!還有別家要去,先走了!”

  說著,

  榮顯朝廳堂外走去。

  徐載靖趕忙跟出去送了送。

  青草等三個女使也跟了出來。

  看著榮顯的身影消失在院內的過道上,一旁的青草看了眼徐載靖,道:“公子,榮家哥兒這么嚴肅還真少見呢。”

  徐載靖看著青草笑了笑:“畢竟是親妹妹。”

  青草點了點頭。

  徐載靖則轉身回了書房,繼續今日的課業。

  傍晚,

  孫氏院兒,

  徐載靖帶著女使來用晚飯。

  坐在桌前聽著孫氏和兩個嫂嫂說話,

  徐載靖才知道,今日似乎是個好日子,來徐家送喜帖的除了榮家還有顧家。

  而且顧家是送來了兩張喜帖。

  “母親,這么說顧家四房、五房那兩個賊鳥廝的婚事都定下了?”

  看著點頭的孫氏,徐載靖道:“顧廷煬這廝,居然也能找到媳婦兒?”

  一旁的載章笑道:“聽說顧廷煬之前為了娶洪家的女兒,很是消停了一段時間。”

  “婚事黃了之后,正巧有新進京的官員家中女兒待嫁,消停的那段時間管用了,沒什么丑事被打聽到!又是積年的侯府,這婚事便成了。”

  聽到這話,徐載靖笑著搖了下頭:“真是走了狗”

  “咳!”

  看著孫氏警告的眼神,徐載靖打住,轉而說道:“母親,這顧家四房五房的婚事,兒子怎么覺著這么拖拉?喜帖還送兩張過來?”

  徐載靖此話一出,坐在孫氏身旁的徐明驊也看了過來。

  看了眼旁邊好奇的徐明驊,孫氏嘴角帶著些許譏諷,道:“自是要拖拉的!”

  “母親,您是知道什么秘密不成?”

  徐載靖笑著問道。

  孫氏思忖片刻后,看著飯桌上的幾人點頭道:“不算秘密,反正過幾天顧家辦婚事,你們也會知道!”

  “聽你們大姐說,你們姐夫和顧侯說分家的時候,才知道,原來上一代寧遠侯還在世的時候,顧家就已經分家了!”

  “啊!?”徐明驊驚訝出聲。

  孫氏肯定的點頭。

  徐明驊繼續道:“這這些年看顧家大小房的行事,可不像分家的。”

  分家立戶,那么禮尚往來就是各出各的,像載章成婚的時候,就要送三份禮品過來,當然也是自己房里掏腰包。

  可不要小瞧了婚喪嫁娶,就顧家這等門第的禮尚往來,一次就是幾十上百兩!

  而顧家是開國輔運的侯爵,積年下來各種親戚可是不少.

  但這些年來么顧家從來都是三房一起送一份。

  一旁的徐載靖想了想后,嘴角微微帶起了一絲冷笑:“嗤”

  “那是顧侯手足情深愛護兄弟。有什么事都是大房出面出錢!結果四房五房的親戚家的孩子婚事都差不多了,她們兒子結婚,卻要按分家來。”

  孫氏說完,徐明驊點頭道:“嗯這拖拉著婚事,是送禮大房出,顧家小房成親收禮,自己收?”

  孫氏沒回自家官人的話,而是瞅著不遠處的小兒子,道:“靖兒,你嗤笑什么呢?”

  徐載靖道:“母親,我是笑這顧家小房貪得無厭。”

  其實徐載靖嗤笑的真正原因,

  是他剛才想到了,

  顧家四房五房子弟婚事之所以如此墨跡,更大的原因可能是:白氏沒有早逝!

  白氏金山銀海一般的陪嫁財產,自然也沒落到小秦氏和顧家四五房的手中。

  身為顧家宗婦的白氏,出于職責再怎么幫襯也是有限的,畢竟顧廷燁、顧廷熠兩個還未婚。

  這顧家小房與原來相比,沒了這么大一筆橫財裝點門戶,行事上自然有所差別。

  汴京門戶里的主母大娘子,多數又是成了精的,多方打聽自然也能揣摩出個一二來。

  再加上顧家小房的打算,不拖拉才怪了。

  一旁的徐明驊拿起筷子道:“靖兒,雖然之前顧家小房和咱們鬧得不愉快,但到時你可別去人家家里搗亂!”

  “是,父親,兒子省的!”

  轉過天來,

  徐載靖從盛家下學回了侯府,

  剛在跑馬場騎馬繞了一圈兒,

  就看到師父木屋附近的阿蘭在朝著自己揮手。

  徐載靖趕忙馭馬奔過去,

  “公子,你看!”

  阿蘭喊道。

  徐載靖順著阿蘭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就看到大門口方向,進來了一溜十幾輛滿載東西蓋著篷布的平板馬車。

  徐載靖趕忙驅馬過去。

  這些馬車和前些年一樣,是相州祝家堡給侯府送各類蔬菜、肉食的車隊。

  相同的是,為首的還是那位祝家堡徐載靖要叫七爺爺的老人。

  不同的是,之前坐在車隊馬車上的祝家少年,此時都是騎著馬。

  徐載靖在車隊前下了馬,

  拱手道:“七爺爺,今年又是您過來啊?”

  祝家老人笑著點頭。

  跟在馬車旁的少年們也紛紛下馬,拱手喊道:“見過五表叔。”

  徐載靖笑著點頭后,有些感慨的看著眼前白發變得更多的老人:“七爺爺,咱們進院兒吧。”

  說著,徐載靖便將人朝外院正廳引去。

  徐載靖陪著祝家親戚在正廳說話的時候,

  徐明驊帶著孫氏走了進來,

  “見過侯爺、夫人。”

  “誒,七叔不用如此!”

  看著拱手的老人,徐明驊趕忙上前扶著,然后又朝著一旁拱手的幾個少年點了下頭。

  “坐,都坐!”

  待眾人坐定,徐明驊看著眼睛轉來轉去的祝家少年,道:“靖兒,陪你這幫侄兒們出去玩。”

  徐載靖起身應是。

  徐明驊點了下頭后看向老人:“七叔,今年堡里收成如何”

  徐載靖帶人剛出正廳,

  就看到楚戰在外儀門邊朝這邊看來看去。

  跑馬場中,

  徐載靖在木屋前給小驪駒刷著毛。

  楚戰則滿是得色的從馬廄里將自己的坐騎牽出來后,

  就和之前就認識的少年們在跑馬場中緩步騎馬溜了起來。

  “楚戰,這次來,我怎么感覺侯府里的人這么少?”

  聽著某位祝家少年的問題,楚戰道:“那幾個白高小孩兒,他們都跟著兩位李家大哥住到外面去了,人自然就少了。”

  “哦!”

  幾個祝家少年紛紛點頭。

  “楚戰,明年你可要和我們一起去北方?”

  楚戰一臉驚訝:“啊?你們明年就要去軍中了?”

  “對!開春暖和了,我等就去騎軍中歷練!”

  如今祝慶虎已經是騎軍指揮,祝家的孩子們自然也要跟著祝慶虎開始‘轉型’。

  “來,我教你們一招,是和親兵大哥們學的。”

  說著楚戰就驅馬跑了起來。

  木屋旁,看著歡騰的少年們,徐載靖朝一旁笑了笑道:“阿蘭,去教教他們!”

  “是,公子!”

  天色漸黑,

  弄得一身塵土的楚戰等人紛紛聚到了木屋附近,開始給坐騎卸鞍韉。

  徐載靖坐在門口的交椅上,看著祝家的幾個小子,道:“你們可記得榮家哥兒?”

  “表叔,是富昌侯家的嗎?”

  “是打不過咱們的那個吧!”

  祝家少年紛紛說道。

  徐載靖笑著點頭:“不錯,就是他!”

  “記得,記得!”

  “當初在他身上,俺還掙了不少銅錢呢。”

  “他還說要保我份前程。”

  “哈哈哈!”

  看著高興的小子們,徐載靖道:“既然認識,那過兩日他大婚,我帶你們去吃席。”

  十月初七,

  榮顯婚期還有一日,

  整個榮家前后院子早已被打掃擦拭的干干凈凈,

  院落中隨處可見系著的紅綢貼著的喜字,仆從來來回回,滿是喜慶和忙碌的氣氛。

  通往后院的二門處,

  榮飛燕穿著淡藍對襟長衫,挽了簡單發髻,系著襻膊,一身打扮瞧著就很是干練。

  榮飛燕帶著女使站在自己母親身旁,看著不遠處站著說話的婦人。

  “大娘子,這是搬到貴府的各類用具的單子,還請您過目。”

  榮大娘子看著遞過來的紙張,略有有些尷尬:“咳,燕兒,你看看吧。”

  “是,母親。”

  榮飛燕點了下頭,

  一旁的凝香便走過去將紙拿了過來。

  接過單子,榮飛燕看了眼后同榮家管事嬤嬤道:“你們可曾清點了?”

  “回姑娘,按照您的吩咐,都一個個清點過了,數目對,試過之后也沒有殘缺損壞。”

  榮飛燕點了下頭,道:“好,用印吧。”

  看著對面婦人贊賞的眼神,榮飛燕笑著福了一禮,又道:

  “這位媽媽,聽英國公張家姐姐說,您是在京中做老了這種喜事用具租賃的,國公府喜事都用您家的東西,經驗很是豐富。”

  “國公家的姑娘過獎了!小婦人不過是見得多了些而已。”

  榮飛燕笑了笑:“您經驗豐富,還勞您進院看看,我家是否有什么不妥。”

  一旁的榮大娘子蹙眉道:“這有什么好看的?”

  榮飛燕道:“母親,還是勞這位媽媽看看吧,真有什么不妥,提前備好了,總比明日哥哥大婚時出了紕漏,惹人笑話。”

  “被人笑了,那丟的可是姐姐的臉面。”

  “行吧!”榮大娘子擺了擺手:“我去大門處看看。”

  看著榮大娘子帶人離開時,

  榮飛燕和那婦人都福了一禮。

  隨后,榮飛燕笑著伸手:“這位媽媽,請。”

  那婦人捏著手絹笑著點頭,道:“姑娘思慮真是周全。”

  榮飛燕笑了笑:“說了這么久話,還未請教媽媽貴姓。”

  “姑娘客氣,小婦人免貴姓陶,娘家是相州五陵鄉。”

  婦人說道。

  榮飛燕眨眼想了想,笑道:“怪不得張姐姐推您來呢!”

  聽到這話,這婦人面上笑容越發的明媚,知道榮飛燕是個懂行,知道自家淵源的。

  這時,

  “哈哈哈!好!他們居然來汴京了!”

  “來!讓他們來就行!”

  不遠處的前廳中,傳來了榮顯的笑聲和說話聲。

  榮飛燕看了眼身邊的凝香:“去問問,哥哥什么事這么高興!還有,問清楚又要來多少人,家里好準備。”

  “是,姑娘。”

  說完,榮飛燕陪著陶媽媽進到了內院。

  這位陶媽媽一邊在院子里走著,一邊看著院子被收拾出來的廳堂。

  看著婦人若有所思的樣子,榮飛燕道:“陶媽媽,可有什么不妥?”

  陶媽媽點頭道:“這個屋子里,桌子.”

  聽著陶媽媽的指揮,幾個女使重新安置桌子,讓這廳堂中多放了一張。

  又走了走后,陶媽媽道:

  “榮姑娘,瞧著明日這內院要來不少席客人,可這更衣的地方卻是有些少了。”

  榮飛燕看了看后連連點頭:“那怎么辦?”

  陶媽媽笑道:“在更衣的院子里,用布再隔出幾個地方焚著香、地上鋪好油布,再放上溺器,專人次次打掃便是。”

  榮飛燕點頭:“那您那兒.”

  陶媽媽:“自是有的,中午就能送來。”

  “幸虧請您轉了轉,不然到時可要出事了。”

  榮飛燕語氣誠懇的說道。

  “榮姑娘客氣了。那小婦人.”

  陶媽媽正要告辭的時候,凝香快步走了過來,福了一禮后道:“姑娘,榮妃娘娘身邊的女官帶著宮里的嬤嬤來了。”

  “快請!快請!陶媽媽,您”

  “榮姑娘,可否容小婦人跟在宮里嬤嬤身旁,多看看學學?”

  “自是可以的。”

  說著眾人朝前廳走去。

  路上,

  凝香在榮飛燕耳旁說了幾句。

  “他親自來的?”

  “不是的姑娘,是五郎身邊的青云來說的。”

  十月初八,

  宜嫁娶,

  寅時末(早五點)

  徐家內院兒,

  孫氏看著自家小兒子的打扮,搖頭道:“換身衣服,你打扮的這么英俊干嘛!你是儐相,又不是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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