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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一打一個不吱聲【拜謝大家支持再拜】

卯時初刻月朗星稀曲園街勇毅侯府  刺骨的寒風吹得樹枝搖晃,

  不時有枯枝掉落在街上,

  徐家內院兒通往跑馬場的過道口,一高一矮的主仆二人正舉著一盞燈籠走了出來,朝著跑馬場走去。

  來到跑馬場邊的小屋里,徐載靖感覺有些不對,他打了個哆嗦,又看了一眼馬廄,里面的驪駒、兩匹龍駒正不安的打著響鼻,用釘著馬蹄鐵的蹄子刨著地面。

  阿蘭看著站在小屋門口的徐載靖,和尋書說了句北遼話后就跑了過來。

  “公子,龍駒有些不對勁,可.”

  說話的時候,青草打開了小屋的屋門,

  屋子門口,謝家送來的兩只大犬正站在殷伯身邊,并未狂吠,而且一只大犬的嘴還咬著殷伯的褲腿。

  徐載靖師父的臉色十分難看的盯著徐載靖,聲音低啞的說道:“靖兒,趕緊去穿甲胄,情況不太對!”

  徐載靖耳朵動了動道:“師父,好像已經開始上墻了!”

  “哦!”

  這番變故,讓穿著黑衣的一群人都停止了動作。

  徐載靖趕忙抽出兩支羽箭,

  四五息后,徐載靖的師父用竹竿將門口的燈籠摘下,徐載靖將纏好一半松油毛巾的羽箭點燃,

  手里拿著弓弦,徐載靖道:“阿蘭,把箭筒給我!”

  說話的時候,徐載靖已經上好了弓弦,

  徐載靖沒有遲疑的點了點頭,趕忙推著青草,扯著阿蘭進到了屋子里,

  聽著師父的話,徐載靖笑了笑,低聲道:“師父,不孝有三,無后為大。”

  徐載靖朝外走的時候,道:“青草,趕緊去柜子里。”

  阿蘭趕忙放下手里鑲著貼邊的靴子,將掛在一旁的胷甲給徐載靖套了上去。

  自言自語道:

  “沒想到,你師父我這治腿疼的松油,居然還有別的用處。”

  徐載靖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看著阿蘭的動作道:“胷甲先給我!”

  燈籠被吹滅,徐載靖微微拉了兩下弓弦,兩支點燃的羽箭就高高的朝著半空中飛去,

  在點燃的羽箭還在空中飛的時候,

  徐載靖已經看到有人接近了馬廄,距離小屋也不過十幾步的距離,也看清了這幫高手里有刀盾,有強弩。

  徐載靖則是一邊走一邊扎好了最外面一層的袍肚,拿過墻上平時用,此時已經拆了弓弦的大弓,

  殷伯繼續低啞的說道:“青草丫頭,躲到柜子里!”

  語速極快的說道:“希望是虛驚一場,這種感覺只有你師父我這條腿被廢的那次才有。”

  阿蘭則是小跑了過來,將裝了羽箭的箭筒系在了徐載靖的固定袍肚的皮帶上。

  打開門,徐載靖來到了小屋門口,他師父則是瘸著腿走了過來低聲道:“我給你纏上去,給你兩支照明的火羽箭。”

  因為有屋子擋著,

  哦,有的是被穿了喉嚨,叫不出來了。

  青草還有些懵的看著這一切。

  聽著微微的腳步聲,

  讓徐載靖驚訝的是,他們居然沒有慘叫。

  隨后一瘸一拐的走到徐載靖身邊,接過阿蘭遞過來的臂鞲(護臂)給徐載靖套上,

  徐載靖進屋后直接朝著中間火爐的右邊走去,阿蘭被殷伯推了一下后,趕忙跟了上來。

  說完,他將兜鍪遞給了徐載靖后,一瘸一拐的走向了一旁,將放在水箱上烘干的毛巾拿過去,

  一幫黑衣人被一滅兩亮給微微驚了一下,

  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暴露在火光下,端著強弩的黑衣高手就被羽箭給帶飛了。

  說著就用毛巾沾了起來,

  “青草丫頭,居然手不抖,少見!嗨!不該讓青云在屋子里陪他娘子的。”

  這下墻的幾十號高手就安靜快速的朝著馬廄和小屋奔去,

  而且他們手中的利刃似乎是涂了什么東西,絲毫沒有反光,月光下有人似乎平端著強弩。

  徐載靖飛速的抽出箭筒中的破甲利箭,弓力驚人的大弓,在他手里似乎是姑娘們用的軟弓一般,一個呼吸不到,三支箭已經射了出去。

  說著他指了指大犬,

  殷伯抬起獨目看了他一眼低聲道:“不錯,還能笑得出來!”

  說話的時候,阿蘭又將兩根鋼锏塞到了徐載靖的腰間。

  殷伯點了點頭,速度更快的給徐載靖穿著甲胄。

  看著亮著光的馬廄和小屋中間,有人走進了馬廄后,

  徐載靖在屋前朝著師父點了點頭。

  忽然,青草跑了過來,幫徐載靖系著甲胄的繩帶。

  所以黑衣人沒看到阿蘭將鋼槍斜放在墻邊,

  那些穿著夜行衣下墻的白高國高手,只是忽然看到了屋前的燈籠光有晃動而已。

  “呼!”

  三個人幫忙,加徐載靖八只手,甲胄以極其快的速度穿著。

  這個時候,馬廄中的燈籠光線也在一盞盞的滅了。

  這極短的時間里,徐載靖手中的大弓就沒停過,三四支粗粗的羽箭又射了出去。

  徐載靖低聲道:“嘶,是射中骨頭還是穿了甲胄?不應該的呀!”

  正常情況下,這般弓力的羽箭射中無甲的,應該是貫穿過去才對,別問徐載靖是怎么知道的,

  因為這是在金羊山寨的寶貴經驗。

  半空中燃燒的羽箭已經落在了地上,

  思考說話間,又是四根粗粗的利箭射了出去,將剛下墻,腰間掛著強弩的黑衣高手給釘在了墻上。

  一個想要踩滅羽箭的黑衣人,腳都在火苗上了,結果人就又被羽箭給帶的飛了起來。

  徐載靖這箭射完,飛速的上箭拉弦,調轉了一下方向后,一個跑到馬廄門口的黑影腦袋上就多了個橫。

  就在徐載靖調轉方向的時候,地上的火苗被撲滅,

  整個徐家的跑馬場陷入了黑暗中,只有月光和星光灑下。

  徐載靖繼續飛速朝著一個黑影射了一箭。

  但是聲音卻不是射中人體的,而是‘哚’了一聲!

  ‘哦!盾牌!’

  心思流轉間,徐載靖手里的大弓彎曲度上了一個等級,

  ‘崩’

  一個舉著盾牌的黑衣高手,手中的盾牌直接被射穿,羽箭將他和盾牌連成了一體。

  然后徐載靖又調轉方向,將另一個似乎是手臂受傷,手里盾牌落下的高手給送走了。

  在微光下,徐載靖射中的黑衣高手身上,有或快或慢的白氣升起,

  快的是黑衣高手的疼的呼吸,慢的則是他們的血在冷卻。

  徐載靖的弓箭最先處理的是端著強弩,威脅較大的黑衣人,

  遠近不同,結果就是離他近的黑衣高手,不過六七步的距離,

  這個距離嗯,弓箭的威力依然足夠。

  徐載靖又射出兩箭帶飛兩人后,這才一個側身躲過利刃后,用拿羽箭的右手,順手抽出了腰間的鋼锏。

  “鐺!”

  “噗!”

  黑衣高手的刀被大弓弓臂磕飛,掄中黑衣高手甲胄的鋼锏,讓甲胄和他深深的合二為一。

  徐載靖抬頭,看和不遠處對著他不動的黑影,他二話不說就把鋼锏扔了出去,

  嗚嗚的破風聲中,鋼锏砸爛了什么東西,黑影倒在了地上。

  這時,又有一個靠近的黑衣人舉刀劈來,徐載靖飛速的拿箭拉弓,

  “啪!”

  徐載靖手里的弓臂直接斷了,想是剛才磕飛別人利刃的時候,被人砍壞了弓臂,吃力之下,直接崩了。

  這番景象,在月光下還是有些顯眼的,而且極大的振奮了黑衣高手的信心。

  徐載靖飛快的朝后一閃,躲過了黑衣人的劈砍,抓著弓臂一端就掄了過去,效果自然比不上鋼锏,

  但也是打的人腦袋一歪,嗯.

  打到現在,依然除了用力的悶哼聲,依舊是沒人哀嚎,包括那些中了徐載靖一招的,

  嗯,這幫子真是高手,真是一聲也不叫!

  想著這些,徐載靖拿著弓臂去擋一下黑衣高手的揮刀,

  “噌!”

  徐載靖手里的弓臂直接被削斷,這般利索,說明這黑衣人用的是一把寶刀,

  想著這些,徐載靖將手里的弓臂奮力扔了過去,反手抽出鋼锏,

  那黑衣高手躲得很快,但他身后的同伴躲得不快,被飛過去的弓臂砸中了胸口后,登時扔了刀,捂著胸口,

  “叮!”

  刀锏相撞,激起了一片火星,

  黑衣高手險些握不住手里的寶刀,

  他驚駭的看著徐載靖手里的鋼锏,要是平常刀劍,他的寶刀早就削斷了對方的兵器,

  可偏偏今晚遇到了這般的實心鋼锏!

  看到徐載靖快如閃電的劈砸動作,他條件反射的舉起了寶刀。

  “當!”

  又是一陣火星四漸,

  徐載靖看著卡進寶刀持有者肩膀的鋼锏,搖了搖頭。

  又是個不出聲的!

  隨后他一腳將黑衣高手踹走。

  看著跪在地上被踹飛的首領,還有黑暗中提著鋼锏,聽不到說話如同殺神一般的徐載靖,周圍的黑衣高手有了那么一瞬間的靜止。

  黑暗中有人往腰后一模,拿出了兩根和徐載靖手里的家伙類似的東西。

  隨后再次撲了上來。

  黑暗中再次有了火星四濺,叮當之聲不斷傳來。

  忽的,

  徐載靖砸爛一塊盾牌后,他的鋼锏被卡在了盾牌中,這一瞬間的卡頓,讓刀盾手的快刀劈了過來,

  徐載靖只能松手一推,躲過了刀盾手同伴的劈砍后,他朝前一躍,來到了小屋邊,

  順手握著阿蘭放在墻邊的精鋼長槍,

  看著徐載靖嗚嗚的舞了一個槍花后,圍著他的黑衣人不知為何,似乎是嘆了口氣。

  方才,

  他們以為近了這個神箭手的身,他們就能三下兩除二的解決掉他,

  誰能想到這全身裹在甲胄里的神箭手被近身了也不慌張,

  到了不能引弓的距離,

  這廝腰里居然還有一雙鋼锏,

  費了這么多人命,好不容易格住他的鋼锏,使他空了手,

  結果他一個滾躍,手里就多了條長槍!!!

  聽垂環司的殺才說,這就是個大周的小小侯府,府里親兵都在北方,

  可這人怎么比白高國米母皇后身邊的高手都難殺?

  當初殺皇后,也不過是死了四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同伴,結果現在死多少了?

  是他們不懂合擊之術嗎?

  不是,

  實在是這人了結同伴性命的動作太干凈利索,動作也是極盡準確、簡單且速度極快!

  腦中想著這些,黑衣高手的雙眸中,一點寒芒先到.

  他有些疑惑的倒在了地上,

  殘存的意識只感覺左眼發熱,右眼的瞳孔很快也陷入了黑暗,

  最后,他聽到的是耳邊金屬兵器碰撞的聲音。

  之前在金羊山寨,穿著步人甲的兗王精銳私兵甲厚但是好殺,

  今晚自己的對手,身手要比兗王私兵高很多,

  所用兵器更是鋒利而堅韌,就像是剛才用寶刀的那個,

  足足扛了自己兩招!

  想著這些,徐載靖飛快的抽出了捅進黑衣高手甲胄中的長槍,

  這讓想握住他精鋼長槍,給同伴創造機會的黑衣人的手抓了個空,只能挫敗的軟倒在地。

  黑衣人咳血的時候,他眼睛一亮,因為有個比他厲害很多的同伴側身,長槍捅進的不過是他的甲胄,

  沒有受傷的同伴反應極快的緊緊握住了槍桿,

  然后同伴被這人的長槍挑起到空中后,重重的砸到了同伴身上,

  聽著撞擊的聲音,他知道這兩個都活不了了。

  看著這人輕松的又捅了一下疊在一起的兩人,補了刀,哦,應該是補了槍才對!

  其實,之前自己的補刀也是這么輕松寫意,就像在白高國,和同伴們屠殺那些白高國李氏皇族的時候,

  自己就曾經一刀穿兩個,將一個護住小女孩兒的婦人送走,

那婦人是是今早目標的什么來著  想不到了,

  一個人躺倒在了他跟前,月光下他能看到,這同伴眼中滿是慌亂,

  這人正拼命的用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依稀有溫熱的東西濺落在自己臉上。

  隼房旁邊的院子中,

  住著白高國米母拓夏、咩迷楚生等三個人的親眷,

  有老有小,老人睡覺淺,聽著隱隱傳來的碰撞聲,老人猛地睜開了眼睛。

  “饕餮!饕餮!”

  老人急切的喊著,

  “姨母,怎么了?”

  “外祖母,你怎么說話什么大聲?”

  房間里和老人一起睡的婦人孩童被吵醒,急忙問道。

  誰在旁邊房間的李家兄弟也披著衣服走進了房間。

  “姑姑,怎么了?”

  李魑魅踩著靴子,披著棉襖,手里舉著燭臺走道床邊。

  “聽!什么聲音!”

  老人一說話,房間里一靜,叮叮的武器撞擊聲傳來。

  李饕餮輕聲道:“應該是五郎在練武。”

  老人搖頭道:

  “不!他平日里練武不是這個動靜,和那個強壯的隨從,也不會有這么多次的武器撞擊!不對!”

  聽到此話,李饕餮走出門,細細聽了聽,回屋和弟弟對視了一眼后道:

  “快,穿衣服!”

  “哥,五郎是不是和侯府親衛在對練?”

  聽著里魑魅的話語,李饕餮道:

  “你聽不到白高刀劍特有的撞擊聲嗎?”

  “拓高,去幫你表哥穿好甲胄!”

  老人的聲音再次傳來。

  院子里一陣慌亂,

  當李饕餮兄弟二人出來的時候,

  天色已經不再是黑暗,而是變成深青色,看清楚東西已經不需要燭火,

  放眼看去,

  就看到徐家雪白的高墻上,垂下了好幾根黑色的繩索,

  繩索下的墻邊還有幾個一動不動站在那里的黑影,

  距離李家兄弟近些的小屋附近,

  一個黑影正揮舞了一下長槍,

  “當!”

  格飛弩箭的聲音傳來。

  看著周圍橫七豎八躺著的人,和劇烈的血腥氣,

  李饕餮兄弟二人立馬抽出了腰間的大高劍,輕跑著朝這邊趕來,

  他們并未全力奔跑,不然到了此處也沒力氣幫著徐載靖搏殺了。

  忽然墻頭露出來一個腦袋后,又飛快的縮了回去,

  徐載靖抬頭看了一眼,同樣是黑布蒙面。

  很快墻外傳來了鞭馬的聲音。

  而剛剛扣動弩箭拖延徐載靖速度的黑衣高手,看著提著長槍走來的徐載靖,

  他眼中滿是不敢相信的搖著頭,

  他身后還有一個正無力攥著繩子,想要上墻逃跑的同伴,

  但不知是力竭,還是被嚇得,那墻邊的黑衣人總是爬到一半就無力出溜了下來。

  拖延的黑衣人回頭看了一眼同伴后,他抽出短刀就朝墻邊跑去,

  然后在徐載靖驚訝的眼神中,拿著短刀的黑衣人將那個墻邊的同伴給摸了脖子,

  徐載靖能感受到那個黑衣人的痛苦,似乎被他抹脖子的同伴是他什么親人,

  隨后黑衣人刀刃沖著自己的脖子,想要自裁,

  徐載靖眼疾手快的將手里的長槍扔了出去,正好釘住了最后一個活口拿刀那只手這側的肩膀,

  短刀掉落在了地上,

  長槍也把他釘在了墻上,黑衣人看著不遠處跑過來,全身沒了投擲物的徐載靖,眼中有些譏諷的腳下一磋刀柄,

  短刀被他磋到腳背上,隨即一抬腳,刀就落入了另一只手中,徐載靖摘了兜鍪想要扔過去的時候,

  那活口已經利落的給了自己一下。

  看著墻邊已經沒有救活可能的最后一個黑衣人,

  徐載靖恨恨的將兜鍪重新戴上,朝著墻邊快跑了幾步。

  這時,李家兄弟才跑到跑馬場中間,

徐載靖一踩一蹬就上了高墻,揭下一塊墻磚拿在手里,但是一番耽擱,只能看到曲園街不遠處有人騎著馬逃跑  徐載靖恨恨的將墻磚掰成兩半后,扔了一半出去,

  結果那騎士一回頭,正好躲過了瞄準他腦袋的磚塊。

  徐載靖一句植物出口。

  扔掉手里的半塊青磚,徐載靖跳下墻后抽出了長槍,他來到小屋旁喊道:“師父.安全了。”

  殷伯從小屋里走了出來,看著死了一地的黑衣人,咂了咂嘴。

  他這個徒兒.

  過了一會兒,李饕餮兄弟二人才來到近處,

  “五郎!是我們連累了你!”

  李饕餮將長劍歸鞘后面帶歉意的說道。

  一旁的李魑魅也是同一個動作,

  徐載靖搖頭道:“沒事,來,過來幫忙收尸!”

  “五郎,要不要先補刀,萬一有裝死的。”

  徐載靖點頭道:“好!”

  說著他提著槍就開始檢查尸體,

  李家兄弟也是重新抽出長劍,然后兩人看一個,一個不吱一聲。

  李魑魅還搖了搖頭。

  這時,阿蘭和尋書拖著馬廄門口那個頭上帶‘一’的黑衣人走了過來。

  收尸收拾的時候,

  李饕餮扯下一個黑衣人的蒙面巾后忽的一愣,

  視線看向了這黑衣人的脖頸間的一條項鏈,

  然后他如同瘋魔了一半的將項鏈扯了出來,細細的看去后他的手顫抖了起來,

  將項鏈攥在手里哭了起來。

  一這番變動讓場中所有人一愣。

  然后,李饕餮抽出大高劍瘋狂在尸體上砍了起來。

  還是李魑魅抱著他的胳膊將他拉到了一邊:“哥,知道的巨變的時候,伱就該想到這些事的!”

  李饕餮無力的軟倒在了弟弟懷里:“哥,現在還是收拾這攤子重要。”

  李饕餮將項鏈裝進兜里,擦了擦眼淚后點了點頭。

  兩刻鐘后,‘客人’們被擺整齊,

  徐載靖看著李家兄弟道:

  “饕餮你沒事吧?”

  李家兄長點了點頭。

  徐載靖道:“那好!饕餮,魑魅,你們先和青草去庫房里取些麻布粗布,送來后守著后院兒的門和路口,皇城司和開封府的人來之前,別讓內院兒的看到。”

  兄弟二人拱手應是。

  “阿蘭,尋書,你分別去皇城司和開封府衙門找人,讓他們多帶幾輛大車!”

  “是,公子。”

  “對了!”

  聽到徐載靖的聲音,阿蘭和尋書停下腳步。

  “找幾個寺廟道觀中的高人,中午來超度超度!”

  “是,公子!”

  徐載靖看了一眼小屋里的青草道:“青草,你帶著他們倆趕緊去,不許回來,也不許回頭看!”

  青草福了一禮后帶著李家兄弟二人離開。

  人走的差不多了,

  徐載靖看著自家師父道:“師父,您幫我卸甲吧。”

  很快,李家兄弟拖著半人高的粗布走了回來,徐載靖甲胄也脫得差不多了。

  徐家內院兒始終沒人能出來,

  太陽出來的時候,

  兆眉峰腳步匆匆的下了馬車,

  看著一旁站著的,兩個穿著鋪兵衣服的皇城司吏卒,他狠狠的用刀鞘抽了兩人一下:

  “看著他倆!”

  一旁跟著的高云青趕忙拱手,看著走進去的兆眉峰,他怒其不爭的低聲道:

  “你們.到底在干什么?”

  兩個皇城司吏卒,痛苦的捂著可能斷了的胳膊,低頭沒說話。

  兆眉峰苦著臉進了徐家院子,

  來到跑馬場的時候,

  看著整整齊齊的一行十個,正好三行,蒙著粗布的黑衣人,他眼角抽了抽:

  “五郎,這是你自己.”

  正坐在小屋門口,用火爐上的溫水洗刷甲胄血跡的徐載靖點了點頭,

  從身旁拿起一把武器,笑著道:“可惜,崩了刃口了。”

  兆眉峰擠出一個笑容道:“沒事,我幫你出手,定然能賣個大價錢。”

  “五郎,對不住!”

  兆眉峰低聲道。

  徐載靖點了點頭,繼續專心洗著甲胄,

  大周皇宮,

  正在上著早朝的皇帝坐在龍椅上,正在同大臣們說著話,

  忽然,

  殿外一個內官邁步進來的時候,踩到了衣服擺子,摔倒了地上。

  寂靜之中很是惹人注目,

  有不少官員都回身看了過去。

  大內官一瞪眼吼道:

  “哪里的猴崽子!路都不會走了?”

  “陛陛下恕罪!是,是皇城司急報,開封府吏員也在宮城外求見,懇請開封府尹顧大人出去處理要事。”

  大內官快步走了下來,從走過來的小內官手里拿過密報。

  又速度飛快,但是不見裙帶擺動的回了原來的位置,將急報遞到了皇帝手里。

  皇帝面色肅重的打開了急報,

  只是看了幾行字后,

  皇帝面色一變:“真是,豈有此理!”

  一聲大吼,嚇得盛紘一哆嗦,他偷眼看去,只見皇帝胸膛起伏。

  “開封府尹,你自己看吧!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有大周侯爵家中遭賊!”

  說著,急報被扔到了地上,顧臨趕忙出班,跪下后拿起了急報,看了幾眼后舒了口氣,

  因為急報上說,勇毅侯府無人傷亡,

  ‘謝天謝地!’

  “陛下!臣失職!”

  “給朕仔細的查!”

  顧臨扣倒在地:“是!”

  說完后,皇帝低聲道:“這就是朕對藩王仁慈的回報嗎?”

  這話在寂靜的大殿里,聽到的人不少,有御史臺的諫官微微低了低頭。

  白高國館驛附近的一條巷子,

  耳朵上有耳洞,扮作婦人打夜胡的閑漢敲了敲一戶院子的院兒門,

  院兒門打開,

  閑漢左右看了看沒人后,便邁步進了院子。

  很快,他出現在了白高國館驛中。

  耳朵上也多了一個金質的垂環,

  來到一處房間門口,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后,敲了敲門。

  “進。”

  看著一臉狼狽,沒來及的卸妝,如同小丑一般的下屬,正盤腿在榻上研究圍棋的男子道:

  “如何了?沒有傷及無辜吧?”

  金垂環跪倒在地,聲音嘶啞的說道:“司相,帶去的人,全沒了!”

  男子側身,不可思議的看著跪倒在地的下屬,放下手里的圍棋棋譜,

  “你說什么?”

  “三十個高手,全沒了!”

  男子偏身,下床穿上鞋子快走了幾步,呼吸有些急促的說道:

  “失策失策!沒想到大周會下如此力氣保護這兄弟二人!”

  “咱們的人,殺傷了多少大周禁軍?”

  跪著的男子頭埋進了胳膊里,悶聲道:“司相,一個都沒傷到!殺滅咱們高手的,就一個人!”

  男子一愣,快步走到金垂環身邊,用力的踢了幾下道: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圍殺米母皇后,才折損了四個這般的好手!你現在和我說人都沒了!!?”

  “司相!屬下在勇毅侯府的墻頭親眼所見,就是只看到一個穿著大周甲胄的人,最后下手殺滅了那.仁多兄弟二人那徐家五郎,根本沒有臥床休息”

  男子深呼吸了一下,

  “此番之事,乃是你一手籌劃!我會如實稟告興慶府!還有你父親的。”

  “是司相。”

  看著跪倒在地的金垂環,男子嘴角露出了笑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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